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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卷 一:撕裂末日 第七章 :情感的復甦 文 / 晏幾道

    回到藏匿處,柯默看到了帕特傑一臉焦慮、彷徨的坐在沙發上,不禁奇怪的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帕特傑抹了把臉,搓了搓手,緊張的說道:「瑪麗被抓了,高等法院即將判處她火化……」

    柯默聞言沉默了,開始回想起這段劇情。瑪麗的死亡已經無法避免,他能做的只有安慰帕特傑:「帕特傑。瑪麗早已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帶著那些死去的人的希望去解放所有被泯滅感情的人類!」

    「我知道!我知道!」帕特傑哽咽著點頭,鐵漢一般的男人,面對槍口都不懼死亡的他流下了傷心的眼淚,「她是個善良的女人,開朗的女人……她的一切都那麼迷人。她不該自己一個人去面對一切……」

    柯默在他旁邊坐下,輕輕了拍了他的肩膀,歎了口氣道:「想開點,夥計。不要讓瑪麗看輕你。我想她喜歡的帕特傑是不會流淚的帕特傑。想想她還有什麼心願?我們來幫她完成。」

    「對,對!她不會希望看到我這個樣子。」帕特傑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深吸了口氣,道:「她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生活在感情豐富的世界裡。」

    柯默沉聲道:「所以,為了瑪麗,為了那些無辜死去的人。我要麼消滅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杜彭!」

    帕特傑聽到這個名字後,臉色變的猙獰起來,「告訴我吧!現在該怎麼做!」

    柯默臉上浮了笑意,「我們去找約翰。」

    ……

    凌晨,約翰熟睡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痛苦的表情,睡夢中的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妻子被推進了焚化爐。這一刻,他突然驚醒,臉上佈滿了汗水,心臟激烈的跳動。

    摸著自己胸口,感受著跳動的心臟,約翰心中的複雜的情感漸漸開始有些噴薄。驕陽升起,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了約翰的房間內,約翰伸手向前,彷彿想要握住陽光一般。摸上了粘著塑料紙的窗面,約翰輕輕扣下了一塊,隨後發瘋似的撕扯著。

    這一刻,他第一次透過窗戶看到了世界,晨光照射下的世界是如此的美麗,約翰心中最柔軟的那塊感情開始漸漸復甦。

    意識到自己的情感已經湧出的他開始感到了不安,慌忙的來到了洗手間,拿起了『波西安』注射器放著了脖頸邊。可是,當他想要扣住推針的那一刻,他猶豫了。

    清晨的早課,約翰隨著教士隊伍站在人群中,聆聽著訓導。已經彷彿是金玉良言一般信奉的準則,在這一刻,開始讓約翰感覺不到以往的那種堅定的信仰。隨著人流走過,約翰低頭看著握在手中的『波西安』藥劑,輕輕的放開,任它掉在地上粉碎。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約翰望著那一成不變的擺設,突然想要將之改變,將這樣那樣的物件移動過來,約翰覺得很有趣。

    「你在做什麼?」布蘭特的聲音傳來,他站到了約翰的辦公桌前,表情嚴肅。

    約翰的動作出現了細微的慌亂,隨後鎮定下來後回道:「我在重新擺設我的書桌!」

    「你不喜歡之前的樣子嗎?」布蘭特試探的問道。

    「沒什麼感覺,我只是想充分的利用桌上的空間而已。」

    布蘭特眼中閃過一絲詭色,沒說什麼,隨後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一張紙條,道:「感情犯。窩藏在瑟尼斯裡!」說著邊向外走去。

    約翰隨著布蘭特上了車,來到了感情犯的窩藏處。然而,他卻不知道這一刻是他人生當中的重大轉折。

    ……

    樓內,柯默對帕特傑說道:「現在情況如何?」

    「警察就快突破封鎖線了,我們什麼時候去?」帕特傑擦拭著自己的槍,回答的同時也詢問道。

    柯默面帶微笑將槍放在自己的眼前擺弄著,「不急,我們要等的人還沒出現。」

    約翰與布蘭特進了大樓內就聽到激烈的槍戰聲,一位隊長來到了二人的身邊報告:「長官,預計樓內有50人。」

    「你們先去突擊,我們隨後掃蕩!」布蘭特大聲的回道。

    不久後,警察突破了感情犯的封鎖,約翰二人來到了樓來開始掃蕩,警察跟在二人的身後四處戒備。

    突然,不遠處的拐角傳來了槍響,約翰二人面色一變,急忙趕了過去查看,然而看到的確實數十名警察的屍體。

    布蘭特檢查的屍體,摸著要害處的中彈痕跡,臉色大變,「槍斗術!」

    約翰聞言立馬想到了他的兩位好友,不禁對布蘭特說道,「你留著這裡,我去解決!」

    布蘭特卻不答應,「你一個人太危險,對方可能有兩個人!」

    約翰擺手,堅定的說道:「不!如果真是他們,那也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布蘭特神色閃爍,片刻後答應了下來。

    約翰獨自一人走進了大樓的身處,搜尋著柯默與帕特傑的身影。不久後,他來到了一個較為寬闊的大廳內,看到了等待許久的二人,約翰下意識的舉起了手中的槍,指向了二人,「你們不要一錯再錯了!」

    帕特傑聞言憤怒的回道:「錯的是你們!人類擁有感情難道有錯嗎?瑪麗她只不過是想要生活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裡,你們連這個也剝奪了!」

    帕特傑說完便要舉起手中的槍,卻被一旁的柯默按住,望著無言以對,臉上帶著愧疚表情的約翰,柯默淡淡道:「約翰,你有很久沒有使用『波西安』了吧?」

    約翰臉色瞬間一變,不禁道:「你怎麼知道?」

    柯默微笑著說道:「看看你現在的臉,約翰!你在為自己的滿手血腥而愧疚。你對帕特傑感到了虧欠!難道你還想逃避自己已經開始擁有的感情嗎?」

    約翰彷彿被說中了心事一般,帶著惱羞成怒的表情道:「住嘴!你什麼都不知道!」

    柯默依然微笑著,卻不想再刺激約翰,過激的話,彷彿會適得其反,「約翰!去問問吧,問問那個杜彭。或許你會知道些什麼!如果你還當我們是朋友的話,明晚瑟尼斯的廢棄工廠,我們等著你!」

    柯默說完,便與帕特傑轉身離去。

    約翰望著二人的背影,顫抖著手想要扣動扳機。然而,他已經不再堅定的內心卻讓他怎麼也下不了手。帶著淡淡的失落,約翰也離開了。

    回到布蘭特身邊後,約翰一直保持著沉默。布蘭特沒有開口詢問雖然讓約翰很奇怪,但也不想放在心上。開始施行搜索工藝品的任務。

    望著滿地都是感情犯的屍體,約翰內心的愧疚越來越濃,不禁想到了柯默的話。

    『你在為自己的滿手血腥而愧疚。你對帕特傑感到了虧欠!難道你還想逃避自己已經開始擁有的感情嗎?』

    是啊!我還要逃避嗎?約翰呆呆望著自己的雙手,下一刻,他摘下了自己的手套,同時摘下的還有他的罪惡與麻木。

    當他感受著牆上的彈孔,透過一個彈孔的光線,他進入了一個密室,裡面有一些個人的收藏:美麗的飾品,可愛的畫像,約翰感受著這一切,當貝多芬的唱片開始旋轉,激昂的旋律洞穿了約翰的靈魂,他流下了眼淚。

    在打掃戰場之後,警察們發現了許多被圈養的小狗。按照神父的法律,寵物是必須被處死。但意外出現了——一隻小狗跑了出來,約翰順手將小狗抱了起來——他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他必須將這隻狗再送回去處死。但看著小狗的眼神,最後,他還是找了個借口將小狗又從警察手中要了回來,帶走了。

    而布蘭特在這所有的過程中都保持著沉默,只是靜靜的看著約翰的所作所為。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詭異。

    夜晚,約翰找到了通訊室,接通了與副主席杜彭的對話。

    「教士,你有什麼困擾!」

    「我想說的是那些反抗組織,他們本來可帶我們深入地下的社會。而非審問和捕捉,亦或,將他們全部殺光!」

    「是的,教士,不過這種情形是神父早已下令過的『凡感情罪犯不得通過訴訟程序』,不是當場格殺!而是不審判直接火化!」

    「但那樣與法律背道而馳!」

    「你是議會一員,如果……」

    杜彭強硬的打斷了約翰,表情漸漸變的嚴肅,「這不是議會的旨意,是神父的旨意,他就是法律!」

    「長官!少了邏輯程序,豈不是成了濫殺無辜!那何必如此賣力去撲殺呢?」

    「你必須明白,普雷斯頓!不管你或是我同不同意,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服從神父的旨意!亦稱之為,信仰!我想你有吧?」

    聽到這句話,約翰的表情開始漸漸變的冷硬,握緊了拳頭,咬牙道:「是的!我有!」

    「很好!」

    約翰帶著憤怒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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