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睡睡平安

第14頁 文 / 典心

    也不知這張床是有什麼特殊之處,她睡到夜裡,總覺得堅實溫暖,有著說不出的舒服,只要一看到這張床,她的瞌睡蟲就開始迅速繁殖。

    唉,她實在好捨不得離開這張床!幾乎想跟南宮遠打個商量,看他願不願意割愛,把這張床賣給她,她好運回京城去。

    「不用道謝。」他淡淡的說道,黑眸仍閃爍不已。

    「南宮公子太客氣了。」她嘴上說著客套話,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問出多日來的疑問。「那,這幾日你是睡在哪裡?」

    「床上。」

    這不是廢話嗎?不睡床上,他難道睡地上?!

    「哪裡的床上?」

    「我的床上。」南宮遠回答得萬分輕柔。

    銀銀全身凍結,抬頭望著他,再轉頭看看床,一股不安悄悄爬上心頭。

    不對啊,南宮遠的房間跟床不是全被她佔了嗎?

    「呃,書房的床上?」她充滿期待的問。

    他的聲音更輕柔了。

    「我的書房裡,並沒有床。」黑眸鎖住她,徐緩宣佈。「我唯一的床,就在這兒。」

    轟!她腦袋裡像是炸開一朵煙花,砰砰亂響。

    「呃,你是說——」她吞吞吐吐,掙扎半晌,才有辦法把話說完。「你,呃,這段時間裡,你還是睡在——」她用顫抖的小手,指著那張紅木大床。

    他點頭。

    天啊!

    銀銀抱住頭蹲在地上,臉頰燙紅,羞窘得想咬舌自盡。這簡直丟臉丟大了,兩人同睡一張床,她不但沒有半點警覺,甚至還覺得好舒服。啊,她在夜裡是不是還會不知羞恥的纏在他身上?甚至對他摟摟抱抱?

    老天,這太丟臉了,她無法面對他,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所以我說,你不用道謝。」南宮遠火上加油的補了一句。

    銀銀太過貪睡,他出門時,她還沒醒;他回來時,她又已經入睡,嬌美誘人的身子蜷在床上,毫無防備的睡著,那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的誘惑。

    對於屬於他的權利,他從來不會放手。屋子是他的、床是他的,而這個小女人也該是屬於他的,他怎麼會放過軟玉溫香抱滿懷的享受?

    她蹲在地上,直到那波羞恥的巨浪過去了,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算了,事到如今那都無關緊要了,反正我要回家了。」她不敢想像,要是再待下去,事情會發展成什麼狀況。

    黑眸瞇得更緊,進射出一絲惱怒。

    「銀兒,你絲毫沒有將我先前說的話聽入耳中嗎?」

    「什麼話?」她傻傻的問。

    「你我已經拜過堂,你已是我名義上的妻子。」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執意喚醒她的記憶。

    這個小女人能對商家的資料過目不忘,卻記不得他說過的話。

    銀銀呼了一口氣,總算領教到南方人的頑固。

    「你怎麼還在提這件事?那根本就是一場誤會,我想,你也不會願意娶我為妻——」

    「我願意。」

    「所以我說,只要我離開,那就——」她驀地住口。

    等等,他方才說了什麼?

    南宮遠離開桌子,走到她面前,深幽的眸子注視著她。那目光有著神秘的魔力,讓人無法轉開視線,只能心甘情願的臣服。

    「娶誰,對我來說並沒有差別。」他徐緩的說道,逐步靠近。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她很火大。

    「只是,我很高興,娶的人是你。」他繼續說道,靠得更近。

    銀銀眨著眼睛,心跳如擂鼓,腦子裡亂哄哄的,無法理解南宮遠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不是本來想躲到雲南去?」她明明就聽見,雷浩提及,他想去雲南避婚的!這麼說來,他也是急於逃避婚事才對,為什麼還要對她說這些話?

    「你聽見了?」

    「他嗓門那麼大,我怎麼會聽不見?」

    她喃喃說道。

    南宮遠微笑,握住她的一綹發,用發尾刷著她的小臉。這親暱的舉止,在這段時間裡,他不知做過多少次。

    「沒錯,我原本無意成親,甚至打算在拜堂前就避去雲南。只是,那夜四月樓大火,在雅宅裡見到你時,我就改變主意了。」他靠在她的粉頸間,用彼此才能聽見的聲音,宣佈這個重大的秘密。

    南宮遠的話語,讓她目瞪口呆,腦中一片空白,心跳突然加快。

    呃,什麼?他這是什麼意思?

    趁著她還在發呆,南宮遠把握機會,卑鄙的發動攻勢,圈住她的纖腰,俯身就封緘了那柔嫩的紅唇。他的舌靈活的餵入她口中,毫不客氣的攪弄著柔嫩的丁香小舌,按在頸後的大掌,又將她壓向他需索的唇,汲取她的香甜。

    「唔——」銀銀低聲驚呼,瞪大眼睛,完全無法抵抗。

    南宮遠吻了她!

    第七章

    直到她被吻得頭暈目眩,全身軟綿綿,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南宮遠才結束這個吻,熱燙的薄唇蜿蜒到她頸間。

    「我不許你離開。」

    他輕啃著柔嫩的肌膚,引發她強烈的戰慄。「我要你留下,永遠的留下,做我的妻子。」他的啃吻煽情而火熱,令她顫抖不已。

    南宮遠始終知道,佔有銀銀的身子,會是留下她最有效的辦法。先前按兵不動,是想讓她適應這樁從天而降的婚事。只是他的一番憐惜,這迷糊的小女人全沒擱在心上,甚至還不肯把婚事當一回事,一心只想離開。

    「不、不行啦,我們——」

    她的拒絕立刻被打斷。薄唇貼上她的,輕咬著被吻得紅潤潤的唇瓣,將她的拒絕悉數吞沒。

    「討厭我吻你嗎?」

    他反覆輕咬,黑眸筆直的望進她的眼底,不許她挪開視線。

    「唔,不會。」

    她輕嚀一聲,粉臉嬌紅,雖然嘴上沒回答,但是聲音與模樣,已經給了他最滿意的答覆。

    「還是,你在京城裡另有意中人?」

    這個猜測,讓南宮遠全身僵硬,冷靜蕩然無存,全轉為殘戾的憤怒。

    輻射而出的怒氣,把她團團圍住,她就算是再迷糊,也知道他有多在乎她的回答。

    為了平息來勢洶洶的憤怒,她用盡全力的搖頭,差點沒扭傷了頸子,心裡偷偷懷疑著,要是她真的在京城裡有情郎,他會不會快馬直奔京城,把那個倒霉的男人剁成十八塊。

    「很好。」

    他滿意的說道,大手繼續在她身上尋幽訪勝。

    很好?好什麼啊?!

    銀銀在心裡嘀咕著,小手握住他的手腕又拉又扯,想把酥胸上的魔掌拉開,不願讓他繼續佔便宜,捏握著她的——她的——呃,「那裡」——

    「那嫁給我有何不妥?」南宮遠卻拒絕鬆手,單手擒住她的手腕,輕易就將她的雙手反剪到身後,將她擺佈成格外誘人酌姿態。

    這麼美麗的小女人,都娶進門了,哪有退還的道理?他樂意將錯就錯,不準備「退貨」。

    「呃——」

    她看著南宮遠眼裡的堅決,直到此刻,才發覺他是認真的!

    他是真的要娶她為妻,壓根兒就不管那件婚事不是一樁誤會。他這種男人,一旦下了決定,就絕不會更改,當他決心娶她為妻,她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追來,把她逮回去。

    逐漸看清,南宮遠那溫和的模樣,其實全是假象,他的真正情緒,總潛藏在他內心深處,一旦奔瀉而出時,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

    畢竟她不討厭他的吻,抱著他睡又好溫暖、好舒服,簡直讓她上了癮。要是拒絕這樁婚事,沒了他的懷抱,她會不會就難以入睡?

    正在思索著,她的身子陡然騰空,巨大的力量一轉,就將她拎進了臥房,拋回柔軟的紅木大床。

    「啊!」

    銀銀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南宮遠亦步亦趨,也跟著上了床。那高大的身軀,讓整張大床瞬間變得狹隘。

    「呃,你要做什麼?」從那太過炙熱的眼神判斷,她敢肯定他絕不是上床來乖乖睡覺的!

    「讓我們的婚姻名副其實。」

    南宮遠說這件事時的口吻,就像是提議再多喝一杯酒般平淡。

    她腳踝一緊,只覺得一陣頭昏眼花,還來不及發出驚呼,整個人就已經被他壓在身下。

    「你、你、你別開玩笑了,快點放開我——」健碩的男性身軀緊密貼合著,讓她難以呼吸。他壓得那麼緊,兩人之間沒有半分空隙,她可以。聽到狂亂的心跳聲,卻分不清那是誰的心跳。

    她緊張極了,忐忑而不安。只是,她也分辨得出,那種情緒並不是恐懼。

    即使南宮遠洩漏出男性的侵略意圖,她心裡也沒有半分膽怯。在內心深處,她隱約知道,他絕對不會傷害她——

    唔,乖乖聽從南宮遠的意思,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先別說他不會允許她拒絕,光是想到離開這兒之後,就將與他形同陌路,她的胸口就像被細針穿刺,有著一陣又一陣的疼痛。

    原來,她的心在不知不覺間,也遺落在他身上,要是與他斷了音訊,那就像是從此遺落某種最珍貴的東西。

    「我沒有在開玩笑。」他勾唇低笑,將她頸間每一寸肌膚都咬遍了。「銀兒,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寬厚的掌滑入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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