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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驚訝過後有主意 文 / 白髮小魔女

    月軒璞笑眼彎彎,避開秦蘭玉灼灼的目光,羞澀地拱手道:「多謝岳母大人。」

    秦蘭玉一雙大眼透出幾分機靈,幾分喜光,驀然湊到冷雪鵲的耳畔,手帕攏來,悄聲道:「姐姐!你與姐夫和和美美,我都要嫉妒了。」

    冷雪鵲少不了又是調笑相怪的話,就見秦蘭玉又神秘地湊來,「姐!你的嫁妝動用了府中的老本,爹爹這麼多年來屯積的秩俸與聖上的賞賜全給了你。府中現在捉襟見肘,娘在壓縮開支,妹妹的嫁妝不免見不得人,你可要給我備一份厚禮,否則我心不甘。」

    冷雪鵲剎時一股寒氣從腳升起,怪不得席中秦藝眉眼之中流露出少許難過,原來是這麼回事。也暗自慶幸沒打那逃離太尉府的主意,不然,恐相府不是要受到連累那麼簡單的事,張氏定得當即氣絕身亡。

    她突然想起放在月軒璞大衣箱底的厚厚千元銀票,不得不說,此刻動了心思,想取了銀票來支助家中。

    秦蘭玉說了這通笑話,恍若無事,向他們倆福了福身子,俏皮地抬眸道:「那麼我不打擾你們了,對了,甫頭在府門外候著。」

    秦蘭玉帶著縷清新而來,也帶著縷清新而閃,冷雪鵲一直看著她隱入花間,轉過身時,才發現月軒璞的目光也久久地追隨那道淺淺藍色的身影。

    「軒璞!」

    她低低地喚了聲,未聞月軒璞答話,眉間輕攏,便伸手拽了他衣間一下,他仍是未有反應,可見出神的程度接近癡傻。

    那裡已經一片漆黑,根本沒有佳人的倩影。

    她便惱怒地使了勁掐了他胳膊肘兒一把,含恨盯著他。

    他猝然恍若大夢初醒,咧嘴的同時憤恨地瞪了她一眼,叫嚷起來,「幹什麼擰我?」

    「擰你是輕的,我還想踹你一腳。」她雙手叉腰,囂張地大吼,而本想向他提一提剛才秦蘭玉所說的話,因他這舉動當即忘了。

    他眉峰簇起,負手前行,嘴裡厭惡地道:「你就不能表裡如一嗎?幹嘛又凶神惡煞?」

    她委屈地斜抿著小嘴,原來原形畢露,而他歷來不喜歡她這個樣子,也就自知理虧地跟隨,如個怨婦一般地低聲叨叨,「你那麼愛看藍色,我以後天天穿藍色衣裙好啦!」

    月軒璞驀然回過身來,呆呆地盯著她。

    小女子一臉委屈,他突然覺得她如他一樣是這門婚姻的受害者,眉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焦躁,低聲問:「何出此言?」

    她囁嚅著嘴唇說道:「憑空……憑空猜想。」

    他眸光漸而變得曦光和藹,袖中的十指艱難地動了動,伸出手摟住她繼續前行,「別胡思亂想。」

    她狡黠地撇了撇嘴,心裡才不相信,結合他以前的讚美與剛才看妹妹的舉動就知道他對身著淺藍色衣裙的女子沒有抵禦力,也許,駐在他心中已經沒在的女子就曾愛穿這一襲清新顏色的衣裙。

    回到太尉府,來到鵲歸苑與碧海苑的交岔路口,她彷徨不安地問他,「今晚還回樞密院?」

    他躲開她灼熱的目光,低頭道:「雖不回,但要練功。」

    她不屑地冷冷一笑,知沒氣氛,也沒醉,他當然不會入夢,就蓮步輕移,拋開一切,「什麼時候不練功、不回樞密院了,就來教我畫畫。」

    冷雪鵲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小白貓吃飯沒有,又問它乖不乖,聽到閉月回稟說小白貓一切都好,就又小心翼翼地察看了小白貓的傷勢。

    那開心果小白貓十足通人性,這幾天都沒撓,因而那幾處傷口已經結痂。

    她滿意地抱起小白貓於懷,吩咐羞花連夜把那桃花酥給月花前送去,思慮再三,忍嘴,又讓婉春帶個下人把餘下的也送去竹苑,叮囑她們倆說是張氏讓帶來送與婆婆公公品嚐的。

    伺候小白貓的起居飲食早成了習慣,而歷來的規矩,睡前小白貓要進食,所以,閉月從擺放在門邊的櫃子上提了個圓形的小食盒過來。

    漆水光亮的小食盒是小白貓專用,經過冷雪鵲改造,裡面只有一層,能放一個敞口開得很大的罐兒,有點似盆。

    罐兒用來裝熱水,是這個時代昂高的瓷器。

    大套小,兩個罐兒的外面都用厚厚的小棉被包裹,用於保持盆裡的水溫,與這個時代用來保持熱水的器皿還要多一道工序。

    因小白貓進食的次數比較多,吃得又少,用熱水溫著裡面的魚與飯就不會涼了。

    此刻,食盒與罐兒蓋子一揭,就熱氣裊裊升空。

    沉魚拿來了小白貓的專用白玉瓷小碟兒。

    喂心愛的寵物自得自己親手動手,冷雪鵲就用筷子小心地把食盒裡的魚刺挑了放到盤裡的一邊,搗碎了魚塊合著白飯拌上。

    那小白貓聞著香氣,好似真餓了,焦躁地圍著她遊走過不停,發出柔弱的嗲聲叫喚,也許是特親近了,所以聲音怪異,如不細聽,還以為是在叫娘。

    「知道你餓了,也別慌。」直到飯拌均勻了,她才把小碟兒子往坐榻邊緣放去。

    小白貓這會兒倒不急了,好似高傲的公主,閒置不理食物,只把頭朝她的腿部揉搓去,表示親熱,一會兒後,闊步走近小碟子,粉紅的小舌頭一舔一舔的,專注地吃了起來。爾後又走到尿尿的沙盆裡撒尿。

    丫鬟們沖刷了沙盆,冷雪鵲把小白貓放到軟床榻上,看著小白貓自個兒梳理著毛髮,這才梳妝桌前坐去。

    一番洗梳,費了不少時間,而婉春與羞花在這其間也回來了,說婆婆與月花前連聲道謝。

    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捂不熱乎的心,她懷著這種單純想法微微勾了勾唇,脫了衣裙上床榻,留下一盞燈。

    夜來風大,樹影搖曳在窗紗上,她手中捻著從枕下抽出的九張千元銀票,腦中總是殘留著哭紅了眼強顏歡笑的張氏影像。

    就在心裡暗暗打定主意,明日等月軒璞回來,就向他提提府中經濟處境窘迫,如朝心中所想發展,就要回那認親銀票合著手中的銀票著人送回相府,如他裝傻充愣,她也不提了,光送手中的銀票就是。

    幾千兩銀子雖說不及父親一年的秩俸,可也足以改善府中此時的現狀。

    翌日,偷偷在榻上練了功後,吃了早飯,聽聞昨兒下午婆婆便著人把嫁妝搬走了,她便來到從未進入的廂房。

    廂房確實很大,寬敞明亮,通風也好,而嫁妝一搬走整個廂房看起來空空如也。

    她在心裡幻想著房門口擺上一張碩大的書案,案上文房四寶,還要把這兒裝綴得浪漫美麗,便問婉春嫁妝裡還有沒有花瓶。

    婉春沒思索就答,說好像還有五六個上好大花瓶。

    她便讓婉春去要回一個回來,又讓閉月帶著幾個下人一起去,話要說得婉轉,接著安排羞花去給無葉說要在屋內安一道琉璃珠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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