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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二十五章 靳王醉風寒 文 / 沉夜

    冷如風臉色平靜的看著他:「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冷如風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她壓下心中因為葉狐狸的吻及怒帶來的悸動,用盡量平靜的表情,平靜的心緒問出了這個問題。

    葉狐狸臉色一僵:「小如風,如今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冷如風垂了垂眸,沒有多說,只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葉公子請便」

    冷如風沒有在那個吻的問題上糾結,她不再理會葉狐狸,側身躺在床上,心緒難平,時而是那個讓她悸動的吻,時而是明宇若闖進房內極力壓抑著的怒與殤,她久久無法入眠。

    葉狐狸是什麼時候走的她不知道,她起身坐起,腦中的記憶不停迴旋,她媽媽的死,她爸爸的狠,再到最後便只剩下她一個人,被傭兵組織帶走,懷揣著不能報的仇恨壓抑的活著,自媽媽死了以後她沒有再見到過她的爸爸,既便真的見到了,她又真的下得去手報仇嗎?

    初春之時的月還不怎麼明,但是在那銀白的月光之下有著一圈蔚藍色的光蘊,格外的美麗,倚在床邊,冷如風少有的惆悵起來。

    明宇若回到自己的房中,不知道心中是一個什麼感受,怒?恨?怨?或是悲?抑鬱?

    他在房中的床底取出一罈酒,拍開泥封,酒香撲鼻,他深深地嗅著,嗅著,感受著酒的味道,卻並沒有要喝的意思。

    「酒不醉人人自醉,呵……」明宇若輕歎一聲。

    「啪」酒罈落在地上。裡面的酒咕咚咕咚地灑了出來,他有些癡癡地看著。眼神沉靜,臉上忽爾綻放出溫潤的笑來。

    「若的心思果然灑脫」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明宇若轉頭看去,卻見冷如風不知何時竟已經站在了他的房門口,他眼中閃過一絲喜意。

    「如風能來,我自當灑脫」他輕笑,好似這黑暗的屋子都亮了起來一般。

    冷如風勾了勾唇,或許明宇若真的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只不過,這些事情還早。一切還是要看在那場天下動亂的爭奪之中誰勝誰負。

    明宇若再次自床底取出一罈酒來,拍開泥封,仰頭咕咚咕咚的灌了幾口:「烈酒入腹可暖身,如風可要嘗嘗?」

    這麼說著,他把酒罈子遞給冷如風。

    冷如風也不推搪,接過便抑頭喝了幾口:「醇香清洌,倒是好酒」

    明宇若藉著月色的餘暉看著冷如風,他的眼神越發的柔和,他不去想關於冷如風失貞的傳言。他只想此生若能得她相伴,便是夫復何求。

    兩人沒有多說,只是你來我往的喝了幾大罈子的酒,明宇若心中抑鬱。冷如風的心中也不開心,兩個人喝起來也沒有節制,只不過明宇若的酒量明顯比起冷如風要好很多。他在窗台灑進的月色下看著冷如風略帶酡紅的臉,唇角溢出溫柔的笑意。

    「如風。無論你會否傾心於我,我對你的心都不會變」一邊說著。他一邊用手描繪著冷如風臉上的輪廓,猶豫了一下,他帶著劇烈跳動的心跳,在冷如風的額頭落下一吻,輕柔,如春風撫過。

    一吻之後,明宇若將冷如風抱上他的床,關上房門,倚靠在門外沉沉睡去,與冷如風縱有婚約在身,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終歸對冷如風的清譽有損,本想去書房暫時歇一會兒,但又怕冷如風醉了之後遇到危險,於是想了一番之後,他們在門外坐下,靠在門口睡去。

    等到明宇若出去了之後,屋內的冷如風卻是睜開了眼睛,雖然喝了那麼多的酒,但是她的意識還是保持著一絲清醒,她只是想醉,所以便醉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正是明宇若吻過的地方,眼神複雜而帶著一絲憂傷。

    明宇若的情,她如何受?葉狐狸早已在她的心上烙下印跡,她雖然一直牴觸不願承認,但是心中倒底是裝不下第二個人,世上之事有兩苦,一苦癡心錯負,一苦最難消受美人恩,美男之恩也是不好消受的。

    冷如風躡手躡腳,搖搖晃晃地起身,自窗邊爬了出去。

    門外的明宇若唇角微勾,一抹苦澀的弧度展現出來,何以安慰?欠則安慰;何以惱怒?愛則惱怒。

    葉狐狸身在局中,不知道冷如風的心意,而他這個局外人卻是看清了,冷如風的心早已遺落,只是不在他身。

    然而,那又如何,葉狐狸的不明便是他最大的機會,他自然不可能把冷如風拱手讓人,且不說冷如風是她的未婚妻,單就是他心中對冷如風的喜歡便不允許他輕易退卻。

    明宇若不曾挪動腳步,就在門口睡了一夜,春氣雖然不比冬天寒冷,但是在這樣的一夜之後,明宇若又是酒醉入睡,於是乎:「咳咳……如風怎麼來了?」

    明宇若臉色微紅,有些不自在的看了冷如風一眼,躺在床上,眼神遊離,不時的咳嗽著。

    冷如風嘴角一撇,誰能想到她走了之後這個傢伙也不知道回房睡覺,一個大男人偏偏就感冒了,這算是什麼事?

    「看看你是怎麼……嗯……怎麼就染了風寒?」冷如風揶揄問到。

    明宇若臉色一紅,也不知是因為生病還是不好意思,總之一向溫潤的人突然這麼一副害羞的模樣讓冷如風心裡忍不住大呼吃不消。

    「那件事情我已……咳咳……已經差人去辦了」明宇若轉移話題,不想讓冷如風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下去。

    「喝藥」

    「千兩」

    就在這時,佟知佟道兄弟二人從門外進來,一臉麵攤地端著一碗藥遞到明宇若的面前,冷如風翻了一個白眼,他們倆這是坑爹呢,一碗治風寒的藥需要千兩銀子?

    冷如風有些尷尬的對上明宇若那疑惑的雙眼,乾笑一聲:「他們說讓你趁熱喝藥」

    對於佟知佟道說的千兩銀子冷如風絕口不提,只把藥接過來用勺子舀起喂到明宇若的嘴邊,明宇若被這個待遇驚喜得瞬間就忘了去糾結佟知佟道說的那個千兩是什麼意思,只是用溫柔到能擠出水來的眼神看著冷如風,連口中的苦藥也給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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