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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傅遙的身世 文 / 風之靈韻

    杜懷還要再說,被傅遙制止住了。

    「行了,都下去準備,爭取後日一早趕到山陰。」

    幾人都去準備,傅遙也去換了件方便行動的衣服,讓杜懷包了些乾糧,他們三個人便帶著四個侍衛就上路了。至於石榴和另幾個侍衛留下來看著雨嶸,務必不能讓他跑了。

    杜平月還沒回來,出門時她特別囑咐石榴,等他回來要告訴一聲,否則這傢伙定會火冒三丈把她罵個夠的。最近這人太奇怪,每次出門都要跟他報備,弄得好像她是他什麼人,若她不說,就會像個妒夫一樣囉嗦個沒完。

    一路馬不停蹄趕往山陰,高寶一天一夜沒睡,深夜騎馬出城竟然在馬背上打起盹來,好幾次差點從馬背上跌下去。傅遙怕他摔死了,就叫人拿了褲腰帶把他綁起來。

    到了地方已是次日早上,高寶引著他們直接往客棧去了。

    遠遠地看見客棧門口車來車往,傅遙稍稍鬆了口氣,她還怕他們喪心病狂火燒客棧,來個死無對證呢。只是……死過人的客棧,官府不是應該查封嗎?怎麼生意還做的這麼紅火?

    客棧裡賓客滿棚,人來人往,也因為人多,他們順利潛到後院的事發現場,只是那裡不僅沒了屍體,連他們運鹽的二十幾輛大車也不見了。後院的客房、院落沒有一滴血漬,連一點殺人的跡象都沒有

    高寶不可置信,拉過掌櫃的問道:「這客棧裡不是死了人嗎?屍體呢?」

    那掌櫃「呸」一聲,「你發瘋呢?你家裡才死人了,咱們客棧好好的,何曾死過人?」

    高寶氣得連連跳腳,「明明死過。一共七十六個人,全死了。」

    「放屁,放屁。」

    「你才放屁呢。」

    他見過那些屍體的。記得清清楚楚,真是活見鬼了。

    兩人對著大罵放屁。傅遙的眉頭皺的死緊,她拽著高寶出來,問道:「你確定你沒記錯地方嗎?」

    「自然沒有。」他怎麼可能會記錯被暗殺的地方。

    只是若沒有記錯,那就是讓人毀屍滅跡了。但那可能嗎?這麼龐大的客棧,這麼多人命,究竟是怎麼抹的一乾二淨的?

    她拉住一個要進店吃飯的老客問:「這客棧可曾停業過一半日?」

    「好像是有吧,前兩日倒是客棧老闆回鄉祭祖停過一日。」

    一天?一日一夜的功夫,足以讓這裡被水洗一遍了。杭州城離這裡尚遠。難怪他們會趕不及了。

    傅遙又問:「你們可聽說過殺人命案報到衙門?」

    那老客擺擺手,「咱們山陰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出了人命案哪有不知道的?反正我是沒聽說,你去問問別人吧。」

    傅遙站在門口望著那客棧招牌,出了半天神。正向這人說的,出了人命哪有不知道的,可是卻偏偏就掩蓋住了。

    杜懷低聲道:「爺,咱們怎麼辦?沒找到傅東海,連屍體也沒了。咱們就這麼回去嗎?」

    傅遙搖搖頭,自然不能這麼回去,她道:「你看了這半天。看出點什麼沒有?」

    「沒有啊。」

    就是沒有才奇怪,這裡一切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客棧裡的掌櫃、夥計也都沒任何受驚之後的緊張感,可就是這樣才更惹人懷疑。除非……除非這裡所有一切全換了,還包括人。剛才她仔細看過,桌椅是新換的,柱子上的漆也新上不久。瞞的這樣滴水不漏,得多麼大的手筆才能做成這樣?他們對此地不熟,想要找出那六十幾具屍體根本不容易。她也不是辦案刑獄的官員,這事也輪不到她管。

    不過她不甘心。憑什麼叫人玩的團團轉,好容易能找到點證據了。就這麼被毀了?

    她退到一邊對高寶招招手,高寶忙過來,「爺,咱們怎麼著?要玩邪的,玩陰的,您發話。」

    傅遙好險沒被他給氣樂了,她在他眼裡就是個只玩陰邪的小人嗎?雖然有時候也是吧,但她絕不承認。

    哼一聲道:「你一會兒進客棧,找幾個問一下,他們是什麼時候來客棧的,在這之前又做過什麼,注意觀察他們的臉色,把有疑點的人偷偷帶出來。」

    「爺在懷疑什麼?」

    「我懷疑這客棧裡有他們的人。」她說著又對杜懷道:「你跟他一起去,必要時可試探他們的武功。我在對面茶樓等你們,快去快回。」

    兩人點點頭,重又走進客棧。

    傅遙邁步進了對面一家茶樓,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一邊喝著茶,一邊打量著那家的客棧。看久了還真看出點問題,就算是再縝密的佈置也終會露出破綻,那客棧門前的挑著幌子的木樁上,隱隱還有幾道被砍過的刀痕呢。

    她笑著叫過一個小二,「你們晚上茶館有人看門嗎?」

    「這自然是有的,這半個月就是我在這兒守夜。」

    傅遙微微挑眉,這還真是找對人了。她笑道:「前幾日這裡殺人,把你嚇得不輕吧。」

    一說起這個,小二臉都嚇白了,顯然他是知情的。

    在傅遙在三催問下終於開了口,「我也不知怎麼回事,睡到半夜突然聽到慘叫聲,打開窗戶一看好多血跡濺到牆上。」他說著身子抖了一下,「不過等到第二日再看,什麼都沒有了,還以為做了一場

    場噩夢呢。」

    這附近都是商舖,很少有住宅,平時晚上家家上門上板,真正留在鋪子裡睡覺的不多,而真正瞧見的人也不會很多。

    小二湊過來,低聲問:「爺,您這是要查案嗎?」

    傅遙笑道:「我是好奇,純屬好奇行嗎?」

    小二「嗤」了一聲,約覺得她是個神經病吧。傅遙遞了一錠銀子,他立刻笑得燦爛,連連道謝走了。

    又坐了一會兒,杜懷「登登」上了樓來,低聲道:「爺,成了。」

    傅遙一喜,「人在哪兒了?」

    「高寶把他押到僻靜處,爺趕快去吧。」

    傅遙付了茶錢,兩人下樓奔後面的小巷而去。巷子裡空無一人,果然是個僻靜所在。高寶在巷子深處等她,屁股底下還坐著一人。見傅遙來了,把人押起來,道:「爺,這人就是參與謀殺案的。」

    傅遙俯身看了幾眼,「你怎麼這麼確定?」

    高寶摸摸鼻子,「也不是確定,只是趕巧了,那一夜廝殺的時候我無意中扯下他的面巾,所以才一眼認出。」

    這還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傅遙嬉笑著看著那人,「小兄弟,我也知道你們這行的規矩,不過我這兩個兄弟也不是一般人,你身上的毒藥,嘴裡的毒牙恐怕早給拔乾淨了,你自殺是沒戲了,不如痛痛快快的說了吧。」

    那人低哼一聲,偏過頭去。

    他雖閉口不答,眼神卻總是若有似無的飄到杜懷身上,那模樣竟似是認識杜懷的。

    傅遙心中一動,道:「我也不問別的,就問那些屍體埋在哪兒,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那人嘴硬不肯說,可杜懷和高寶是什麼人,有得是拾掇人的玩意,也不用上刑,把他的鞋襪脫了,用根羽毛撓腳心,癢的人難受至極。傅遙又損又壞,找塊布堵住他的嘴,叫他想笑也笑不出來,真是憋的眼淚都下來了。他似抵受不過,又似是有什麼別的心思,最後還真招認了,說是把屍體埋在城西的一塊空地上。

    那片空地原本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宅院,後來遭了大火,整片都燒光了。這裡人跡罕至,平時很少有人來的,天長日久土掩了斷瓦殘垣,就留下一塊空地了。只是這裡曾遭了滅門慘案,縣裡人怕晦氣,也沒人願意往這兒蓋房子。

    看著這一大片殘跡,傅遙心裡百感交集,沒想到她有生之年還會再到這地方來,還會再踏上這片土地。她發過誓的,今生不報仇,便不會歸家。

    這裡其實就是她的家,她雖然住在鳳凰村,但五歲之前卻是住在這兒的,當時年紀小記不住家住哪兒,但後來通過師父的敘說以及四處詢問,還是多少能猜出點的。山陰縣統共就這麼大個地方,哪家滅了門人都死光了,一問就知道了。

    對於自己的身世如何,她還記得,後來做官後也查過當年傅家的慘案,為了報仇,她曾和杜平月一起挑了當時最大的刺客組織牽機閣,也是因為殺人的刺客是他們所派,只是背後的主使之人一直沒能查出來。

    這件事只有她和杜平月知道,是她趁牽機閣內訌之時,才尋到了牽機閣總堂,然後在堂口埋了**。那是她這輩子做的最缺德的一件事,後來被**炸死的屍體裝了三大車。大門被毀,她隨後帶著官兵一擁而上,名滿天下的牽機閣算是毀在她手上了。

    仇報了一半再沒有下,她以為今生都很難再到這裡,沒想到會有這麼個緣分,他們會把屍體埋在她的家,她的出生之地。

    一時走神,想了太多,聽到杜懷的叫聲,才反應過來。

    杜懷道:「爺,這麼一大片地方,咱們怎麼把屍體挖的出來?」

    傅遙也不想挖屍,這麼噁心的事還是讓別人來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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