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廢柴千金:腹黑嫡女惹不得

正文 第1217章 番外 :那她為什麼要結婚呢 文 / 狂笑蒼生

    第二天,雨晴正式登門,向趙大媽說明了來意。趙大媽雖然有些不太滿意,可是眼下實在沒有更好的人選。大牛雖說是成名了,也有許多人家上門說親,可是在趙大媽看來,那些女孩子都太過輕浮了,不是能正經過日子的姑娘,春燕雖然好一些,可是人太潑辣,再加上又和張媒婆在一個村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萬一兩口子鬧個架什麼的,張媒婆那張嘴還不把人說死?

    所以,雖然翠翠也嫁過人,但還是個大姑娘,這段時間,趙大媽冷眼旁觀,還是個老實本分吃苦耐勞的姑娘,也就勉強同意了。當然也歸功於雨晴特意強調了一下翠翠的嫁妝問題,那就是當時雨晴借給建房子的錢,算是翠翠嫁妝地一部分。其他的嫁妝,等過段時間再送來。

    女人沒有嫁妝就沒有地位,雨晴還是很懂的這個道理的。

    而趙大媽在聽到這些之後,眼神明顯的亮了許多。住上了大房子,兒子也受人尊敬。再娶個媳婦抱個孫子,小日子也是美滋滋地,以後到了地下見了老伴,身板也能挺直了。

    說服了趙大媽,雨晴又想起一個問題。當時翠翠嫁人,然後接著被趕出來,能算是自由身嗎?

    帶著這個疑問,雨晴又去找了翠翠。翠翠正在房間裡趕做衣服,一件淺藍色的長衫,是做給沈留的。

    「我沒有休書。」翠翠低聲道。

    這該怎麼辦呢?沒有休書,再嫁得算重婚吧?一女二嫁?這違法吧?

    看雨晴犯愁,翠翠的眼淚又嘩嘩的落下來。雨晴趕緊安慰翠翠,說是一定有辦法,很快就能解決,翠翠這才愁眉不展的忍住眼淚。

    對於弱女子的眼淚,雨晴沒有辦法,不過她自然有辦法解決。雨晴的辦法就是捎信給齊守謙。讓他想辦法搞定這件事情。

    做完這些,雨晴忍不住哀歎,以前翠翠脆弱,還能強忍著。怎麼一終身有靠立刻變成了水星人?

    只有雨晴,還是個堅強地獨立的新時代女性,也許該讓海棠將自己樹立成婦女偶像?

    一想到這個次,雨晴差點吐了.

    漢陽村,秦家舊宅,燕妝的父母和數位姨娘,兄弟姐妹們一大群,齊齊聚集在秦家祠堂。當然,只有秦家男性親屬可以進入祠堂裡面,女人們只能在外面跪地磕頭,即使是重點人物燕妝,也是一身大紅衣服跪在外面。這樣的場面,自然用不著雨晴在場。她也樂得睡個好覺。

    笑話。天濛濛亮在那兒瞎折騰,不用雨晴正好。這可是夏天,天不亮那可是幾點啊?

    一個靠做豆腐起家的商人之家,女人竟然能加入當朝一品的尚書家為人婦,這是何等的榮耀,自然要告慰祖先一番,感謝祖先一番,然後再讓祖先繼續保佑後代。

    對於重利的商人世家,即使是面對祖先,也不能做賠本的買賣。

    跪了又跪,拜了又拜,從天濛濛亮一直折騰到太陽光金亮亮,燕妝才被自己的母親姨娘們簇擁著回到繡房。

    雨晴此時已經等在那兒了,天下無媒不成婚,她這個媒婆就和新娘子地鳳冠霞帔一樣,是個象徵。所以,新娘子在哪兒,雨晴就得在哪兒。燕妝老爹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暴發戶的身份,娶得女人不僅多,而且雜,有落魄的官家小姐,也有當壚賣酒的酒國名花,也有小家碧玉,最離奇地是還有個再嫁的寡婦,但是不管是誰,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漂亮,也許說不上多有氣質,多麼特別,但是最起碼看上去很養眼。

    尤其是現在,齊刷刷的一排女人,燕翅般的展開在雨晴面前,環肥燕瘦,春蘭秋菊的,還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尤其是人家比你年紀大,結果胸比你挺,腰比你細,比你貌美如花,那可真是,怎一個糗字了得啊……

    不過雨晴很快就冷靜下來,她也是在美人堆裡長大的,沒見過美女還沒見過美男嗎?含笑衝著眾美女們打過招呼。一副寵辱不驚的淡定樣子。

    燕妝地生母已經去世,據說當初是個江湖女俠,偶爾一次失手被燕妝老爹所救,迅速展開了一段情緣,不過,男子不專情,女子也不委屈自己,生下燕妝後,重返江湖,在下一次失手中賠上了性命,而男子仍是一個接一個的娶妾,兩人的故事沒能成為一段愛情神話。

    話題扯遠了,因為燕妝生母不在,她的嫡母,就是落魄官家小姐出身的那位大娘,對燕妝出嫁全權負責,嫁妝多少抬,首飾多少盒,四季衣服多少件,房屋地契多少張,都是大娘一手安排的。

    其他地姨娘們插不上手,就在今天等著給燕妝添箱了,所謂地添箱就是最後再給燕妝些首飾。秦老爺一向大方,女人們又一向愛爭強好勝,所以今天紛紛拿出自己的珠寶來,一時之間,珍珠翡翠美玉琉璃,金地銀的鑲金嵌銀寶石的,步搖耳墜環珮華勝,簡直就是小型的古代精美首飾展。

    秦家專門請了巧手娘子,給燕妝梳頭,雨晴也樂得當個甩手掌櫃,一邊坐著喝茶。那巧手娘子又足足忙了一個時辰,才算是將燕妝的頭髮梳好,接著將那些極品首飾掛在上面,然後蒙上了紅蓋頭。

    雨晴喝過了幾杯茶,順手拿起桌上的瓜子花生磕了一陣,才終於等到自己的時刻。

    從燕妝嫡母手裡接過燕妝,引著她沿著花園小路,出了月洞門,邁過二門,又沿著中間的石子甬道,出了大門,停在了門外的花轎前面。

    臨上轎前,燕妝微微停頓,身子轉向孔家的方向,隔著紅紅的蓋頭,靜默了一陣,然後雨晴打起了轎簾,燕妝上去,始終不曾出聲。

    前面是黑龍的高頭大馬,然後是燕妝的花轎,後面是一輛花車,四匹棗紅小馬拉著,圍著紅色的萬字不到頭的綢布,頂端用輕薄的絲絹紮著大朵的紅花,總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普通的馬車,而是一輛婚車。那才是燕妝路上的主要交通工具。花轎只不過是個形式,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讓燕妝坐著花轎去京城,也就是離家的時候和到達京城之後,燕妝才會坐轎。

    花車的後面,是一輛朱紅油壁車,上面坐著四個杜家派來的管家娘子,然後就是陪嫁丫鬟的翠蓋八寶車,青色帷幕,只在車簾兩邊各掛著一串紅絨花。

    在後面的車子,才是雨晴做的,雖然位置靠後,雖然不夠氣派,不過雨晴自己看的很開,在古代有人照顧著公款旅遊,遊玩一番最後還能拿著沉甸甸的銀子走,那可是多麼大的好事啊。

    更何況,雨晴根本不願意靠前,現在的雨晴,看黑龍特別不順眼,尤其是在看到黑龍身邊不遠處一個男子的身影之後,這種不滿幾乎就要抑制不住了。

    那個男子,雨晴沒有見過,但是第一眼時,雨晴就覺得眼熟,後來聽那個男子說了句話,雨晴才想起這人是誰。

    簡單的說,這是個壞人。當日闖進婉心家的那些捆綁如意的那些人,如意是目擊者,後來根據她的描述,官府畫了幾副畫像,其中一幅就是那個人的,當然雨晴不會根據一幅畫像下定論,尤其是中國古代的畫畫技術講究的是神似,往往一幅畫像,神似者無數。

    但是如意強調了一個細節,她說其中一個男人說話是個大舌頭。

    外貌像,口音像,是兩個人的可能性很小。既然這個人出現在黑龍身邊,那麼當初婉心的事情,黑龍就不可能脫了干係。

    只是不知道黑龍為什麼參與進去?不過,對於一個****人士來說,做壞事是不需要理由的,只要為了掙錢就夠了,才不會在乎毀掉的是什麼呢。

    此時坐在馬車裡,搖搖晃晃前進的雨晴並不知道,在東海縣城裡,舉行了一場浩大的婚禮。男女主角分別就是石傑和婉心。

    石傑一直在民家擁有超高的人氣,而婉心也迅速成為新生代偶像,兩人的結合那是萬眾矚目,也是眾望所歸。

    而且,在家產爭奪戰中,楊家全面潰敗,婉心上有海棠妃的支持,下遊民間志願團體的聯名上書請願團,不用婉心出面,就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

    後來,楊家又使出了撒手鑭,那就是婉心的貞潔問題,在現在,作為偶像也要求是沒有負面新聞,而**,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尤其是古代女子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哪怕是被強暴也是不可原諒的。

    那個當日從婉心家出來的男子胡進,其實也算是個殷實人家的上進青年,難得的是對婉心真心愛慕,楊家找上胡進時,就是看上了這點。胡進喜歡婉心,用上點手段讓她就範,對胡進來說,這絕對是佔便宜的事情,沒有道理不下手。而一旦事發,以胡進的家世配庶出的婉心也不算很突兀,即使被人知曉,楊家呢不至於被人戳脊樑骨。

    現在楊家挑出這件事,不過是為了給婉心抹黑而已,困獸猶鬥,只要婉心身有污點,楊家的作為也就不會有太多人譴責,畢竟,本來楊父將家產留給婉心就已經出格了,這時代的女子,除了有嫁妝,哪裡能繼承娘家的產業呢?

    所以,楊家人為保自己的利益,耍了些心機手段,不能說是天理不容,更何況那個女子也不清白呢?這就是楊家的用心。

    只是,胡進卻力證婉心清白。並辯白說自己之所以答應,就是怕一旦自己拒絕楊家轉而找了其他人,胡進指天盟誓自己絕對沒有毀了婉心的清白,那不過是做了場戲,騙過楊家眾人而已。總之,這是一場賺人眼球的戰爭,跌宕起伏的劇情。數以萬計地家產,最後微妙的寄托在一個弱女子的清白上。最後的結果,是石傑如意當新郎,婉心坐擁萬貫家產,楊家一敗塗地。

    婉心卻將家產捐了出來。具體的用處還沒有想好,卻堅決表明了拒絕地態度,齊守謙擅自做主,從中抽取出一份給兩人送上了新婚大禮,自然全體通過。

    其實,在這樣的熱鬧掩映之下,有一件小事被人忽略了,那就是新進的官媒小玉。悄悄的走到了城外的一處房子,熟練的推門進去,再出來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廝的模樣,手裡還拿這些五彩絲線,因為快到了乞巧節,儼然是一副出來幫著採辦的模樣。

    這個小廝轉了一圈,最後進了一個大院子,赫然正是東海王府地別院。

    小廝或者小雨進了東海王的大院子,如同泥沉如海,很快消失了蹤影。再次現身是在一個花園,花園正中有一個大池塘,正是盛夏,池中荷花盛開。都是白荷,清風吹來陣陣幽香。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穿著一件繡著金邊的玉色輕紗長衫,背負雙手,似在觀賞池中美景。

    小玉等了一會,見前面的人還沒有反應,忍不住擦擦額頭的汗,又繼續低頭耐心等待。她年紀小。沒見過人們口中溫和寬厚的東海王,只見過易怒威嚴的王爺,所以即使心裡著急,心裡害怕,也絕對不敢先開

    不知過了多久,小玉瘦削的身影已經開始發顫。仍在咬牙堅持。連聲音也不敢發出一點,終於那男子冷聲道:「起來吧。」

    「謝王爺。」小玉艱難的站起身。因為時間過長,雙腿麻木,幾乎要重新坐回地上,又死死咬著牙關忍住了,小玉用指甲掐著手心,還在苦苦堅持著,因為王爺讓跪著不能站著,王爺讓站著,也決不能跪著。

    王爺地命令是不可違抗的!這是小玉入行的第一課!

    若不是不能控制,連剛剛的那些顫抖也是不允許地。她曾經親眼見到一個同時受訓的女孩,因為見到王爺時,牙齒咯咯打架,被人拖了出去,後來再也沒見過她。

    「知道自己錯了嗎?」

    男子轉過身來,一臉的絡腮鬍子,然而眼神冷淡而犀利,竟然就是當日雨晴遇到的那個王鎮惡。

    「奴婢知錯。」小玉低聲恭敬的說道。

    「錯在哪裡?」

    「奴婢不該讓方雨晴離開。」小玉當日考官媒,目的就是方雨晴。當日王爺並沒有透露具體計劃,小玉私下裡猜測,覺得王爺應該是要綁走雨晴,成為人質,從而要挾齊守謙。當然,這是小玉的私下猜測,不能說出來。

    小玉考上官媒不久,雨晴就和齊守謙吵架翻臉,又有雷雲橫空插了一腳,小玉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只能偽裝成和眾人一樣。

    「你還是不知道。下去領十板子。」

    「奴婢領罰。」小玉又恭敬的磕頭,慢慢抬起頭視線半垂,落在東海王腳下:「小玉愚魯,還望王爺能替奴婢解惑。」

    東海王看著小玉那雙冷清暗含倔強地眼睛,不由得心中一動,當初也有這樣一雙眼睛,這樣倔強哀怨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歎,心裡柔軟起來。

    「要想傷害一個人,就要成為她親近的人。」只有親近的人才能真正的傷到自己,這個道理,齊徹很明白,而顯然小玉還不明白,「你和那些女人不同,你本來不該和她們站在一起,你應該接近方雨晴的。」

    小玉沒想到王爺真地會給自己答案,激動道:「奴婢曉得了。奴婢以後一定靠近方雨晴,以便行事。」

    「你還是不明白。」齊徹搖搖頭,有一雙同樣清冷地眼睛又如何,畢竟不是那個人啊,世界上除了那個人,誰還能真的瞭解自己呢?

    齊徹心頭湧起無限苦澀,揮揮手讓小玉離開,又逕自轉頭看向一池白荷。聖潔,高貴,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荷花,荷花啊。即使涉水而過,也是不能擁有地啊。

    齊徹知道,齊守謙是皇上派來監視自己的,就算皇上不放在心上,殿裡的那些老臣們也不會對自己放心。一個曾經手握兵權的王爺,對別人總是一個威脅。

    齊徹曾經征戰南北,見多識廣,曾在北方的山林中見過老虎。那樣威猛的生物,明明並不愛吃人,卻因為有吃人的能力,而被人忌憚。

    與大殿之上的那些人來說,齊徹就是一隻有能力吃人的老虎。所以他們不僅將自己拘在這樣一個小地方,還剝奪了兵權,就相當於設下一個陷阱困住老虎不說,還砍下了老虎的爪子。

    既然這樣,他齊徹倒要讓那些人看看,人到東海,才是真正的潛龍入海。就算閉門不出,也照樣能攪動天下風雲。

    本來,按照齊徹原來的意思,必要時可以將雨晴擄來,以此脅迫齊守謙。但是,齊徹剛剛安插了人手不久,齊守謙就和雨晴吵架了,同時將雷雲抬了出來。齊徹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無意,他更願意相信這是齊守謙的一個姿態,表明不會受此脅迫的信號。

    齊徹一時沒有動手,現在的他,又有了另一個主意。他精通軍事,知道兵者,詭道也的道理,可是現在他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強迫威脅,他精通治兵之術,也要學習馭下之術。

    他要齊守謙願意幫他!人質,有一個就夠了!

    而齊守謙的出身和地位,以及身後那些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他能甘心為自己所用,那麼對自己的裨益,絕對是遠遠超出預料的。

    靠著四條腿的馬和兩條腿的人,以及倆輪子的馬車趕路,本來行程就慢,再加上這是送親隊伍,更是要慢慢走,因此足足走了兩天,才走出了東海縣的地界。

    雨晴的新鮮感早已消退,每天無聊的呆在車裡睡覺,將自己想像成河裡的一塊石頭,正在慢慢的被顛簸的車廂磨成一顆鵝卵石。

    突然眼前一亮,車簾大開,伸進來一個腦袋,「幹什麼!」雨晴惱怒道,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因為這個人正是黑龍。

    真是煩什麼偏來什麼,現在雨晴對黑龍是厭惡到極點了,偏偏黑龍有事沒事的就湊過來。

    「這麼好的天,你也不出來透透氣。」黑龍毫不在意,咧著嘴露出雪白的牙齒,同時高挑眉梢,眉梢的那一顆痣分外明顯,當初雨晴對黑龍一見之下,就哭得唏哩嘩啦,就是因為黑龍這樣的表情。

    黑龍雖然注意到了這些,然而今天的雨晴可是今非昔比,所以雨晴從他手裡搶過車簾,毫不客氣的甩了下去,「沒興趣!」

    剛要重新躺下,車窗又被人掀開,自然還是黑龍,一臉的笑容:「下來騎騎馬,可比悶在車裡好多了。」

    雨晴坐直身子,斂容正色道:「謝秦七爺關心,不過小女子不會騎馬,也不想學,就喜歡呆在車裡。還有,秦七爺這就是官親了,還望一舉一動主意分寸,免得失了官家顏面。」

    黑龍嘖嘖有聲,「看不出來,你小嘴說起虛偽的話來,還一套一套唬人的很呢。」說完伸進一隻手,朝著雨晴的面頰摸來。

    「拿開!」雨晴早有準備,臉往後一側,順勢拔下頭上的髮簪,向著黑龍的色手刺去。這一招,雖然雨晴是第一次用,卻已經暗自演練了許久,自從黑龍有意無意的摸她的臉頰,雨晴就開始暗中戒備了,所以一套動作坐起來是行雲流水。

    黑龍本應是能躲開的,但是沒有躲開,就這樣眼看著玉簪刺破手背,血迅速淌了出來。

    看到鮮血,雨晴有些發怯,但是越是這時候越要表現的英勇,「你看到了,我不會對你客氣的。以後不要來惹我!」對待******,絕對不能姑息。這樣才對得起自己。

    黑龍的臉隱在白色的窗紗後面,看不出情緒。

    突然黑龍大喊一聲:「停車休息!」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黑龍長臂一伸,從車門裡撈出雨晴,不理她的尖叫,扔到馬背上拍馬而去。

    雨晴趴在馬背上,肚子硌的生疼,血液都向著腦門衝去,再加上馬奔跑的時候一顛一顛,雨晴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血管爆裂而死。

    「你乾脆殺了我吧,太難受了。」雨晴強忍著不適,努力開口道。

    黑龍冷哼一聲:「殺你,我怎麼敢呢?」話雖如此,倒是停下了馬。

    雨晴還未反應過來,已被人掀了下來,滾了幾圈,趴到地上,滾了一身泥不說,頭上也沾了雜草樹葉。

    「不是要死了嗎?怎麼還賴在馬上不動?」黑龍坐在馬上,一襲藍色長衫,穿著一雙黑色長靴,從雨晴的角度看上去,一雙長腿顯得更是修長。

    雨晴咬牙切齒的爬起來,扑打著身上的塵土,就知道和一個混混不能講什麼道理,別說憐香惜玉了,正常的尊重都做不到。更別說這個人還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呢。

    「官親,說得是你自己吧?誰不知道方大媒官是我們風流縣令的人啊。」黑龍出言諷刺道。

    雨晴既然打定主意不和黑龍計較,自然不會被他這幾句話激怒,於是送上甜甜的微笑:「怎麼,你嫉妒啊?可惜啊,齊縣令雖然風流,可是不好男色的呢。不然,七七公子自薦枕席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呢。」比邪惡。誰不會?比牙尖嘴利,她方媒婆也不是省油地燈.

    黑龍不再說話,瞇起眼睛,毫不掩飾的打量雨晴。

    雨晴被他看的頭皮發麻,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花招。不由得戒備的後退一步。

    黑龍突然笑了:「大媒婆,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要強暴你,幹嘛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他不說還好,一說雨晴更是緊緊盯著黑龍,彷彿下一秒黑龍就會撲上來一樣,手裡死死捏著那根簪子,幾乎要將簪子捏斷。這個黑龍,一定是故意地。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讓雨晴提心吊膽。

    「還是你自己心裡這樣想,所以作出這幅樣子來引誘我?」黑龍懶洋洋的表情簡直想讓人暴揍一頓,可惜雨晴不敢。

    黑龍又是一聲長笑,翻身下馬,走到雨晴跟前:「別這樣期待的看著我,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不過,黑龍接著道:「不過也許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呢。看你的表現嘍。我記得上次在醉仙坊,那個媚兒,最擅長玩這招了。娘的,明明是個妓女,可那表情,真是比烈女還烈女。你現在的表情。比人家可差遠了。黑龍邊說邊左看右看,「知道了,你看看你,只是死死瞪著我,眼睛本來又不大,現在努力睜著都快凸出來了,雖然表現了恐懼地心理,可是啊。缺少些美感。你應該雙眼含情,楚楚可憐的看著我,那樣的表情讓人一看就像摧殘,簡直就是逼著人當禽獸嘛……」黑龍邊說邊回味。

    雨晴越來越恐懼,隨著黑龍的靠近,雨晴緊張的渾身顫抖。小心的左右瞄瞄。剛剛頭暈眼花沒有看清楚,兩人是身處一片密林之處。在小說中,密林無處不在,想殺人的時候,想遇險的時候,想要改變人物命運;想要推動劇情發展,或者作者心情不好又或者心情大好準備開虐的時候,密林就出現了。

    雨晴無語問蒼天:神仙啊,我不想啊,我只想平凡到老啦……

    一個霹靂打下來,晴天霹靂。(畫外音響起:穿越成你這樣,別丟我們神仙的臉了,快去風生水起!雨晴做出抱大腿地姿勢:神仙啊,我有罪,我丟進了穿越者的臉面。不過您就別管我了,讓我苟延殘喘吧……)

    當然以上只存在於雨晴的幻想之中,她眼前還是黑龍笑嘻嘻的一張臉,高挑著眉梢,眉梢地一顆痣,無言的嘲諷的看著雨晴。

    雨晴欲哭無淚的看著他,強勢的人才有掌控權,連表情都是如此,比如說現在的黑龍可以笑可以惱,可以嘲弄,雖然雨晴很想加倍還給他,可惜只能做出苦澀的表情,連勉強扯出個笑容都做不到。

    「你很怕我,為什麼?」

    「你……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清楚!」雨晴聲音已經開始發顫,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勇敢,可是漸漸的連小腿也開始哆嗦。「秦深……」秦深就是那個大舌頭地男子,就是那個秦深和另一個不知名的男子,破門而入,差點將婉心摧毀。叫什麼秦深,直接叫禽獸得了。

    黑龍看著雨晴,神色了然:「你誤會了吧,都知道壞了婉心清白的另有其人。」

    「你當別人是傻子嗎?要不是他綁了如意,就那人一個文弱書生,怎麼進的家門,又怎能……」

    「哦,你知道,都是為了掙錢,不就是幫人踹開門再綁綁人嘛,干的都是體力活,還掙不了幾個錢,這年頭可真是******不好……」黑龍吊兒郎當地說道,這時候已經走到雨晴跟前,一伸手就能碰到雨晴。

    雨晴一下子摔倒在地,哆哆嗦嗦地拿著簪子,狠狠的瞪著黑龍。

    「你那是什麼樣子?」黑龍突然嬌聲喊道,身子扭動:「我死也不會讓你如願地!」說完還重重頓腳。

    雨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不是被穿越了吧?「死相!」黑龍翹著蘭花指,點了點雨晴的額頭,「你想要就直說嘛,幹嘛把人家帶到這裡來,這光天化日多不好意思呀,羞死了。還拿著凶器想要強迫人家?」

    雨晴瞪大雙眼,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來嘛,你想要就來嘛,我等你喲,我的心肝……」黑龍飛來一個媚眼。

    雨晴彎下身子,狂吐,這是黑龍嗎?拜託。

    「你想要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說吧說吧,說了我就會同意的……」黑龍已經到了雨晴跟前,俯身看著她,雨晴又開始渾身發抖。

    黑龍過來,拿過雨晴手裡的簪子,那是齊守謙送的翡翠簪子,整個造型像是個行書的「齊」字,簪頭就是那一點。線條流暢,顏色濃翠,雨晴很喜歡就一直戴在頭上。

    「簪子很漂亮,還是戴在頭上吧。」黑龍淡淡說道,抬手給雨晴插在發間。

    「走吧。」黑龍走回到馬旁,回首看著雨晴。

    雨晴直接迷糊了,剛剛那些難道是自己在做夢嗎?

    「你剛才怎麼了?」

    「剛才?」黑龍一副迷惑的樣子,左右環視一圈:「天哪,我們怎麼會在這裡?這是什麼地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一陣陰風吹過,雨晴後背發涼,根本不敢回頭看,「青天白日的瞎說什麼,快回去吧。」

    非常時刻,雨晴也不計較和黑龍共騎一馬,兩人很快返回了大部隊。燕妝正擔心的張望,看到兩人不停的揮手。旁邊站著幾個杜家的女人,一臉的不滿,似乎是在抱怨燕妝,新娘子不該這樣隨隨便便拋頭露面。雨晴有些感歎,看樣子燕妝以後的日子,不一定好過啊。

    雨晴就要跳下馬去。

    「放心,我不會動你的。」黑龍輕聲說道,幾乎是貼著雨晴的耳朵,聲音裡帶著一絲壞笑。

    雨晴本來還有點感激,一聽他的笑意,立刻回頭瞪他,這人什麼意思,故意當著這麼多人面曖昧是吧,沒看到那幾個杜家女人眼光都能殺人了,那不屑如此明顯,連瞎子都能看到了。黑龍不要臉,雨晴可不能不要。

    黑龍掉轉了視線,「我不會傷你的。」語氣很淡,不過雨晴總算安心了。黑龍不至於這樣騙雨晴吧,在他佔絕對優勢的時候,不需要在採用欺騙手段了,那是弱者的行為。

    「謝謝。」雨晴也低聲道,說完拔腿想燕妝跑去,心下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和燕妝分開。

    「死相……」黑龍在後面道,聲音裡帶著三分笑意和三分嘲弄。

    雨晴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跑得更快。

    「你們幹什麼去了?」燕妝擔心的問道,她呆在車裡,聽到哥哥那聲怒喊的時候,跑出來只看見他們的背影,現在雨晴回來了,明顯的臉色並不好,燕妝知道肯定有什麼事情。

    雨晴張了張嘴,該怎麼說呢?難道說兩人跑到一個密林,她以為他要強暴她,結果是他以為她要強暴,這叫什麼事啊。真是讓人無語。

    於是雨晴這樣回答:「我們去商量你的婚事去了。」

    燕妝不傻,當然知道這不是真話,不過雨晴說:「放心,沒事了。」燕妝也就放心了。

    剩下來的日子,雨晴都和燕妝賴在一起,她的花車又大又舒服,秦家人費了老大的心思,車廂底鋪的是紅氈子,軟綿綿的可比雨晴的舒服多了,車廂裡設有小几,有固定在上面的茶壺,還有幾個茶杯,原來都是磁石製成的,可以牢牢吸附在小几上,喝的時候只要將磁石移位就可以了。

    車廂頂上是一溜抽屜,裡面裝著各色零嘴,還有幾本書,用來消磨時間。

    雨晴整日混在花車上,那些陪嫁丫鬟們自然不滿意,小姐的貼身大丫環們,自然是金貴的,以後小姐過了門,她們幾個就是潛在的侍妾什麼的,有朝一日就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現在小姐身邊陪著的不是丫鬟,而是媒婆,讓身為潛力股的她們怎麼能不嫉妒呢?

    不過燕妝一向獨來獨往,那些丫鬟也是新進由秦夫人指派的,雖然不滿,一時間也不敢報怨什麼,頂多幾個人躲在車裡嘀嘀咕咕,再就是伺候燕妝梳洗飲食的時候,用眼神對雨晴表達一下不滿而已。

    雨晴倒不怕這個,不是光她們有眼睛,雨晴眼睛雖然不大,但是有一雙會跳舞的眉毛,用齊守謙的話說就是眉飛色舞,所以比眼神雨晴絕對不會落了下風。

    有些頭疼的是杜家派來的那幾個年老的女人,她們都是杜家有頭臉的管家娘子,萬一雨晴得罪了她們,以後肯定會給燕妝小鞋穿,現在她們也對雨晴和燕妝泡在一起表示了不滿,對於這點,雨晴可不能採取無視態度。

    雨晴一邊拈著個松子,一邊無聊的想著回到自己的小馬車裡,免得後面那輛車上的女人有什麼異議。

    「雨晴姐,你什麼時候心思這麼重了?」燕妝毫不在乎的說道。

    「燕妝,不是我在乎,我是在想,嫁了人的女人,總是有些……」雨晴停下來,她怎麼能這樣說呢?現在燕妝馬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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