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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7章 另有隱情 文 / 泡芙笑笑

    桑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難辨的暗光,道:「母親著實不必解釋得這般詳細,畢竟我不是父親。」

    聽她的語氣,難道是希望將此事鬧到老爺面前去?大夫人面色暗沉了幾許:「玥兒,依我看,這件事還是盡快處理了好,別讓老爺回來看著心煩,又或是影響到了你。」

    影響到她?父親對她的寵愛從來就與五姨娘沒有絲毫關係,反而是因她的緣故,五姨娘才分得幾滴玉露。桑玥挑眉一笑,緋紅的霞光自軒窗而入照在她美如璞玉的臉上,越發襯得她靈動嫵媚,眼眸晶亮:「母親的意思是要將五姨娘就地正法?」

    「……」大夫人一時語塞,她確有此意,但被桑玥探究的眸光一掃,竟然生出幾分心虛。

    「母親,定國公府家規森嚴,不論行竊或通姦都是不可饒恕的大罪。五姨娘親口承認了倒還好,母親按照家規處置,是仗斃還是浸豬籠,想必父親和祖母那兒也無話可說。」

    大夫人心中一怔:仗斃?浸豬籠?這丫頭討論起用在五姨娘身上的刑罰時,居然面不改色,目不斜視,仿若說著青菜蘿蔔般淡然得不得了!

    桑玥並不理會大夫人眸中的詫異,也彷彿沒看見五姨娘微微顫抖的身軀,繼續道:「但,母親用了這麼重的刑罰,五姨娘仍未承認,只怕其中另有隱情,若繼續嚴刑逼供,即便五姨娘招了,在旁人眼中也會是屈打成招。冤死一個姨娘沒什麼,毀了母親多年公正嚴明的形象可就得不償失了。」

    繞來繞去,還是要保下五姨娘,還以為她有多鐵石心腸呢?大夫人淡然一笑:「能為定國公府肅清不堪之事,我便是背個罵名又如何?」

    方才是抓著偷竊之罪,這會子又咬緊通姦的罪名!她把話挑得那麼明,大夫人仍執意要處死五姨娘,連半分毫無轉圜的餘地都無,這倒令桑玥起疑了。她起身一福,道:「母親,那一百兩銀子是我給五姨娘送去的。」

    「你哪來的那麼多銀子?」大夫人驚詫了一瞬,沉聲道,「你可別因為心疼你娘就要替她頂罪!」

    桑玥糾正她話裡的「紕漏」,道:「母親說的哪裡話?我時刻謹記您才是我娘。至於那一百兩銀子麼,是慕容公子賠的,他不僅撞壞了馬車,還打傷了我的丫鬟,所以賠了些醫藥費。母親若是不信,大可差人去找慕容公子問個清楚。」慕容拓,暫時借你的惡名騙騙大夫人了。

    大夫人望進桑玥清澈無瑕的眸子,沒有躲閃、沒有不安,坦蕩而堅定,不似撒謊,而她也確實沒有膽子去質問慕容拓,但她仍不能放過五姨娘!

    「多少雙眼睛都看見了,那名男子絕非我編造而出!放了五姨娘,如何堵住悠悠眾口?莫不是讓人笑話我定國公府家風不正?」

    桑玥並未被大夫人的威嚴所攝,嘴角依舊掛著合宜的微笑,吐出來的話卻似尖刀戳進了大夫人的心裡:「就憑一片衣角不足以定五姨娘的罪。那人說不定是刺客,或是盜賊,不過是途徑五姨娘的院子而恰巧被侍衛發現。府裡的女人那麼多,就算是姦夫,也不見得是與五姨娘有染。母親你命人捉姦在床了麼?」

    「你……」大夫人的胸口一陣劇烈起伏,這丫頭,連「捉姦在床」都說得出口?她還知不知道什麼叫羞恥?

    大夫人後退一步,桑玥便前進一步,一眨不眨地鎖定大夫人愕然而飄忽的眸光,笑容依舊甜美,語氣依舊輕柔:「除非將那人找來當面對質,方能還原一個真相,令人信服,不然父親回來後聽到的不僅是五姨娘與人私通而被處死,更有大夫人辦事不利,甚至包庇*賊,令其逍遙法外,繼續惑亂定國公府。」

    「你……」大夫人氣急攻心,一口腥鹹湧上喉頭,頭痛排山倒海而來,她重重地跌坐在了椅子上。荷香急忙拿了藥瓶過來,她一連深吸好幾口,才覺呼吸順暢了些,但頭痛卻愈加明顯。

    五姨娘聽桑玥如此維護自己,不惜與大夫人唇槍舌戰,心裡打翻了五味瓶,竟調出了上百種味道。她的女兒,到底與從前大不一樣了……可這種轉變,是好,還是壞?她很想開口,可嗓子火辣辣地痛,嘴唇抽動了數下,竟是一句也說不出。

    桑玥注意到了五姨娘的異常,她似有苦難言,或者……根本不能言!桑玥的腦海中飛快閃過無數思緒,忽而對著五姨娘驚叫了起來:「五姨娘,你怎麼了?」

    她跑過去,雙指放在五姨娘的鼻尖,又呼:「天啊!沒氣了!」轉頭對著大夫人,「母親,你把五姨娘打死了!她還沒認罪,就被你打死了!」

    原本這就是大夫人的計劃,可此刻被桑玥這般露骨地說出來,尤其是被那雙看似無辜、實則冷如寒刃的眸子注視著,她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她給荷香使了個眼色,荷香俯下身,用手探了探五姨娘的鼻息:「大夫人,確實沒氣了。」

    「趕緊拖……抬走!」

    粗使婆子依著大夫人的吩咐將五姨娘抬回了院子,蓮珠和鍾媽媽已請好大夫在房內候著。

    五姨娘當然不是真的死了,那不過是桑玥急中生智之舉。好在五姨娘也不笨,荷香來查探時,她就配合著屏住了呼吸。大夫人也是一時心虛,亂了分寸,若冷靜下來把把五姨娘的脈搏,興許桑玥她們立即就穿幫了。

    陳大夫先是看了五姨娘佈滿血污的手,再仔細把脈,若有所思地搖頭。

    「陳大夫,你看看五姨娘的喉嚨。」

    桑玥話音剛落,陳大夫便拿來燭火照著,查探了五姨娘的喉嚨,道:「回二小姐的話,五姨娘被毒啞了。」見過了大宅中的各種爭鬥,陳大夫的語氣並無多少驚愕,「應該是行刑前中的毒。」

    五姨娘將頭偏向床的內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桑玥如冷月般漾著清輝的眸子忽而射出凜冽的寒光:「此毒可有解?」

    陳大夫搖搖頭,歎道:「老夫醫術淺薄,無能為力。」

    陳大夫走後,鍾媽媽帶著蓮珠守在了門外。

    桑玥親自喂五姨娘吃了幾口粥,壓住心底的怒火和酸楚,語重心長道:「娘,我知道你現在不能說話,我來問,你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你也別擔心我會與大夫人對著幹,實際上,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我。與其落個被她賣掉的下場,不如放手一搏。都說虎父無犬子,我骨子裡流著的血並不比大夫人的低劣,我怎會鬥不過她?」

    五姨娘心底的感動湧上眼角,衝出兩行清淚,點了點頭。有那麼優秀的父親,你怎麼可能差?

    「另外的五十兩銀子是你自己的?」

    五姨娘點頭。

    「其實銀子什麼的,都是其次,沒有你和我的銀子,大夫人也定有辦法從你院子裡搜出其它的東西。我自然不信你會私會他人,做出對不起父親的事。而大夫人之所以在沒有查清的情況下就對你下毒手……是不是因為你撞破了她的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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