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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歷史的宏音 文 / 豬菜沙拉

    雖然他嘴上說著要尊重云云,可開始在他心裡還是沒有太在乎這個門派的實力,但是當觀察到了蒼松門樓上那自萬年前殘留下來的驚天劍意時他的心神動搖了,如果不是當時自己反應快,就算不會被重傷,可是在這些弟子面前的臉面卻是保不住了。

    所以當面對著蒼松大長老的推諉,他也不願相逼太甚,而且這個段長老說話也極為圓滑,不卑不亢,句句在理,讓他找不到反擊的地方。

    正在這有些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天玄弟子突然站出來大聲道:「你們蒼松不是萬年大派嗎?做事怎麼這麼拖沓,難怪沒落成這般模樣。」

    一眾蒼松長老勃然變色,段長老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空明心裡轉過一個想法,袖袍一擺大聲喝道:「胡鬧,這裡豈有你們說話的地方,今日我們來的突兀,蒼松是上古大派,古理盎然,段長老是怕失了禮數才不和我們計較,怎容你在這裡胡亂編排,還不道歉!」

    被喝罵的弟子臉色一變,他可不敢拂逆長老的意思,於是馬上躬身向諸位蒼松的長老規矩的行禮,之後悻悻的退了回去,卻沒說什麼話,足見他這歉道的沒有誠意。

    空明拿出一副歉疚的模樣,對著一眾積憤的蒼松長老說:「諸位恕罪,門下這些弟子都是些毛頭小子,做事魯莽不懂規矩,也是在下管教不嚴,還望段兄及諸位蒼松的長老不要見怪!」

    付彥傑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暗笑,雖然這個天玄的長老表面上一副客氣的模樣,不僅斥責了自己門下弟子,還主動道歉,但是話外的意思,卻是在說蒼松的人是因為自己等人來的太過突然,沒有準備所以需要讓自己這些人「休息」一下。

    蒼松的眾長老面色都很不自然,人家這話說的漂亮啊,要是還讓人家去休息,那不就是坐實了自己的目的嗎。而且那個天玄弟子說的「辦事拖沓」也得到了印證,別人都不嫌累,你這閒心就為免操的太多了!

    付彥傑雖然是個剛穿越過來的新人,但是蒼松這群長老古板好面子的性子,他也是看得出來的,雖然是這麼明顯的激將,但是付彥傑敢肯定,這群傢伙絕對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果然,蒼松大長老的面色數變,最後和身邊的人對視一眼說:「既然天玄的諸位如此心急,那麼我們也不便多說什麼了,接下你們的賭鬥便是!今日為了迎接諸位,除了在閉死關的幾位長老和宗主以為,我蒼松的弟子一個不少悉數在場,宗主閉關時將門內的事務交給我等,我等自然盡心盡力為宗門效力,不敢墮了蒼松的名頭!」

    付彥傑暗笑,這群傢伙本事不大,脾氣不小,雖然他看不出來這天玄長老的實力,可是從蒼松這群長老忌憚的模樣也能猜出個一二來,結果被人家刺激兩句就答應了那什麼勞什子賭鬥,這不是明顯找輸嗎。

    一直在旁邊觀察他的夕溪發現他臉上一閃而末的揶揄笑容,不禁眨巴著大眼睛問:「你是在笑你們宗門的長老嗎?」

    付彥傑看了眼她,這姑娘也不知道具體年齡有多大,但是從身段和說話的語氣來看,和前世那些十三、四歲的初中小女生沒什麼區別,而且這一身「珠光寶氣」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蒼松這些大老粗的長老一門心思全放在了那個空明身上,根本沒人來注意這個古怪的天玄女弟子,而且那個空明也沒有特意介紹,所以那群人自然不會太在意她。

    不過付彥傑不一樣,自從一開始他就四處打量著周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這丫頭這麼跳脫,但是卻不見那個空明多說什麼,看他對其他弟子一副嚴厲的模樣,對這女孩兒卻似一種放任的態度。另外他還注意到,空明好幾次用一種特別的眼神打量面前這個丫頭,因為自己腦海裡有神君神魂,所以靈覺十分敏感,自己和這丫頭站在一起,空明看過來的時候他自然有所感覺。

    所以他心裡對這個小丫頭的身份還是很好奇的,別看表面他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但是心裡還是蠻得意的,這好歹是一妹子啊,看來和小說裡說的一樣,穿越就代表著轉運啊!

    現在看這丫頭這麼沒頭沒腦的問一句,他雖然有心不理,可是還是忍不住回答道:「怎麼,我不能笑他們嗎?你這麼震驚幹什麼?」

    雖然看不清楚她的具體長相,但是付彥傑還是看到這女孩兒翻了個白眼。她用一副不能理解的口吻問道:「你不是應該和這些人一樣生氣才對嗎,畢竟人家都挑釁成這樣了。」

    付彥傑撇撇嘴,別說自己是個穿越眾了,就是以前的付彥傑對這個門派也沒有什麼太濃厚的感情。他不鹹不淡的說:「我和他們可不一樣,再說了你不也是嗎,你怎麼不去挑釁吶!」

    夕溪皺了皺鼻子,哼哼道:「要你管,我和他們可不一樣。」說完得意的輕笑起來,清靈的聲調讓付彥傑莫名的喜歡!

    這個時候通過長老們的談話,付彥傑和蒼松的弟子們也終於明白天玄聖地的人所為何來了。

    所謂的賭鬥乃是為了蒼松宗凝翠崖上的一件東西,付彥傑的目光順著天玄空明長老的手指望過去,在重重的霧靄後面,一座樣式古樸的八角古塔若隱若現,隱約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巨大影子。

    他腦海裡的神君神魂突然耀出燦爛的火光,好像被什麼東西所吸引。付彥傑的神魂意識沖天而起,撕破重重迷濛的霧氣降臨在這座古塔前面。

    總共十三層每層九丈高,有八角六面的塔身纖毫畢現,整座塔滄桑古樸,看起來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甚至顯得很破敗。

    大多地方都蔓延著裂痕,殘瓦斷柱。每層八個,共一百零四個銅鈴上都蒙著厚厚的蛛網,顯得死氣沉沉。

    但是就是這麼一座破塔,卻讓神君的無上神魂動搖,甚至把付彥傑的神識推到了這座塔面前,這些種種都足見這座殘破古塔的不凡。

    不過付彥傑現在可沒心思去注意這些,他這會兒正罵天吶!

    神識離體,還一點徵兆都沒有,他都不知道怎麼回去,難道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絕對不能這樣,付彥傑心裡不服,要不是現在不能開口說話,他真想大喊一句「芝麻開門」來看看自己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正在他有些操蛋的時候,整座古塔突然開始震動起來,一百零四隻銅鈴同時搖動,沒有聲音傳出,但是付彥傑卻感覺到一股蒼茫大氣的氣機散發開來,從他自己的心底響起一陣鈴音,如訴如泣,飄渺難言。

    整座塔好像活了過來,巍峨的塔身聳立如同天穹,好似天地的唯一,世界的緣起,映照出三千法相,世間萬物,古往今來,宇宙洪荒!

    付彥傑心裡的鈴音突然變得像是歷史一樣厚重,如同洪鐘大呂般落在心間,震得他五識搖動,六感不明,渾渾噩噩的不明所以。

    渾身上下只感覺到一陣劇痛,直入靈魂,好像要將神魂生生撕裂,讓人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正當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火鳳神魂又一次出現,模糊的火鳳虛影君臨,護持著付彥傑脆弱的神魂,她引頸長鳴,無聲的鳳嘯直入付彥傑心底,對抗者歷史的宏音。

    「啵」的一聲輕響,付彥傑的神識被打回了自己的身體,火鳳好像受到了什麼撞擊,也被彈回了識海。付彥傑捂著胸口,嘴角滑下一絲血線,心裡害怕極了,剛剛的那聲輕響他還以為是自己的心臟被擠破了!感覺著掌心下面微弱的脈動,他感覺到一股劫後餘生的慶幸!

    畢竟前世只是個宅男,就連向自己喜歡的人示愛的勇氣都欠奉,在面對這種身死的危機時,他心裡的恐懼感是那麼的明顯。

    不過付彥傑的神經還是比較大條的,這會兒事情過了,確認自己沒什麼大事之後,他都還有心思去摸自己的心臟是不是在吶!

    夕溪看他又吐血了,趕緊關切的遞上自己的手帕,有些惶急的說:「你怎麼又吐血了,趕緊擦擦,要不你先把我給你的丹藥吃了吧。」

    付彥傑對她笑笑,推開她的手帕,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無奈的說:「沒事,不就是吐個血嘛,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夕溪撅著嘴,玩著自己手裡的絲帕,感覺有些怪怪的,自己想要給個人手帕還這麼難嗎?尤其是付彥傑大咧咧的回答讓她翻了個白眼,難得有一絲慍怒的說:「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小心,自己都吐血了還說沒事。」

    付彥傑呵呵一笑,促狹的看著小姑娘說:「你關心我啊,咱們的關係有那麼好嗎?你的關心讓我覺得你是對我有所圖謀哦,我該怎麼辦吶。」

    夕溪眨著明亮的大眼睛,沒有明白過來,當知曉了付彥傑的意思之後,不禁鬧紅了臉,粉臂一揚,秀拳就要往付彥傑身上打落,可是她轉念一想,覺得這樣的動作又過於親密,所以只好把揮到了一半的手又收了回來。

    她氣呼呼的說:「胡說些什麼,你這人怎麼這麼自戀,真是不可理喻,我好意關心你,你卻來拿我尋開心。」

    付彥傑聽出她話裡的不滿,尷尬的笑笑,不過是個小玩笑嘛,沒想到這丫頭這麼認真。自己好歹也是一名光榮的穿越眾,為了不給地球人丟臉,付彥傑決定不和這小丫頭鬥氣。於是微微一禮風度十足的說:「小生唐突了,還望姑娘原諒則個!」

    說完之後付彥傑只感覺自己好像是喝下去了一罈子山西老陳醋,牙齒都快要被酸掉了,真是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說出這種話的。

    他這會兒突然擔心起這丫頭聽不聽得懂古話了,要是聽不懂,難道自己還要給她上文言課?

    結果就聽夕溪不滿的哼哼道:「什麼嘛,以為道個歉就沒事了嗎。」

    付彥傑嘴角扯了扯,這要是完不了還能怎麼辦,難道讓我以身相許啊!當然了這種話也就在腦子裡過過,要是真說出來了,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吶。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調戲這個古怪的丫頭好。

    這兩個人在這裡東拉西扯的,完全都沒有注意到場間的變化,空明和斷大長老通過一系列的語言角逐終於通過了賭鬥的具體細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凝翠崖進發。

    付彥傑和夕溪兩個人聊得開心,根本就沒去在意周圍的人和事,只是隨著人流來到了凝翠崖上。這座山崖和蒼松崖區別不是很大,依舊是滿山崖的鍵骨草,只是崖上看起來破敗很多,到處豎立著嶙峋的碎石,地形也極不規整,好像是被野豬拱過的莊稼地,就連這滿地的鍵骨草都沒有蒼松崖上的青翠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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