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腹黑嫡女:相公求你休了我

正文 563 成親 文 / 皇邪兒

    邱季璇空洞的眸子再次動了一下,繼而又是任何反應都沒有。

    龐銳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與你成親,你告訴我幕後真兇。」

    話一出口,邱季璇眼眸倏忽睜大,繼而自嘲的笑笑,搖著頭,道,

    「你與我——成親,是為了幫——令狐滿月。」

    她許久不曾開口說話,語言表達能力早已退化。

    龐銳也不掩飾,點點頭。

    「你只需要告訴我,答不答應?」

    龐銳很清楚,邱季璇要的是什麼。

    她一定會答應。

    邱季璇點點頭,眼底帶著笑,帶著淚。

    「呵呵——還是我贏了吧——龐銳?」她問著他,她兩年多沒說話,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依舊是跟令狐滿月有關。

    哪怕令狐滿月不在了,她跟龐銳之間也會永遠存著這道障礙。

    「三天後,大婚。這幾天你就安心吃飯,不必再絕食了。」

    龐銳說完,轉身欲走。

    邱季璇使出全身的力氣張開口挽留他,

    「能不能抱我一下?我想——」她沙啞著嗓子出聲,身體卻虛弱的支撐不起來。

    龐銳身子停在原地,繼而轉過身走到了床邊。

    「你還是跟之前一樣,喜歡跟我任性生氣倔強。但你究竟何時才能明白,在你兒時,或許是很多人圍在你身邊,以你為先。但如今,他們也會老,也會離開,為什麼你不能將昔日別人給予你的寬容圍繞轉嫁給別人呢?你這麼自私,就開心了?」

    龐銳說著責備她的話,卻是張開手臂抱了抱她。

    她已是骨瘦如柴,形容槁枯。

    在他懷裡,毫無聲息。

    他對著邱季璇,自然沒有任何感覺。

    而邱季璇卻是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她也想要抬起手抱住他,可她手臂實在是太過纖細無力,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辦法抬起來。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龐銳輕輕鬆開手臂,沒有跟她機會抱著他。

    邱季璇嘴巴張了張,還想要再貪戀一下他的懷抱,可剛才那個擁抱都是她求來的,她又如何能再要求呢?

    在他面前,她還要保留著最後一線尊嚴。

    龐銳走後,邱季璇胃口大開,雖然才剛剛開始吃東西,不能吃太多和太油膩的,但她也彷彿看到了希望,恨不得能立刻康復。

    只是一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她就恨不得摔碎了房間所有能映照出人影的東西。現在的她,連自己看了都覺得像女鬼一樣,更何況是龐銳?

    她想用化妝來彌補不足,可塗抹了胭脂水粉的臉更像是可怕的惡鬼。

    只有三天時間,難道她注定要這樣子面對龐銳成為他的新娘嗎?

    ——

    深夜,皇宮,承乾宮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可來了!皇上又——」

    「行了,你們都出去,本宮一個人就可以。」

    行色匆匆的張秀惠壓低了聲音吩咐林簡的貼身大太監,旋即揮手讓其退下,抬腳快步走進大殿。

    才一進大殿的門,就聞到了濃重的酒氣,這個味道對張秀惠來說早已習慣。

    如今已是深夜,承乾宮內卻是燈火通明,張秀惠知道,林簡又發噩夢了。

    每晚他在承乾宮內批閱奏折到深夜,小睡一會的話總會發噩夢。醒來就會喝酒,一醉方休。

    張秀惠只聞到濃重的酒味,卻不見林簡。

    以往他都會在大殿中央席地而坐,今天卻始終不見蹤影。

    「皇上?」張秀惠四下看著,卻是不見他身影。

    突然——

    「啊!皇上——」

    張秀惠尖叫一聲,整個人被林簡從後抱起,旋即又倏忽鬆開了手。

    「害怕做什麼?現在應該害怕的是朕。朕又做噩夢了,夢見滿月滿頭白髮背對著朕越走越遠,無論朕怎麼喊她,她都不肯停下來,更加不肯回頭看朕一眼。而她前面就是萬丈懸崖,朕眼睜睜的看著她掉了下去,卻無能為力——」

    這三年來,林簡反反覆覆做的都是同一個夢。

    張秀惠定了定神,從他懷裡掙脫開來。

    「皇上,您喝醉了。」

    她轉過身看向他,見他眉眼染滿了哀愁落寞,墨瞳亮晶晶的,卻沒有屬於她的一絲光亮。

    「朕每次夢到她之後,哪一次不喝醉?她總是跟朕捉迷藏,總也抓不到她。可每次她來不了卻是你來了,是不是你把她趕走的?你說——是不是你?四年前的事情,犯婦邱季璇如何能膽大包天到敢行刺林冬曜?那時,幾乎所有人都懷疑是朕抓住了邱季璇的把柄,利用她剷除林冬曜,繼而達到分裂令狐侯府和丞相府的目的,朕當時也的確安排了計劃,卻是在臘八宴的時候才會開始,邱季璇背後之人明明是另有其人!

    張秀惠——是你嗎?除了你,朕想不到其他人——」

    林簡突然抓緊了張秀惠的胳膊,墨瞳定定的看著她。

    張秀惠搖搖頭,表情平靜,

    「皇上,民間有雲,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臣妾想要的是皇上的心,但臣妾更加明白,即便令狐女官不在了,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只會更加的牢不可破,唯有一個死去的,卻不能得到的人才是後人永遠無法打敗的。」

    張秀惠這番話,除她之外,不會再有人跟林簡說出。

    她現在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皇權道路上不可或缺的幫手。卻始終沒辦法走近他內心,佔有一席之地。

    林簡後退了一步,冷笑著擺擺手,

    「朕知道問你也是白問。你可以走了——朕要一個人待著。」

    「皇上,臣妾陪你吧。這就快天亮了,皇上喝了醒酒湯,還能再睡一小會。」張秀惠上前想要扶著林簡,卻被他冷冷推開,

    「你是朕的皇后!皇后而已,這皇后的稱呼是做給外人看的,你會不知道?已經過了三年了,不需要朕再提醒你吧,張、秀、惠!」林簡一字一頓說出她的名字。語氣之中,儘是疏離淡漠之情。

    他對張秀惠的態度素來如此,人前溫馨呵護,人後冷漠疏離。

    這三年來,身為天朝京都的一國之君,他也不是對所有女人都如此,也有例外的。

    比如東洛送來的美人兒——白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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