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居民樓 文 / 慕容痕
伍羽離開房間，來到樓下。王浩已經在樓下等的不耐煩。見伍羽出來，王浩上前問到，「結束了？羽哥。」
伍羽點燃兩支香煙，遞給王浩一支，「結束了，李總還在樓上。」
「都結束了不是好事麼，羽哥。你還有什麼想不開的。」王浩說到。
伍羽深吸了一口，沒有回答王浩的問題。他扭頭問到，「阿浩，我是不是變了？今天我開槍打死李總的時候，心裡絲毫沒有愧意。反而我覺得是理所應當。」
「羽哥，不是你變了，是我們都變了。為了保護自己，都隨時可以殺死另外一個人。」王浩低下頭說到。
「好了，回去吧，他們等急了。」伍羽扔了煙頭，大步朝大樓走去。王浩跟在後面，伍羽鎖上大門的時候。又瞥了一眼李總死的那個房間。
那夜伍羽夢到李建國滿臉是血的向自己撲來。午夜驚醒，他驚的一身冷汗。
黑暗的房間，伍羽再也沒辦法睡著。飛車黨的問題已經解決，晚上沒有必要再值班，所有人都睡的很沉。伍羽一個人來到天台，他拿出了望遠鏡。搜尋著前些天看到的那個亮光。
尋覓了半天，伍羽終於在望遠鏡裡看到了那個忽閃忽閃的亮光。他一陣興奮，明天一定要去看看那裡有沒有倖存者！
第二天一早，李會依然像從前一樣為大家準備好了早飯。
「我這段時間觀察到遠處的樓裡有個房間有亮光。我想去看看那邊是不是有倖存者。」伍羽說到。
「亮光？羽哥你是說真的麼？照你這樣說，那不止我們和大鬍子他們兩幫人活著了？」王浩放下了手裡的壓縮餅乾。睜大眼睛說到。
「我已經連續觀察了幾晚，那裡通宵亮著光。看樣子也是點燃的蠟燭。阿勇，今天暫時停止訓練。我們去看看。」伍羽拔了一口稀飯。
「行，我也呆的煩了。」阿勇還是改不掉部隊的作風，快速的吃完了早飯。拿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
「你先整理下裝備，我們等下就出發。順便我們去跟大鬍子借點汽油。」伍羽快速的喝光了剩下的稀飯。將剩下的半塊壓縮餅乾收了起來。
來到樓下，伍羽接過了阿勇遞過來的自動步槍。往口袋裡插了兩個彈夾。
王浩在心裡也想出去轉轉，但是伍羽不讓他去。讓他保護好大家。他跟在伍羽身後，依依不捨的遞過了李會準備的裝滿食物的小包。「羽哥，真不讓我去？萬一你們遇到問題怎麼辦。」
伍羽抬頭說到，「你留下守家，和安陽把下面的樓層收拾收拾。如果發現倖存者考核通過的話，那我們今天就帶回來。」
「好吧，羽哥，你小心。勇哥，你也小心點。」王浩依依不捨到。
「放心，我會把伍羽囫圇個帶回來的。」阿勇微笑了一下，很快恢復那張冷峻的面孔。
「好了，你們回去吧。別送了，晚點我們就回來了。又不是生離死別。」伍羽走出玻璃門，揮手到。
門外喪屍不是很多，昨天大鬍子在的時候殺了不少。剩下的都是後來聽到槍聲趕來的。伍羽和阿勇快速的走向商務車，打開車門跳了進去。
阿勇轉動鑰匙，商務車發動。
大街上的車落了厚厚一層灰。有的甚至看不清車的內部環境。路邊的縫隙裡甚至長出了一顆顆雜草。風景在快速閃爍著，像幻燈片。伍羽無心觀景。他只想知道到底那棟樓裡是不是有其他倖存者。
「到了，前面那棟樓停車。」伍羽指著前面說到。
一棟四層小樓，外面顯得很乾淨。讓人明顯能感覺到樓裡住的有人。
「拿好東西，我們進去看看。」伍羽抄起自己的步槍對阿勇說到。
進入大樓，更加印證了伍羽的判斷。這裡確實有人住。樓道裡打掃的一塵不染。只在樓道門的內側掛著一把大大的鐵鎖。
「有人嗎？」伍羽拍打著大門。
樓道裡安靜的出奇，好像沒有人居住。伍羽仍然不死心，他更加用力的拍打大門。
這時一樓右邊的住戶打開了防盜門。「誰？誰在敲門？」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我們晚上看到你們家有燈光，所以我們來看看。我們也是倖存下來的人。麻煩你把門打開，我們進去再說！」伍羽扒開門向裡面喊到。
「老張，快來。有人來了！」門裡的女人轉頭向屋裡喊到。
十幾秒後，一個中年男人邊繞過女人，邊穿衣服往大門走來。
「就你們兩個人？」中年男人問到。
「就我們兩個，麻煩您先開門，我們進去再說。」
「別急，找鑰匙呢。」中年男人掏出一串鑰匙翻找著。
嗒，鎖開了。伍羽和阿勇進了門。中年男人隨後鎖上了大門。
「行了，別在樓道裡說話，進屋。」中年男人看了伍羽和阿勇一眼，說到。
女人已經進到屋裡面，中年男人在前，伍羽和阿勇跟在後面。一起進到房間裡。
家裡陳設簡單，但是一塵不染。看的出那女人很會打理家務，即使在現在這個時刻還是保持的良好的習慣。
伍羽和阿勇坐到了沙發上，女人端來了兩杯白水。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這裡有人？」中年男人先問到。
「晚上我們在樓頂看到的，我已經連續觀察了幾天。今天才下定決心來的。」伍羽答到。
阿勇依舊一臉嚴峻，他的眼睛始終在房間內搜索著任何蛛絲馬跡。從心裡信不過眼前的兩個人。
伍羽端起了桌子上水，灌了一口。「這裡就剩下你們兩位嗎？」伍羽問到。
「樓上樓下的鄰居都走了，就剩下我們兩口子了。要不是捨不得這份家業，我們恐怕也早就走了。」中年男人說到。
「我叫伍羽，他叫尤勇。如果你們兩位不嫌棄的話，可以搬到我們那邊住。」伍羽說到。
「老漢姓張，這是我家婆娘，姓陳。你們來了就等下一起吃點東西，邊吃邊說。」張老頭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
「就不麻煩了，我們那邊提供有吃有住，我們還有武器，可以保護大家的安全。」伍羽說著，揚了揚手裡的步槍。
天花板上，突然傳來一聲響動。像是有凳子一類的東西摔倒在了地上。
「樓上還有人嗎！」伍羽驚異的問到。
「可能是老鼠吧，沒事，經常有動靜。老漢每天都會上去轉轉，沒人的。」張老漢說著，又端起了兩杯睡遞到伍羽和阿勇的手上，「喝水，別客氣。等下吃完飯再說。」
阿勇恐怕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他抓緊了手裡的步槍。「張大爺，麻煩你看看大媽的飯做好沒有，我還真有點餓了。」說著，他喝了一口水。很快將杯子放回了桌子上。
「行，老漢去看看。你們先喝水。馬上就來。」老漢說著，起身朝廚房走去。
伍羽喝了一大口水，將步槍放在了沙發旁邊。「阿勇，這兩口子不錯。我看等下吃完飯就收拾收拾帶他們一起走吧。」
「伍羽，我看勢頭不對。等下小心點。」阿勇吐掉了嘴裡的水。
伍羽此時突然感到頭暈目眩，渾身乏力。眼前桌子上的杯子，也變成了重影。「這水裡有東西！」伍羽說到。
阿勇看到伍羽的狀況，也佯裝頭暈。順手將桌子上的杯子打翻到地上。
聽到響聲的老兩口，從廚房出來。「老張，藥性發作了，哈哈！」女人說到。
「別急，等會再過去，萬一沒放倒。我們兩個人可打不過他們兩個小伙子，呵呵。」張老漢獰笑著說到。
「為什麼要下藥？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伍羽喊到。
「因為要拿你餵我們的孩子和侄子啊。要不是他們兩個人，我們早就走了。還能讓你們發現。」
伍羽說著，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步槍。女人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踢開了伍羽的步槍。
「老張，看來他們沒有反抗能力了。叫老二過來，把今天的飯給兒子送去吧。」
「行，去吧。把老二叫過來。」女人聽到，打開房門跑了出去。敲著對面的房門，「老二，快過來給兒子領吃的了！」
「大嫂，又放倒兩個？」
「是啊，快過來，給孩子們送上去。」女人說到。
張老二穿好衣服，從對面的房裡跑到這邊。「大哥，還是你有辦法。晚上點著燈，總有人過來看看。我腦子笨，就想不到這麼好的辦法。」
阿勇看到進來的男人，「是你！」
張老二也看到了阿勇，「小子，你還活著呢。看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心！哈哈！」
「行了，別廢話了。把他們兩個弄樓上去。」張老漢說著，走向伍羽身邊，一把扛起了伍羽，往樓上走去。張老二身體明顯不如自己大哥，他抓起了阿勇，從背後拖著，跟著大哥往樓上走去。
打開樓上的房門，一股血腥腐爛的氣味鋪面而來，伍羽看到房間裡遍地鮮血和人白花花的骨頭。兩隻喪屍被鐵鏈拴著，不斷發出低吼的聲音。張牙舞爪的向張老漢他們撲過來。牆邊一純黑色的貓在牆角，抱著什麼東西正在啃著。伍羽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隻人手！
張老漢把癱軟的伍羽放在地上，走到黑貓旁邊，黑貓完全不管旁邊的來人，仍然吃著。「這個小畜生，就知道吃，把凳子弄翻，差點弄壞了老子的好事！」張老漢一腳踢到了黑貓身上。黑貓一聲慘叫跑到了一邊。
「老二，給你兒子吃那個壯實點的吧。這個瘦的就給我兒子了。」張老漢對老二說到。
「那就謝謝大哥了!」張老二說到，氣喘吁吁的拖著阿勇。
張老漢說完，拖著伍羽朝兒子走去。「兒子，老爹給你送飯來了。哈哈，慢慢吃，別噎著了！」
伍羽使不出一絲力氣，看著張牙舞爪的張老漢的兒子，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