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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四五章 斷層 文 / 君臨簫

    二人一馬狂奔到河南鄭州,(六,合)門所在之處的時候,天已剛剛開始入夜,遠遠的還未進城,便已聽到一陣陣辟里啪啦的亂響,林平之卻不禁大為疑惑,這是在作什麼?有什麼武林門派在戰鬥?難不成還是有人已經知道他要來了,所以在預先作著些什麼來對付他們?可那也不對啊,要對付他們當然要暗中操作什麼了,怎至於這麼大張旗鼓的。

    心中既有疑惑,便忍不住停住腳步,茫然的瞅著東方不敗,那樣子,怎麼說呢,東方不敗立時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笑到最後,竟然連眼淚都溢了出來,好像從沒見過那麼好玩的事情一樣。

    「你啥意思啊?」林平之還在那兒大惑不解:「你怎麼笑成那樣,我問你呢,這動靜是怎麼回事?」

    待到東方不敗笑的告一段落,才終於擺出一副稍有些正經的樣子瞅著他道:「哇,你現在的表情,真的好可愛,這個樣子才像個其實還沒真正成年的大男孩,平日裡你太老成了,雖然我很喜歡你其實跟年紀不一致的成熟,但有時候也不是非常好玩。」

    「喂,喂,你能說明白點好嗎?別這麼打啞謎,我可不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林平之越發的糊塗了。

    東方不敗這才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唉,你每天,每夜,腦子裡不是武學,就是秘藉。弄到現在竟然連全天下最傳統的節日都忘光了嗎?」

    啊?過年嗎?林平之這才恍然大悟,人卻有些愣住了,愣了幾秒才終於道:「這?這是除夕夜?這聲音是人在放鞭炮?」

    「是啊,當然是除夕夜,現在還沒到放鞭炮的高峰呢,真到了那時候,你還不以為是天下大軍在打仗啊。」

    原來是這樣嗎,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多了啊,都過年了嗎?怎麼都有些算不清這個帳了,可是不管怎麼樣。這可是鬧了大笑話。

    「我。我還以為」林平之嚅囁著,他這段時間腦子裡想的果然都是武學,敵人,戰鬥。陰謀之類的事。思維定式之下。把什麼事都往那上想了。

    「你以為是什麼?你還以為這跟你有啥關係啊?真是好自作多情啊。」東方不敗隨即又是一陣大笑,笑的有些連氣都喘不過來。

    「喂,喂。別笑了好嗎,不就是我沒記住日期,有那麼好笑嗎?」林平之道,可想想也夠滑稽的,一個人竟然能把過年都忘掉了,是了,從黑木崖下來後一路前行到了南少林,過年前幾天就在那廟裡過的,可是當時和尚們人心惶惶,誰也沒顧的上過年的事,和尚們和他商討事情,也沒誰想起提這個。

    「也沒什麼好笑,可我一路上都拚命忍著不告訴你,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還記得,可是你果然是忘光了。」東方不敗答道,同時嘴唇微動,似是又想大笑,但這回卻沒笑出來,忽然間,卻不知不覺的流下了兩行眼淚,這回卻竟真的是哭泣的淚,他竟在歡笑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已轉成了流淚,卻叫林平之有些慌了手腳。

    「怎麼啦,該不能真如俗語說的,樂極生悲?」林平之伸手,輕輕抹去那兩行淚,又笑道:「可是樂極生悲也得是真有什麼事可悲啊,我可沒見到你有樂極生悲的理由。」

    「我忽然想到,你其實真的好辛苦。」東方不敗黯然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麼一身神奇的功夫,但我知道你很累很累,你開始習武到現在的時間一定不會太長,但卻一直在拼,我又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拚命,我只知道你拼的連世間的一切享樂都忘光了。雖然我不是你,但我想到你這麼苦,我就覺好心痛。」

    東方不敗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卻是真情流露,淚洙竟又在不斷的滑下,林平之幫他抹都有些來不及,心中卻既驚且歎,他的心思真的好細膩,自己以前遇到過的任何人,包括三次人生中所接觸過的一切人物,在這個時候,怕也想不到這些。可是有些事東方不敗也是萬萬想不到的,林平之從二十一世紀來,在那個娛樂形式極多的時代,很多人本來就不把過年當成什麼,尤其是林天雨這種人。

    可是林平之現在想的是,只有對自己絕對真心的人,才能為這樣的事而傷感,但若不是看事情的眼力思路極為精明,又哪裡能想的清這許多,可是換了別人,比如左冷禪,倒是雄才大略,論精明算計,絕對還在他之上,但卻絕不會想到這類的事,這是女性化的思路,才可能有的,可是若換個真正的女人,便是再怎麼聰明,那一類感性化的聰明,卻不會擁有這樣的思維能力。

    或者自己現在這個妹妹,也真的是世間獨一無二,但這獨一無二的好妹妹,卻還在哭泣著,林平之只好勸慰道:「別哭啦,你再哭的話,我也要跟著你哭了,今天不是過年嗎,過年的時候哭什麼。」

    這時東方不敗才又被他逗的高興了起來:「好吧,好吧,最近這幾年我還真都是在黑木崖上過年的,也沒去過別處,今年跟你在這什麼(六,合)門過年倒也不錯,挺新鮮的,走,我們去。」

    兩人這才縱馬入城,但林平之想起他這個特異的妹妹,心中卻也有些激動,忽然間扶住了他的雙肩,有點動情的道:「放心,我的好妹妹,我一定能讓你成為真正的妹妹,作我的女人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卻不自覺的又想起了曲非煙,還隱約的有種負疚感,隨即又覺得有點無謂,自己和這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本來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過啊。

    東方不敗聽到他這話,卻有些不好意思,一開口的時候,本來是有點想說個「呸」字的,還想說些調笑的話,可是這時卻是再也說不出口,於是只好傻傻的道:「好的,謝謝了,我會等著你作到的。」

    「那我們現在就去那個(六,合)門過年吧。就是過年本來是團聚的日子。咱們卻過到了別人家裡,也有些不合時宜。」林平之道,這倒是真的,無論在哪個世界。除夕夜卻上門呆別人家裡。總是不妥。但他們卻沒有辦法,他們現在要作的事情,卻是在跟不知什麼的東西趕時間。遲了一秒也怕會有什麼發生了。

    過年的時候,家家也都張燈結綵,粘著門聯,窗戶上都是各式各樣的窗花,年畫貼的到處都是,連各處的牆壁上都是,在這樣的世界,過年的氣氛,倒比林天雨所在的世界濃重多了。

    待得兩人在這城市的大街上的時候,才發現一件本來沒想到的小事情,他們並不知道(六,合)門在什麼地方,鄭州也不是一個小城市,現時又沒有發生什麼武林中的大事件,哪兒也沒有標誌,說明這城中何地有個武林門派,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他們都是武林天下厲害無比的人物,可是這並不能保證他們什麼事不用問便知道。

    好在(六,合)門這樣的一個武林門派,畢竟在這麼一個並無多少厲害武林人物的城市中,還是有些名氣,略一打聽,畢竟還是容易知道的,過年時人人客氣,東方不敗在別人眼中又是如此的美女,問個路那也是易如反掌,倘不然的話,若是還要為了這點事再召喚兩人在地方上的人手,那就既有些像笑話,也有些浪費時間了。

    可是等真的走到(六,合)門的附近時,一聽他們是來此找人的,聽到的人個個大搖其頭,這讓兩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妙了,難道他們已經來晚了?以小雪龍那麼快的速度還是晚了嗎?這些敵人作事,還真的是迅雷不及掩耳啊。

    「那兒,那座大門,那片院落,便是(六,合)門所在。」一個中年人給他們指路道:「你們是老夏的親戚嗎?可惜了,老夏全家都不知是因為什麼,早已走人了,連他們所有的弟子門人,都已全部遣散,你們來晚了,是來這兒過年的嗎,可惜老夏今年不在這兒過年了。」

    「他們什麼時候走的?」東方不敗問道。

    「大半個月了吧?唉,這些武林中人,總是這樣的,也不知是不是在躲什麼仇家,弄到快過年的時候,還得舉家逃出去避難,是了,你們看樣子,也是武林中人吧。」那人一邊說一邊歎息著。

    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如果(六,合)門的夏炫明早就已經逃了,那麼顯然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而且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紅葉如果離了南少林,就直往這兒來之後不久。可是想問出多一些事情時,卻是再也沒有了,(六,合)門的左鄰右舍,都只知道翁婿四人一夜之間解散門派,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哪裡還知道更多啊,就算東方不敗再怎麼魅力無窮,可是別人不知道的事,你也無法可想。

    走到(六,合)門的大門前,緊閉的大門從裡面上的鎖,一片冷冷清清,所有的房間都是漆黑一團,哪裡有半點過年的氣氛,兩人進了這門派內院,這個地方並不十分之大,比林平之的福威鏢局還小著一點,這個(六,合)門果然不是什麼大門派。

    裡裡外外尋覓了一遍,沒人就是沒人,哪裡還有其他的東西可找。出來再跟外面的人仔細詢問,夏老拳師等四人確實是在林平之放了他之後就回到了這兒,其間並無任何特別的事發生,除了突然的消失,再沒其他的了。

    「你怎麼看?」兩個人同時說出了這句話,說的整整齊齊,說完後又都是一怔,仍幾乎同時說道:「你問我啊?」

    這個時候兩人都忍不住了,又是一陣大笑,笑完之後東方不敗才說:「真難想像,我們唯一的線索都已經斷了,怎麼都還能笑的出來。」

    「笑的出來,總比哭要好。」林平之道:「別怕,就算一時挫折,我說我會作到的事,我就一定能給你作到,信我嗎?」

    東方不敗盯著這個大孩子的臉,忽然覺得很異樣的感覺,很奇妙的,就是覺得他似乎總是可以信賴,無論有什麼困難,他總是可以設法解決。

    「往好處想,無論如何,這些事表明了一個問題,我們最大的大敵,那個可怕的擁有大批高手的門派,他們現在掌握的,並不比我們更多,這不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嗎。」林平之道,雖然事情撲塑迷離,但至少有些事可以肯定,無論是林遠圖的辟邪劍法,原版的葵花寶典,或是葵花寶典的任何一個版本,都還沒落到那些人手中。不管怎麼樣,總覺得這些若落到了對方手上,一定是極可怕的。甚至於當他們得到之後,武俠上帝是不是還能完全制住他們,都是未知之數,這雖然只是林平之的直覺,但不妙的是,他的直覺,一向都很靈。

    「那我們現在作什麼?是不是發動人手,把這(六,合)門所有能找的到的人,全都捉到?」東方不敗提議道。

    「你那麼確定事情就是紅葉拿了葵花寶典來了這兒,然後他們全家跟著紅葉走了?」林平之問道,是啊,這是最直觀的推測,可是很多事,常常會跟直觀想像的大不一樣。

    東方不敗一時語塞,林平之又接著道:「就算事情真的是這樣,拿了(六,合)門的弟子,又有何用,如果是你遇到重要大事,盡棄黑木崖的基業而逃,你會跟部下交代一下我現在要去躲到哪兒了?」

    「可是?可是,我們現在還能怎麼辦呢?」東方不敗倒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了。

    「怎麼辦?當然是先找個地方過年了。」林平之撫摸著他的臉龐,很認真的道:「自我認識你以來,還是第一次過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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