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

正文 563 出招得利 文 / 皇邪兒

    一瞬恍惚之後,滿月輕聲開口,

    「知道的多,必定經歷的也多。倒不如一路跌跌撞撞慢慢學著。」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話一出口,便會被風隨時吹散一般。

    如果現在再問滿月,究竟是想要一種一開始就單純簡單的生活,還是一定要經歷一番痛徹心扉的折磨才能迎來像林冬曜這般唯一深愛的夫君,她也無法做出一個選擇。

    因為過往痛苦太重太濃,她渴望的一直就是平靜簡單。而得到與林冬曜在一起的最終,卻是經歷了無數血淚,究竟值得與否,又如何能說清?

    ——

    滿月回到房間已是傍晚,林冬曜也剛從外面回來,見她正站在四周透風的大廳裡發呆,不覺解下自己披風披在她身上。

    「慕華不是走了嗎?怎麼還不回去休息?」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霸道之中帶著柔情似水的關懷在意。

    「我——擅自做主將年政派到東洛兩到三年,我知道你不會怪我,但年政畢竟是你的手下,我這麼做,還是有不妥的地方。」滿月面對著他,抬手環住他腰身,將自己單薄纖細的身軀投入他懷中。

    「我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你是我娘子,我的一切都是你可以說了算的。」他即便是宣誓她享有的主權也是如此霸氣桀驁。

    「在慕華這件事情上,我是有些感情用事了。因為我不想慕華走太多彎路,也是因為今兒一早看到閆青青對魏楓的態度,讓我看出閆青青心儀的人其實是魏楓。所以我擅自做決定,讓年政離開京都,我不該用自己的看法來左右別人的命運。以前我不會這麼做的,只會任由慕華順其自然下去。」

    滿月將面頰埋在林冬曜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安然靜心。

    「感情用事才更有血有肉。」

    「那我以前很冷血了?」滿月挑眉反問他。

    「以前你也一視同仁,對誰都冷淡無情。所以我並不覺得特別難過。」某位爺實話實說。

    「年政那裡還要你去說,或者——」滿月遲疑了一下。

    「或者讓年政親眼看到閆青青和魏楓在一起時的樣子,他才會開悟明白。」林冬曜替滿月說出後面的話。

    滿月窩在他懷裡嫣然一笑,

    「現在在你面前一點秘密也沒有。」

    「那是你覺得,你的心我也只看到了一角而已。」他似乎話中有話,聽的滿月微微一愣。

    「有嗎?」她沒有抬起頭看他,依舊窩在他懷裡。

    如果這一刻她能抬起頭迎上他期望的眼神,或許他們之間可以更早探尋到彼此內心最深處。

    入夜,林冬曜輕輕擁著滿月,聽著她傳出均勻呼吸聲,眼底卻是湧動複雜矛盾的情緒。

    他也想探知她內心最深處,知道的越多越好。

    自從知道她是重生歸來兩世為人,他不會還怕她是一縷幽魂或是鬼魅,而是擔心——不知何時,一覺醒來,她會不會就不在他身邊了。又或者,當她睜開眼睛,出現在他面前的是這一世的令狐滿月,而非與他兩情相悅的令狐滿月!

    那樣一個令狐滿月喜歡的就是林冬合了,會不會如此?

    他並非杞人憂天,只是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之後,他總會擔心自己現在可以天天擁在懷裡的人,若有朝一日魂魄走了,而他面對的人,雖然還是之前的容貌聲音,可靈魂卻已是兩個人了,他又該如何面對?

    ——

    次日一早,滿月醒來,某位爺早已穿戴整齊。

    見她醒了,林冬曜轉身看向她,迅速斂了眼底憂慮,轉而是她熟悉的體貼呵護。

    「今兒中午的時候,我安排楊曉黎帶你去安康街,有你想看的好戲。」他眼角笑意闌珊,彷彿昨晚的憂慮與他沒有一點關係。

    「這一次,從開始到現在你都是成竹在胸。不過我還是沒想通,你要如何空手套白狼?」滿月坐在床上,托腮看著他。

    他笑著捏了下她鼻子,眼底儘是濃濃寵愛。

    「那是因為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是正人君子,但是在有些人面前,比的就是誰更陰險,誰更狠心。」

    他笑了笑,對著她的時候,任何情形之下,他都可以笑著面對。

    「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為了我,脫離了你王爺的身份,若要經商的話,你的手段是我最好奇的。」

    滿月披著衣服坐起來,看向他的眼神一瞬充滿了好奇的光芒。

    林冬曜卻是一瞬恍惚,待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她的滿月後,眼神經歷了瞬間的陰鷙一刻。

    「你怎麼了?」滿月蹭的走下床,剛才那一刻,他的眼神太過詭異,好像一下子不是她認識的林冬曜了。

    「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一會要處理的事情。你先休息,我出門了。」

    話音落下,他匆匆出門,滿月看著他離去背影,腦海中卻如何也揮散不掉他眼底的那一抹陰鬱。

    ——

    正午,驕陽如火。滿月坐在馬車裡面,看著不遠處熱鬧的安康街集市。

    「夫人,主子喬裝成普通商人,現就在那兒。」楊曉黎指著前方不遠處一身煙青色長衫粘著鬍子眉毛打扮成中年商人的林冬曜。他正站在一家旺鋪門口,有官差上門似乎要將他帶走。

    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三個一身華麗衣著的中年男人正衝著林冬曜的方向,幸災樂禍的笑著。

    可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官差帶著人到了他們面前。

    這時,林冬曜卻是不緊不慢的朝馬車這邊走來,喬裝之後的楊曉黎立刻掀開車簾,林冬曜抬腳走上馬車,車簾放下,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馬車內的場景。

    林冬曜身上寒氣重,並不急著將滿月擁在懷裡,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滿月卻是抬手覆在他冰冷手背上,她掌心的溫熱傳遞給他,旋即整個人也窩在他懷裡。這一刻,他的感覺就像是抱著一個軟乎乎的大號暖爐。

    「你身子這幾日正是需要好好調養的時候,一點涼氣都不能沾,先出去,乖。」他推著她,奈何卻被她手臂緊緊環住了腰身。

    「已經好了。」她聽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好了?」某位爺眉毛挑高,語帶雙關。

    「嗯。」

    「那今晚我好好安排一下。」某位爺低下頭,在他心愛的小女人額頭落下綿長深情的一吻。

    「外面怎麼樣了?你就這樣就上來了,那幾個看熱鬧的人跟這件事有關嗎?」滿月小聲問著他。

    「他們來了。」林冬曜食指覆在她唇上,指著馬車外面。

    「月老闆,月老闆!你這不能躲起來啊!你看現在官差要查封我們的鋪子了,你可要幫幫我們。」

    馬車外響起一道責備不悅的聲音。

    「張老闆,我們之前可是說好了,我用三間鋪子作抵押,分別在你張老闆還有另外兩位老闆的十五間鋪子裡面代賣我從老家帶來的土特產,如果賣的不好,就用我那三間鋪子抵押了當租金,如果賣得好,自然是皆大歡喜。我當初也是看中了三位老闆這十五間鋪子的興旺勁兒,可剛剛官差卻來說有人匿名報官說我賣的東西有毒吃了會死人。

    官差要查封我的特產,我思來想去,這若是我的特產被封了,生意做不下去了,受益最多的不還是三位老闆嗎?三位只需匿名報個官,在我的特產裡面動一下手腳,就能白得了一間鋪子,這等一本萬里的生意,三位老闆的如意算盤打的太響了!

    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們大概是沒看清當時簽的協議吧,那協議上可是寫明了,如果我的貨物放在你們這裡代賣出了問題的話,你們可是要受到連帶責任的。三位老闆當初是沒看清吧!」

    林冬曜語氣平緩,帶著絲絲嘲諷。

    「姓月的!你還好意思說協議!你!當初簽的時候怎麼沒有那一條,那分明是你後來趁我們三個人不注意寫上去的!你這擺明了是要訛我們!!」

    馬車外,王老闆暴躁開口。

    林冬曜呵呵一笑,無所謂道,

    「白紙黑字寫的清楚,不是你說沒用就沒用的!再說了,要是沒人在我的貨物上動手腳的話,又豈會出現官差?官差不來,誰又能找上當初簽的協議的麻煩?」林冬曜反唇相譏,正王老闆雖然憤怒,卻啞口無言。

    「你三人剛才不還幸災樂禍的很嗎?既然如此,那就一塊都去衙門吧。大不了我損失的只是三間小鋪子,你三人損失的可是安康街最好的十五間旺鋪。這害人之心不可有的道理,你們不懂,就讓我來教你們。」

    林冬曜話到這裡,滿月這才看懂了他這一齣戲的前後經過。

    前幾天,他故意選了那三間冷清的鋪子做誘餌,當初買那三間鋪子的時候,滿月想的是三五年後,安康街是必要擴建,到那時,那三間鋪子的價值就非今日可比。買入的時候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找了屬下隱衛掛名,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外地商人。馬車外的三個奸商肯定是調查了一番之後認定林冬曜在此無根基,所以才敢在他放置店內的特產動手腳。

    其實林冬曜等的就是他們出手!

    看來他選定這三個人,當初也是做了詳細的調查。

    至於協議是如何修改的,這應該就是林冬曜所說的比比誰更無恥誰更狠心吧!他當然有手段在協議上做文章。

    這三個人原本是想貪小便宜坑林冬曜一筆,沒想到——

    滿月相信,林冬曜的手段可絕不止這點。

    「張老闆、王老闆,趙老闆,現在是衙門要來查封鋪子,現在我要去衙門一趟,衙門要如何處罰我,我都認了,倒是三位老闆小心了,只要我不改口的話,三位的那十五間鋪子也要跟著一併被查封,至於何時能解封,可就說不准了。三位在京都的名聲也都不怎麼好,得罪的人也不少。只不過一直沒有落實的罪名罷了,如今我的事情一出,想必昔日吃過三位虧的苦主都會出來說個究竟,到時候有的三位老闆受的。」

    林冬曜語氣輕飄飄的,帶給馬車外三人的卻是說不出的壓迫感覺。

    他們三個人當初肯跟他合作,是看重他是外地初來京都,無根無基,也沒有其他隱形的勢力,所以才——誰知竟是如此狠辣的角色。

    「三位也別杵在那裡了,趕緊讓開,我要去衙門了。」

    林冬曜再次開口,馬車外三人卻說什麼也不離開。

    「月——月老闆,要不這樣吧,你開個條件,我們合計合計,凡事都好商量,這件事只要你幫我們扛下來,到了縣衙不提協議的事情,條件你開!」趙老闆一邊說著,一邊對其他兩個人使著眼色。

    只要先穩住這個月老闆,他們的損失以後再慢慢跟他算賬!如果現在就被查封了鋪子,這可是快要過年了,正是一年最好的時候,而且還會影響到其他鋪子的生意,放在他們鋪子代賣的東西可都要賠錢給別人,而且他們三個人得罪的人的確很多,這要是收到了消息全都找上門來,他們就遇上大麻煩了。

    「是啊,月老闆,你開個條件吧!」王老闆也耐下性子問道。

    馬車內,滿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林冬曜。

    看他接下來如何整治這三個奸商!

    「三位要早這麼說,也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要我扛下來可以,不過我的損失你們可都要包了!我那十五間鋪子的特產可是價值千兩紋銀,我現在就要銀票,銀票到手,到了衙門,我自然不會提對三位不利的半個字。」

    林冬曜開始一步步將三個奸商朝他的陷阱裡面引。

    「一千兩紋銀?!!你怎麼不去當江洋大盜!!」張老闆氣的跳腳,也是心疼他的銀子。這一間旺鋪五年的租金也不過一百兩。這人張口就要一千兩!可如果不給的話,損失的可就不止是幾百兩銀子了。

    「衙門的人可在那裡等著我呢,三位商量好了沒有?」

    林冬曜冷笑一聲,旋即下令楊曉黎駕車離開。

    「哎!月老闆!月老闆!!你可不能走啊!有話好好說!還有的商量!!」趙老闆急忙攔著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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