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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話 我的小微生 文 / 站在邊緣的蝸牛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是微生在她的懷裡。他蜷縮著身體,緊緊地貼在她的胸口,也不知什麼時候被子已經從二人身上掉落到了地上,好在屋內還開著暖氣,可懷中微生的體溫特別低,她就像抱著一塊冰。

    手臂猛然一收,垂眸看向臉色異常蒼白的微生,她突然就慌了,翻身而起,緊緊扣住他的肩膀,一手輕輕拍打著他的臉蛋。

    「微生,微生?」叫一聲他的名字,她的心臟就停跳一拍。眼神移到她的身上,又看了看床邊的白色地毯,紅色的鮮血已經干了,可純白的地上被燃紅了好大的一片。

    這讓她想起曾經也是這個情形,沐武就是這樣死在了她的懷中。

    駭人的出血量,冰涼的體溫。這些恐怖的現象讓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眼淚在沒有知覺之中就啪嗒啪嗒往下直掉。

    她已經不敢去看了,也不敢伸手去觸碰微生,只是僵硬地抱著他,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有不明的液體掉落在他的面頰,纖長的睫毛微微扇動,然後他慢慢地睜開了那雙妖嬈迷幻的眸,盯著眼前正在不住落淚的陸桐雅,他伸出手,一寸一寸向她的臉龐貼近。

    也在這時,她注意到他的舉動,看到他睜開了眼睛,淚卻還沒有止住,反而哭得越來越厲害。嚶嚶的哭泣聲在屋內越演越烈。

    「三兒……」那冰涼修長的指尖輕輕觸碰她的淚珠,「你怎麼了?」

    陸桐雅伸手握住他,咬著唇,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微生輕輕揚了揚唇角,柔和地說,「三兒,我睡著了。」他又閉上眼,貼在她溫暖的胸口,「做了一個夢。好美啊……」他感歎著,臉上的笑也逐漸轉為了癡迷。

    「你夢到什麼了?」陸桐雅擦了擦淚,也笑著,垂頭仔細地看著微生的五官。只見,他揚了揚眉,閉著的眸也笑了。

    「我夢到那年的春天。你站在櫻花樹下,你告訴我說,愛一個人就像心裡開滿了一片花海。然後我張嘴想說話……突然從我的嘴裡飛出了好多好多的蝴蝶……它們繞在我們的身邊,越來越多,很美的蝴蝶……是從我心中的花海飛出來的。」

    「微生……」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臉蛋。

    愛上一個人就像心裡開了花,而微生的心中有一片花海,有美麗的蝴蝶。

    她抱著他的頭,唇貼上他的額頭,她想說……她的心裡很早就開出了一片玫瑰花海。

    因為昨晚微生吐血過多,今天他顯得異常虛弱。她從來沒見過那麼脆弱的微生,單薄的身形不再能撐住天空,甚至連他自己都撐不住。

    陸桐雅扶著冰冷的他,一步步往浴室走,打開噴頭,暖和的水流出,噴灑在二人的身上。清洗著兩人身上的鮮紅血跡。

    這是陸桐雅第一次替微生洗頭洗澡。他一直乖乖地站著,仍由陸桐雅的擺弄。

    「抬手。」

    「嗯。」

    「轉過身去。」

    「哦。」

    「抬腿。」

    「好。」

    水霧濛濛的浴室裡,曖昧在升溫,微生的身體也終於不再冰涼。她的心才逐漸放鬆。替他洗頭的時候,她流連忘返地摸著他那頭細柔的發,不由得想,如果微生能留長髮一定不會比隆迪差。

    「微生,你該剪頭髮了。」她還記得半年前她離開時候他的樣子,看來這段期間微生就沒有修理過他的頭髮。

    「你不是喜歡長髮的麼。」他呆呆地看著她。目光裡閃著單純的光。

    陸桐雅噗嗤一笑,輕輕拍了拍他的頭,「傻瓜,我喜歡微生。」意思是,不論他怎樣她都喜歡,她勾起他的劉海,「老遮著眼睛舒服麼?」

    微生一愣,垂下眸,淡淡回,「有時候,不想看得那麼清楚。」

    又是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陸桐雅稍微停頓了一下,裝作沒有聽懂,繼續說,「待會兒帶你去剪。」

    「不。」他果斷拒絕,那語氣就像一個孩子,「我要你給我剪。」他才不要別人在他頭上動手動腳。

    「我剪出來會很醜的……」

    「可你剛剛才說,喜歡的是微生……」

    「呃……我怕剪丑了你心情不好。」

    「只有你才會讓我心情不好。」

    「==」好吧,真的說不過他。

    最後她只能舉手投降,給他洗完了澡,洗完了頭,還穿好了衣服,從頭到尾他就跟一皇帝一樣,不,說像皇帝還不如說是一個小孩。

    他聽話的被她安頓在鏡子前,陸桐雅拿著一把好不專業的剪刀就在他的頭上開始指手畫腳,動手動腳了。比劃躊躇了好半天,她還是不敢下手。

    「你想要個什麼樣的髮型?」她問,向微生投去一個期待的目光。

    微生愣愣地看著她,然後搖頭。

    「要不給你剪個西瓜太郎的髮型?我去拿個碗扣在你頭上比著剪?」她其實是在刺激他,可誰料到微生居然瞪著那雙無邪的黑眸,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她無語了,「你沒主見的麼?」

    微生還是天真無邪地瞪著她,然後點頭。

    她深歎口氣,好吧,所有的壓力還是到她的身上來了。拿著剪刀小心翼翼地,一刀一刀憑著記憶裡理髮師的樣子開始了她宏大的工程。

    期間,歐蝶進來過一次,因為早上整理臥室的時間到了,她先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得到陸桐雅的准許,她剛進屋看著滿是血的地毯和床單就愣住了,又看著坐在鏡子前正在給微生剪頭髮的陸桐雅,又愣住了。

    「歐蝶,你會剪頭髮麼?!」陸桐雅就像看到了救星,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歐蝶的身上了,歐蝶一聽,眼眸一亮,可剛剛往前跑了幾步,就看到端坐在鏡子前,微生那雙向她射來冰冷目光的雙眸。

    她一愣,笑容凝固,然後垂頭搖了搖,回,「我不會。」

    「哎~」陸桐雅無奈歎氣,又轉身接著忙活。

    微生的目光一觸碰到陸桐雅那雙無奈的眸,就發出了完全不一樣的天真可愛,他美美笑著,在給她無限的勇氣。

    「剪丑了別怪我。」她再強調。

    「你陪我。」微生說。

    「好,剪丑了,我把所有的頭髮都賠給你,可以了麼?」反正她的頭髮也是他的。

    「我是說,你陪我。」他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陪我睡覺。」

    陸桐雅懂了,原來此「陪」非彼「賠」可是還有人在呢,她舉著剪刀,用剪刀柄就對著他的頭敲了一下。

    「能好好說話嗎,我是你老婆,我不陪你睡覺誰陪你睡覺?」好吧,既然他想在外人面前秀,那她就陪著他秀。

    果然微生聽完後,滿意地笑了笑,垂眸間甚至還透出了一絲小羞澀。

    陸桐雅可不願意就這樣放過他,好不容易可以調戲一下微生,她可要抓住機會,放下剪刀,雙手搭過他的肩膀,彎下腰,湊到他的身旁,用她的側臉貼在他的側臉上,透過鏡子看著面色微紅的微生,她說,「老公,怎麼這麼容易臉紅啊……是害羞麼?恩?」

    可誰知……

    微生抬眸,從鏡子裡盯著陸桐雅,然後真誠的說,「還真不是。是因為,身體原因……」說著說著,他就用眼神示意陸桐雅,這一看她就明白了,然後換她臉紅。

    而某男卻毫不知羞的開始得瑟,眉飛色舞起來。

    「靠~!」陸桐雅驚呼,連忙收手,往後撤,微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抬眸一個壞笑,她就知道完了……

    「那個誰,你先出去一下。」

    歐蝶早想出去了好嗎!一大早的就看到這兩個人在她面前**,這實在太不考慮旁觀者的感受,她擰著換下的被單,拖著地毯,一溜煙跑來沒影兒了。

    可明明如此好的氣氛,明明如此融洽的早晨,在她以為微生已經忘記了昨晚的不快時,有一樣東西的出現還是打破了此時的濃情蜜意。

    因為是白天,她脖子上和胸口上的吻痕更加的明顯了。微生剛把她壓在了床上,一看到這個東西,他就愣住了。笑容僵硬,身體僵硬,氣氛更僵。

    片刻後,他慢慢起身,頭髮也不剪了,慢慢穿好衣服,默默走到門口,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下來吃飯吧。」

    陸桐雅躺在床上,盯著華美的天花板。心裡很失落。沒一會兒歐蝶又摸摸索索地走了進來,手中還握著剛換下的被單,她看了看門外,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陸桐雅,小心翼翼地問,「你們又吵架了?」

    陸桐雅撇過頭,白她一眼,不想和她溝通。她以為歐蝶又是來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結果沒想到,歐蝶竟然慢慢走到了她的面前,再然後……撲通跪在地上。

    陸桐雅懵了。觸電般從床上坐起。她真不習慣別人給她下跪,連忙伸手想把她扶起。

    「你幹嘛啊!」她低吼。

    「小三兒啊,你別再走了,別和微生大人吵架了。我們,我們真的受不了……」她又看了看門外,壓低著聲音,「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日子,這裡就是地獄。」

    陸桐雅想起櫃子裡的長鞭,突然懂了什麼。她不說話了,默默無語。

    「小三兒,你下去陪他吃飯吧。」歐蝶仰頭,巴巴盼望著。

    陸桐雅站起身,拍了拍歐蝶的肩膀,不禁覺得好笑。想她剛剛被趕出去的那日,歐蝶還信心滿滿,自以為可以取代她做這個家的女主人。結果呢,還沒等到她出手,歐蝶就已經敗下陣來。

    走到餐廳,微生已經坐在了餐桌旁,靜靜地等著她。吃飯、睡覺。這些像人類一樣的事情微生完全不用做的。

    陸桐雅輕輕坐在他的身邊,她若開始動筷,微生才會動。這麼久以來一直是這樣,他已經形成了這種習慣。

    而且他還會一直慢慢地陪著她吃完。她放下筷子,不出兩分鐘,他也會停。

    「微生,今天該去看二姐了,你要陪我嗎?」每週一次看陸桐瑜她從來沒有落下。微生聽完這話,抬眸看她一眼,嘴邊銜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你覺得呢?」

    陸桐雅被他的視線逼得垂下了頭。這不是明知故問麼。她其實只是想找一個話題和微生聊天,卻找了一個很會被挑起矛盾的話題。她暗暗罵著自己笨。

    「一放鬆,你不就去會你的情人了麼?」垂頭,他繼續優雅地吃著東西。心裡還想著昨天,他的放鬆警惕,就給了陸桐雅去會隆迪的機會,「你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陸桐雅一愣,手中的刀叉乓的一聲掉在餐盤,她只能無力地解釋,「我真的沒有。」

    就在這時,李姨和李優美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慢慢走了過來。陸桐雅頓時雙眼放光,立即轉身伸手接過李姨懷中抱的沈修。

    「微生,你看你看……他長得多像你啊。這麼可愛。」沈修瞪著那雙漂亮的眼睛,舞動著雙手,正「吱吱呀呀」地對著陸桐雅說話。

    「小微生,小微生……」她樂得嘴都合不上,伸著手和沈修的小手玩耍。

    微生也放下手中的刀叉,看向陸桐雅,「他叫沈修。」什麼小微生。

    「他就是小微生啊,你看看,多像你小時候……」陸桐雅那一臉認真的樣子,就像她看到過微生小時候長什麼模樣。

    微生終於忍不住笑了,這是一個由心而發的笑容,溫暖的如同春日的陽光。看得沈姨和李優美都愣住了。

    她們深知,陸桐雅不在的時候,微生的臉上是永遠不會有此時這樣和煦溫柔的笑容。他的一個笑容頓時將屋內的氣氛調節到最舒適的溫度。

    每個人的臉上都不禁湧上了美美的笑意。

    他就是有這樣的感染力。

    「微生,微生,你快過來看看,他笑了,哈哈~我的小微生,他笑了……」聽著陸桐雅的話,看著陸桐雅臉上的笑,和她的慈愛目光。微生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

    陸桐雅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讓他上一刻置身地獄,下一秒又去到天堂。

    ------題外話------

    我打算在年前結局,但如果年前結不了。我這幾日就要努力存稿,為了不讓過年斷更,乾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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