《》第一卷 第九十二章 幕後兇手 文 / 翼生

    南都最近的發展迅速，各種摩天大樓如雨後春筍般立了起來，蛛網般擴散的高架橋，讓人眼花繚亂的霓虹燈光，都代表著城市現代化的進程朝前邁了一大步。只是就像是再富有的國家也有窮人一般，再繁華的城市也有它的陳舊斑駁。東郊的舊街區便是如此，這裡聚集著大量的低矮平房，無數進城尋找機遇的低收入者在這兒生活棲息，一些建築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個世紀。貧窮滋生著怨恨，怨恨助長著混亂，舊街區的每一條街道都或多或少的有著地下勢力的影子，或許你白天還愜意的啃著麵包，晚上便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吸毒、嫖娼、鬥毆、謀殺，無時不刻充斥著這裡。這裡是城中村，也是南都的「暴力街區」，三不管的黑色地帶。李川開著機車緩緩駛入這個區域，地面上充斥著大量的垃圾與雜物，給前行帶來了不小的阻礙。發動機的嗡鳴聲顯然驚動了一些居民，他們紛紛抬起頭，以帶有絲絲憐憫的目光看向貿然闖入的不速之客。「西角頭37號。」看著眼前歪歪斜斜立著的一個路牌，李川眉頭微皺，這兒的街道實在太過複雜，買來的地圖也不知是多少你年前的老黃歷了，一些地名跟建築早已經大變模樣。這樣一來便無形中增加了尋找那伙匪徒的時間，而多耽誤一分，顧苒就會多一分危險。「老闆，打擾一下……」李川將機車停好走入一家光線昏暗的麵館，朝著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人開口問道。「要吃東西就坐好，打聽什麼的免談！」中年人將手中的漏勺重重的攤在木桌上，一張臉上滿是不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李川皺了皺眉，右手伸進兜中，再拿出來時已經夾住了一張通紅色的老人頭，在手中揚了揚，問道：這附近是不是有個編號109號的廢棄倉庫？」「嘿嘿，小子倒是識相，懂得規矩，老子今天心情不錯，奉勸你一句，不想死的話就趕快離開這兒，有些東西不是你能隨意打聽的。」中年人說完便麻利地將老人頭揣入懷中，轉身給李川舀了一大碗米粉，熱氣騰騰，在木桌上濺了不少油湯。隨後，指著那碗米粉，說道：「我可是買賣人，不是敲詐勒索的混混。收了你的錢，就要給你一碗吃的。吃吧，放心，沒有加地溝油。」李川搖了搖頭，顧苒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個時候，他哪裡有半點心思去享用餐點？「我有個朋友被帶到了那裡，還請老闆指點迷津。」李川一邊說著，一邊將錢包掏了出來，燈光下一張張老人頭映得人眼花繚亂。「不吃就拉倒，快滾！」誰料這一次金錢攻勢非但沒有收到應有的成效，中年人反而變得怒火中燒，一把將木桌上的碗搶了回去倒了個乾淨。嗯？還是油鹽不進的傢伙？李川雙瞳一縮便準備武力威脅。突然，小店外傳來一陣騷動，他緊攥的拳頭又緩緩鬆了開來。「肥佬張，生意上門了，還不快出來給招呼兄弟伙？」店外傳來一陣吆喝，中年人渾身一震，對著李川無奈的搖了搖頭。當他經過他身旁的時候，歎息著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你的麻煩來了，有機會就跑吧，落在外面那夥人手裡，你連渣滓都不會剩下。」說完，他便換了一副嘴臉，一張胖臉上堆滿了笑容，墊著腳尖蹭蹭蹭的跑了出去，顯得分外慇勤。「麻煩麼？」看著中年人緩緩消失的身影，李川嘴角拉出一絲冷笑，袖口輕抖，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露了出來。他正愁著沒有地頭蛇帶路，既然碰到了這些混混，又哪裡有輕易放過的理由？「機車不錯，耗子，它歸你了，下次砍人的時候機靈點。」「謝謝楠哥。」李川剛剛走到店門口，便聽到了有人在肆無忌憚的瓜分自己的代步工具。這些人還真是不知死活啊，將自己當成了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小子，對，就是你，這兒，快過來，讓哥幾個瞧瞧稀罕，這年頭，敢豁出去闖到老子地盤上的還是頭一回見，我看看你到底是腦袋抽了還是長得有三頭六臂？」叫楠哥的混混理著一個雞冠頭，身上穿著花襯衫，前面幾顆紐扣敞開，露出一副看不清究竟的紋身。這傢伙一臉痤瘡，昂起頭滿是傲然。「楠哥，我去拿他的錢包。」耗子剛剛分配到一輛機車，此刻忙不迭的奉承著。他身材纖瘦，一張對角眼不停的閃爍著為猥瑣的光芒，當真是人如其名。「滾！」看著朝自己快速伸來的那隻手，李川怒喝一聲，一記重踢狠狠的擊在此人的胸膛之上。「嗷！」耗子慘叫一聲，身體高高飛起，撞得幾名混混一陣踉蹌。「媽的，你小子找死……呃……」楠哥才剛剛破口大罵了半句，喉嚨就被一隻如同鐵箍般的手給掐住了，巨大的力量將他按倒在地，四肢像是落入陷阱的兔子無力的掙扎著。太快了！李川的動作猶如猛虎下山，快到在場的任何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只看到一道模糊的殘影閃過，楠哥就已經被瞬間制服。「我問，你答，若有半句廢話，我就把刀子插到你眼睛裡！」匕首在楠哥的左眼上方懸停，李川神色冷冽，洶湧的殺機讓在場的幾名混混幾欲窒息。這時，這些混混們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感情眼前這個出手狠辣的生面孔竟是個扮豬吃虎的主兒。胖胖的中年店主見狀渾身打了個激靈，暗自慶幸自己之前沒有將李川得罪透，否則他此時的下場不見得比這些混混要好。楠哥此時受制於人，驚慌失措地喊道，「兄弟，有話好說，我認栽，我認栽，刀子拿遠點，不要一不小心顫了手……」此時他心中的傲然在死亡恐懼下早已經散得乾乾淨淨，他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能夠順利的將眼前的煞神送走，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心甘情願。如此敏捷凌厲的身手，楠哥這輩子只在寥寥的幾個人身上看到過，這些人無一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動動腳趾頭就讓整個地下勢力顫抖的存在。輸在這樣的人物手下，他並不冤！「我問你，今天上午十點半左右有沒有一輛銀灰色的商務車在這裡出入？」李川寒著聲問及109廢棄倉庫的訊息，出人意料的是，和中年店主一樣，聽到這個地名的楠哥也是瞬間色變，久久無話。「有還是沒有？」李川手中的匕首靠近了幾分，森然的寒意讓對方臉色煞白。「有，有，有有有……」「很好！李川手中的匕首，又刺近了幾分，逼問道：「說！他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