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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花容失色施援手 文 / 白髮小魔女

    兮紫煙的思維何止慢了半拍,那嬌嫩的臉龐愈加地紅透了,她尷尬地垂,爾後向冷雪鵲獻上一縷僵化的笑,「表嫂說話真有趣。紫煙告退!」

    大閨女家家的不知羞,男人沒老婆時隨你怎麼黏糊,可此刻男人分明有了妻,豈能容你在這樣放肆。

    冷雪鵲暗哼一聲,也不出言相留,只望這話能提醒這女,這男好呆是她的丈夫,別做得過火。

    女婀娜的背影帶著一縷濃濃的落寂與無奈,牽引著冷雪鵲的目光,直到大門被關上,她才收回複雜的視線,可卻心煩意亂,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那榻上可躺著醉得人事不醒的月軒璞。

    「小姐!你現在也是少夫人啦!就上榻吧!」婉春直把冷雪鵲按到了榻上躺著。

    一抹紅潮迅速竄到耳根,冷雪鵲身上的萬千細胞全調動起來,神經繃得緊緊的,一個打挺,動作快地坐了起來。

    幾個小丫鬟還敢掩著嘴偷笑,簡直就是挑戰她的底限。

    她立即蹙著眉,沉下臉,朝幾個丫鬟低吼道:「下去!」

    幾人一凝,也不敢再多話,悄然無聲地下去了。

    屋內只留了一盞孤燈,光線昏暗,朦朦朧朧,而那閉上眼瞼沉睡的男這會兒看起來臉色柔和,輕微的呼呼鼾聲都帶著香甜的誘人味道。

    這不是殺神,而是別有韻味的氣質男人。

    冷雪鵲顫抖的指尖偷偷地撫過月軒璞光滑如溫玉的臉龐,又久久地留戀在那透骨冰涼的銀色面具上。

    現在,她只要輕輕一揭,便能知道掩藏在面具下的小半張臉是何樣,可一直猶豫不前。

    是在戰場作戰時留下的疤痕,還是這半張臉天生醜陋,不得不用這面具遮羞?

    心底有一絲不安悄然漫上,轉眼襲遍了全身,那顆曾經飽受過無數霜雪歷練的心竟然會對一向不友好的他起了一絲憐憫,更為重要的是,生怕揭下這面具後會大失所望,破壞了心底剛浮上的那抹好印象。

    且不說那飄渺虛空的印象,他可是與並齊美名,名噪大月秦,何故要殘忍地揭開。

    霧裡看花十分美好,就如薄霧輕攏虛幻夢中的白衣男,就當從不想知道他掩藏在這面具後的真容,也保留心中那抹美好吧!

    她終釋懷一笑,美美地向榻上躺去,還試著把手臂輕輕地搭在他堅硬火。熱的胸膛上。

    很是奇怪,往日不想睡時沒一秒就睡著了,可這會兒分明很睏,就是睡不著。

    「難道是歡喜冤家,不知不覺中喜歡他了?」

    她苦苦地糾結著眉頭,好奇地望著月軒璞,就是弄不清楚了,怎麼心會砰砰地狂跳,還興奮得睡不著。

    「嗯嗯!小豬豬!我掐死你!」

    「做夢都夢到掐死我,我與你前世有仇啊!況且我再是廢物,終也是你明謀正娶的妻,你怎麼會想掐死我?」她無辜地撅著嘴,小聲地嘀咕,慢慢地撤了手,離開月軒璞五寸遠,直直地躺在了榻緣,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月軒璞不時發出一兩聲夢話,聽得冷雪鵲的心漸漸地涼了下來,卻在冷卻了心潮後慢慢地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就聽得門外傳來值守的小秋輕喚,「少爺!」

    聲音鬼鬼祟祟,飄飄忽忽而進,猶如怕驚了屋內的人。

    借酒澆愁放任喝了一天的酒,月軒璞睡得如頭死豬,反應都沒有,自是冷雪鵲警覺地支起身來,她正想開口,又聽得側屋的門響,就沒吱聲,豎起了耳朵聽著外面的響動……

    閉月披了件外衣出來,揉了揉眼睛,迷惑不解地問值守的小秋:「大半夜的,你喚什麼?」

    李梅突然從小秋後面閃出,諂媚地笑著,「閉月!小姐做了惡夢。叫嚷哭喊著要少爺!」

    閉月初時嚇了一跳,李梅身削瘦,又是夜裡,剛才她還真沒看見李梅就在小秋身後,奶娘的權威也可不容挑戰。

    她趕緊向李梅福了福身,嘴裡巧言道:「原來是李奶娘。少爺今日喝醉了,而且他幾夜沒好好休息。還請李奶媽多多呵哄小姐。」

    李梅眼底一閃而過一道慍色,話音很重,「少爺最是疼小姐。閉月!你儘管傳一聲就是。」

    閉月驀然有些惱火,深更半夜的這樣做,居心叵測,便口氣硬了些,「奶娘!少爺是最疼小姐。可少爺發起來火……」

    應她這帶著威嚇的話,李梅一時語塞,轉瞬扭著腰蹬蹬的離開。

    閉月輕輕地報怨,「這李奶娘也是的,不知道少爺難得宿在這兒嗎?」

    小秋也附合著道:「閉月姐姐別生氣。小秋猜想。定是剛才紫煙小姐前去看了花前小姐,所以才有了奶娘借口小姐做惡夢來請少爺的借口。」

    「嗯!那紫煙小姐也不懂事。少爺都成婚了,還一天老是纏著少爺。」……

    十歲大的小姐,不是幾歲,還有奶娘,深更半夜用得著來喚父親嗎?明顯的搗亂。

    而又是做了何樣的惡夢,為何如此驚嚇那膽大妄為的花前小姐。

    屋內的冷雪鵲凝眉沉思,暗讚閉月此事做得對的同時又望向那月軒璞。

    名噪大月秦國的他熟睡的表情安祥靜謐,身上瀰漫著一圈圈的神秘光環。

    而素聞他征戰帶著幼女月花前,想來這裡面的故事定不少。

    她重又倒下,心事重重地閉上眼睛。

    許是昨夜睡晚了,又或許是那嗜睡的毛病又犯了,日上竿,竟然在聽到屋門被打開的聲音時才驚醒過來,猛然睜開眼,立即近距離地對了那張心中害怕的男臉。

    經過一。夜無擾的安睡,他神態致平靜,哪有什麼殺氣,而眸好似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

    她呼吸一緊,血脈憤漲,渾身發熱,緊張地向旁邊移去,卻忘了保持著僵硬的睡繩姿勢,已經睡到了軟榻的邊緣。

    一個骨碌碌,再是咚的一聲沉悶響,她在榻緣翻了個跟斗掉落到足有五寸高的榻台上,身還呈側翻的趨勢,嚇得她花容失色,嘴裡自然反應地發出一聲尖叫,料不想,緊要關頭,一雙熱似火的大手拉住了她。

    總算穩住了,他若雪白的大手力道很大,修長的五指緊緊地扣住她柔嫩的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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