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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再入皇宮 文 / 風之靈韻

    從客棧裡出來,她並沒直接到宮門前來個大膽闖宮,而是站在了皇城的街上。這裡是大臣們下朝的必經之路上,總會有意外之喜。

    這會兒已經過了下朝的時間,但付雲峰幾乎每天都是被皇上留在最後才走,若想見他,這個時候等著剛剛好。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付雲峰的綠呢大轎果然到了,傅遙倒背著手,站在路中間,那打頭的迴避牌已到了眼前。

    「哪兒來的小子,還不閃開。」有人伸手想推開她,傅遙吟吟笑著,突然開口高喊一聲,「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這一聲很突兀,隊伍被迫停了下來,兩個護衛急忙跑過來,一個道:「喂,你有什麼冤枉,到衙門裡告去,這不是你告狀的地方。」

    傅遙也不理他,只對著轎子高呼,「付雲峰,你哥哥來看你了,快下轎來看看。」

    就這一聲,轎子立時落下,付雲峰身邊的長隨高程跑了過來,一瞧見傅遙,頓覺頭皮麻麻的。

    他是見過傅遙的,對她的脾性知之甚詳,他們爺都被她戲弄過好幾回,這會兒讓這祖宗攔了轎子,那還有好嗎?

    心裡暗叫倒霉,臉上卻不得不笑,「傅爺,聽說您榮休了,這是有什麼事嗎?」

    傅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頗似親熱,「喲,這不是高大人嗎?你們爺在嗎?」

    高程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是在大街上攔轎,又不是上府裡拜訪,能不在嗎?

    「您稍等一會兒,小的這就去稟報。」

    他去後不久。付雲峰從轎裡走下來。他也不多話,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傅遙眼,然後轉過去對高程道:「隊伍轉回,進宮去。」

    傅遙沒跟他說什麼,但他卻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皇上有旨意,無論何時何地看見她。都必須立刻帶進宮中。

    轎子轉了個彎。走了回頭路,傅遙忙在後面跟著,付雲峰既然看見她。自然要向皇上稟報的。

    遞了牌子,兩人站在宮門前等著傳召,付雲峰低聲道:「傅大人還記得回來了。」那聲調聽起來頗有些酸意,好似個被拋棄的閨閣小怨婦一般。

    傅遙有些好笑。「付大人這是想念我了嗎?」

    付雲峰低哼一聲,「誰想你了。走了永遠不回來才好呢。」

    這話聽著很是口不應心,皇上命他尋人,他又怎麼可能不想見她?不過這回若不是傅小玉被押著,她才不想回來呢。

    低笑一聲。「你不想我也罷,動這麼大氣做什麼?」

    付雲峰鼻腔裡連連冷哼,偏過頭去也不理她了。也不知是真生氣了,還是別的什麼。

    他與傅遙也算相識多年。雖不是至交好友,卻也關係不弱,她乍一離開,一月不見蹤影,他心裡又怎麼會不惦念?但就算再惦念,也不如某人惦念的厲害……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追問了不下數十遍了。

    付雲峰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他請求面聖,很快得到批准。兩人趕到養心殿,正巧劉福成端著茶盤從裡面出來,一見傅遙,笑得一張老臉上的肉直顫,「喲!傅大人回來了,皇上說你會回來,您還真的回來了。」

    傅遙翻了個白眼,明顯是贇啟設計,讓她不得不回來的。她笑道:「我這是回來看您的,這才多少天沒見,劉總管越長越富態了。」

    劉福成最不喜歡別人說他胖,輕哼了一聲,「你這小子就是會饒舌,得了,趕緊進去吧,皇上在裡頭等著呢。」

    傅遙卻猶豫著不想邁進去,她不知該怎麼面對贇啟,甚至不知道看見他第一句該說什麼。她不斷警告自己,就算兩人發生過什麼,他們也不會和以前有什麼不同。可即便告誡自己再多次,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即使心理強大,但身體上的污點卻是永遠抹不去的。

    她不可能不見他,就像他所預期的,她會回來,跑得再遠也依舊會回到他身邊……

    深吸一口,對付雲峰道:「付大人請。」

    付雲峰橫了她一眼,「我只管送到這兒,其餘的你自個兒看著辦吧。」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養心殿門前空空的,似乎整個世界都只剩下她一個人。伸手觸到殿門,然後突然大吼一聲,「傅遙告進。」這一聲好似晴空中打了個霹靂,幾個站在遠處的太監都嚇得哆嗦了一下。

    此時,坐在殿裡的贇啟猛然聽到聲音,忍不住手顫了一下,她終於回來了……

    傅遙在門前站了一刻,終於鼓起勇氣推開了那扇門。該面對的,還得要自己面對……

    隨著「吱扭」的聲響,厚重的殿門打開了,陽光瞬間投射進來,把原本有些陰暗的大殿照的輝煌而透亮。贇啟獨自坐在龍座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翻著手中的一本線裝書,他沉靜優端坐的姿態,彷彿以一種天荒地老的姿勢,那張臉更顯沉靜無波。黑色的發映著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水水的溫柔。即使靜靜地坐在那裡,他也是丰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

    他無疑是美的,比天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毫不遜色,再加上一個天下最高的身份,讓他很有一種高不可攀之感。

    傅遙幾乎是直視的盯了他半晌,她本來以為自己很瞭解他的,可與他相處的時間越長,越發現其實自己不瞭解他。此人疑心深,心機重,行事無情,偏偏又透著光明磊落,讓人猜不透。

    或者她站的太久,贇啟從那本線裝書上抬起頭,「你就是這

    麼見朕的嗎?」

    「草民見皇上看書,有些失神。」傅遙定定說著,隨後跪下去磕頭行了君臣大禮。

    「皇上,草民回來了,草民實在是念著皇上,不知皇上可安好?」

    這話假的讓人牙酸,可她偏偏說的很真,還特意流下兩滴熱淚以示真誠,那模樣好似當真對他有主僕之情。可她卻又一口一個草民的叫著自己,那似乎在提醒他,她已經辭了官,是一個平頭老百姓,有什麼事都別找她。

    贇啟低哼一聲,牛牽到哪兒都是牛,她還真是死性不改,到了這會兒還想和他鬥心眼。她想跑是吧,他有得是辦法讓她回來。

    傅小玉不過是他放下去的一個餌,他派了許多人去找她,都一無所獲,迫不得已才出了這損招。在京城宣傳傅小玉是第一步,若還看不到她,緊接著還會在全國各州府大肆宣揚,他料到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只要她在乎,就早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其實他這種做法是很孩子氣的,就像一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拚命想要那一顆糖。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執著,朝中可用的大臣那麼多,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能行的?

    但是人世間的事就是那麼奇怪,他只想用她,用著趁手,也用著鬧心。雖然她有時候不大聽話,有時候喜歡動點小心眼,有時候還耍點小脾氣,可是有些事,沒了她還真不行。這樣一個官場老油條,會耍心眼,會自保,但也能幹出點叫人瞠目結舌的事。還有就是,她是朝中少數能叫他信任的官員之一。

    抬了抬手,「行了,你起來吧。有事說事,別哭這麼淒慘。」

    傅遙從地上爬起來,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道:「皇上,聽說小玉叫您接到宮裡了,不知方不方便叫出來,讓咱們父子見見?」

    贇啟掀了掀眉角,放下手中的書,「傅小玉在哪兒,你不會不知道吧?」

    傅遙自然知道,她見裝蒜不成,只好道:「皇上有什麼事叫草民做,只管吩咐就是,只要草民能做到的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瞧她被逼得,成語都會用了。贇啟站起來走向她,笑得如春風和煦,「你倒是識趣,朕也不難為你,只要你辦成朕交待的事,朕就把傅小玉放出來,雖然他是罪不可赦,朕也看在你的面子上赦了。」

    傅遙心道,傅小玉有沒有罪,他最清楚了,還說這樣的漂亮話幹什麼?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道:「皇上吩咐。」俯身再拜,「草民定不辱命。」

    贇啟微微頷首,想伸手扶她起來,突然瞧見她跪伏的姿勢,脖子伸的很長,那雪白的脖頸甚為惹眼。他心裡微微一顫,莫名的想起那一夜與他共赴巫山的女子。那個人是不是也像她一樣有這麼白的脖頸?

    以前他從沒覺得她像女人,可是這會兒卻突然有了這種感覺,看著那後頸,竟然有了一種衝動,很想上去摸一把。

    他伸出手,一點一點,離她越來越近,而就在碰觸她身上的一瞬間,忽然停住,改成鼻腔裡重重一聲冷哼。他是至高無上的天子,怎麼能對一個臣子有了心思?

    傅遙低著頭跪了半天,見他久不說話,不由心裡納悶,又呼一聲,「皇上請吩咐。」

    贇啟定了定神,「你知道易家吧。」

    傅遙點頭,在京城裡有誰不知道易家,他們家是皇商,專營兵器工場,可謂是有錢有勢。尤其是那個易春風,花花公子一個,專勾引有夫之婦,在京裡名聲極大。只是不知為何,他好像和她有仇似地,每一次見他都鬧的不歡而散。(未完待續)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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