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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57章 文 / 秋李子

    「像娘!」馨姐兒抬頭對嫣然認真地說。這讓容玉致忍笑不住,把馨姐兒接過來在懷裡親了親,容玉致兒子見狀,也要過來發膩。逗孩子玩了會兒,嫣然就讓他們表姐弟出去玩,和容玉致說會兒閒話。

    「方纔見大嫂臉色似乎有些不好!」嫣然苦笑一下,才把事情緣由講出,容玉致不由搖頭:「這世道,對女子總是不公平的,虧的大哥家的那些產業是爹爹給的,若裡面有大嫂的嫁妝,還要全留給桐哥兒,換我,定不服氣。」

    「你這話要讓你小叔子聽到了,定又要說上一通,女子哪有私財,一身全系丈夫,不通教化,不通教化!」嫣然的話讓容玉致又笑出聲:「我這位小叔子,還真是道學的很,也奇怪楊家怎會養出這麼一個人來?連小嬸嬸有時都和我抱怨,說偶爾想要吃點好東西,都不敢去吃。」

    容玉致嫁進楊家,最不滿的就是當日上門挑釁的那位了,雖說對長輩決定他不能置喙,但經常攔阻她們妯娌交往也是有的。容玉致也不把這事放在心上,只當做笑話講給嫣然聽。

    說了會兒閒話,容玉致才把今日回來的目的說出,她是來告辭的,已經定好了,過了八月節,就上船入京,這一去只怕有個好幾年才能回來。

    「這是好事,不但你們母女團圓了,你和四嬸嬸也能團圓了!」嫣然的話讓容玉致的唇微微一抿才道:「這事我還沒告訴過他,他曉得的,只有揚州城裡私下傳說的那個猜測。那日還和我說,去景府時,景府的人待他十分親熱,只是沒有認親戚罷了。」

    「這件事,總要告訴他,畢竟你們是夫妻。」這樣重大的事情,也不好瞞的。容玉致曉得早晚是要告訴丈夫的,但還是歎了一聲:「若非為了面子,我也能……」

    嫣然握一下容玉致的手,讓她不要說下去:「你心照就好,這世間多少事不是如此?」是啊,多少事都是如此,容玉致又是一笑,也就沒提起這事。

    過的幾日,嫣然送走容玉致,碼頭之上,依舊熙熙融融人來人往,來了又去,似乎亙古都不會變化。

    嫣然正要上轎離去,見碼頭上有乘轎子逕自上了一艘船,經過嫣然的轎子時,轎中的人掀起轎簾,狠狠地瞪了嫣然一眼。

    嫣然認出這是周氏,再瞧她上的船,像是長行船,周氏好好地出門做什麼?總不會是要去尋容二爺?雖說容二爺很少回揚州,周氏的鋪子生意也不好,後來索性關了張。但她名下還有鋪面,自己不做生意,租出去一年也有些進項。再加上莊子上的收入,容二爺捎回來的銀子。

    周氏一年的進項雖不如從前,可豐衣足食是夠了。此時動身離開揚州是為什麼?

    嫣然心裡疑惑,陸婆子早打聽去了,等嫣然進到容家下了轎,陸婆子才道:「三奶奶,二奶奶果真是去廣州。聽說二爺在廣州那邊來了信,說病了,還病的很重,要二奶奶去收拾他回來。二奶奶先還不肯去,後來不知怎麼又肯去了。原本是要大爺帶她去的,可大爺推辭說一個大伯子,不好帶小嬸子出門,又說動了週二舅爺。」

    容二爺病的很重?從這到廣州,差不多要一個多月,若是急病,只怕還在路上容二爺就沒了。

    嫣然不由一歎:「罷了,管他們家的事做什麼,若真出了事,等到時送一份厚厚的帛金就是!」

    陸婆子應是,馨姐兒已經從屋裡跑出來迎著嫣然:「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嫣然把女兒抱在懷裡:「你爹爹他,還有十來天就回來了,你有想他的什麼好東西了?」馨姐兒搖頭:「我想問問他,外祖母給二舅舅表弟表妹做的衣衫,收到了沒?還有,表弟表妹是不是長的越來越乖了?」

    嫣然捏捏女兒的臉:「你外祖母讓你問的?」

    馨姐兒努力點頭,接著又說:「外祖母說,別讓我告訴娘。」說著馨姐兒把嘴巴摀住:「可是娘知道了,怎麼辦?」

    小調皮,嫣然抱著女兒坐下:「你啊,越來越調皮了。」

    馨姐兒見嫣然識破自己的偽裝,賴在嫣然懷裡又開始撒嬌。嫣然捏捏女兒的臉,這個悶葫蘆,什麼時候才打破,爹娘他們什麼時候才肯去廣州,見見那不肯承認的媳婦?

    不過這些,嫣然是不會和女兒說的,只是摟著女兒,聽她用童言童語,說些逗人樂的話。

    「娘,娘,你在哪裡?我今兒被先生表揚,我說對的對子好!」根哥兒從來都是這樣橫衝直撞,馨姐兒的小嘴扁起:「哥哥他啊,就是爹爹說的,心裡藏不住事。」

    「誰許你這樣老氣橫秋的?」嫣然點下女兒的鼻子,根哥兒已經衝進來,把手裡的紙交到嫣然手上,眼巴巴地瞧著嫣然:「娘,您說,我對的對子,好不好?」

    「不好,你的字,寫的不好!」馨姐兒鼓著腮幫子說,根哥兒看著妹妹,決定不和女子一般見識。

    「你啊,就曉得欺負你哥哥!」嫣然拍女兒小手一下低頭看著兒子遞給自己的紙,笑著道:「不錯,對的不錯,字寫的也好!」

    根哥兒得了讚揚,對妹妹得意地小下巴一翹。馨姐兒不理他,只哼了一聲。

    這兩孩子,嫣然剛想說呢,就聽到門邊鄭小弟的笑聲:「根哥兒越大,越愛和妹妹吵了,這不好!」

    「小舅舅!」馨姐兒聽到鄭小弟的聲音,歡快地跳下嫣然的膝蓋去找鄭小弟。

    「不肯進來就外頭坐吧。」嫣然曉得鄭小弟是不肯進屋來的,掀起簾子見鄭小弟已經把馨姐兒抱在懷裡,舉的高高的,笑著招呼弟弟。

    鄭小弟已經過了十四歲,個頭快要有鄭三叔高了,唇邊有髭鬚冒出,已經像個少年人了。

    自從鄭二哥離去,鄭小弟自覺身上的責任很重,一直在努力讀書,此刻聽到姐姐這樣說,鄭小弟就把馨姐兒放下:「我來,是想和姐姐說,先生說我可以下場了,可是……」

    嫣然曉得弟弟的意思,拍拍他的肩:「等你姐夫回來,尋幾個老成些的秀才擔保。不過,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鄭小弟神色一暗,這種明顯不屬於少年人的神色讓嫣然想要勸慰弟弟,接著鄭小弟就笑了:「我曉得的,姐姐,其實爹娘已經給我做的夠多了。」

    當然若去求侯府,讓侯府出面做保,鄭小弟也能應考,但這樣的話,就不符合鄭三叔原本的念頭。

    聽到鄭小弟這樣說,嫣然不由拍下弟弟的肩:「你明白就好!」

    「姐姐,我不是孩子了!」鄭小弟的神色又有了變化,這樣的神色讓嫣然又是一笑,弟弟,終於長大了。

    容畦過了十來日回來,馨姐兒纏著他問了許多鄭二哥的事,這才高高興興地牽著丫鬟的手要去尋鄭三嬸。

    「這悶葫蘆,什麼時候打破?」容畦問了一句才對嫣然道:「二哥在廣州已經買好了宅子,愛麗絲已經帶著孩子們住進去,這回回來,二哥還說,要我旁敲側擊地,請岳父岳母去廣州呢!」

    「這一家子,都是死強著!」嫣然把丈夫的東西收拾好了才把鄭小弟的事說了,這不算什麼大事,容畦答應明日就去尋。既然大事說過,也就說說小事,想起周氏前往廣州,嫣然就問容畦可曾聽說容二爺病重的事。

    容畦遲疑一下才道:「聽說過的,不過,那人的病,有些尷尬。其實若知道,就不該讓二嫂去,去了,就是吃虧。」

    那邊是本鄉本土的,容二爺又得了這麼一個不能啟齒的毛病,想來定有好一番爭執。嫣然不由搖頭:「罷了,不去提他們。我啊,只要小弟能進的一個學,就夠了。」

    這倒簡單,次日容畦就去尋了幾個相熟的秀才,請他們出面為鄭小弟作保。容畦奉上的銀子不少,況且不過寫上幾筆,又是楊家親眷,秀才們也就爽快答應。

    鄭小弟先去赴了縣試,團案取出已經中了,等長案時高高中在第一,因他年紀小,眾人都來鄭家道賀。

    鄭三叔喜的眼花沒縫,擺了酒席請大家吃喝。席上正在恭賀說英雄出於少年,這才十四就中的一個案首,等赴過府試,院試,一個秀才是跑不了的。十五的小秀才,又這樣清秀,家事又好,這鄭家的門檻都會被說媒的踏破了。

    鄭三叔在那說著不敢當的話,眾人推杯換盞,正吃喝的高興,猛地走來兩個衙役,鄭三叔正待請他們入席,那兩個衙役就把一張牌票一拍:「你家被人告下了,說你家不但冒名入籍,還是贖身奴僕,按律不得赴試。縣老爺正在那發脾氣,還說要行上司,把那幾個作保的秀才的功名也給幹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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