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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怦然動後變心境 文 / 白髮小魔女

    冷不防一股冷風灌進,讓冷雪鵲住了嘴,也讓月軒璞發出如雷震吼,「滾出去!」

    殊不知來人寵辱不驚地撂了袍裾向地下跪去,話語鏗鏘有力,一字一句,「大人!送親就到此了,小人們酒飽飯足,回府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冷雪鵲撞了個滿懷的楊逸白,他在府內喝了一夜的酒,最後醉得不省人事,所以,這會兒才來告別,當然,也拉著一干送親的人相陪。

    月軒璞怪怪地盯著張著粉色唇瓣一臉愕然的冷雪鵲,她仍是緊張地盯著他,那雙靜止的大眼散發出旁人沒有的迷人魅惑。

    他遏制不住的一陣心動,也驀然發現自己的舉止有點可笑,甚至是荒唐。

    青天白日裡屋門大敞的情況下壓住一個嬌小的女,這不是他做人的風格。

    送親的都是右相的親朋好友,大喜的日,於禮節上也得送送,特別是面前的楊逸白,親眼目睹了這會兒的事,回到相府還不知怎麼說道。雖不懼右相,得畢竟大家一殿為臣,公事上還頻繁接觸,而且這事一傳出去,恐也會成為朝中的笑柄。

    他最終在維持著施禮動作的楊逸白眸中張揚地彈跳而起,伸手抓起那件外袍披在身上,長腿一邁,負手大步向屋門走去。

    醉眼朦朧的揚逸白舒出一口長氣,好似在心中下了重注。目的達到,他未敢停留,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冷雪鵲留下,就垂跟著出了門。

    側面的屋門一開,婉春兩人閃出,如冷雪鵲一樣,癡癡呆呆地凝望著大開的屋門。

    同是兩個衣袍飄飛,修長健碩的疾走身影一晃瞬間即逝,卻殘留了兩個鮮明的形象。

    一個孤決傲然,無比冷清;一個卑微小心,典型的居家男人,可冷雪鵲的癡迷的眸裡卻神奇地留著那走在前面略高大的男身影。

    「小姐!」

    在婉春怯怯的低喚中,半支著身在軟榻上的冷雪鵲咚地倒下,隨後不承認似的向下撇了撇嘴角,又好似在嘲笑自己。

    婉春一眨那迷惘的眼睛,「小姐!你沒事吧?」

    小丫鬟心態很是複雜,打心眼裡盼著女主與男主快成為夫妻,可剛才那一幕又實在不敢苟同,雖藏在側屋,卻驚嚇得一直摀住嘴。只差跑出來了。

    冷雪鵲毫無表情的瞟了婉春一眼,不是不理她,而是還未從那驚心的一幕中回過味。

    就在剛才,她差點失了身,心裡的憋屈無人能理解,而此時此刻,眼前還總是晃悠著不久前被侵襲的情景。更為奇怪的是,當楊逸白出現時,她的眼裡竟然沒有了楊逸白。

    與月軒璞猛然有了膚膚之親,怦然心跳過後,她不得不承認,心裡對他的那抹厭惡感沒那麼強烈了。

    在淚水盈眶時。大門在這時被輕輕地敲響了,她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起來,隨手拿了件外衣披上,喚了進來後,也就坐在了榻上,透過垂掛成八字形的帷幔冷冷地瞧著屋門。

    甫青神色詭異地一步踏了進來,拱手施禮後欲言又止,好似顧忌屋內的婉春等人。

    冷雪鵲只得讓她們出去。甫青這才壓低聲音道:「少夫人!卑職是想就昨夜的事澄清一下。」

    她一聽昨夜的事就肝火上漲,怒不可遏,「還有什麼好說的?」

    「其實!昨夜那死刑犯與少夫人搏鬥的時候大人與卑職就在外面。大人只是想嚇嚇少夫人!並不是真的要讓那些人傷害少夫人……卑職懇請少夫人不要把那事說出去!」

    攤上這樣一個霸道而又邪惡的丈夫冷雪鵲只得暗道倒霉,也就瞧在甫青的忠心與那本是場惡作劇的份上道不會向外說。何況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甫青千謝萬謝地出去了。

    婉春進屋後試著問冷雪鵲甫青說了什麼。冷雪鵲也就叮囑婉春別把昨夜的事給相府的人說,當然,閉月幾人也叮囑了。

    閉月難掩一臉喜氣,小聲地道:「少夫人!都說你諸多不好,整日就只知道睡覺。可奴瞧來,你除了愛睡覺屬實外,還是很明哲事理,處理事來井井有條。」

    「誰說我們家小姐諸多不好啦?我們家小姐只有愛睡覺這毛病,其它的……」婉春一聽不樂意了,也不管是好話還是什麼,揚起一張臉說著,可越說越說不下去。

    細想起來,吞金自殺後的女主確實與以前判若兩人,以前的女主雖沒有說的那麼過份,卻也相差無幾,只是這會兒人改變了,那其它的不知會不會改變,比如女紅會不會做了、琴會不會撫了……

    總之,琴棋書畫,以前的女主全不會。

    沉魚端著茶水走近,打破了沉靜的氣氛,「少夫人!兩天沒吃東西啦,奴給你端去!」

    端個屁!沒有胃口。雖剛才那樣吩咐了,可婉春與閉月的話也讓冷雪鵲心頭添堵。

    她越想越氣,愁腸結,倒在榻上的時候竟睡著了,卻又做起了夢來,而不再是那美好的夢,竟然夢到自己來到一個魚塘邊,魚塘裡的魚兒碩大無比,搖頭擺尾。

    「這麼大的魚吃起來定很鮮美!」

    睡夢中的她口水順著嘴角流下,滴濕了枕巾……

    夜晚,天空閃爍著幾顆黯淡無輝的小星。

    尉府的後廚

    尉府的廚房,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後廚,裡面什麼菜都有,那碩大的水池裡就餵著幾條肥厚的大魚。

    還在打掃著衛生的低等下人劉全罵罵咧咧地抱怨著,「全都去睡了,事情都還沒做完呢!偷懶,等明兒告訴王管事,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錠在黑夜裡閃發出耀眼光芒的金躺在門外,刺了劉全的眼一下,他急揉了揉眼睛,直懷疑是白日做夢。

    掃帚一扔,他飛身撲去,可那金光在昏暗的光線下卻如一顆流星一般凌空飛起,在空中劃了美麗的半弧,隕落在遠處的草地。

    劉全當下傻眼,暗想,咦!這金會飛?

    好奇加上財迷心竅,他立即向那金光落下的方向撲去。

    劉全剛消失在漆黑的夜裡,屋門前就閃出冷雪鵲與閉月。

    冷雪鵲手中捏著一根斷了的紅線,調皮地輕笑一聲,躡手躡腳地走進那門來,隨後得意地向身後的閉月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一點也不錯!」

    其實,她大可以不用這樣做,可對尉府的什麼都好奇,心血來潮,所以,半夜醒來飢腸轆轆,就親自來找吃的啦!

    一見那劉全,一世玩心又起,就有了那金調開劉全的把戲。

    她突然輕輕地抽了抽鼻腔,空氣中隱隱約約有一股燉好的魚清香,而清香讓她口水直往上湧,本是咕咕叫的肚更是大聲吵翻了天。

    閃亮的目光很快鎖定不遠處的桌面上,那潔淨的桌上有一個蘭花白瓷罐兒上,香氣就是從那罐兒口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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