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王方來教（大修） 文 / 風嬈

    相較於慕惜的歡喜，雪晴只覺得尷尬無比，當瞧見傾鸞投遞過來的視線，她忙將懷中的人推開，乾咳一聲道，「既然來找我，就一道出來吧。」

    邁入後花園，靈肖素正好飛身前來，小聲在她耳邊報告布衣使者各自已經去領了板子，處罰完畢。

    雪晴點點頭，應了聲。待他準備離開時，她卻小聲的拉住了他，道了句。「你且等會隨我一起。」

    「是，」靈肖素恭敬的退在一側。

    慕惜這麼多天來，首次和教主一起散步，情緒相當欣喜，瞧見靈肖素和教主說過話後，他方開口道，「教主，慕惜特意做了些糕點和綠茶，想讓您品嚐一下。」

    他一開口後，雪晴卻看了一眼他，根本沒有應聲，反而問出一句。「慕惜，你來這裡幾年了？」

    「回教主，兩年了。」

    慕惜還以為她憶起了之前的好，嬌羞的低著頭回答她。

    見他應聲，雪晴緊接著又道，「那也就是說，你和儷涯，以及傾鸞他們入教的時日差不多相同，是麼？」

    慕惜眨了下眼，重重的點下頭。「是的。」

    雪晴忽然笑了下，話鋒卻陡然一轉，「兩年的時間，難道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我這些日子會突然躲著你，而去見其他人麼？」

    一句話，卻忽然令慕惜面色一窒，如鯁在喉。直到片刻後，他瞭然於心，面色如土的道，「慕惜明白了，教主。」

    說著，他朝著雪晴拱手告辭，沒有顧上叫走身後的丫鬟，便直接走向西園去。

    兩個丫鬟見此，慌忙將糕點放到旁邊的石桌上，向教主告辭，跟上自家主子。

    靈肖素聽的雲裡霧裡，根本不解其中情況，忍不住的問出聲來。「教主，慕公子怎地突然走了？」

    「大概……是去面壁思過了吧。」

    下午時分，太陽隱隱往西方墜去，雪晴獨自一人在桌前，認真的練習書法。

    跟著傾鸞學習了兩日，她進步相當的快。不知不覺，一本書竟然能看懂大半。

    寫滿四張宣紙時，雪晴剛停下手，揉揉發酸的手臂，預備歇息一會再繼續。卻在這時，教外守衛的天鷹忽然來此，通報園外有人求見。

    雪晴愣了一下，隨即將手頭的紙張收好，問道，「來人有說是誰嗎？」

    天鷹恭敬應聲，「回教主，他們說是方遠和王恬。」

    雪晴心下一歎，果然該來的還是躲不掉。這才邁出門檻，向外走去。

    自上次風雲會過後，雪晴急著回教查證刺客一事，早就將盟主一事拋在了腦後。若不是他們忽然前來提醒，她幾乎都要忘了。

    白陰教的客廳中，兩道寬大明亮的座椅一字型排開，位於最前方的屏風處則擺放著一把由天然玉石雕成的御座。雪晴入教以來，沒有開什麼重大會議，只來此參觀過一次，今日算是第二次來。

    落於御座上，雪晴投視了一眼從門口過來的身影，就見王恬和方遠並肩跨入門檻。

    他們一位黑衣錦衣，淡然若無；一位則青色衣衫，意氣風發。

    二人一來，雪晴即刻開口吩咐下屬，「二位貴客隨意坐。來人，上茶。」

    丫鬟們立即遵照旨意出去端茶。

    此時，王恬拱手對他行了個江湖禮數，隨口道一句，「不必麻煩了。」

    方遠則是不確定的上前，待仔細的看清楚她後，才不可置信的提起聲調，「原來雪天衣真的是冷雪晴？」

    雪晴隨意的笑了下，淡然一聲，「兩位不必拘禮，若你們不嫌棄的話，只管稱我天衣。」

    茶水相繼到桌上，雪晴再次請他們入座，二人這才落了座。

    方遠只顧著驚訝於她的身份，只有王恬鎮定如初，彷彿看到的不過是個路人甲而已，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雪晴心下暗歎，這人簡直不像是王家貴公子，家族勢力龐大，財力遍佈全國。但他卻無半點的世家子弟的張揚，就像是一個隱居於世外的高人，在林間踽踽獨行。

    於是，她也不拖延時間，直接開口便問，「不知二位來我教有何貴幹？」

    此話一出，方遠面色為難，根本不知如何開口。

    王恬則是凜然不懼的站起身子，攏了下寬大的衣袖，神情有著說不出來的散漫，「我們來此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請你跟我們下山走一趟。」

    「下山？」雪晴重複一句，接著道，「這是何意？我想你們應該知道當初我是無心打擂的，得到盟主之位實非我本意。」

    現下，她是教主，本就坐在燙手山芋的位子，可不想再去接一樁大麻煩。

    王恬輕勾唇角，又道，「對，你是無心的，但畢竟闖下了禍事。既然作為一方教主，何不拿出敢作敢為的胸襟，來幫我等解決此事呢。」

    方遠這才接口道，「是啊，雪衣兄，喔，不對，是教主，你可知這些天來江湖中人都向我們討要說法，要讓你進行出面。我們實在是沒轍才找過來的。」

    說著，他面色相當尷尬。

    一想到當初山下認識的雪衣兄，忽然變成了位絕色佳人，還是位擁有魔功的殘暴教主，他總覺得有點彆扭。而且，眼前的少女娉婷玉麗，巧笑倩兮，又認為傳言有時真的不可信。

    只是，他們一個慷慨陳詞，一個附言相勸。

    看似是苦口婆心，實際上根本就是一唱一和，為的就是想讓她心軟。於是她話鋒一轉，反問道，「若我不跟你們去呢？」

    此話一說出來，方遠一時啞口無言。

    王恬神情則是淡然，他的眸中似乎有洞徹的空靈，只笑了一聲道，「倘若不去，我們也自是不會逼迫，只是屆時我們也只能說出實情了。」

    「你在威脅我？」雪晴從御座上站起身，盯著他的眸。

    他的意思很明顯，無非就是說若捅出了實情來，她就是與江湖眾人為敵，引起公憤，到時候有什麼後果便自負了。

    面對她冷淡的神色，王恬全然不慌不忙，嘴角輕勾，微微又道，「非也，王某只是就事論事。」

    說話間，他也在打量座上的少女，這人真是傳說中的魔女嗎，為何與之前不太一樣呢？

    方遠感覺到氣氛莫名的壓抑起來，心中一時七上八下。

    一方是曾經救過他的冷雪晴，一方又是從小到大的兄弟王恬，這根本就是件無法抉擇的事情。

    氣氛剎那間緊繃到極點。

    直到後來，門外有守衛過來，恭敬稟報道，「教主，傾公子差我過來喚您，說有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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