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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22章 好好做人(2) 文 / 鏡未磨

    宋林愛有些不好意思,白了江南一眼:「亂說什麼呢。」

    江南咂咂舌,宋林愛會不知道她想說什麼?若有所思地看了孫青一眼,兩人唱起雙簧。

    孫青堂而皇之的說:「我們不要聽宋林愛說,我們要聽鍾慶豐怎麼說。」

    鍾慶豐紳士的笑了聲。說:「好,聽江律師的,不慣她。」

    宋林愛拿胳膊肘兒懟她:「直接叫她江南,不要叫她江律師,別把飯桌搞得跟法庭似的,倒胃口。在我們這裡,不管年紀大小,級品高低,通通直呼大名。」

    江南抬起頭打笑她:「宋林愛懼怕這樣的氛圍,因為她無時無刻不有一種作奸犯科的感覺,所以巨怕庭審。」

    孫青「咦」了一聲,盯緊鍾慶豐:「給我們講一講,宋林愛用了什麼陰險的法子把你拐來的?」

    幾個人一下鬧開了,再不像之前那麼有板有眼。氛圍被調動起來,十足的有說有笑。

    薄南風一邊幫江南往盤子裡夾菜,一邊抬頭看她。她打什麼鬼主意他一眼就能看通透,這樣的大戲只怕幾個女人唱了很多年了,所以運作起來熟稔自如。

    宋林愛直接伸出手去抓孫青:「孫青,以後再吃飯不叫你了,只叫方青山一個人,你被淘汰出局了。」

    孫青下意識往方青山的身後躲。

    咯咯的笑起來:「我不來,你問他會來麼?」

    方青山才將孫青安撫住,夫妻間有小別勝新婚的說法,何況他們大鬧一場的。悔改之心即便是短暫的,起碼如今是真心實意。人心難測,不僅是別人的,就連自己的也很難測。

    宋林愛便問他:「方青山你來麼?」

    方青山看了孫青一眼,抿嘴輕笑:「她要不來,我還真就不敢來。」

    孫青得意洋洋。

    宋林愛「哎」了聲,吵著:「方青山你太沒意思了,也不知孫青用了什麼險惡的法子,把你給威懾住了。」

    一頓飯吃下來,熱火朝天。

    即便宋林愛沒有當著眾人的面直接宣佈,從今以後她便要和鍾慶豐在一起了,大家也都心知肚名。

    宋林愛從那天在賣場裡被鍾慶豐拉著出來,一顆心便有了歸屬感。以往劫難來襲,她總是被推出去的那一個。只以為她那樣的一個女人是不畏懼傷害的,其實怕不怕,疼不疼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做錯了,便沒有資格和理由言傷言痛。

    但鍾慶豐為她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宋林愛就想,之前不管愛過多少人,之後她都只愛這一個人了。

    本來就很高興,一頓飯吃下來心中更是爽快。

    就連江南和孫青都高興不已,打心眼裡為她高興。

    曾經的宋林愛陷入迷途不知歸路,如今良人出現了,眼見也要塵埃落定,沒什麼是比這更好的事。

    其實還有好多話要說,這樣的夜最適宜的就是幾個人去痛快的喝幾杯,心無旁騖的醉一場。把心裡那些話像喝吐了一樣從胃裡倒出來,之後定然可以神清氣爽,好好做人。

    可是不行,都帶著家屬來的。幾人在飯店門口分手道別,席間沒怎麼喝酒,都可以自己開車回去。

    深秋的夜很冷,由其北方,干冷的風沿著衣領往裡鑽。

    薄南風替江南圍好圍脖,見其他人都走了。拉著江南:「我們也快回去吧,別凍著。」

    江南站著不動,天的確是有點兒冷。不過心中感慨萬千,很想借酒裝瘋一回,奈何喝的並不多。只是懶洋洋的不想動彈,看城市裡的華燈初上,笑著問他:「薄南風,你說是不是快要下雪了?」

    薄南風攥緊她的衣領,罵她:「傻啦,哪會那麼早,往年什麼時候下雪你不記得了?」

    江南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那些個老舊的時光怎麼可能還記得,通通拋之腦後……又想起那句「好好做人」,海子可以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她也可以在遇到一個人之後,好好做人。相信不單是她,她的朋友們也一定都這樣想。

    她們做了一把年頭的好朋友,總有那麼多的志趣相投。

    只是,去年下第一場雪的時候早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那時候的人生很荒蕪,沒有什麼色彩可言。日子過得也很乏味簡單,初雪是戀愛的好時候,而那時候她可能在收集證據,也可能在會見當事人,或者乾脆在開庭……拋卻這些與工作有關的,也或許是奔波在某條相親的路上,看著漫天飛雪異常煩燥的按著喇叭,看積雪的路面車子越開越慢,慢慢積成一條長龍,蜿蜒進心裡去。

    原來過去的生活那麼無趣,像個機械人一樣,木訥的按程序行事。

    想像著今年再不會這樣過,等到下第一場雪的時候,一定要把工作放一邊,抽出一天的時間和薄南風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

    然後像電影裡無數個浪漫鏡頭一樣,哪怕是在大街上擁吻他,也不會覺得是件丟臉的事。江南想,打她遇到薄南風的那天起,生活就是注定要有所不同的。

    到底哪裡不同,她還預知不到,可她就是知道一定會有所不同。

    薄南風見她傻站著就是不肯走,直接把人收起懷裡來。太冷了,這麼怕冷的一個人,偏要在這個時候犯起執拗。

    「腦子又發熱?你聽話,去車裡鬧騰行不行?」

    江南一雙黑白分明的剪水雙瞳輕輕瞇著,本來極怕冷,今晚卻覺得一點兒都不冷。就連都市裡那些看到乏味的燈火闌珊,也跟著絢爛璀璨了起來,像死而復生。

    擠在他的懷裡:「先不走,看一會兒風景再走。」

    薄南風低下頭問她:「怎麼了?」

    江南頜首,靜靜的望著他。

    「愛愛能有鍾慶豐這樣的男人陪著走下去,我很為她高興。」

    就算全世界都說她不好,可那都是她最好的朋友,不管她曾走在怎樣的光影晦澀間,見得光的,見不得光的,她都希望她幸福,至少宋林愛對她江南很好。所以當宋林愛幸福的時候,她都很為她高興。

    記得以前看過一個電影,還是上大學的時候跟紀夢溪一起去看的。裡面有一句台詞直到今天仍舊記憶深刻,「不管怎樣,我愛她們,因為她們也愛我。」

    說的就是她們女人間的情深似海,可以簡單到「不管怎樣」的地步。

    薄南風看她這個樣子是早回去不了了,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別站著,不想現在回家就走一走再回去。」

    脫下外套薄南風只穿了單件的襯衣,江南要把外套還給他,他不允。

    沒辦法,也不想走了。就說:「還是回家吧,這裡車來車往的,也不是散步的好地方。」

    薄南風蹙眉:「怎麼越來越像個孩子?」

    江南拉著他往停車場走。

    「回家吧,怪冷。」

    鍾慶豐送宋林愛回去,車子開得緩慢,起碼照平時的速度慢了許多。車內放著一首同樣緩慢抒情的英歌曲,宋林愛聽不懂,卻記得是哪部電影裡的插曲。

    須臾,鍾慶豐問她;「晚上吃飽了嗎?」

    宋林愛:「嗯。」了聲,轉過頭:「吃飽了,我們幾個每次湊堆都吵得要命,你不適應吧?」

    鍾慶豐笑笑:「沒有,晚餐很愉快。」想起什麼,又說:「薄總的夫人很聰明。」一個人的智慧三言兩語就能看得出,鍾慶豐識人的本事了得,一眼就看出江南大智若愚。

    細想一下也難怪,薄南風會娶的女人,一定有她的獨道和過人之處。那樣的女人雖然聰明,看著時,又覺得跟精明扯不上關係,才最是難得。

    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最常做的就是相互挑釁和打壓。但宋林愛不得不說,江南是幾個人中頭腦最清楚的一個。她做律師那一行絕對不是渾水摸魚那樣簡單,否則也不會乘風破浪干到今天。

    有些得意的說:「江南的確挺聰明,是我們這幾個人中唸書最好的。不過自理能力不太好,但她老公樣樣都好,所以說這也是江南的福氣。」

    鍾慶豐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車內燈光不是特別明亮。加上窗外時有燈火劃閃而過,斑斕又破碎。顯得鍾慶豐那雙眼像汪洋大海,深邃無邊。

    宋林愛片刻失神,淪陷其中。

    只聽鍾慶豐說:「我雖然沒有薄總好,不過也會努力對你好。」

    宋林愛的耳畔沙沙的響,幻聽一般。她自認自己沒有江南好,所以從來不奢望那樣的幸福。如今鍾慶豐走近了,真的跟做夢一樣。

    手掌被他攥進掌心裡,另一隻手握著方向盤,車速均衡。

    「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問罷,自己率先笑了笑:「我沒必要去騙你一個小姑娘,你說是不是?」

    鍾慶豐今天三十八歲,轉過年便已三十九歲了。而宋林愛比他小十來歲,不論年齡還是閱歷,在他看來,都跟小姑娘一樣。

    宋林愛什麼都很清楚,她是各方面都不如鍾慶豐,感情的國度裡卻不是真的一無所知。

    無論他說的是真是假,她都沒了反抗的餘地,只能像飛蛾撲火那般。就像江南當初說過的,即便前方是懸崖,認準了便會一無反顧的縱身一躍。

    人有的時候害怕的不是寂寞,而是不勇敢。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卻畏懼重重,到頭來一無所有。

    反握住他的,回以一笑,那笑容傾國傾城。

    「我相信你。」

    宋林愛租住的小區離市中心不是很近,地域有些偏僻,但價錢便宜。通向小區之前有一個胡同,本來就很狹窄,晚上燈光灰暗,車子很難開進去。

    鍾慶豐跟著一起下來。

    「我送你上去。」

    冷風來襲,宋林愛裹緊外套,告訴他:「不用了,你回去吧。裡面的路不好走,前面有一段路燈壞了。」她輕車熟路,還不覺得有什麼,第一次走,進進出出都很困難。

    鍾慶豐已經過來拉上她的手,擁著她往裡走。

    「不好走才送你,這個地方離你上班的地方太遠了,又太偏僻,你一個人上下班的很不安全,明天我在市中心給你找一套房子。」

    搖出手機,藉著屏光的亮往前走。

    宋林愛盯著那縷光,已經暖至心頭,只說:「不用了,住了一段時間已經適應了。」

    鍾慶豐在黑暗中側首看她,待宋林愛與他對望,才說:「如果你願意,可以搬到我那裡去住。這種事情我不想勉強你,要看你什麼意思。如果結婚之前你不想過去跟我一起住,我明天就讓秘書在市中心給你租套房子。」接著又說:「選個時間,我去府上拜訪一下叔叔阿姨。」

    沒想到一切進展得這樣快,鍾慶豐的事宋林愛還沒跟家裡提起。本來就很突然,那天被他從賣場中拉出來,就像中了魔咒,冒然的答應下來,要跟他在一起。

    接著便請幾個朋友一起吃飯,中間一直沒抽出時間跟家裡人說起這事。

    鍾慶豐見她沉默,問她:「怎麼?很為難?那就等一等,你覺得哪一天方便通知我一聲就好。」

    宋林愛搖頭:「沒什麼不方便,我明天晚上回家住,把我們的事跟家裡人說一下。」

    鍾慶豐露出笑:「好。」

    洗完澡出來,接到黃宇的電話。

    按下接聽鍵,聽他興高采烈的說:「女王,你今天和南風回來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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