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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話 三兒說:色字頭上一把刀 文 / 站在邊緣的蝸牛

    陸桐雅特別喜歡聽踩著厚厚的雪上所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萬籟俱寂的地方,踩雪的聲音更明顯了。透徹地迴盪在整片天地。陸桐雅樂呵呵地走,垂頭看著雪地上兩行腳印。

    邁開腿,比劃著,「微生的大腳印,」又比劃著自己腳下,「我的小腳印。呵呵…」她帶著帽子,捂著圍巾,厚厚的羽絨服套在身上,穿得就像一個球。跑起路來搖搖擺擺,微生不遠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後,覺得特別好笑,嘴角的笑意就沒消失過。

    遠處連綿起伏的雪山裝飾著這片如畫一般的風景,陸桐雅彎腰捧起一堆雪,灑向空中,仰頭閉眼,感受著冰涼的觸感劃過臉頰。

    微生看得癡了。不由得愣住。片刻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相機。這麼多年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的去購買一款數碼產品。他其實更想把陸桐雅畫下來,通過自己的筆觸,一筆一筆勾勒,只是畫畫時間長,他怕錯過了如此美麗的場景。

    陸桐雅玩著玩著就發現微生在給她拍照,她也配合著,擺出各種各樣的pose,仰頭,垂頭,回頭……轉圈,展臂。扮著不一樣的鬼臉。

    微生利用自己的瞬間移動,全程取景,各個角度拍攝。為了讓畫面更加唯美,還將雪花弄成了各種姿態環繞在陸桐雅的身邊。

    他是她最出色的攝影師。她是他最美的模特。

    陸桐雅揉了一個雪球,對著微生砸去。可微生的反應速度多快啊,想和他玩兒打雪仗,陸桐雅只有吃癟的份兒。連連衝他砸了好幾次,微生還是步履輕盈地躲避。用相機記錄著她正一點點惱羞成怒的樣子。

    陸桐雅越玩兒越火,特別是看著微生在零下幾度的天氣裡仍然穿著一身輕鬆的薄衫,再看看自己裹得跟熊似的。她握著雪球笨重地朝微生跑,微生悠悠哉哉地往後退。臉上掛著忍不住的笑容。

    陸桐雅追了好一會兒,渾身直髮熱。憤怒地扔掉手中的雪球,扯掉圍在脖子上的圍脖,丟掉頭上的帽子。看她那架勢,是鐵了心要擼袖子和微生干一架。

    「喂~!喂……」微生收好相機,寶貝似的揣兜裡,然後伸手制止她,「不准作弊啊。」

    「我怎麼作弊了!」陸桐雅指他,「是你作弊,穿這麼少。還能好好地玩耍嗎!」說著她拉開羽絨服的拉鏈,「要一樣才公平!」

    「你、你、你想幹嘛!」微生往前一步,陸桐雅馬上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朝他扔。

    「你把羽絨服脫了試試。我馬上衝過來把你全身都扒了。」微生也不甘示弱,揉了一個雪球,作勢要砸她,一臉兇惡。

    「我就要脫,我就要脫!」她當然吃準了微生只是在嚇唬她。可這一次,她一說完,微生臉上就露出了一個特別……淫蕩的微笑。

    似乎是什麼奸計得逞了。陸桐雅一驚,剛準備脫掉外套,手就愣住了。

    「好啊,我也脫。」微生眨著媚眼,裡面散發著柔情似水的光,順手扔掉雪球,然後一顆顆解開衣扣,在這零度的天氣裡,露出了他好看性感的鎖骨。

    「這個口味兒,我正好沒試過。」他一邊說,一邊往陸桐雅靠近,沒幾下,衣服上的扣子全被解開了。

    陸桐雅傻眼了。這畫面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她知道微生不怕冷,卻沒想到,一個半裸上身的男人映襯著這冰天雪地,竟然能帶來如此大的視覺衝擊。

    微生手一揚,薄薄的,粉色的,輕柔的衣衫隨風飄遠。他那一身沒有一絲浮肉,精緻無比的身材一亮。整片雪地都黯然失色。

    然後,他從褲兜裡掏出相機,輕輕放在腳下。又……伸手解開皮帶……

    「咕嚕~」陸桐雅猛咽口唾沫。她能說她現在很興奮麼?她竟然特想看下去。微生的美再加上如此夢幻純淨的雪白,她突然覺得這是一種藝術。也突然明白,那些大師手中雕刻的**男人的藝術之美。

    原來,這真的可以是不摻雜任何晴色的藝術。純潔的,致美的。

    但微生,肯定不會把眼前的陸桐雅當成一個純潔的藝術品。因為他看著陸桐雅那期待的眼神,完全想歪了。他也嚥了口唾沫。說實在的,他起初只是想嚇嚇她,可事到如今,似乎收不了手了。

    「沒看出來……」皮帶解下,長褲脫下,「你這人還挺色的。」微生咧嘴直笑,全身只剩下一條褲衩。

    陸桐雅繼續吞口水,巴巴等著他繼續往下脫。

    「別就我一人脫啊,你也脫。快點。」衣服褲子脫了一路,眼看著微生就要抓住她。陸桐雅這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連忙往後退,把拉開的拉鏈又拉了回去,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撿起圍巾和帽子好好戴上。

    微生也不阻止她,只笑不語。

    眼看著陸桐雅穿戴整齊,他覺得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這大冬天兒的,光著身子站在雪地裡讓他覺得自己像神經病。於是剛回頭準備去撿衣服褲子時,突然發現……

    不見了。

    此時正抱在陸桐雅的懷裡。

    ……

    「微生,趕緊脫。脫完了我再還給你。」陸桐雅死死抱著他的衣服,站在不遠處,笑得奸詐。

    「你……」垂頭,他無語地看了看身上的褲衩。又抬頭,看她,「你想幹嘛?」只見,陸桐雅又從一堆衣服裡掏出了剛剛他拍照的相機。

    微生瞬間懂了。也瞬間石化了。

    「快點快點,我要給你拍照。」陸桐雅興奮地笑,雙眼直發亮,嘴邊的哈喇子快流了出來,打開相機,對準微生,她還催促,「趕緊脫啊。擺一個這樣的姿勢。」她做了一個擲鐵餅者的姿勢,「然後再做一個這樣的。」她又做了一個思想者的姿勢。

    「==」糟了,他現在覺得特冷。

    「趕緊的嘛,微生,微生,我想給你拍。」陸桐雅嘟嘴,撒嬌,「老公,老公,你做嘛,做嘛~我保證只是我看。真的!」她的撒嬌一次次戳中微生的軟肋,「老公~來,我給你拍十張,允許你給我拍一張。」

    「!」微生瞬間雙眼發亮,頓時不冷了,他問,「不穿衣服的?」

    陸桐雅羞澀地點頭。

    「隨便我讓你做什麼造型?」

    陸桐雅繼續羞澀點頭。

    「這、這……」這好說呀!微生笑得就跟一大尾巴狼,可為了死神的面子他還是得正兒八經地補充,「那就十張,不能再多了。」

    「恩恩。」

    最後的結果是,微生為了能多拍點陸桐雅的照片,逼著陸桐雅給他拍了有……不下百張照片。直到陸桐雅不想玩兒了,把衣服扔給了他。還嫌棄地看了一眼,搖著大尾巴的他。

    微生等不及穿衣服,提著褲子就問,「我什麼時候給你拍啊?去房裡吧,這裡太冷了。」他突然覺得他就是全世界最體貼的老公……可是……

    「啊?你說什麼?拍什麼啊?相機裡不讓你拍了很多張了麼?」

    「==」原本臉上滿臉笑容的某男,一聽這話,臉黑的像碳,拉得像馬,「三兒,你可別騙我。我可是……出賣了色相。」以色換色。

    「哎呀~!你這人真是斤斤計較,心胸狹窄。算了算了,還給你就是,我不要了。」說著,把手中的相機「啪」的一下放他手心。還特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留著吧,剛剛就算我義務勞動給你拍照!」

    某男已呆若木雞,「這算什麼事兒啊,我要這照片幹嘛?」他又沒欣賞自己**的愛好。感情他費勁這大半天的,手腳都擺得麻木了,結果還被這小妮子給擺了一道?

    某女對他回眸一笑,「告訴你吧死神大人,在人類這兒呢,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色字頭上一把刀。懂?」

    「……」她說得好有道理。

    冬日的冷風吹過,吹得他掉了一圈兒雞皮疙瘩,看著洋洋得意遠去的陸桐雅,他仰天感歎——

    「我還是太年輕了。」居然著了一個小丫頭片子的道。

    夕陽的餘暉映襯著潔白的雪。在地上鋪了一層金燦燦的光芒。白雪往外散發著星光點點,陸桐雅眼神迷離,柔柔地靠在微生的肩上。

    玩累的二人並肩坐在長椅上,椅後是一棵鑲了一層銀邊的樹。偶爾還會飄灑下幾片雪花。目所能及之處空無一人。只有右手方的小木屋顯露了一點人煙。

    陸桐雅伸出手,修長細嫩的手指上有一枚戒指。兩人默默注視著。

    「微生……戒指的顏色變了耶。」夕陽的光芒透過指縫,傾灑在二人臉龐。因為背光,戒指的顏色顯得更暗了。

    「你上次說,真正愛我的人才能摘下。」側頭,唇輕輕貼在微生的脖子,「是不是騙我的?」

    「是啊。」誰知,微生毫不猶豫就回了,「準確的說……是只有死神才能拿下。」也就是只有他了。

    「你為什麼騙我!」

    「因為當時,不知道怎麼給你表白。」微生側頭,輕輕吻著她的發頂,「你們女生不都喜歡這樣的話麼?」

    「可我現在不喜歡它的顏色了!我不想戴了!」其實她是隨便一說,也就是隨便試一試要微生拿下戒指難不難,「我手上只能戴你送的求婚鑽戒,或者結婚鑽戒!我不要這個!」

    「好、好好。」微生點頭,伸手握住她,「不戴就不戴。」他的口氣及其輕鬆,彷彿戴不戴戒指完全不重要。眼看著戒指就快從她手中摘下。陸桐雅連忙屈手,又寶貝似的用另一隻手抱住,從微生肩上抬起頭,她看著他……

    不可思議。

    看吧陸桐雅,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多慮了。微生根本不介意你是不是惡魔,也完全沒有太多的目的。你讓他摘掉,他就摘掉了。

    看來……是她想多了。

    「微生!我餓了,我們回去吃飯吧!」想通了,很多疑問也不願再去想了。一直以來,是她把微生想得太複雜。

    「好。」微生坐在長椅上,輕輕點頭。

    陸桐雅轉身往木屋跑。夕陽灑下的餘暉把她的身影拖得很長。微生慢慢從長椅上站起,頭低垂。雙眼掩入黑暗……他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再次抬頭時,眼神裡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他的視線一直放在陸桐雅手上的那枚戒指身上。

    三兒……你永遠不會知道,我讓你戴死神之戒的真正目的。

    ……

    除夕前夜,本州市發生了一場黑吃黑。井上景的貨被劫走,在諸多人的護送下,他才勉強逃過了槍林彈雨,拖著受傷的右腿,他剛跑到這片幽深的樹林時,就碰到了一個熟人。

    巧得就像這一系列的事件都是她安排的。甚至連他的逃跑路線都算得清清楚楚,可這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能耐?

    但井上景只是詫異片刻,立即就明白了。陸桐瑜那天沒有死在蠱雕的手下。關於她黑化成為惡魔的事他也聽說。

    所以……她現在十有**是來復仇的。

    「景少,別來無恙啊。」陸桐瑜靠在一棵樹邊,一手把玩著頭髮,視線盯著井上景中了搶傷的右腿。

    「你是來報仇的嗎?」井上景不願與她廢話,他也不畏懼她。混了這麼多年的江湖,跟了這麼多年的微生,他有這個自信不會死在這乳臭未乾的臭丫頭手上。

    「當然……」她微微一頓,猛然笑笑,「不是。」起身,一步步向井上景靠近,「既然井少是敞亮人,我也就直說。一個問題……」

    井上景黑眸一瞇。問問題來的?

    「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陸桐瑜頓步,目露精光。

    井上景卻被她這個問題問得一愣,「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我就問你……是誰指使你虐待我的。拍我的照片,對我做那樣的事,還把我送去地下屠宰場。」陸桐瑜伸手,一把揪住井上景的衣領。她知道這裡面一定有問題,才開始的時候,井上景對她一直不壞,甚至還非常有禮。她一度以為井上景哪怕是看在大姐和小妹的面子上也不會虐待她。可後來……他猛然變了。

    「不要告訴我是死神大人做的。不可能是他。」陸桐瑜這句話一出,就把井上景的話給堵住了。

    是的,他剛想嫁禍給微生。

    「死神大人我還算瞭解。他要殺我,他要折磨我,不會繞著彎兒來,也不會害怕被我知道。他會直接告訴我。」他更不會在那一夜對她網開一面。

    所以,井上景背後還有一個人。

    她要找的,是那個人。

    井上景眸色一沉,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從樹林的深處突然出現了一個高挑的身影。他瞳孔一收,雖然距離還很遠,雖然還只是一個模糊的黑影。但他一眼就認出,那人是誰……

    他來做什麼?

    「就是我。」黑影一閃,下一秒出現在陸桐瑜的身後,她還來不及回神,脖子就被扼住。

    「你是誰?!」這個聲音非常耳熟,但又不太……怪怪的,她總覺得她認識這個人,可就是想不起這個聲音究竟像誰。

    身後的人很體貼的將她掰了一圈兒,當她的視線和他觸碰時……呆住了。

    這人,這人……竟然,真的是……微生?!

    不,不是。

    在她仔細觀察之後,發現他與微生的樣貌還是有細小的差別。身材也不完全一樣。

    「你究竟是誰?」陸桐瑜滿臉狐疑,「為什麼假冒微生?」是的。這個人在假冒微生。從他說話的語氣,以及外貌。

    「看來還是不成功呢。死神大人很難複製。」這人撓了撓頭,放掉陸桐瑜。嘴角的笑魅惑得很。

    「解釋一下吧。」他往後退了退,伸手撕扯著臉,一點一點撕,「我也不想這麼對你。那樣做以為可以讓陸桐雅離開死神大人。但事實證明……死神大人對你小妹動了真情。」假臉只撕了一點,他又給粘了回去,「真的很糟糕,看樣子我只有替代死神大人……」抬眸,那雙眼睛中閃著運籌帷幄的光芒,「徹底替代。」

    徹底替代……陸桐瑜一驚。片刻後大笑出聲,伸手指著他的臉,「就憑這一張我都能認出的假臉?」

    「當然不是。」他走到井上景的身邊,彎腰,居然以那纖瘦的身體抗起了高大的井上景,「等到你認不出來的時候,一切……就可以開始了。」

    眼看那人就要離開,陸桐瑜連忙上前攔住。

    「小魚兒,我們是朋友。一條戰線的。將來還會互相幫忙。我為當初對你做的事深感抱歉,可是……如果不是我,也沒有你的今天;而且就算沒有我,你反正也被死神大人玩兒壞了。我不過給你加大了砝碼。你說是嗎?」

    陸桐瑜愣在原地,並不是為他說的那些話。而是他說話的口氣和……

    剛剛他雖然沒有把面具撕完,可就那麼一點點,她似乎覺得這個人是……沐武?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那人已經帶著井上景離開了。蠱雕從暗處竄出,疑惑地盯著陸桐瑜,問,「不追嗎?」

    她搖了搖頭。目光深沉。

    明天大家都懂得的,今天我狀態不是很好。身體欠佳,頭也暈。

    但明天的殭屍,我一定不會讓乃們看出來我是在一種萎靡狀態下整出來的。

    居然還有親在問我殭屍是什麼。去留言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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