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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金線蛇潮! 文 / 倚天狂

    能讓這位意志如鋼鐵般的漢子都皺眉糾結的,除了那調皮腹黑且伶俐的小丫頭之外還能有誰?「老師,到底還要走多久啊,我走的腿都快斷了。」的確,事實上雖然周圍的場景千奇百怪,可莫八指清楚自己是在兜圈子,而且是毫無自知地兜圈子,或許更壞的猜想,是在一個個圈子內循環,永無出路。「別慌,唉,算了,就在這裡休息會吧。畢竟,一時半會的功夫還不夠。」然而,話還在嘴邊迴盪時,莫八指臉色驟變,立即騰空而起,神情肅穆地環顧四周,燕敕刀環繞在身側,散發著可怕的波動。

    這樣的變化僅持續了數秒,莫八指已然對著某處空間狠狠地揮下右手,燕敕刀通靈般閃電射去,奇*沒入了虛無空間之中,梨花只覺得很是霸氣,彈指間刀劍相交,龍蛇狂舞,那樣的來去逍遙該是何等的快意,卻渾然不覺隱藏在暗中的危機正悄然靠近。轉過身去的莫八指前方十米的空中呼啦裂開一道一人寬黑色裂縫,燕敕刀從中飛出,軌跡混亂且不正常地上下晃動,直到回到莫八指手中方恢復常態。「莫師弟,好久不見,就是這樣迎接你師兄的嗎?」

    一句話彷彿天雷滾滾轟擊在莫八指堅如冷冰的心房外壁,從未有過如此痛恨過某個人,從未有過如此不可遏制的殺機想要手刃撕裂某個人,而淡然從黑色大裂縫之中略顯狼狽走出的一男一女,那個開口的中年男子,觸碰到了他的逆鱗。「楊天宇,你是想要找死嗎?!」赤紅色的火苗從右手掌心升騰而起,順著燕敕刀柄迅速包裹住全部刀身,似乎是得到了這特殊火焰的滋潤,燕敕刀猛地消融,幻化成一隻巨型『敕淵獅鷲』,展開的羽翼形狀如一片片刀刃,加上那覆蓋表面的火焰,顯得無比的霸氣魏壯。梨花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事,便被一股無可抵抗的壓力給直接壓趴。

    「丫頭,快找個地方躲好,這種層次的戰鬥稍微波及點都不是你能承受的。」隨著師傅的話傳入耳中,梨花感覺那山嶽般的重壓消失了,然後自己被另一股力量推攘著藏在兩塊巨型岩石的假髮中下面的凹坑。「綵衣,你到旁邊去休息下,這是我門戶的家事,得先處理為好。」艷麗女子深深地看了莫八指一眼,然後對著楊天宇展顏一笑,後緩緩下落到遠處。「莫師弟,當年的事情只是個誤會而已,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沒放下嗎?聽師兄一句勸,人應該放眼遠望,前方還有更好的人在等待,難道你就甘願將自己的心粉碎深埋嗎?」

    莫八指豎起了那殘缺兩指的手,冷漠如冰說道:「斷指之仇,殺妻之恨只能以血以命來彌補。而且,我早就不是你所謂的師弟,更沒有你這樣的狗屁道貌岸然的師兄,今天定要取你項上狗頭。」話語之間的交鋒是在暗中進行,楊天宇聽到莫八指的粗鄙言語,也不再掩飾真實的內心,單薄的唇沿勾起一個不屑的嘲諷笑容,「哈,這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你以為就憑你的本事能傷得了我?二十八年前不行,現在更是不可能。」

    莫八指再不做無意義的爭辯,手底下見真章。幻化成敕淵獅鷲的燕敕刀,乖巧地讓莫八指踩踏在其腹背上,站穩不動。「傳聞天下神兵十八道,刀占一道,其中就以能通靈幻化獸魂之靈魄為上等,以往都只是在故事中聽說,今天有幸目睹,莫非你的信心來源於此?」楊天宇身後的黑色裂縫遲遲無法合攏,總是留著一線,顯得很是古怪,而且也沒有對戰的緊張和冷淡,倒像是在話家常一般。莫八指心裡明鏡般,這就是楊天宇的作風,在迅雷閃隙之間行偷天殺道。

    當下也不再彷徨不定,心中的怒氣殺意早已沸騰到極點,掛刀訣第一式使出,連綿不絕的刀影瞬間隔絕出一個小天地的空間,無窮無盡的刀影裹成個巨大圓球,而在其內,莫八指單手平舉,一縷光點凝聚延伸成一寸長的光線。楊天宇終於正視這個曾被自己打壓毫無出頭之路的小師弟,當年龍宮瀑布下的咬牙堅持和白河絕峰上的三月冥想追道,都已化作青煙不再,到今天生死相對實在是太過諷刺了。「也罷,今日割袍當絕義,師兄心裡還殘留一絲愧疚,承諾今天不殺你,可再有下次,生死勿論。」揮手落下,左袖口輕輕飄落,割袍絕義,當真如此?

    手中那抹金線脫離手指,卻以緩慢的速度在空中行進,然後只見到那金線開始如蛇蛻皮般扭動,『脫出』同等體積大小的金線,接著速度似乎彷彿快上了那麼幾厘,再接著,二變四,四變八,八變十六,等來到楊天宇身前三米不到的地方時,赫然變成了無數根金線,帶著冰冷的殺意,且不說這金線有何特殊之處,哪怕是普通的鐵線,當數量達到一種極致,兼且速度不慢,所能造成的殺傷絕對驚人。「金線蛇潮,這是我準備的第一道開胃大餐。」話音還沒消散,那可以說是漫天的金線,瞬間朝楊天宇激射而去。

    預想中應該出現的千穿百孔血流如注沒有出現,甚至還要離奇萬分,那些堅硬能穿破鋼板的金線竟然被一七巧玲瓏鏡給分解了,徹底消失。然後,楊天宇一步邁出,來到莫八指的身前,後者乃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就被楊天宇一指點在眉心處,火光暴起,一抹金燦也似的光柱從莫八指腦後穿出——

    秋沐白深知時間的急迫,更是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卻也甘願浪費點時間在這地下空間內閒逛,對的,就是閒逛,哪裡有趣去那裡,好在這通道雖然不大,也足以容納正常人自由行走。李冰跟在後面,一言不發,之前的那一刀對他的影響還在,加上受了兩記重拳,還沒有深入鍛煉到的腹髒幾乎全都移位,這些不是意志堅定就能擺平的,雖然成就了護體罡氣之後,身體的修復時刻進行著,卻也不是在這麼短時間內能夠完全痊癒,而且,他有預感,接下來將會有一連串的戰鬥等待著他。

    選擇了神秘的青年,被他抓住了自己的軟肋,又豈是那麼好過的?尤其是,李冰認定這青年是那種物盡其用,謀劃至深的小陰謀家。「咦?怎麼了?不舒服,看你臉色不太好,吶,這個喝下,對身體有好處的。」「海鯨瓊脂液!你!你!你!到底是哪個大家族跑出來的核心子弟,怎麼會有那麼多好東西,尤其是療傷治病的靈藥!」「嘿,你話還真多,要不要,不要還我。」

    咕咚幾下,李冰已經將那一小樽液體灌了進去,然後珍寶似的將那樽子放好。

    秋沐白憤怒地轉身,在李冰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偷了小母雞狐狸般的微笑。喝下『海鯨瓊脂液』的李冰立刻覺得有一雙柔和無形的溫暖手掌在輕輕地推動內臟復位,然後滋潤那些破損的經脈,清理鬱結的壞血,甚至李冰能在腦海中清晰想像出這些畫面,這樣的奇妙經歷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損失的精氣神在快速的恢復,他還有預感,等藥效過去,自己的實力將會得到不小的提升。

    這簡直就是移動的寶庫啊,莫非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又或者心中的那個猜測是錯的?李冰開始琢磨起來,他不知道的是,在接觸到這青年之後,開始變得腹黑犯楞多了。「難道我的定位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不可能啊,明明感覺到它的氣息還在這裡,雖然微弱,卻始終穩定不斷。」「它是什麼?做什麼用的?」聽到李冰好奇的問話,秋沐白先是歎息,然後以那種『說了你懂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李冰嗷地認輸道:「好,我不懂,我不該問,你請便。」

    頓時,秋沐白有股優越感而生,然後他立刻蹲了下來,同時拉著不明所以的李冰一起蹲下。「怎麼了?」「噓,噤聲!」秋沐白一拍手邊的巖壁,那本來是堅實的巖壁突然變成一個足以輕鬆容納兩人的小空間,然後兩人猥瑣地鑽了進去,因為入口有點小,所以兩人在互相擠的過程中發生了不愉快的小爭吵。在剛剛做好隱蔽工作後,一隊黑石族戰士鐵血風火般匆匆略過,那陣勢相當威武不俗,等那些戰士走遠,李冰剛想開口詢問,卻被沐白一把摀住,李冰當即眼眶突起,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一雙綠油油的幽光突兀出現在藏身的前方,而且正對著這看似普通巖壁,實則藏有兩人的地方。

    李冰被這分明的目光驚嚇到,心跳加快,呼吸稍微快了那麼點,然後似乎就被那目光所注意到,綠光左右來回不定,看樣子是在懷疑判斷著什麼。就在李冰想要蓄勢待發先剁碎這目光的主人時,那綠光卻悠悠地飄走了。躲過一劫了,李冰鬆了口氣,剛想偏頭罵下那個不明的人時,卻看到了另一束大點的幽光在身旁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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