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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82章 燕歌吃醋 文 / 墨上青籬

    突然,鳳墨停下了腳步,遠遠的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褚霆等人的面色一冷,望著不遠處兩座山峰之間宛若一線的山谷……

    到了呢!

    鳳墨腳下只是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再次的邁開步伐走向前去。

    有一半被染成黑紫色的石頭,沉澱在湖底卻被染成了紅色的淤泥,以及到現在還帶著淡淡粉紅湖水。也不知湖水中的粉色,是本身血染的顏色慢慢淡下去之後,還是湖底中紅色的淤泥所反射出來的。

    一路走來,坑坑窪窪的地上沒有一處好地,已經深入到土壤之中的黑紫色,就像是被詛咒了一般,只要是被血染過了的地方,就絕對瞧不見任何的植被,甚至是雜草。但只要是乾淨的,沒有被血濺到的地方,那些個野草都生長的頗為的茂密,竟然生生的有人半腰那般的高。

    鳳墨面無表情的一步步的走過去,每一眼掃過去,似乎當初這裡發生的一幕就會在腦中回放,就像是身臨其境一般,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弟兄沒被殺,眼睜睜的看著林楓被萬箭穿心而死!

    那背影很悲傷!

    這是站在入口處的燕歌等人心中同時的感覺!

    真的,真的不希望在她的身上看到如此氣息,真的。

    突然,那身影停了下來,就在他們覺得她大概已經受不了的打算回來的時候,她卻做了一個驚人之舉!

    雙腿一曲,鳳墨不顧地上的坑坑窪窪,就這麼的跪在那裡!

    「鳳主!」

    數道急促的猛然的呼喊,緊接著的是好幾道身影刷的如閃電般的竄了過去,想要伸手扶起她。

    不要跪,不該跪,不能跪!

    所有人的心中如此的吶喊著!

    「我很沒用!」鳳墨緩緩的垂下抱著琴的手,忽然開口說道,也正好的讓燕歌伸出來的手僵在那裡。她似乎是沒用看到,接著道:「當我的弟兄們正在為我出生入死的時候,我去縮在北都什麼都不知道,就像是一個縮頭烏龜一般,讓人覺得可恥!」

    不是,不是這樣的!他們聽了她的話的人在心中怒號著反駁她的話。

    「其實該死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才對,阿楓是因為而死的,那一萬的將士也是因為我而死。我,鳳墨,是個罪人!我的罪要是追究起來,死不足惜,可惜,我還不能死!」

    「鳳主,不要這麼說,不要……」燕歌已經泣不成聲,明明不是她的錯啊,為什麼,為什麼要往自己身上攬?

    「我這一跪,是一個承諾,一個保證!」承諾?保證?她的話讓人心中不解,「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將所有的事情,全部瞭解掉,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瞭解!」

    有生之年?燕歌被這四個字刺激的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她覺得鳳主的話中有話的感覺?

    向來心思比較縝密的褚霆,聽了鳳墨的話之後狠狠的皺起眉頭,心中的不安在蔓延。

    鳳墨仰起頭,她並不在意自己的話給別人造成什麼樣的衝擊力,改跪為坐,直接的盤腿坐在地上,將鳳凰冰絃琴放在腿上,雙手輕輕的放在琴身上。

    手剛剛的放上去,突然就感覺到一點冰涼落在手背上。

    鳳墨微微睜大眼睛,然後就感覺到越來越多的冰涼往手上身上落去。

    不只是誰說了一句下雪了,果不其然,真的是下雪了呢!

    而且,還是鵝毛大雪!

    鳳墨指尖一勾,琴音乍起,她面無表情的俏臉上突然的揚起淡淡的冰冷的笑意。

    是啊,下雪了!今年的雪來的還真晚,卻正是時候呢!

    鳳墨來了的消息並沒有向任何的人隱瞞,基本是昭告天下她來到了南衡!

    自然,楚風然也就不會不知道!

    幾乎就是在得到消息的那一瞬間,楚風然就迫不及待的派人去叫鳳墨來南衡的皇宮來見他!

    楚風然並不覺得此舉有什麼不妥,在他的心中,鳳墨也就還是當初那個招之即來的蠢女人,並不會因為身份的改變有什麼不同。他認為,只要是他稍稍的甜言蜜語,稍微的哄一哄她,那麼她一定還是一如既往的撲到他的懷中,然後繼續的成為他手中一枚有利的棋子,為他征戰沙場,為他重新打下更為廣闊的天下來,讓他成為天下真正的霸主!

    或許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鳳墨報復而擔驚受怕了一陣子,但很快,他又再次的燃起了希望,不是絕望,是希望。

    楚風然愛過鳳墨嗎?當然,或許曾經確實在年少的時候,在利益還沒有最大化的情況下,他或許真的愛過她。但是隨著對權勢的追求,隨著越來越想要那把椅子,逐漸的,這份愛也就消磨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就是鳳墨這個人身上可以被他利用的價值。

    鳳墨很聰明!楚風然必須得承認這一點,從來都沒有發現一個女子能如她這般的聰明。雖然聰明不錯,但男人,他覺得男人絕對不會喜歡一個比自己還要聰明的女人,尤其是想到自己的江山是如何得來的,他就愈發的厭惡她的聰明。他從不認為她能做一個皇后,他認為她最多只能做一個棋子,為了他的江山,為了他的大業,在戰場上廝殺的棋子。他心中對於女人的定義,就是應該乖巧,討好著男人,隨便男人擺弄,這才是個女人應該的本性。她表現的越是聰明厲害,他就越是厭惡討厭她,從愛,到喜歡,到平淡,再到厭惡,最後是想要她死。中間的過程,或許鳳容也確實是起到了一個推進的作用,但是實際上,如果男人的心中沒有此等心思,鳳容又如何的有那個本事動得了鳳墨?

    即便是到現在,楚風然依舊還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他覺得他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錯。他反而覺得鳳墨很賤,明明他這個正牌的丈夫還活的好好的,竟然敢在外面隨意的勾搭別的男人,不是賤人是什麼?

    在他的心中,鳳墨不過只是他穿膩了,扔掉了的破鞋,只要是他想,就還是屬於他的,即使現在換了副皮囊,他招招手,她還不是一樣犯賤的顛顛跑過來?

    「哼,等此事結束之後,朕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賤人竟然如此的不知廉恥!」楚風然在等鳳墨的時候,如此的說道。

    何止是不知廉恥?壓根就是沒臉沒皮了吧!

    堂堂大卿的一國之君,在南衡竟然做了樑上君子,容洛是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說起來,他縮在南衡的皇宮已經好幾日了,調查的事情倒也調查了不少,他一直都在等著楚風然什麼時候能將鳳墨請過來,誰想到這一等就等了這麼多天?

    說起來,今年年底可能是要在南衡的皇宮中過除夕了,他是不是應該提前佈置一下?至少有一些看起來一點腦子都沒有的東西,還是要清理的乾淨才對!

    在聽到楚風然那般的說鳳墨的時候,他差點一個沒控制住,直接的削了他的腦袋,但最後還是控制住了。不是不敢殺,而是殺了楚風然之後,他比較擔心鳳墨來了見到個死人,會反過來殺了他。

    雖說是沒有直接殺了楚風然,但容洛也不是什麼好鳥,眼底暗芒一閃,突然抬起手,指尖一彈,下方的楚風然下意識的低吟一聲,摀住脖子的地方。冷冷的勾起淡淡的笑,從容的站起身,不會讓他死,卻也讓他不會有好日子過。反正他又沒有殺楚風然,再者又是他先出言不遜,他出手也是純屬意外。要是鳳墨問起來的話,容洛覺得此事絕對罪不在他!

    「啊,這雪越下越大了,墨兒今天怕是不會來了,我還是去躲躲比較好。」容洛打了個哈欠的拍了拍肩頭上的積雪,心中嘖嘖稱讚,今年的雪看起來還真是不錯。

    鳳墨今天確實沒有來,一來是雪下大了,二來是鎩羽騎中的那幫人死活都不肯讓她在這種天中出門,說是對身子不好。雖然她非常的想要將南衡的事情早些的解決,但實際上她真的不想看到楚風然那張令人厭惡作嘔的嘴臉,所以想了想還是一如之前多次一般,以事務繁忙為由拒絕了。

    站在窗口看著外面飄飄揚揚的大雪,已經下了快半個月了,現在也都已經到了臘月中旬,可這大雪卻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他們都可以想像的出來,如此大雪之下,南衡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們將是怎樣的慘狀。

    鳳墨垂下眼簾,緩緩坐回了軟榻前,本來正打算伸手端杯茶喝的,卻沒想到忽然的手中被塞進了一個暖和的小爐子。

    「如此大雪,當真是長這麼大來的第一次呢!」燕歌為她將剛剛她伸手打算端的那杯冰涼的茶水換掉,重新的端了杯滾燙的還在冒著熱氣的茶在她的面前,拖著下巴說道。

    「嗯,確實是很罕見。」鳳墨望著窗外道,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讓人瞧不清楚,「此番開春之後,南衡境內怕是災情無數,你們得提前做好準備了!」

    燕歌聞言,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鳳主的意思……看樣子今年的除夕是要在南衡度過了。不過倒也不錯,也算是故土,想來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你如果是玩的忘了時間,我便就為你是問!該準備的,你早些的讓人去準備,別等開了春之後,冬雪融化,春洪氾濫,到時候若是造成南衡……不對,應該是大卿的動盪,我可饒不了你!」

    「放心放心,鳳主哪次交代給我的事情,我沒有辦好?只要是鳳主的交代,我呀絕對是放在心尖上的,絕對不會讓鳳主失望的。」在燕歌的心中,鳳主的身份可是最為重要的,僅次之下的是褚霆。燕歌或許是頗為的看重身邊的兄弟般的人,但相對而言,她心中份量最終的,也就是她的鳳主和她的褚霆了。

    以前或許是看不清楚,但是現在看著,鳳墨卻發現,很多之前忽略的事情,此時此刻卻看得非常的清楚。

    就像是她看出了燕歌和褚霆兩人之間的兩情相悅……

    將小暖爐放在腿上,鳳墨垂下頭端起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才緩緩道:「當真是將我的話放在心尖上的?」

    「當然!難道鳳主還不信我?」燕歌瞪大眼睛道。

    「啊,當然信了!」她漫不經心的應著,手指輕輕的摩擦著杯盞光滑的面,嘴角微垂,慢悠悠的說道:「說起來,褚霆年紀也不小了,別人像他這般大的時候,孩子都滿地跑了,這些年他因為我的事情,也耽擱了,想著也是我忽略了,是我的不對!」

    燕歌聞言,心咯登一下,惴惴不安在眼中晃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又似乎是說不出口,到嘴邊上的話,最後卻變成了比哭還難看的苦笑,聲音微微尖銳,稍微有些拔高,道:「是啊,是耽擱了許久,他現在怕就是在等著鳳主的這番話呢。要是知道鳳主的意思,指不定心中有多快活呢!」

    「哦?是嗎?既然如此的話,好事成雙,要不連著燕歌的事兒也一起辦了?燕歌也不小了,雖然有些捨不得,但該捨又得捨,總不能將燕歌一輩子的留在我的身邊吧?豈不是耽擱了?」一顆炸彈不夠響,她漫不經心的再次的丟了一顆,她有些好奇,什麼時候能將兩個悶葫蘆給炸開來。

    「什麼?我……我,我暫時還沒……」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要是燕歌心中沒有瞧得上的人,那就交給我,我保證給燕歌找一個絕對能配得起的男子……」

    「不要……額,額,我的意思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之後,燕歌猛然又是一驚,在鳳墨的漆黑的平靜的眼眸之下,她忽然覺得無所遁形,想要找借口為自己這般激烈的拒絕解釋,卻結結巴巴的找不到。明明那一雙眼睛還隔著一層白紗的,可是她卻似乎就是能感覺到那眼中到底是什麼樣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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