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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67章 柳芸被疑(2) 文 / 墨上青籬

    墨華染原本還一臉的不耐,在瞧見容洛的時候,頓時兩眼一亮。故作姿態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儀容,走上前,盈盈一拜,道:「容相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染兒還想著過幾日去拜見容相呢!」

    低眉斂目的柔聲說著,那微微泛紅的臉頰,昭顯著墨華染此時那嬌羞與興奮。

    容洛冷冷的望著面前的人,薄唇挑起冰冷的弧度,淡淡道:「墨小姐客氣了!」說完,就錯身到一旁,站在墨流卿的身邊,兩人的衣袖都有些曖昧的貼在一起。

    墨流卿從剛剛墨華染靠近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倒退到一旁。因為不滿墨華染的舉止,所以連帶著引起墨華染這般的容洛,也都遷怒上了!

    容洛真的覺得很無辜,他也不想這樣啊,墨華染不知廉恥的纏著他,他早就煩了。如果不是顧及到墨華染是墨流卿的妹妹的話,他早就讓烈風將人丟了。

    不過那也是之前,在知道墨流卿想要對付墨家的這些虛偽的人之後,容洛也就懶得再裝,更別說和一個厭惡到了極點的女人好言好語了。

    「容相今日怎麼有空來了我這小門小戶?當真是稀客!」墨諄的手一抬,阻止了那些正在挖地的下人。那筆嫁妝,他可不想被任何的人知曉,尤其是容洛,誰知道他會在永和帝那裡造他的什麼謠。

    「墨相大人這是在做什麼?好好的在自家的府邸如此大的動靜的挖地,不知道的,還以為墨相大人在給自己造墓呢!」容洛手中折扇一展,鳳眸微勾,涼涼的不是很客氣的說道。

    「容洛,你不欺人太甚!」墨諄頓時惱了,沒有人願意被人如此的說,更別說是他現在整日的將頭別在腰帶上了。這個『死』就是他們心中的禁忌。

    不過容洛在對待墨諄上面,確實是一點也不客氣,離了朝堂,只要是關於到了墨流卿的事情,他是連做戲都懶得去做了。

    「墨相大人,我也只是將我的猜測說出來而已,難道說有什麼錯?」啪的一聲合上扇子,容洛緩緩的靠近墨諄。

    墨諄警惕的看著他,容洛這個人很不好對付,誰知道下一刻他會做出什麼。

    然而,容洛在走向他的時候,忽然腳下一轉,向著那挖的滿頭大汗的幾個墨府家丁走去。

    「這坑倒是挖的挺深,墨相大人在自己女兒的後院中挖這個,不知是否是有什麼隱情?若是能說出來的話,容某或許能夠幫上一些忙也說不定!」

    似真似假的話,讓墨諄愈發的警惕防備。

    「容洛,現在不是朝堂,我再怎麼說,年紀上也是你的長輩,老夫家中的事情,還是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也並沒有接到容相的到來,若是無事的話,還請容相先回吧!」

    墨諄的這番話中已然的已經帶上了警告,即使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墨諄都還是占理的。這是墨家,容洛不經允許擅自的來到他的家中,無論到哪裡去說,墨諄都不覺得自己會理虧!

    毫不客氣的下著逐客令,墨諄陰冷且傲慢的說道。

    「爹爹……」墨華染想要阻止墨諄,可是看著墨諄的表情,卻還是嚥下了口中的話。

    「他是來找我的!」從來了後院開始,就挑了一塊乾淨的地方站著的墨流卿,忽然出聲道。

    墨流卿一出口,原本容洛面色淡淡的俊臉,忽然的路出絢爛的笑容。

    雖然墨家的人,墨流卿不在乎,可是終究還是她的家人。即使想要斷絕關係,但承認和他交好的話,也是一種肯定。

    墨流卿的話,就像是將一塊大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面,引起的波瀾是巨大的。

    「墨流卿你說什麼?」墨華染率先尖叫起來,一下子就將之前的嬌柔扔的不知道有多遠。

    墨流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後面臉色黑的像鍋底一般的墨諄,一字一頓道:「墨大人是不是忘了,這是我的院子,這是要做什麼?難道還認為我的院子中有什麼寶藏不成?」

    「有沒有,你自己心中明白!」墨華染嗆聲道。

    「染兒!」柳芸上去拉住被嫉妒蒙住心的墨華染,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難道我說錯了嗎?明明就是了,她私藏墨家的財務,甚至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娘,爹爹,既然今天容相在這裡,就讓容相好好的看看,墨流卿這個貪婪的賤人的真面目!」

    墨華染根本就聽不進去柳芸的話,現在的她就想著揭穿墨流卿的真面目。一想到容洛對墨流卿的那溫和寵溺的笑容,墨華染心中的妒火險些要將她燃燒殆盡。

    憑什麼,憑什麼墨流卿能夠得到容洛這般特殊的對待,明明容洛是她看上的,墨流卿那個賤人竟然敢和她搶,真的很該死!

    「挖,給我挖,將墨流卿那賤人私藏的東西給我挖出來!快點挖啊!」墨華染不管不顧的衝到幾個家丁的面前,大聲的吼道。然後又快速的來到容洛的身前,眼底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瘋狂執著,「容洛,容洛我喜歡你啊,墨流卿根本就是個無恥至極的賤人,你不要被她給騙了!她和她那個狐狸精的娘,根本就是一個貨色,都是不得好死的賤……」

    「啪——」

    墨華染的話止於一個響亮的巴掌,而這一巴掌也徹底的將墨家除了墨流卿之外的人,全部都打蒙了。

    「不好意思,我這雙耳朵聽不得任何的辱罵墨兒的事情!無論是誰,都不可以。」

    墨華染捂著今天連續的被打的臉頰,呆呆的望著令她瘋狂著迷的男人。

    最開始的時候,墨華染確實是聽了柳芸的話,而覺得有這麼一個身家如此顯赫的夫君的話,日後必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漸漸的,墨華染是真的對容洛動了心,確實是喜歡上了他。

    雖然,這種喜歡並沒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可因為容洛的身份地位,讓墨華染根本就不願意放手。墨華染甚至想著,以自己的地位,容洛必然是會接受她的。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切,竟然被她從小看不起,從小欺負到大的墨流卿給破壞了。

    腦子不好使,卻在一個高燒之後,變得清醒了不說,還變得如此的精明。這大半年中,墨華染已經不知道在她的手上吃了多少虧了,雖然心中多少的還是對墨流卿有著懼怕。可一旦人的理智都沒有了的話,那麼到哪還能記得曾經吃的虧!

    正是因為如此,被嫉妒吞噬的墨華染,不顧場合,不顧身份,對容洛大膽表白,甚至還不忘將墨流卿給拖下水。

    然而,容洛可以容忍別人說他的壞話,污蔑他,中傷他。卻絕對不會允許有人膽敢傷害墨流卿,無論是語言上,還是動作行為上,絕對不允許。

    「容洛,你好大的膽子,你不但擅闖我右相府,竟然還敢動手打人。容洛,你的眼裡還有沒有王法!」緩過神來的墨諄,氣得渾身發抖。

    雖然墨華染的行為確實讓他覺得丟臉,可是自己怎麼說也寶貝了那麼多年的女兒,竟然被一個外人當著自己的面打了,換做是誰,無論是處於關心女兒也好,還是其他,都絕對無法嚥下這口氣。

    「染兒——」柳芸尖聲叫起來,連忙撲了過來,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和對墨流卿的滔天恨意。

    都是她,都是這賤人的錯,若不是她的話,她的女兒怎麼會三番兩次的被人如此的羞辱!

    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

    「墨大人,我說了,他,容洛,是我請來的客人!」

    墨流卿終於捨得出聲了,也終於捨得從最邊上的平地走了過來。

    「原來,還真的是挖寶藏呢!」譏諷冷漠的挑起唇,墨流卿緩緩的走到容洛的身邊,墨諄的對面。如墨一般深幽的眸子,淡淡的看著遠處挖出了好幾個坑的地面,冷冷道:「既是如此,便就繼續挖吧,也剛好讓北流的左相瞧瞧,我墨流卿到底藏了什麼寶藏在裡面。」

    墨流卿站的角度不只是有心還是無意,剛好的就擋在容洛的身前。因為背對著容洛,所以容洛此時看不到墨流卿到底是什麼樣的神情,不過從墨諄等人那一張漸漸的陰冷詫異下來的臉色中,容洛大概也猜得出來墨流卿此時的表情了。

    心下一笑,這墨兒其實是有感覺的吧!

    「挖!」

    只是一個字,帶著的氣勢,竟然比高高在上的永和帝還要震懾人。

    墨諄心中一顫,有那麼一瞬間,竟不敢直視那雙平靜淡漠卻深不見底的黑眸,總覺得裡面的墨色,簡直就像是要將他吞噬掉一般,可怕而恐怖。

    因為墨流卿的話,所有人都不做聲了,周圍只聽到鐵鏟插進土裡再撬起的聲音。所有人都專注於面前的可能會出現的「寶藏」,竟然無人再找墨流卿的麻煩。

    當然,認為結局早在預料之中的幾個人,不是忘了墨流卿,而是因為墨諄沒有說話,這才不敢說話。

    就連墨華染,也只是呆呆的站在一旁,半張臉腫的老高,一雙眼睛毒辣的緊緊的鎖在墨流卿的身上。

    隨著結果的不斷靠近,柳芸的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

    就連墨華染也收回了盯在墨流卿身上的眼睛,急切的看著不遠處將要出現的東西。

    快了,馬上墨流卿就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

    快了,快了,馬上容洛就會知道,到底是誰才是真正的配得上他的人了。

    雖然被容洛打了,可是容洛那句極為的護著墨流卿的話,卻真切的傳進了她的心底。這讓墨華染心中對於容洛這個人,愈發的癡迷,愈發的執著。

    因為剛好的就站在容洛的前面,只要是一陣風吹過,容洛就能聞到墨流卿身上那極為清淡的香味,雖然很淡很淡,卻惹人心動。

    「墨兒覺得,要是他們沒有找到那幾箱東西,會是什麼反應?」

    微微的靠近墨流卿,容洛溫熱的呼吸輕輕的灑在墨流卿的頸項,讓她的身子不由一僵,警告的轉頭瞪向他,微微瞇起的眼底,泛著冷意。

    容洛無辜的衝著她眨了眨眼睛,鳳眸勾起淡淡的笑意。

    兩個人沒有一個人注意那邊的動靜,早就知道的答案,何必再浪費時間在上面?

    「容洛!」墨流卿的聲音淡淡的,卻已經低下來了,那眼底的風暴正在慢慢的醞釀中。

    得寸進尺的男人,簡直就是找死!

    然而,無論怎麼樣,墨流卿卻怎麼也無法對他出手。

    不是因為墨諄等人在這裡,而是,壓根就出不去手。

    容洛面對墨流卿的警告,卻笑得愈發的開懷,「墨兒……」無聲的張著唇輕聲的喚道,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情。

    墨流卿眸光一閃,然後便是若無其事的轉過頭。

    「墨大人,不知是否已經挖好了?你們口中的寶藏,請問,在哪?」

    墨流卿望著已經被挖了一圈過來的後院,涼涼淡淡的張口道。

    此時,柳芸已經是急的滿頭大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沒有?明明她就急的埋在這個地方,不可能會消失不見的啊,明明當時做的很隱秘,怎麼會就沒有了呢?

    就連墨華染也是滿頭霧水,顧不得臉頰上的痛意,匆匆的來到柳芸的面前,「娘,你是不是記錯了?到底是不是在這裡啊?怎麼會沒有呢?到底在哪?你倒是說清楚啊!」

    墨華染此時的情緒有些癲狂,她還指望著這個讓墨流卿永遠的都抬不起頭,她還指望著這個讓容洛回心轉意呢!可是,可是怎麼什麼都沒有?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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