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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 去濟南 文 / 堂皇的荒唐

    去濟南

    姚梵忽閃著眼睛點點頭。

    賀萬年幾乎要暈過去,拚命壓著聲音叫道:「我的祖宗!你吃飽沒事,幹嘛要去打他?他不來招惹你,已經是咱們天大的運氣了,你這又是何苦呢!」

    姚梵道:「他犯賤,在周家罵我,我若不打他,豈不是沒人給他治這賤病了嗎?」

    賀萬年聞言,亦是忍不住撲哧一笑,隨即又立刻犯愁道:「這下可壞了,郭繼修素來睚眥必報,他接下來定是要與我們鬥個你死我活。」

    姚梵詼諧地道:「我家裡常說,與人斗其樂無窮。再則你也說過,那郭家在被韋國福搶了三姐後就跑去即墨的信局裡送了封加急快信,這明顯是找他老子告狀。

    我估計他老子未必自己出頭,但那老東西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久,想必勾連的官員不少,花上幾個月聯絡埋伏之後,想必就要對我們動手。我算計下來,無非是找些人上本,參我們走私罷了。」

    賀萬年苦著臉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他本子參下來,我們尋對策花銀子打點便是。

    普天下走私的多了去了,他要是參我們,便是打朝堂上那些煌煌大人們的臉。再者說,我們在海關也是交了關稅的,雖然不多,但有海關巡檢劉子銘在,又有孫茂和韋國福二人遮瞞著,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咱們還怕什麼?姚兄何必先下這個手呢。」

    姚梵道:「都察院的王八個個心黑,如果定下來要辦我們,自然是一鍋端的,哪裡會只動你我,不管劉子銘、孫茂、韋國福。」

    賀萬年打了個冷戰,道:「那姚兄可是已定計了?」

    姚梵道:「正是,我要去濟南府,抱丁寶楨的大腿。」

    賀萬年追問:「姚兄已經找到了門路?」

    「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老天爺餓不死瞎家巧兒。」

    賀萬年心急地想:「合著你還是去瞎撞啊………………」

    「姚兄,此去必然要多使銀子!近日咱們的生意與南北的大商號都接上了線,你運來的頭一批貨已經幾乎全出手了,商號裡銀子足夠,你隨便支吧。」

    姚梵這段日子沒怎麼過問商號,這一聽便吃驚道:「4000個手錶,全出手了?」

    賀世成得意地道:「我派去在上海設立分號的夥計尤祥和來信說,他打聽到,義生洋行得了我們賣給他們的手錶後,在上海只一轉手就賣出去了大半,聽說好些貨還被洋人反買回去了!

    也不單手錶,花布和肥皂在租界都好賣的很!還有南洋的商人找來想要要訂貨。說是打算賣去馬來、印尼、菲律賓等南洋諸島。

    後來義生洋行立刻就回來,又拿了一千個表和許多肥皂去!之後那怡和洋行這樣的大戶也來了,更是一口氣拿了1200個表和許多箱肥皂。至於其他零敲碎打的小商賈更不必說,前後拿去了300多個。信義洋行來得晚,本打算把剩下的表包圓了,可我考慮咱們商號平時總要備些禮物周旋結交的,所以只給他400個。算下來,這段日子裡我為了打通關係,給海關和州府送了不少出去,眼下賬上還有47塊表。」

    姚梵道:「你做得對,這47塊手錶不要賣了,留著當送禮的綵頭來用。這次我去濟南,給我撥20塊。」

    賀萬年道:「你還是拿40塊去罷,既然要疏通省府,出手不能含糊。再說我這裡該送禮的關係都已經送了,留多了無用。」

    姚梵點頭答應。

    賀萬年道:「那204大箱總共十一萬多塊的肥皂眼下也出去了將近一半,攏回了五千多兩銀子,所以第一批貨還欠姚兄的本銀20萬兩可以全提出來。」

    姚梵笑道:「那我就把第一批貨剩下的二十萬兩銀子貨款支出來罷。第二批火柴之類的貨款先不動。」

    賀萬年道:「姚兄只管多支便是。你那第二批貨的一萬箱火柴,這可是好大的手筆!整整兩千萬盒!按照10一盒來算,這筆二十萬兩的貨款也支出來便是。賬上眼下有七十多萬兩銀子,姚兄支了這四十萬兩,賬上還有三十餘萬兩,足夠商號運作了。」

    姚梵道:「那好,我便支四十萬出來,那些火柴你只管鋪開了便宜賣,那東西放不起,會受潮,又是消耗品,應該不愁銷路。」

    賀萬年點頭道:「姚兄此去濟南府,既然要過泰安,一路行程將近千里,若是走得快,十天可到,若是慢慢的行去,一個月也是有的。

    姚兄到了濟南後,定要聯絡我家老三,他在濟南府操辦咱們分號,你去了可以住在咱們分號裡。」

    姚梵答應下來,二人又商議了一會商號的經營,之後賀萬年才告辭回去。

    當晚,姚家的新宅裡飄滿了煎餅的香氣,為了準備路上的乾糧,宅子裡專門抽出十幾個夥計幫著三姐與新來的賀世芳在攤煎餅。

    姚梵帶著他的核心夥計們在屋裡開會,姚梵決定,此去只帶賀世成、周第四、李君、劉進寶等十個拿十兩月銀的大夥計,另外帶上二十個已經學會騎自行車,領一兩月銀工錢的普通夥計,其餘大夥計都在本地繼續操辦姚家莊的工程。

    沒被姚梵點名跟去濟南府的大夥計都有些失望,今天跟著姚梵一番械鬥,又在倉庫裡高歌相拜,已經使他們對於姚梵產生了向心力,恨不能一直跟在姚梵後面。

    好在姚梵安排李海

    海牛留下,因為李海牛曾經在泰安的車馬店幹過,姚梵怕他被人認出。大家看李海牛既然也不去,便不再執意請求隨行保護。

    姚梵拿著茶壺點出一泡香茶,見大夥一一取了茶杯喝著,便道:「這段時間裡,弟兄們每天晚上和我在一起開會,心裡可開心?」

    李海牛道:「咋會不開心呢!東家你說哪兒的話?這普天下,能把咱們夥計當人的東家,您是獨一份!」

    今天要替姚梵頂罪的小車班班長劉進寶道:「東家把俺們當兄弟看,可要說起來,俺們這些下賤的身子哪裡配呢,東家在俺心裡,比那菩薩還高!能和東家一起坐著,就是俺最大的福分!」

    周第四傻笑道:「每天天不亮俺一起床,就已經在想著東家晚上的這個啥」茶話會」了,哈哈哈。」

    木工班班長李君道:「東家每天給俺們開會,講的故事俺都記得,等將來俺要是娶了媳婦生了小的,俺就講給他聽,好叫他知道,這世上還有這許多的故事和道理呢!」

    姚梵點頭微笑,進入正題道:「之前我們講了許多故事,講了羊為啥會吃人,講了烏托邦島,講了啥是革命,後來還講了洋和尚的教會怎麼用火刑殘害懂得天地真理的人。

    聽了這些故事,大家應該明白了,我是要告訴大家,這個世上,真理最大!神佛和帝王見了真理都要發抖。他們不但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把懂得真理的人給殺死,還想通過酷刑拷打,叫那些懂真理的人違心的扯謊,說自己以前說出的真理是胡說八道。

    我之前說的各個故事,不管是英國人莫爾寫的烏托邦也好;意大利人康帕內拉寫的太陽城也好;法國人聖西門提出的建立一個按照勞動貢獻與個人才能進行公平分配的社會也好;歐和傅裡葉的空想社會也好。

    這些故事都是在告訴我們,這個世界黑暗不公平,天下受苦人必須建立一個更好的新世界!否則世世代代都要在痛苦中不斷輪迴!子子孫孫受盡不公平的欺凌折磨!

    當今世界,不管是在大清國還是在洋人的國裡,都是人吃人的,每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都可以把自身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與不幸上面!那些當醫生的巴望著人人得病;當訟師的希望家家打官司;蓋房子的希望戶戶都起火;當裁縫的希望大家衣服趕緊全破掉。若不是這樣,自己如何發財?

    這普天下,全都是用著一種「每個人對全體和全體對每個人的戰爭」這樣的制度。」

    賀世成抱著膝蓋縮在炕上靠牆處,困惑地道:「全天下都是這樣的,不是麼?東家你說西洋歐洲的洋人工廠裡的工人一天干18個小時,就是九個時辰,七八歲的娃娃也是從早干到晚,工錢少得可憐,一家老小半饑不飽。可俺們大清不也是這樣麼?種地的哪個不是起早貪黑的幹活,一輩子忙不完,到頭來連飯也吃不飽。」

    姚梵道:「所以要改變天下的不公,不能指望人的道德,而是要靠制度去約束。

    可如果國家是王侯將相掌握的國家,規矩制度都是那些顯貴富人定的,難道希望靠他們好心施捨,讓天下窮苦人過的好些麼?

    我說個笑話吧,有個富人吃飽了後感覺煩悶無聊,覺得成天山珍海味再也沒意思了,這樣下去覺得日子很乏味,他的管家就給他出個主意,說是找個乞丐來說說他的悲慘遭遇,這樣一比較,富人就能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快活。

    富人覺得管家說的有理,就找了個乞丐來講故事,那乞丐的身世果然是悲慘無比,把富人聽得感傷不已,忍不住眼淚直流。

    等乞丐把故事說完後,富人對乞丐說,若不是因為你的命運和生活這樣悲慘,我哪裡能通過對比感覺到自己眼下生活的快樂啊!

    於是富人吩咐管家把乞丐亂棍打出去,從此後便每天開開心心,繼續過他的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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