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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7 我不碰你 文 / 二月榴

    外面的保鏢很專業,門板關上的那個瞬間,他們已經面無表情地站在兩側。兩米一崗,幾乎延伸了整條走廊,完全一副不准任何人的打擾的架勢。

    門內,駱少騰將余小西壓在門板上,將她穩穩地控制在自己的範圍之內。她手仍下意識地抵在他的胸前,卻仍阻止不了兩人之間相貼的狀況,那麼近,近到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

    余小西終於反應過來,排斥地推著他冷聲質問:「駱少騰,傷人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他不是商人嗎?怎麼搞的像黑社會似的。

    「那你是打算替他打官司?」駱少騰挑眉問。

    余小西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聽到他嗓音裡的不為所動,終於意識自己這反應是多麼可笑了。不過她沒有笑出來,動手去推他,他卻不肯放,反而被他死死壓在牆上。

    他的手仍錮著她的腰身,隔著薄薄的衣料,她可以感覺到他手掌落在自己腰上的力道。

    房間並沒有開燈,視線昏暗的,勉強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空間很靜,靜的讓人緊張。因為隔著一道門板,他如果做出什麼,外面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余小西看到他的頭一點點低下來,開口:「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唇貼著她的唇,說話間都可以碰到一起。

    余小西有點煩感地別過頭:「放開,正因為知道你是什麼樣的,所以才令我厭煩。」

    她一直在不遺餘力地推著他,但與她此時神色不符的是她仍被他牢牢圈在懷裡,根本沒有拒人千里的能力。

    駱少騰的臉皮厚著呢,可不會因為她這樣就打退堂鼓,他身子貼的更近。余小西為了避開他的碰觸,整個人已經完全貼在牆上,背部緊緊與牆壁緊貼。

    駱少騰其實蠻喜歡她此時明明沒有能力,卻又十分防備的模樣。伸不住摸著她的臉,問:「小西兒,還記得當初,你用了什麼方法讓我膩煩你的嗎?」

    余小西身體緊繃著,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放鬆點,與其費勁心機去勾引別人,不如來勾引我。」他的氣息一點點靠近。

    她本來還在思考他這話的意思?是拆穿她從開始順從,到後來故意吃醋找茬,將她所有伎倆都看在眼裡的意思嗎?皺眉,唇突然被狠狠封住,她驚的睜大了眼眸。

    腰身被錮的很緊,吻依舊那樣霸道強勢,如同狂風驟雨般企圖將她的理智席捲。余小西更加用力地推搡,卻始終躲不開他的嘴。

    駱少騰直到吻的她快喘不過氣,才慢慢放過她,唇沿著她的嘴角往下,領口被拉開,隨著脖頸間的藏青色血管一直到鎖骨。

    突然聽到刺啦一聲,上衣落地。

    他的手在她後背上游移,余小西整個身體僵的更加厲害。駱少騰本來還沉迷在這許久未嘗到的滑膩之中,也沒發現她是何時放棄掙扎的。

    黑暗,他唇落在她的肌膚上,卻嘗到了鹹澀血腥的味道,動作突然一頓。彷彿是意識到什麼,他伸手摸到開關,隨著啪地一聲燈光大開。

    光線充盈進整個空間,她看到倚在門板上的余小西,她就筆直地站在那裡。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牙齒狠狠嵌進唇肉裡,那血正一滴滴落在她胸前的肌膚上。

    「余小西,你瘋了?」他緊張地去掐她的下頜,企圖讓她張開嘴,不要這麼自虐。結果虎口被她狠狠咬住,那力道,恨不得撕下他一塊肉來。

    駱少騰看著她發紅的眼睛,從來沒有這麼深刻地知道她這麼恨自己。他並沒有躲,而是就任她那麼咬著,直到她覺得牙醉,慢慢鬆開。

    鬆開他的余小西也沒覺得痛快,眼圈微紅,眼淚便一滴接一滴地掉下來。她一邊脫著衣服一邊對他,說:「你要就快一點。」

    駱少騰沒動,只是看著她淚眼朦朧的樣子,看著她毫無章法地去脫著自己的衣服。他當然知道她不是真的願意,他只是在分辨她這麼做是捨不得咬自己,還是決定妥協。

    沒有,他分辨不清,他看到的好像只有委屈。那抹委屈讓他突然之間不想去強迫,於是他伸手,壓住了她脫衣服的動作。

    「余小西……」他伸手去幫她拭臉上的淚。

    他覺得他應該看到她高興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崩潰。

    余小西抬眼看著他,問:「駱少騰,你以為擺脫你很容易是不是?」聲音那樣平淡,神色卻像淒楚的,淒楚的讓眼裡那抹傷都延伸到他心裡去似的。

    她那麼努力掙扎,為了擺脫他幾乎費盡了心力,因為每次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心驚膽顫,看到他也都是戰戰兢兢,她覺得自己已經活的這麼卑微,他為什麼仍不肯放過自己?

    駱少騰皺眉,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進懷裡,說:「我不碰你。」

    至少,不是現在。

    ——分隔線——

    日子就是這樣,不管生活中有多少不如意,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卻還是要上班。駱少騰那天晚上沒有勉強她,卻也沒有放她離開,兩人就那樣在酒店裡相擁卻又安靜地過了一夜。

    余小西在駱少騰的親自監視下用了早餐,然後被藍色布加迪送到事務所,才算出了牢籠。當然,這一幕看在其它同事眼裡,不過是「重歸於好。」

    余小西一直都很喜歡她的工作,尤其最近,在公司裡忙碌一天,感覺平靜而充實。反而是下班時間,讓她有些怯懦,所以她越拖越晚。

    這天五點的下班鈴聲響起,辦公區坐到渾身發僵的助理們,早就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離開。而她照舊選擇加班,小助理也沒什麼事,就跟著留了下來。

    不管案子大小,工作起來總是容易投入。助理肚子餓的難受,跟她商量了一下,便叫了兩份外賣。其實那時時間就有點晚了,他們在余小西的辦公桌上鋪了報紙,一邊說話一邊吃著。

    余小西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來,上面顯示小景兩個字。小景是余小北的室友,她直覺著應該是妹妹有什麼事,便馬上接了起來。

    「姐姐,我是小景。」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女孩略顯焦急的聲音,電話的背景也有點吵雜,並不像是在學校裡。

    彼時的余小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比較淡定地將口中的飯嚥下去,才問:「小北怎麼了?」

    「我們在西區這邊的酒吧,小北…小北她不見了。」那頭回答,聲音像急的要哭出來似的。

    她是真的要被嚇哭了,因為今天只有她們兩個女孩子跑來酒吧的。余小北因為心情不好喝了很多,想到報紙上常登的那些事,她真怕余小北出點什麼事。

    小西與她們宿舍的人都很熟,平時對小景更是不錯。這幾天兩人一直聯繫著,讓她幫忙看著余小北。這下她把人弄丟了,更覺得無法跟她交待。

    「別著急,你先四處找找,注意衛生間和人少的地方,我馬上過來。」余小西聞言心裡也是一沉,聲音緊迫地一邊安撫著小景一邊站了起來。

    小景聽到她雖緊迫卻沉穩的聲音,慌亂的心思終於安定一點,連忙應了聲。

    余小西掛了電話之後,手機扔進皮包裡,拎起外套便往外走,嘴裡對助理說著:「我妹妹那有點事,先走一步。」速度之快,根本就沒給助理說話的機會。

    她在事務所外攔了輛出租車,報上小景告訴她的地址和酒吧名字。幸好已經過了晚高峰期,用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車子停在酒吧外面。

    她走進酒吧,裡面燈光昏暗,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舞池裡更是群魔亂舞般,一群醉生夢死的人瘋狂地扭動自己的肢體。

    「小姐,請你喝一杯?」穿著一身西裝,裝模作樣的男人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余小西從事務所直接出來的,小西裝外套搭在臂挽間,上身只穿了件白色無袖的荷葉領襯衣,下擺塞在黑色短裙裡。職業a字裙,裙擺都在膝蓋以上,露出一雙修長纖細的美腿。

    她身材本來就不錯,此時鼻樑上架著的黑框防輻射眼鏡雖然沒有摘,卻顯得整個人都很知性、優雅。甫一進來,就已經吸引了很多獵艷的目光。

    只不過余小西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些上面,對那人淡淡地說了句:「不好意思,已經有約。」便已經繼續往裡面走。

    同時目光在四處掃著,尋找余小北和小景的身景。

    酒吧就是一群愛玩、找刺激、或空虛寂寞的人夜場,這地方雖然什麼人都有,但像剛剛搭訕的也不是那種地痞混混無賴。聽到她的拒絕,瞭解沒有戲後,便也不會過度糾纏。

    余小西在裡面轉了一圈,終於在吧檯那邊看到小景,小丫頭畢竟沒出過社會,正被一個成熟男人纏著,根本不能脫身。看到她時眼前一亮,馬上撲過來。

    余小西自然也沒有理那個男人,直接問:「小北呢?」

    小景搖頭,說:「還沒找到。」

    「有沒有喊其它人一起找?」dj放的舞曲實在太吵了,她只能用吼的。

    「喊了,應該快來了。」小景回答。

    余小北在學校裡人緣不錯,聽說小北失蹤,那些同學已經紛紛趕過來。

    余小西看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她其實早就心急如焚。畢竟妹妹年紀小,又是個女孩子,她強迫自己冷靜,目光一直在打量整個酒吧內的格局,一邊問:「她喝了多少?」

    小景看著她凝重的臉,其實怕的要命。但是她還是選擇如實回答,看了眼吧檯上那只盛了一半酒水的玻璃空杯,說:「大概有五、六杯吧。」

    平時他們大學生聚會也會喝一點酒,但是啤酒居多。可是今天他們喝的……余小西看了一眼,她自然不會以為余小北喝的是啤酒。

    「裡面你都找過了是吧?」余小西問。

    「嗯,衛生間也找過了。」小景老實地回答。

    「二樓呢?」余小西又問。

    「二樓是v包,不讓我們隨便進。」小景回答,顯然剛剛受過委屈。

    余小西點頭,握著她的肩說:「你先出去等你的同學,女同學盡量等在外面,讓男同學進來再四處找找。」說完便離開吧檯這邊。

    「姐姐?」小景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喊著,她已經淹沒在人潮裡。

    余小西繞過舞池,趁著人不注意打開一扇並不起眼的小門。她剛剛觀察過了,兩個穿著酒吧服務生衣服的人從這裡出來,應該是員工通道。

    進門之後,門板將酒吧裡的喧囂阻擋在外,耳邊終於安靜了一些。她雖然盡量放輕腳步,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還是格外清晰。

    經過員工休息室,裡面有兩個女人對著鏡子在化妝、聊天。未免引起注意,她把鞋子也脫掉了,光腳繼續往前走,經過更衣室時,順手拿了套服務員的制服。

    腳下步子未有遲疑,她還在找著通往二樓的通道。

    不遠處,突然傳來門打開的聲音。因為樓梯空曠而封閉,所以聲音格外突兀。隨著男人緊迫催促的聲音,一些腳步聲由遠及近。她眼皮跳了下,想都沒想,快速躲進員工更衣室裡。

    門虛掩,是為了方便看向外面的狀況,只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不久,隨著腳步聲臨近,她看大概四五個男人從走廊裡經過,其中有個魁梧的男人肩上甚至抗了個女人。身形嬌小,長髮傾瀉下來掩住了臉,所以讓人看不太清五官。可是余小西與妹妹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即便不看臉,也一眼認得出她。

    小北!

    她心裡一震,同時無數個念頭在腦子裡快速閃過。比如余小北怎麼去的二樓?她是真的喝醉了嗎?這些人又想將她弄到哪裡去?這樣的事社會新聞天天都曝,但是只有臨到自己身上時,才會知道那種感覺。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該怎麼辦,這時盡頭的門突然關了。她打開員工更衣室的門,看到那些人消失在門板後,心裡一緊便趕緊追了出去。

    員工休息室連接酒吧正門,樓上,以及後巷,這道門就是通往後巷的。

    巷子不深,藉著巷口那盞幽暗的燈光照進來,可看到地上到處都是堆積的酒瓶、飲料瓶等等,屬於酒吧清理的垃圾。那幾個人帶著余小西正朝巷口走去,隱約可看到一輛商務保姆車停在那裡。

    「站住!」余小西喊,腳下踢到的酒瓶同時發出一連串的聲響。

    她原本是想跟到外面的街道上,這樣勝算多一點。但是看到那輛車的時候,她明白不可以,他們根本不會給自己機會。所以明知道危險,她還是喊出了聲。

    那些人聽到動靜轉頭,便看到她一個女人纖細的身影站在夜色下的時候,尤其是在這條僻靜無人的巷子裡。心頭一瞬間的緊張過後,忽然放鬆下來。

    那眼裡,以及唇角露出的笑意,明顯就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把人放下。」余小西並沒有因為他們對自己的輕蔑而放鬆,沉著聲音命令道。

    幾個男人聞言,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濃。其中一人目光上下打量過她,又拍拍了旁邊那人抗著余小北,她厥起的屁股,問:「你認識她?」

    余小西看到他下流的動作,尤其那只髒手放在自己妹妹那個部分,當即就急了,說:「放開她。」

    那人自然知道她緊張什麼,聞言嘿嘿地笑了,一邊走過來看著她一邊說:「放開也行,反正我不喜歡她這麼青澀的,摸你正好。」話音未落,手便真的朝余小西屁股上摸去。

    只是他手還沒碰到,腕間就感覺一緊,隨著卡嚓一聲,暗巷中傳出男人的慘叫。余小西並沒有因此罷休,緊接著把他身子狠狠摔到地上,高跟鞋踩在那人的背脊上,臉色發沉地看著其它人說:「把人給我放下來。」

    「他媽的,這娘們明顯欠操練。」抗著余小北的那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將她放下來,然後帶著其它人上前,轉眼就將余小西圍了起來。

    余小西身手不錯,可她畢竟是個女人。同時對付四、五個男人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是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出危險。只盼著自己能多撐一會兒,等到余小西的男同學過來,或許她們還有一線生機。

    其實這時候的她,如果只顧自己的安危,跑進員工通道那個門裡還是有希望的。但是余小北就在不遠處,所以她沒有退縮,站在那裡看幾個男人朝自己靠近。

    轉眼,就被他們圍住。

    這些都是十分惡劣的男人,他們故意用身體撞著她,嘴裡發出淫穢的笑聲。

    余小西臉色自然不會好看,她尋找時機,驟然抬腿朝著自己正前方那個身材最魁梧,看起來最不好對付的男人最脆弱的部位踢過去。這種時候出手自然是要快、狠、準,危險的時刻更容不得心慈手軟。

    男人已經知道她會功夫,又怎麼可能一點防備都沒有呢?她抬腳的時候就眼眸一跳,然後側了個身子企圖躲開。她的腳便踢在他的大腿處,僅逼的男人退了一步。

    其它人見狀,同時朝她撲過來。余小西一躍而起,同時踢向三個人的肩頭,那幾個人便倒下去。轉眼,就只剩下先前那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此時那男人眼中已經沒有那種挑戲的光,指尖抹了把鼻子,朝她伸出手來,準備接招。

    余小西身形纖細,自然不能跟他硬碰硬,只能比巧勁。過了兩招後抬腿踢過去時,腳腕被他捏在手中。她用力抽了下,沒抽出來,另一隻著地的腳一躍,身子在半空中轉了圈,幾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將他踢倒。

    即便這樣,男人也沒有放開她,所以兩人同時摔在地上。地上都是酒瓶,她肩砸在上面,痛的差點一陣眩暈。再想爬起來時,脖子已經被人掐住。

    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行,妞兒,你今天也算讓我刮目相看了。」

    余小西脖子被掐得很痛,幾乎窒息。其它幾個之前被她踢倒的人已經爬起來,喊:「韓子,別真的把人掐死了。」接著余小西感到後頸一痛,人就暈了過去。

    幾個人其實也蠻狼狽的,趕緊抱起余小西姐妹兩人塞進車裡,然後迅速離去。

    商務車從巷口開走的時候,曾經經過小景和幾個男生身邊,只是窗膜黑糊糊的,他們並沒有發現異常。接著車子匯入川流不息的街道,慢慢淹沒在璀璨的霓虹裡……

    ——分隔線——

    駱少騰發現余小西失蹤是在兩個小時後,他人已經到了余小西租住的房子樓下,結果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通。以為她故意躲著自己,便親自去了事務所找。

    雖然保安不認識他,但他這人也一向強硬慣了,根本就攔不住。

    「駱少?」彼時的助理正在整理資料,看到出現在辦公區的駱少騰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駱少騰根本就沒在意她,目光卻落在標著余小西的門牌上,然後望了眼裡面。

    一張很普通的辦公桌,裡面除了配備的電腦,就只有一個書櫃,空間自然不能跟他的辦公室相比。最主要的是裡面沒有人,不由微蹙了下眉頭。

    「駱少找余律師?」助理見他沒理自己,卻還在努力地刷存在感。

    「她去哪了?」駱少騰問。

    余小西在這個城市裡聯繫的人並不多,除了余小北和陸周,只有家裡和律師事務所兩個地方是她固定待的,並沒有別的去處。如果說娛樂活動,據他所知也極少。

    「余律師本來是準備加班的,不過中途接了個電話。好像她妹妹有什麼事吧,就急匆匆地出去了。」助理回答。

    她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便如實說了。看到駱少騰微微蹙起的眉時,心裡莫名地緊張。

    駱少騰卻只是微微地頷首,轉身離開事務所的辦公區。一邊走向電梯一邊給余小北打電話。正好是小景握著余小北的手機,此時余小西也不見蹤跡,正在六神無主時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

    她以為是余小西,掏出來一看看到上面閃著姐夫兩個字。雖然遲疑,卻還是接了起來。

    「小北?」裡面傳來男人清越的聲音。

    小景才有點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余小北的姐夫不就是駱少騰?她壓著心裡的慌亂,喊:「我不是小北。小北失蹤了,現在小西姐姐也不見了。」

    「你說什麼?余小西怎麼不見了?」駱少騰皺眉,顯然沒太理解她這話裡的意思,但是直覺應該是出了自己所不知道的狀況。

    小景現在已經語無倫次,但還是大概說明白了余小北喝醉不見的事。

    駱少騰問了她們的具體位置,打開車門坐進去。換了藍牙之後,發動布加迪,這時他重新撥出去的號碼通了。

    「馬上調人去xx酒吧,給我盡快找到余小西。」他沉著聲音吩咐。

    那頭一向乾脆俐落,應了聲便掛了電話行動。

    與此同時,駱少騰的車子也已經如離弦的箭般開出去,在這璀璨的夜色下劃下一道藍弧,很快出現在余小西失蹤的酒吧門口。

    「駱少。」這時一個嚇得快哭出來的女孩子上前,她身後跟了幾個男生。

    這幾個大學生之前已經著急去酒吧裡找了,卻被人趕了出來,禁止他們進入。

    駱少騰看到眼前晃動的人影,下意識地皺了下眉。他抿著唇沒說話,身上的手機便響又起來。接起,那頭報道:「駱少,後巷有發現。」

    駱少騰將手機收進掌中,抬腳就往那邊走,小景等幾個人也連忙跟過去。

    余小西失蹤的那條暗巷口已經站了幾個穿保鏢的人,看到駱少騰走過來,喊:「駱少。」

    他微微頷首進入,身後的幾個大學生則被擋在外面。

    暗巷的光線自然很暗,只有巷口那盞燈光暗淡地照過來。駱少騰邁過地上那些垃圾、酒瓶等等,在通往酒店的那道門不遠處,有個保鏢站在那裡,他腳下有些打鬥的痕跡。

    「少奶奶應該是在這個地方被帶走的。」保鏢說:「酒吧各個出口已經有人在暗中守著了,李特助在調取各個路口的錄像,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駱少騰說話,他目光在巷子裡掃了圈,最後目光定在某個某個垃圾筒裡的一抹白色,然後抬步走過去。

    「駱少!」保鏢見他伸手,不由有點顧慮。

    這可是垃圾筒啊,那麼髒。

    駱少騰卻沒有遲疑,手攥著那塊白布,從髒兮兮的垃圾裡拽出來。

    雖然上面已經很髒了,但是他還是認得出來。這是余小西的外套,今早他監督她在酒店裡換的那件,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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