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天劫赤靈瞳 文 / 米君
是選擇逃離，還是在這等死?
高斯特面臨抉擇。空氣像是凝滯一般，悶得他喘不過氣來。
「想跑就跑吧，」眼罩人打破沉寂，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一個紫目的新人能夠和我的靈齒豹打得不分上下，實在是難能可貴，我就放你一馬吧，日後好相見。」
「哦，是麼？」高斯特搖著頭，冷笑道，「既然這樣，還真是多謝了。」
「不必！」眼罩人見高斯特朝著自己背後的方向緩緩飛去，輕輕地拍了下靈齒豹的頭，「上吧。」
靈齒豹接到命令，全力對地一蹬，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向上射出。
「吼？」
空中，靈齒豹貫穿了高斯特的身體，但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阻力。它的頭上掛著一個問號，轉過頭，兩隻豹眼瞪得差點沒掉出來——它貫穿的根本不是高斯特的本體，而是他製造出來的幻影。
「什麼？！」眼罩男驚呼一聲，只見高斯特在神不知，鬼不覺間閃到了他的面前，而靈齒豹由於之前發力過猛，以至它還在空中「翱翔」。
「想想就知道你這樣種人不可能有絲毫的善心，有的只是無恥，虛偽！」高斯特左手扯住眼罩人黑色的衣領將他提起，右手上方凝聚起了一顆明亮的冥氣彈。
「等等，」眼罩人驚慌失措地說，「你就算殺了我，等我的靈齒豹下來，你還是會死的。」
「那又如何！」高斯特早已做好覺悟，直接抬起右手，奮力將冥氣彈扣在了眼罩人的臉上。
一圈光暈迅速地向外擴散，與炸裂的聲響一併隱去。
「你太天真了。」
一團輕霧中，眼罩人與高斯特背靠著背。白色的眼罩落在高斯特的腳邊，眼罩人的眼罩變成了藍色。
「安息吧。」眼罩人的手貼在高斯特的背上，高斯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劇烈地跳動起來，他咬緊牙關，用出吃奶得勁掙扎地扭過頭，只見眼罩人喪心病狂地笑著。
「啊！」
一聲劃破天際的尖叫在山間迴盪，高斯特口吐白沫，昏倒在眼罩人的腳邊。這時，靈齒豹回到了地面，眼罩人招呼它過來，指著高斯特右手上的靈表，說：「進食吧。」
（醒醒吧……
醒醒吧……
你是誰？
我是你。
那我是誰？
你是喬墨宸。
嗯，我是喬墨宸，那為什麼你也是？
因為我是馬斯修爾·耶喬。
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我？
不，我就是我，不會因為世界的不同而出現不同的我。
你在說什麼啊？
那你不懂就可以了。）
懸崖上空的天色突然變得一片火紅，靈齒豹高速下落的靈牙與高斯特的靈表僅差毫釐，一道疾行的刃氣及時出現，將它的靈牙斬落在地。
「嗷！」靈齒豹的嘴巴一偏，硬生生地砸在地上，疼得它滿地打滾。
「是誰！」眼罩人見自己的寵物被奪去了它最有價值的靈牙，嗓音變得又尖又響。他向邊上望去，只見一圈不斷擴大的紅色氣旋環繞在喬墨宸的身上。
「噌」的一聲，喬墨宸的護目鏡承受不住氣旋的壓力驟然爆裂，眼罩人看見喬墨宸由此露出的紅色眼睛，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喊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居然擁有天劫赤靈瞳？」
喬墨宸默不作聲，帶著一臉殺氣，一步一步，緩緩地向眼罩人走去。
「喵嗚……沒了長牙的靈齒豹就像變成了一隻巨型貓咪，它擋在喬墨宸的面前護住主任，四條腿強烈地顫抖著——由於靈齒豹的視覺類似於靈視，所以它能夠看見，喬墨宸散發出的巨大波動籠罩了整個山頭。
「你傻愣著幹嘛。」眼罩人伸腿去踢靈齒豹的屁股，自己不斷地往後挪動，「去幹掉他！」
「嗚！」靈齒豹閉上眼睛奮力衝了出去，喬墨宸不慌不忙，提刀上挑，地面揚起一卷血色氣浪將靈齒豹托上天際，他緊跟著跳起，騰空追至靈齒豹的身旁。
赤紅之中，閃過一道月牙似得黑色徑跡。靈齒豹被攔腰斬斷，一分為二後摔在了地上。
「你，給我等著！」眼罩人尖叫一聲，用手刀在身前劈開了一扇次元門，連滾帶爬地往裡鑽去。
喬墨宸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疾速下落，幾乎只差了半秒的間隔，他就能夠追上眼罩男。
「吼！」喬墨宸像野獸一般對天咆哮，他被自己的不滿激怒，瘋狂地揮刀亂舞起來。
一道道強勁的刃氣，向四面八方散開，它們劈斷了林中的樹木，斬裂了地上的堅巖，甚至將那條瀑布割成了兩段。
「喂喂，你這傢伙，冷靜一點。」
喬墨宸聽到人聲，向聲源處飛砍而去，當他衝到那個人的身前時，手中的刀卻停住了。
紅色的瞳孔之中映著一個人影：他穿著一套西裝，戴著一副墨鏡，額前的劉海寫意的掛著。
喬墨宸的突然感覺頭部像被針紮了一下，他將刀劈下，晃眼的白光劈出半個圓弧。埃裡克搖著頭，靈巧躲過，笑著說：「你這人真是，才一天不見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話無異於火上澆油，喬墨宸更加憤怒，他一瞬之間「變」出成百上千個「自己」，一齊執刀衝向了埃裡克。
「你看你，玩什麼不好，盡來些虛的。」埃裡克面對數量龐大的殘影毫無懼色，站在原地，任它們在自己的身上穿進穿出，「遊戲結束，我早就看見你了。」
埃裡克一手插袋，一手拔槍指向天空：「梨花炮。」
一團光點在槍口高速彙集，即刻形成一個巨大的粉紅電磁炮向上射出，正好命中了從天而降的喬墨宸。
如煙火般絢爛，光炮在天空中離解成一束束耀眼的光帶，成鳥籠狀垂下，既而消失於一片空明。
「你看看，你多麻煩。」埃裡克看著昏倒在地的喬墨宸，說：「解決了，出來吧。」
「不愧是埃裡克。」斯麗西婭背後揮舞著一對白色透明的翅膀，從空中緩緩下降，笑著說，「想不到我那瓶酒還是沒能壓住他。」
「你也真是，這傢伙剛來這裡，你就放他去做這種任務，萬一……
「如果有個萬一，你就是不出手，我也會出手的。」斯麗西婭落到地上，背後的翅膀如白色的蒲公英般散去，她用溫柔的目光看著喬墨宸，說；「他也夠不容易了。」
「他才不容易吧。」埃裡克把高斯特抱到喬墨宸的身邊，說：「才出來修行兩個月，就能夠勉強勝過靈齒豹這種猛獸級的靈獸，不愧是那個喪失面鬼的兒子。」
「不過，這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嗯。」埃裡克摘下墨鏡，顯露出同樣為紅的眼睛，「走了。」
一聲清脆的響指，懸崖處閃過一陣紫光。
想必今天過後，洛輝山便能恢復曾經的模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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