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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童男子和老姑娘 文 / 風之靈韻

    合著就是抽風抽的逃了一條命唄。

    傅遙替他總結,「然後你就辦了,緊接著火就起來了?」

    杜懷點點頭,「大意就是這樣吧。」

    「那些放火的人呢?」

    「等我跳下來時已經跑了。」

    傅遙沒問他為什麼沒追,因為杜懷從來都是這樣,不想關心的事從來不關心,不想做的事也不做。若是她問了,他多半會說對那些人不感興趣了。

    劉福成的呼聲招來不少人,小二都出來救火,附近的百姓也拎著木桶跑出來,人多力量大,不多一會兒火便撲滅了。

    看看燒的乾乾淨淨的房間,侍衛們翻找了許久都沒找到贇啟,劉福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被他們哭鬧吵的難受,傅遙看看還在屋頂站著的贇啟,叫杜懷趕緊把人弄下來,再叫他們哭下去,這裡要成河了。

    贇啟從房頂下來,淡淡掃了傅遙一眼,她頭髮*的,上面還沾著不少茶葉沫子,看著甚是可笑。

    他扯了扯嘴角,「你怎麼成這樣?」

    「為了逃命,再狼狽點又何妨。」傅遙聳聳肩,她倒是想顧一下形象的,奈何老天不允。

    她看看他淡定的臉,「你不覺得這火起的離奇嗎?」

    「已經看見放火的人了。」

    「不想知道是誰放的?」

    「本來很生氣,想了一夜,卻想明白了。是朕錯了,原本就不該縱容了。」

    「下定決心了?」

    贇啟點點頭。

    他們兩人打啞謎,杜懷聽得一頭霧水,因為不知兩人在說什麼。

    傅遙倒是明白,這回贇啟可能下定決心要大開殺戒了。這混亂的官場。本就該大力整頓一番,當年她就看這些南方蛀蟲們不順眼,只是沒空收拾。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剎一剎這歪風邪氣。

    天剛一亮。杜平月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趙曉。這個大老粗一路罵罵咧咧的。進了客棧還在不停地罵娘。

    杜平月一見客棧燒成這樣,眉角都打上結了,他們昨晚就叫人追著跑,跑出好幾條街去,倒沒想到這邊情況更慘烈。

    一說起昨晚的經過,趙曉立刻吹鬍子瞪眼,大罵道:「刁拒老母,一幫龜兒子。要殺老子咧。」

    一群人有聽沒有懂,杜平月哼一聲,代他說了。昨晚在榮升客棧,夜半三更之時忽然潛進一個殺手,手持長劍,一進屋就對著床鋪斬去。若不是他早在房樑上守著,這會兒趙曉早就身首異處了。

    他帶著趙曉跑出客棧,外面還有幾個殺手在等著呢,與這些人一陣激烈打鬥之後才把他們甩下。

    傅遙暗籌,看來這是早就計劃好的。兩邊一起進行,保證不留活口。到時候就算欽差問起罪,找不到證據。又能奈他們何?

    他們的衣服和包袱大都燒乾淨了,幾個人狼狽的抱著胳膊來回跳著,清晨空氣有點涼,傅遙穿的不多,光著腳來回搓著。她的腳細細長長的,腳趾的長短適中,且不像許多人的腳趾那樣的彎曲,都伸得直直。腳心窩起,踵跟圓潤。看著很是漂亮。只是這會兒上面沾了泥土,好似一隻白兔子蒙了塵。

    傅遙很覺尷尬。她好歹還算個女人,一丁丁點羞恥心還是有的。

    杜平月看了幾眼。把外衫脫下來罩在她身上,她也沒拒絕,投去感激的一瞥。

    杜平月冷冷掃了她一眼,毫不留情吐出兩個字,「真醜。」也不知指的是她的人,還是她的腳。

    好吧。她現在模樣是醜了點,但也不只是她一個,周圍那麼多人都是衣衫不整的,也凸顯不出她來。不過也幸虧她昨晚太累了,躺床上就睡著了,衣服沒脫,白兔也沒釋放出來,否則這會兒鬧的笑話更大發了。

    好好的房子燒了,轉瞬間一無所有,掌櫃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幾個夥計在火場翻找著,看看還有什麼東西是能用的。

    贇啟看著這一片灰黑的殘跡,面沉似水,也不知在想什麼。

    劉福成低勸了兩聲,他才微微點了點頭,披上他送上來披風,移駕別處了。

    真難為劉福成,在這麼緊急時刻還能抱個包袱出來,否則這會子沒了銀子,一幫人只能喝西北風了。

    他們換了對面一家客棧,劉福成去買了幾身衣服回來給人們換上。剛收拾好,官府的差役就來了,他們勘查了一下現場,最後說是不慎起火,乃是有人打翻火燭所致。

    起火是半夜,燭火全熄了,哪兒來那麼多不小心?

    杜懷爭辯了兩句,說看見有人放火了,一個官差竟吼他說,「你個小子想女人想迷了心,八成是看得眼花了。」

    杜懷大惱,跳著腳大罵,大嚷著說自己還是童男子呢。也不知這樣的事有什麼好宣揚的。

    傅遙安慰地拍拍他的頭,童男子並不算太丟人,還有女人成了老姑娘到現在都沒嫁出去呢,比如是她……

    此時再多的辯解也是不管用,官府早得了吩咐,根本不會為這事立案,草草便了事了。

    只是這樣的事有一次,未必沒有第二次,當務之急還是要顧全皇上的安全。傅遙憂心不已,還是要先和贇啟好好談談再說。

    她進門時,贇啟泡了一壺茶,正慢慢品著,神情淡定,似

    似乎對外面的事不怎麼關心。

    他就是這樣,越是著急的時候越是淡然,心靜也是一種修行,反倒是她過於躁動了。

    跪拜行了大禮,贇啟微覺詫異,抬了抬眼道:「你怎麼了?」

    傅遙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來拍了拍衣襟,不鹹不淡道:「沒什麼,只是想叫您記起自己的身份。」他是皇上,至高無上的皇上。

    贇啟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冷冷一笑,「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是想逼朕出手嗎?」

    傅遙輕笑,「皇上自是明白的,人身上若有瘡,不動手剜去,等哪一日傷口越爛越大,危及生命就來不及了。」

    贇啟望著手中的茶盞,似是自語道:「你說的對,但現在不是時候……」

    「等查清鹽稅嗎?」

    他微微點頭,現在牽一髮而動全身,若非迫不得已,他還不能出面整治,何況就算治罪也是要證據的。

    傅遙自也明白他的擔憂,道:「皇上還是不要在這地方了,這裡太危險,杭州知府是個狠角色,江浙巡撫蘇靈幻,幾個道台都不是好惹的,這才剛開始就差點著了他們的道,倒不如皇上先離開,把這一片地方讓給我,程平怕是鎮不住的。」

    贇啟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刮著,刺耳的刮滑聲傳來,可見他的心情也是極煩亂的。

    他沉思片刻,「且再等等吧,程平不行,朕下旨封你做欽差。」

    「謝皇上。」

    她轉身正要出去,贇啟道:「你跟我去趟城外吧。」

    「皇上要去看看那些災民嗎?」

    「是。朕要親自看看那些朝廷官員能囂張到什麼程度。」

    既然敢下殺手,下面的事就絕對不會完,他也想親眼見識一下。

    兩人上了街,騎馬出了城。劉福成怕皇上有危險,忙叫侍衛們跟著,杜平月、杜懷也在後跟隨,一群人烏央烏央的一起出了城。

    和程平約定今天本來是迎災民進城的,可是到了現在還沒半點消息。他們出了城,到了地方那裡卻沒有了災民,只有幾具屍體,血跡新鮮,像是剛死未久。

    趙曉衝過去,翻查那幾具屍體,驚叫起來,「他們被殺了,他們被殺了。」

    前兩天還活鮮鮮的人,轉眼變成死屍,他們居然不是餓死的,而是被人殺害。這叫人怎麼忍受?

    沒有人會無聊地對苦哈哈的災民下手的,除非是……

    傅遙歎口氣,「爺可看到這幫人囂張成什麼樣了?」

    贇啟沒回話,命幾個侍衛跟著趙曉一起去尋找災民,他一帶馬,「回城去。」

    轉回城裡,街上已貼上了開倉放糧的告示,欽差下令平抑糧價,可似乎見效甚小,大街之上連施粥的粥場似乎都少了。

    他們到了欽差府,卻不得其門而入,門前不知何時站了許多兵,把整個欽差行轅護的水洩不通。看這情形,似乎連欽差都被看起來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好放肆的行徑,簡直把皇命都不放在眼裡。

    贇啟站在門前望了一陣,也幸虧他能忍得住,居然撥馬就走,而不是帶人衝進去。

    剛回到客棧,正要下馬,客棧掌櫃「登登」跑出來,一見他們不停地作揖,「對不起,對不起,幾位爺,小店您不能住了,衙門剛才來人說你們涉嫌縱火案,要是收留你們就把小店給封了。行李已經給您收拾好了,就放在大廳,還請您給小的一條活路。」

    贇啟臉上陰暗的像被墨汁潑過,劉福成要過去理論被他喝止了。

    這一次杭州之行,算是栽到家了,什麼都沒沒做呢,就已經叫人逼上了絕路。贇啟以為自己很厲害,可現在滿腔熱血卻變成了一腔恨意。到了此時他才知道自己原來真是不成的。這樣的地方,這潭渾水還真需要一個混不吝的人。

    他看著傅遙,直看得傅遙臉上發癢,才道:「杭州這個地方就交給你了,朕下旨把程平調走。」

    ps:今天表妹結婚,各種累,更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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