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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74章 文 / 秋李子

    未然的臉微微一紅,沒有回答。嫣然湊到窗前,見未然望去的,是一片男子站的地方,雖隔了一段距離,可也有些男子忍不住好奇心地往這片明顯是女眷集中的地方瞧來。

    這些都是年輕人,嫣然不由抿唇一笑:「嗯,要我猜一猜,是不是尋我們妹夫呢?」未然的臉登時就紅了,用手摀住臉:「姐姐取笑我,我不理你了!」既然猜中,嫣然也笑起來,眼往四處瞧時,見到不遠處柳樹下面,站了一對小夫妻,鄉里婦人,自然不會帶什麼僕人,小夫妻站在那裡,男人伸開手臂護住妻子,免得她被人擠到。

    原來這心裡,並不是真的毫無所動,嫣然覺得心裡掠過一絲傷感,不是一絲,而是有點厚,有些重。嫣然咬牙,不讓那絲傷感湧上來,而是面上依舊是淺淺笑容。未然瞧了半日,又去問丫鬟,也不曉得丫鬟說了什麼,未然的臉就紅起來。嫣然順著她的眼望去,見那片男子站著的地方,有個穿靛藍袍子系一條紅色絲絛的十六七的少年,曉得這多半就是,想要取笑未然幾句,但還是沒說出口,只是又瞧向外面。

    龍舟年年都有的看,很多人出門也不是為的瞧龍舟,而是瞧婦人,自然還有想趁機做壞事的。那對小夫妻站著的地方已經有幾個人圍過去,眼神有些不懷好意。那男子見了,就把妻子往另一邊一拉,接著和人攀談起來,見他們不是單獨出門,而是有親友一起,這幾個人也就散去。

    嫣然瞧了個正著,見那婦人還什麼都不知道,只在那和丈夫興奮地講,誰賽的好,誰賽的差。嫣然不知怎麼,眼裡就有了霧氣,只是怕被人發現,這才低頭不去看。

    未然沉浸在興奮中,並沒注意嫣然的變化,未然臉上已經飛上緋紅,想來對那男子十分滿意。嫣然平息好了心情,這才抬頭,見未然面上緋色,有些羨慕地笑了。但願鄭家女兒,個個都能順遂。

    賽龍舟正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岸上歡聲雷動,河裡眾船爭流。嫣然又從窗外看去,那群年輕男子站著的地方,突然多了個熟悉的身影。嫣然先還以為瞧錯,仔細一瞧,確實沒錯,是容畦,他怎會出現在這裡?嫣然心裡奇怪。那日鄭三叔回來,自然把話都原原本本和女兒講了,嫣然這才曉得,原先容畦一直喜歡自己。真是奇怪,自己並不是特別好,為何他會喜歡自己?

    不過,不管他喜歡不喜歡,自己和他,終究是無緣無分。不然,就真應了程瑞如那句,搶奪朋友的妻子了。而這事,容畦自詡君子,是絕不會做的。嫣然按下心中的那種種思緒,繼續往外瞧去,容畦的身影已經消失,也許,那不過是個有些相似的人吧。嫣然這麼想著,也就這樣看著。

    容畦長吐了一口氣,從人群中擠出來,不過是奉叔叔的令,下鄉來瞧瞧可有些貨品能收的,不料忘了今日是端午,被人熱情邀來瞧賽龍舟,沒想到人這麼多,什麼都沒看見,反而擠出一身臭汗。連領自己來的人都沒瞧見。容畦搖頭,打算再去尋時,抬頭就見女眷集中的地方,停了數輛馬車的高處,好像有熟悉的身影。

    容畦舉目望去,不錯,的確是鄭三嬸,難道說,鄭家的莊子也在這附近?雖然鄭三叔說遷怒於容畦,不讓容畦再和鄭家繼續來往,可此刻能見到鄭家的人,是不是就說明,上天待自己並不薄?

    容畦呆呆地望著鄭家的馬車,既然鄭三嬸來了,那嫣然呢?她在何方?她就該在附近,容畦舉目望去,可是沒望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接著容畦就自嘲地笑了,真是笨,怎麼就忘了,嫣然是未婚女子,這沒出閣的少女,哪能大喇喇地探頭出來瞧?

    「哎,這位小哥,這裡是女眷們在的地方,您請停步!」容畦不知不覺,就走到女眷們聚集的地方,早有在那守著的人阻止他。容畦這才回神過來,對這人打個拱:「在下只是瞧見有親眷在這邊,想去打個招呼!」

    這人望了望容畦,見他穿的也不像個下人更不像個農人,想是來探親訪友的才笑著道:「這可不成。我們這鄉下地方小,不能像別的地方一樣,容每家搭棚子在這瞧賽龍舟,有那搭棚子的,當然可以過去探訪。我們這每年不過是畫一個地方出來,女眷的馬車停在這裡,不許人來往,自然也不能讓人探訪親眷!」

    容畦笑一笑:「原來如此,既然這樣,我就不過去了!」那守著的人見容畦說話,也就笑了:「等會兒,這龍舟結束了,每家的馬車是從那頭走的,你想去給你親眷打招呼,就在那頭等著,就好!」

    容畦急忙謝過這人,也就往另一邊去。此時龍舟已經賽完,得勝者領了綵頭,除每家積的綵頭之外,得勝者也往女眷那邊把舟划過來,自然就有丫鬟往龍舟上丟些銅錢等物。誰家丟的多,自然就得一聲謝,還有人長聲唱著。這倒是嫣然沒見過的,等經過鄭家的馬車時,嫣然聽到長長謝賞,竟是十兩銀子,不由哎呀一聲:「怎的這麼多?」

    「年年都如此,姐姐你不曉得嗎?不然的話,這些划龍舟的,為何這樣賣力?」未然興致勃勃地說,今日可是大獲豐收,既見到了未婚夫,也瞧了賽龍舟,還能在見多識廣的堂姐面前,講些她沒見過的事情,實在是不一樣!

    嫣然又是一笑,等到那些龍舟全都散去,今日的賽龍舟也就結束,各家的馬車也緩緩地駛回家。鄭三嬸正在這鄭二伯母說一些這賽龍舟的事,就聽到婆子在那道:「三太太,有位小哥,說是想來拜見您!」

    鄭三嬸其實早已瞧見容畦,不過自己丈夫說過這樣的話,鄭三嬸自然要從夫,掀起簾子瞧見容畦站在那裡,其實這孩子真的很不錯,可惜了,可惜了,被程瑞如連累了,況且,不來往也是為他好。鄭三嬸對容畦道:「小容,多謝了。只是以後,你還是記得你三叔的那幾句話吧!」

    容畦應是,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失望,鄭三嬸已經把簾子放下,重重歎氣,容畦瞧著這馬車漸漸離去,經過身邊的一輛馬車窗前,突然露出嫣然的臉。雖只一瞬,容畦卻覺得,已經不枉跑這一趟了。容畦往馬車離去的方向追了幾步,那馬車早已被車伕加上一緶,離開容畦的視線。

    自己和她,終究是沒有緣分的!容畦心裡忍不住想,如果當初,是自己先開口,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的糾結?容畦看著馬車離去,心裡浮起的念頭,不知道是酸還是苦,還是別的什麼?

    「容三爺,您怎麼在這,叫我十分好找?」身邊傳來的聲音打斷容畦的思緒,容畦忙對說話者拱手:「方纔見到一個熟人,說了兩句,正想去尋你呢!」

    「容三爺,你這是什麼熟人?」容畦心裡明白這人為何有這一問,淺淺一笑就道:「並非生意上的!」這人這才放心,和容畦說著別的,容畦口裡應著,往遠方望去,再瞧不見了,連一絲絲都瞧不見了。

    「娘,您回京吧!您都陪了我一個月了。我什麼都好好的!」嫣然的話哪會讓鄭三嬸放心,她摸著女兒的臉:「胡說,你哪裡好好的,這臉都瘦了!」

    「娘,難道您放爹爹一個人在京城,就那麼放心?」鄭三嬸伸手打女兒一下:「胡說八道!我和你爹,都老夫老妻了,哪有不放心的!」

    「娘,我的意思是,爹爹一個人在京城,怎麼吃飯,怎麼穿衣?」嫣然故意眨一下眼,鄭三嬸的老臉不由一紅:「好好,都是我這個做娘的,錯了,我家嫣然,沒想別的!」

    嫣然靠在鄭三嬸肩頭:「真的,娘,您回京吧,我好好的,等過了八月節,我就進城去和你們待著!」鄭三嬸摸摸女兒的發想要再說什麼,丫鬟已經進來道:「大小姐,京城有人給您送信呢!」

    嫣然哦了一聲,接過丫鬟遞來的信,瞧完就對鄭三嬸道:「娘,我這啊,不得不進京了!」鄭三嬸奇怪地看著女兒,嫣然把信給鄭三嬸瞧瞧:「大小姐寫的,說姑爺沒有考選中翰林,選了官去,得的是揚州通判,不日就要出京,要我有空的話,就去和她說說話!」

    「姑爺不能留京?」鄭三嬸大為皺眉,嫣然已經笑著道:「這啊,只怕是石侯家裡,不想讓姑爺落好呢,吏部官員又礙著姑爺總是定遠侯府的女婿,總不能不給幾分面子,給他一個揚州通判,已經很給面子了!」

    「你倒真是聰明,你姑爺也是這樣說的!」婚後的曾之賢越發溫柔了,嫣然瞧著她那已經鼓起來的肚皮:「就不能等您生產了再……」

    「這一路都是坐船,穩著呢,再說我們現在,可比不得原先!」曾之賢笑著回答,可臉上的喜悅已經洩露了她的心情。嫣然還想再問,有丫鬟進來道:「二奶奶,程**奶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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