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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理由 文 / 裘洛

    「謝謝。」無端的開口,淺淺夏寂也不知道為何說出這句話,或許是這一瞬間她已然是接受了不足的事實,她已然不需要那份殺神的榮耀,她不在是夏寂,她依舊可以從淺淺夏寂開始。

    「別人說再多,不如自己去領悟,不要覺得現在這般有什麼不好,不是永遠高高在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有的時候做一個弱者也不錯,低著頭太久會太累,抬起頭來,也許又是另一番風景。」玄武絲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歷經無數載,看透世間繁華,被人尊崇為聖獸,淪落此般虛幻所在,得失對於玄武來說,毫不重要,守著那份小小的快樂,已然是足以。

    「我會對瑤瓊說,瓊漿玉露雖然味美,興許北方的一盞溫茶更是不錯。」笑容在唇邊揚起,淺淺夏寂舉起小小的茶杯朝著玄武搖了搖,玄武頓時滿眼期待,卻還是猶豫著說,「你的帶話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多出他人,別怪我不認真,畢竟我也是……」

    「曾經玉樹臨風,瀟灑英俊的四聖獸之首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當然還有她知。」眨了眨眼睛,淺淺夏寂決定為玄武保留這個小秘密,繼續讓所有人去猜想玄武是何等的神秘,絕對不會聯繫到這麼一個有意思的小老兒身上。

    杯中茶水尚有餘溫,淺淺夏寂已然是早已離去,當然帶著的還有玄武千叮呤萬囑咐,要某個白衣女子多注意身材,此刻迎海而立,玄武微微瞇縫這不大的小眼睛,望著漫天屏障,輕歎,「該來的總會來,只願天祐我華夏大地。萬不能就此葬送。」

    極光傾斜,美不勝收,只是那些許不經意的停頓似乎在闡述著什麼,絕美之後未必是良善,或許是難以言喻的危機,流光四散之下,依稀模糊可見帷幕之後,遙至天際,仿若有人影攢動。

    「什麼?過去一天了?」淺淺夏寂難以置信的看著尋葉,明明在玄武那不過逗留一個時辰左右。這才回來,尋葉已經是急切萬分,「真的是一天,我收到你的消息時都過好幾個時辰,還以為幽冥城刷新出現了障礙,你是不是去了某個阻礙時間跨度的地方。」

    輪迴的時間本就和現實有異,同樣存在著類似神話般間隔的所在,鬼界仙界的計算就有所不同,怎麼跑到玄武小屋一樣會產生這樣的變化。難不成那裡已然是屬於特殊地界。

    簡單敘述了一下遭遇玄武的事情,為保障小老兒的名聲,淺淺夏寂還是好意篡改了些許,尋葉倒是沒有多加過問。只是就這玄武給予的任務有些思緒,「本來趴趴就擔心北方怪物奇特,會不會幽冥城的存在會觸犯特殊boss,高防高血最為可能的就是玄武。卻不曾想真正導致他出現的可能是你身上的劇毒,以炎清玉誘發劇情需要,雖說完成不易。但怎麼也是多了些許機會。」

    尋葉沒有把這等猜想說出,想必就是怕眾人擔憂,所幸玄武並非好戰存在,後院之中綁定回程,只有尋葉一人,淺淺夏寂四處張望,「小楓呢?他沒事吧?」

    「小楓沒事,那麼多天一直不下線,就算是去豐都也要在做些準備,估計晚間時分會上線。」寒剎所言非虛,莫小楓只是等同於被擊殺,並未受到其他影響,見淺淺夏寂還有尋覓,尋葉也是猶豫著開口,「小丑回來之後,直接離開了,看他好友並未下線,應該是有其他事情。」

    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麼?想見尷尬,不如不見,淺淺夏寂漠然的點了點頭,「本身來幫忙就是為了小楓,既然還在準備下一步的進程,他先行離去也是應該的。」

    「你們之間?」淺淺夏寂這幅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是沒事,尋葉知曉她這是妄自菲薄,不願去提及,卻還是擔心的開口,淺淺夏寂卻搖了搖頭,強作笑容,「我們之間沒什麼呀?大家都是朋友,能來幫忙是最好,不能也無所謂,他的操作那麼強,就算沒有裝備相信找他幫忙的人也很多。」

    「這麼說,你會舒服些?」尋葉怎能看不出淺淺夏寂的強作鎮定,此刻她的身形並不如前,仿若一個倔強的孩子,尋葉抬手摸了摸淺淺夏寂的長髮,眼神溫柔的說,「大家不說,不是看不出,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能管的,最多能給的不過是意見,你們和寒剎的對話,何嘗不是在說自己,你建議的是他對你的種種,在你看來不過是閒來時的陪伴,相生愧疚的守護。」

    「難道不是麼?他需要的只是一個人叫他王子,這個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只要他感覺有趣就行。」淺淺夏寂記得那一夜的追問,得到的不過僅僅這般的回答,她不需要這樣的陪伴,對於她而言,這更似某種施捨。

    「那為何他並沒有選擇別人,而僅僅是你,每個人都有所顧慮,有無可奈何,只是不為旁人所知曉,在我看來,小丑並非表面這般嘻嘻哈哈,他也有著自己的難言之語,或許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尋葉作為一個局外人,必定看的比淺淺夏寂更加透徹,「對於她而言,你是最為特殊的,你見過他和別人如此嬉鬧?哪怕是我們這些熟識的人,也保持這很好的距離。」

    「特殊?我有什麼可特殊的,我不過就是……」淺淺夏寂不會覺得自己存在任何優勢,可以成為尋葉口中的特殊,只是對於她的否定,尋葉卻是打斷了她的話,「你很好,比你想像中要好很多,這點不管去問誰,都能得到這樣的答案,淺淺,你唯一的缺點,就是永遠覺得自己不足,僅僅是因為這不像戰鬥,並非抓在你自己手中,任你左右的東西,你就會選擇後退。」

    「我有努力過,可是。」沒錯,尋葉所說如洛霜一般,淺淺夏寂知道自己的性格,但她已經很用心再改,從不相信,從不確定,開始去自己追尋,只是得到依舊是停滯不前。

    「可是你沒有得到你想要的回答,你就開始否定,開始逃避,開始覺得自己不足,淺淺,你可曾想過,有些事情沒有準確的回復,不是因為不願不想,僅僅是因為開不了這個口,因為對於某些話而言,一開口就是承諾。」尋葉拉著淺淺夏寂圍著一旁的石桌坐下,浮生如斯每個人都不願意去暴露自己的想法,不知淺淺夏寂是不是也感染了這份習性,總是默默的去做每一件事,受傷了獨自舔舐,卻不願和人分享。

    「也許你不知道,小丑和我們待在一起很長一段時間,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無論到哪裡都跟著我們,那是和丑一戰之後,他們如此相似,沒有關係是不可能的,現實不似遊戲這般直接,用實力就可以說話,更加繁複,更加讓人無能為力,那麼一個樂觀的人,僅是為了醜的一句話,沉默不語,不在有半分笑容。」重回輪迴,浮生如斯四處被通緝,根本難尋其蹤跡,淺淺夏寂奔波於聖堂和自身的提升,用自己的想法妄圖左右大局,殊不知,同一個世界,另一個人卻是已然沒有了昔日那般。

    「我們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自顧不暇也沒有這份能力去過問,只有等他自己走出來,他可以不上線去面對,為什麼還要如此執著,我想是為了你,他需要幫你留在我身邊,他知道你依舊還在這個遊戲之中,他需要有這份堅持去走出自己的困境,而你就是他唯一的信念。」淺淺夏寂顧慮的是什麼,是小丑的守護何時才會離去,她只是在恐慌這份失去,她無法給自己一個他能留在身旁的理由,她用自己的不足去解釋,何嘗不知,小丑也會有不甘之時,而那時的她又身在何處,她可以給自己找無數的理由去搪塞沒有陪在他身旁,卻得不到他的半分質疑。

    只要她需要,任何時候,他都會出現,憑著自己的想法,想離開就離開,想逃避就不去面對,他卻一直在原地等候,等她需要的那一刻,等到自己不似那般無奈,哪怕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只要可以聽她,喚作一聲王子。

    「趴趴他們不知道,我見過,他總會在無人之時,在地上寫著你的名字,哪怕那時他已然是那般境地,直到小浣熊找到我們,只是你的隻言片語,對他來說,已然足夠,無論他要去面對的是什麼,怎麼去面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建寧城,他能看到你。」尋葉清楚記得,小丑是怎麼一步步的走出自己的困境,他需要的只是一個理由,那就是他守護的公主在何方。

    自以為是,總是任性的依照自己的判斷,固執的去做出某種決定,是對是錯至少是自己選擇的,那麼淺淺夏寂是不是無視了很多存在,眼見其沉默,尋葉只是鼓舞著說,「小丑是不錯,容貌武功,無論遊戲現實,想必都是一等一的所在,但這不是他所能選的,取這樣的id,擺出這副模樣,很多時候只是為了隱藏自己的好,他知道你在想什麼,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其實這都不重要,好不好只在那個在乎你的人決定,何苦這般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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