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情何以堪 文 / 楊天舒
講完了一切，公孫無風痛苦地閉上了雙眼，右手用力地拍打著姬香香的墓碑，邊拍邊道：「香香，我都原諒你了，你為什麼還要拋下我和金鈴？你不是說再也不會離開我和金鈴半步，就在無風草廬攜手終生，白頭偕老嗎？」
「所有的事情，姬香香皆是被迫而為。正如她所說，這個熊倪簡直就不是一個人，連畜生都不如！」楚天飛聽完了公孫無風所述，不免為姬香香的悲慘遭遇而黯然神傷，「只可惜，這個熊倪用蛇毒暗算高龍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竟無人知其下落！」
「既然有這麼多人被我的蛇毒毒死，就說明熊倪並沒有真正消失，只不過隱藏得很深而已。」公孫無風暫時擺脫了苦痛，悲憤地道，「還請楚天飛龍想盡一切辦法，查清熊倪去處，還我一個清白！」
「是的，他不僅繼續用公孫先生的蛇毒害人性命，而且，前幾天，原掌管珠寶玉器的玉尹也死於他的刀法絕技『一刀封喉』！」楚天飛接著道，「楚天飛生來就愛管閒事，請公孫先生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若按香香所說，據年齡推算，熊倪現在應該在四十五歲左右，他的兒子比比金鈴大三、四歲，在二十歲左右。」公孫無風推測到。
「在我所認識的這些人中，似乎沒有這樣一對父子。」楚天飛仔細回憶了一會兒，道，「古羅國被楚所滅之後，絕大部分國民被迫離開楚都，向南遷徙至枝江、汨羅與湘陰等地，倘若他們也在遷徙之列，那事情可就難辦的多了！」
「你剛才說原掌管珠寶玉器的玉尹最近死於他的刀法絕技『一刀封喉』，我很納悶，時隔這麼多年了，他幹嗎要再次現身殺死玉尹？」公孫無風道，「是不是可以這樣說，即使他們父子已經南遷，但仍與楚皇城的某些事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熊倪說，他的兒子以後也會成為名揚天下的第一刀客，姬香香根本沒有資格作孩子的娘。這句話初聽似乎並沒有什麼，然而，仔細揣摩，他彷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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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無風用雙手蒙住臉頰，禁不住老淚縱橫……
「姬香香的情緒日益好轉，我以為她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了。誰知，後來的一天，她獨自來到這個地方，喝下了私自留下的那一瓶。發現她不在，我們草廬上下四處尋找，最終她倒在這裡……」良久，公孫無風終於止住悲痛，無限淒涼地道，「她喜歡無風草廬，喜歡這塊草地，我就將她埋在這兒了。」
「芳草萋萋年年綠，此情綿綿無絕期。」楚天飛安慰道，「人死而不能復生，公孫先生也不必太過傷心，你對她的一片癡情，天地可鑒，若她九泉之下有知，也該含笑瞑目了！」
「好，好一句『草萋萋年年綠，此情綿綿無絕期』！」公孫無風讚道，「楚天飛龍算是說出了我心中最想說的話，讓你見笑了！」
剛說完，公孫無風忽的想起了什麼，又道：「金鈴是一個單純、天真而頑皮的丫頭，此事也不必告訴她，我不想讓她知道她娘的這些傷心往事。」
「暫時隱瞞應該沒有問題，但等她再大些，怕是隱瞞不了的——她已經告訴我說，聽草廬裡傳言，她娘是用蛇毒自殺身亡。」楚天飛點點頭道，「日後，她若再問及此事，你我還是據實相告較為妥當。」
「楚天飛，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半天了！」遠處忽然傳來公孫金鈴的銀鈴般的聲音，她邊跑便道，「爹，你也在這兒啊！你們說什麼說了這麼久？」
楚天飛笑道：「我在哀求你爹帶你離開無風草廬呢！可你爹捨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不讓你跟我走！」
「真的？」公孫金鈴不相信地睜大了雙眼，問道，「你真的帶我離開無風草廬？」
「當著你爹的面，我就是想騙你，也不敢啊！我這個人很怕毒蛇的。」楚天飛知道自己是非得把公孫金鈴帶走不可了，因此，索性在公孫無風之前把話說了。
「爹！你就讓我跟楚大哥走吧，我走了，給你少惹多少麻煩啊！」公孫金鈴跑到公孫無風旁邊，雙手抓著他的雙臂，用力搖晃著，撒嬌道，「再說了，你對楚天飛還不放心啊？我保證，絕對一年回來一次，不，兩次、三次……哎呀，反正只要有時間就一定回來看你老人家！」
公孫無風也笑道：「你走了，我是不怕你給我惹麻煩了，但是，我怕你給人家楚天飛惹麻煩！」
「怎麼可能呢？我保證，絕對聽楚大哥的！他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公孫金鈴繼續撒嬌道，「爹，你不信，我可以在你面前發誓。」
「好了，好了，發什麼誓！」公孫無風歎一口氣道，「早晚你還不是要走的？早走晚走都是走，晚走還不如早走！走吧，走了就不用再回來了！」
「這麼說你答應了？爹。」公孫金鈴高興地抱住公孫無風，圍著他轉了好幾個圈。
「死丫頭，看把你高興的！」公孫無風笑著罵道，「別光顧著高興，這一走，不知道啥時才會回來，與你娘也道個別吧。」
公孫金鈴笑著、跳著，跑到姬香香的墳前跪下，雙手扶地，低頭匍地，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響頭，道：「娘，我要離開無風草廬，和楚大哥一起走了。你放心，我走後，爹會常來看你。等我在外面耍夠了，我也會回來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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