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4.第八十三章 我不要你不快樂（三） 文 / 窗邊的小豆豆
柳澄半瞇縫著眼睛端睨著她，只是覺的她面熟。「我是雁靈啊。五年前我也來過這裡見到過你，你想起來了麼？」柳澄將兩道秀氣的眉毛皺在一起：「哦，我想起來了。盧姐姐是嗎？」「對啊。」盧雁靈歡快地叫，「我是來找慕思的。」
盧雁靈走進廳裡，看到一個小男孩正在畫畫。
「柳澄，這是你兒子嗎？」她說道。
「對啊。」柳澄羞澀地笑笑說，並端過來一杯水。
原來她已經結婚了，還生了個孩子。盧雁靈想著，不禁微笑綴上了嘴角。她今天是特意趁著陳慕思不在家，來做突擊檢查的。
「但是他已經去香港拍戲了，並不在這裡，大概還有過很久才會回來。」柳澄坐到星星的身畔，手摩挲著星星的頭髮說道。
盧雁靈仔細地睄一睄她。五年過去了，柳澄的外表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模樣雖然仍保持著當初清純羞怯的原樣，但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母親的光環。
「時間過的真快。」盧雁靈掉轉話鋒說道，「這一晃眼的時間，你都已經當了母親了。」說著，她往星星的身邊湊了一湊，掃了一眼說道：「你兒子畫的很好啊。這麼小就這麼有天賦了。」
柳澄只是微微笑著並不搭腔。
「我記的當年的你還是一個小姑娘呢。」雁靈說畢並環顧四周，她很想伺機走入慕思的房間去查個究竟。
「媽，我要尿尿。」星星突然摔了筆對著柳澄說道。
柳澄帶他去盥洗室了。
盧雁靈悄悄地起身，躡手躡腳地潛入陳慕思的臥室。他的臥室打掃得很乾淨，東西擺放的也井井有條。將他的衣櫃打開，裡面也沒有女人之類的衣物。她在他的房間裡翻尋了一會兒，一無所獲。她聽到盥洗室響起了沖水的聲響便又悄然地回到客廳坐好。
「這樣吧，我讓他回來了之後打個電話給你好不好？」柳澄牽著星星的手。星星掙脫她的手，又一聲不吭地坐到茶几前面。
盧雁靈卻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其實我今天來並不是來找慕思的。我知道他不在上海。」
柳澄聽了她這話，心裡咯登一聲：「那麼你是……」
「我是陳慕思的女朋友。」盧雁靈把兩隻手撐在自己的腿上說，「我們已經交往三年了。」
柳澄的一顆心整個兒往下墜去。她頓時臉色煞白：「你們交往已經有三年了？」
「慕思沒有跟你說嗎？」她直著眼睛望著柳澄的臉。為什麼她的臉會忽然變得雪白？隨即她笑了一笑，「而且我已經懷孕了。」
柳澄只覺得鼻樑上微微地冒出了細密的冷汗。她週身的血液也凝凍起來。
「我……她只覺得嘴唇也微微地抖顫，「是慕思的孩子？」
盧雁靈咬著下嘴唇，兩隻眼睛閃爍著逼人的光：「不是他的還有誰的呢。」
柳澄睜大了眼眸，心裡卜卜地亂跳起來。
「你是你哥的妹妹，你應該很瞭解他吧。他現在不肯跟我結婚。他是不是有帶別的女人回家？」盧雁靈慢騰騰地抬起身來，一步一步地捱著她，露出駭人的神色。
「我不知道。」柳澄抱住自己的頭，她心亂如麻。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你是他的妹妹。你們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你怎麼可能不瞭解他呢？」盧雁靈搖撼著她的雙肩。依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柳澄肯定知道。如果她不是陳慕思的妹妹，那麼她就是後來替代她的那個女人！
「我什麼也不知道。」她瘖啞著說道，兩行眼淚像湧泉似的流著。
「求求你，告訴我。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盧雁靈面如土色地說道。「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你快告訴我。」
「我不是他的妹妹！」柳澄哭喊著叫了一聲。
盧雁靈震驚極了，所有的臆測得到了證實。這個消息還是將她震得粉身碎骨。
「那麼你是他的……」
盧雁靈木然地問道，將兩顆呆滯的眼珠子轉向她，抬起手臂指著她說道：「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我把最好的光陰都給了他。你一出現他就把我們兩母子拋棄了。」她忽地抓住她的手臂，抓得她生疼：「你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柳澄被她一陣搖撼，已經心緒煩亂了。她好不容易慘白著臉對她說了一句：「我從來沒有介入過你們之間。我對你們的一切根本一無所知。」
「那你離開他好不好？就當我求你。如果你想讓我跪下來也可以。」她說著想作勢往下跪。
柳澄拉住她：「你別這樣好不好？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好好地商量。」說畢，她手忙腳亂地揩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道，「我馬上打個電話給他。讓他盡快趕回來處理這件事好嗎？」
「不。柳澄，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人。但是陳慕思已經找過我了，他跟我說他要我把孩子生下來，由他照顧。他可以付給我一筆錢。但是他很明確地告訴我，他不會跟我結婚。柳澄，你也是做媽的人。你能忍心一個小孩子一出世就就成長在一個雙親不健全的家庭裡嗎？」雁靈淒涼萬狀地說著，「我是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一生下來就吃苦。以後進了
了學校還要被人嗤笑是沒有父親的孩子。」
「雁靈，你走吧。讓我想想好嗎？」柳澄無力地說道，她的心已經像是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大塊，鮮血淋漓。
「那我等你消息。」她從星星畫筆盒子裡抽出一支筆，在一本雜誌的封面上寫了一串數字，將那張書頁撕了下來，掗入她的手中。
盧雁靈終於走了。可是柳澄淚如滿面，她蹲下身子抱住星星的身體，嘴裡喃喃地吶吶著：「星星，你說媽媽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