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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修煉之人,可容忍,不可受辱! 文 / 倚天狂

    「咦?對了,忘了問之前你這小子使出的可是『刺槍』,你跟紫州慕容家有何關係?還是說你是偷學來的?」白衣女子腳步不停,逕直走向已經成為碎塊的野豬王。此時的她,面紗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完全破損,索性也棄之於地,露出清麗的面容。

    面若桃花,白裡透紅,臉蛋有著細細的絨毛,肌膚如嬰兒般細膩柔滑。很顯然,這是已經將武功練到筋骨,達到換血洗脈的境界。再進一步,便是要將骨髓練透,達到洗髓進入天人之境的境界。到那時,便才算是真正的古武者,也才有資格修行真正的古武。

    鴻彥雖然沒有選擇古武這條道路,但眼界在老頭的熏染下也是頗高,一眼就看到那白衣女子體內彷彿蟄伏著即將化龍的玄蛇,渾厚的氣血在經脈中流淌,一個個氣血漩渦一刻不停地吸納自然界中的能量,赫然已經修煉到『行止坐臥,都在修煉』的地步。

    閉上眼睛,鴻彥便感受到這白衣女子整個人彷彿一個大火爐,無時無刻都在沸騰,靜止。勁敵!絕對的勁敵!鴻彥先前的攻擊恐怕在這白衣女子面前確實是如黃毛小兒耍雜技一般。但,鴻彥卻沒有半點頹廢的心思,而是激起了更強的好勝之心。

    「你在觀察本姑娘嗎?可是看出了什麼道道?」白衣女子將細白如蔥的修長手指點在野豬王的頭顱上,一提,一轉,一顆滴溜溜旋轉的血珠便在掌中跳躍。而那野豬王的頭顱則是皺縮乾枯下去,最後變成白骨,頭顱上現出一個指尖大小的洞。

    這一手,再次讓鴻彥大吃一驚!「蛇鉤手,菩提指!在後天武者之中竟然能夠施展出這一絕技!厲害,厲害啊!」連著說了兩個厲害,鴻彥也是真的佩服這白衣女子,「你這小子也算不錯,竟然能夠看出來。不過,不到先天,稱不上武者。」白衣女子淡然說道。

    「不到先天,稱不上武者!嗯,的確如此,可惜我志不在此,不然必要跟你搭搭手,比個高下。」意興闌珊的鴻彥,握著右手猛地一抖,然後從隨身包裹中拿出個帶子固定起來。再在右手小臂上灑了點藥粉,頓時清涼的感覺從斷骨處傳來,疼痛也減輕不少。

    「哦,看來你是真的志不在此!渾身的氣血雖然渾厚如山如岳,但散亂無章,各自為戰,武功只是練到了皮毛,筋骨還沒練到,教你的師傅是個高人,這基礎打得紮實。」頓了頓,白衣女子猶豫著說道,「若是你真的將氣血煉化,達到筋骨齊鳴,勁氣源源不絕的地步,恐怕之前的戰鬥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鴻彥輕笑一聲,活動下右手,感覺雖然不能用力,但基本活動已然無礙。這還全賴老頭秘製的跌打藥十分神奇,不然,若是靠自身的愈合力,沒個兩三天,別想動彈。「你說的不錯,剛才的擊打技純粹只是靠的抖勁,爆發力強但不持久,攻到你面前時已然力竭。修煉之人,可以容忍,但不能受辱!這次的一招之敗,下次必定討教回來。」

    說完,轉身就走,半點不拖泥帶水。「修煉之人,可以容忍,不能受辱!這小子的意志已經練成了,只是手底下的功夫有多強?好在先前那一箭只是激將,算不得辱,不然連我都看不透的這小子怕真的會不死不休。

    之前的語言輕視,只是一種戰略上的藐視,實則心中還是隱隱忌憚的。看著即將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的少年,突然一股猛烈的氣勢闖了進來。「二叔,不可!」急切之間,白衣女子大喊出聲。

    鴻彥聞言一驚,忽覺後背傳來可怕的壓力。然後下一刻,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騰飛起來,重重地撞斷幾顆大樹,方才止住飛勢。「絕對是先天武者,真正的古武者。心有餘,而力不足,即使能感覺到,可是卻反應不過來。這絕對是先天武者的實力。」心念電轉,鴻彥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這才感覺腑臟的壓力頓減。

    扶著身後折斷的樹茬,鴻彥直起了身,眼神冰冷似鐵地看著前面的模糊身影,那是由於高速奔跑產生的熱氣,能夠屏蔽鴻彥的感應,無聲無覺地出現在身後施以打擊,若不是白衣女子出聲示警,讓鴻彥有了警惕,在瞬間堅實後背的骨膜,擴張背肌,怕是現在已經完全失去意識,徹底失敗了。

    「哼,不愧是做過殺手的小子。應變能力很不錯,但也就止於此了。子墨,你還是太心軟了,這樣的人怎麼可以放過。」白衣女子默默地站在中年男子的旁邊,面沉如水,不知在想些什麼。伸手抹去嘴角邊的血跡,鴻彥冷笑出聲,「看來所謂的先天武者也不過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背後偷襲還如此理直氣壯,真是少見!」

    幾秒的時間,鴻彥已經勉強平復如火山爆發般沸騰的氣血,拿捏住了心脈,不然氣機一散,讓氣血融入腑臟、筋骨那可就麻煩了。「哼,逞口舌之利,有何用?武者都是打破規則的人,明心見性,直指本心。今日,你必死!」中年人左手握拳,一圈圈白氣蒸騰起來,赫然是將氣血運轉開,液化空氣再碰到灼熱的拳頭自然蒸發。

    「這一拳,你小子若能接下不死,那便有資格活下來。記住,殺你的是紫州蘇家先天武者,蘇牧武!」話音還在飄蕩,震動,中年人已經竄到了少年的跟前,磨盤大小,烏黑似鋼鐵的拳頭霍地砸了下來。

    本來,蘇牧武只是陪同侄女來這裡練武,但是當看到鴻彥時,一道不可名狀的可怕感覺就揮之不去,如烏雲罩頂心頭揣揣,這種感覺自打破極限,成為先天武者以來從未有過。可以想像這少年絕對是個恐怖潛力。

    所以,哪怕不顧身份也要強行下殺手。至於什麼殺手的原因那都是隨意編織的,只是用來做大義的名頭。白衣女子眼睛瞇了起來,手筋不斷跳動,血氣上湧,臉上晚霞般紅潤。二叔的實力,女子清楚的很,這一拳絕對是全力而發,哪怕是一座小山包都能轟碎。更何況是個連外功都沒有練成的少年。

    鴻彥看著這幾乎必殺的一拳,微微一歎息,持著寞靈的左手

    立在胸前。「本來不想使出這招的,只是為了活命,也只能辜負老頭的教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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