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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魚肉帝王的代價 文 / 瑤澀

    坐在椅子上的年更榮半天沒有聽見年瑩喜的回復,不免失去了本就少的可憐的耐心,起身正要轉身離去,卻聽床幔裡終於傳出了年瑩喜悠悠的聲音,「爹爹今日的話,女兒自會謹記,只是爹爹莫要忘記了銀子的事情才是,爹爹也說了,在宮中不比在年家,女兒自然也是不想兩手空空的進宮。」

    聽著年瑩喜的回答,年更榮腳下的步伐停了一下,知道年瑩喜這算是答應了自己,剛剛堵在胸口上的火氣,也順時降下來不少,說話的語氣自然跟著軟了些許,「只要你仔細著我交給你的事情,我自然不會虧待我自己的女兒。」說完,不做停留,再次抬步走出了裡屋。

    年瑩喜坐在床上冷笑,虧待?哈哈!真是好笑,這年更榮都能狠心的讓自己成為年瑩春的替身,已經是滅絕了天倫人性,又何談虧待之說?要不是宣逸寧答應拿一個條件說服她,就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不會點頭同意!

    宣逸寧?想起這三個字,年瑩喜趕忙收斂起自己的心思,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聞年更榮的腳步聲已經消失在了院子之中,伸手便掀開了緊蓋在身上的棉被。

    豁然的光亮,讓剛剛躲藏在黑暗之中的宣逸寧有些不適應,緊了緊修細的長眉,宣逸寧才適應了現在的光亮,抬眸朝著年瑩喜望了過去,見年瑩喜也正在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薄唇輕勾正要開口,卻忽然覺得嗓子一緊,低低的咳了起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他的低咳聲,讓年瑩喜趕緊起身下床,不但關死了窗子,又走到屋外將房門鎖緊,才又折身走回到了屋中,要是放在以前,年瑩喜才不會理會這低咳之聲,估計就是宣逸寧將天咳嗽出來個窟窿,年家人也未必會有所察覺,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年家人此刻所有的眼睛都在圍著她身上打轉,她可不想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止住低咳的宣逸寧見了年瑩喜一系列謹慎的動作,一向沉著的眸子裡,難得的帶出了些讚歎的光。

    年瑩喜走回到床邊,將床裡側的紗布和藥瓶再次劃拉到了床邊,想著剛剛那刺進皮肉之中的箭羽,慎重的開了口,「宣逸寧,你肩膀上的那一箭必須盡快處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箭頭上畢竟是倒刺,要是拖得時間久了,等那箭羽粘連上了血管,可就麻煩了。

    宣逸寧嚴重的精光一滯,隨後垂眸朝著自己的身上看了去過,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已經被處理過了。

    年瑩喜見他低頭檢查傷勢,以為是他在嫌棄她包紮的手法,一時來了脾氣,硬邦邦的道,「有人給你包紮就不錯了,雖然外表看著粗糙了一點,但最起碼血是止住了。第一時間更新」她是殺手,自然習慣於緊急治療,而且不光是她,這是每個殺手的通病,她從沒見過哪個殺手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能放下手中的槍支,慢條斯理的處理傷口。

    宣逸寧好笑著坐起身子,自己不過是驚訝了一下她竟然懂醫,便被她曲解成了這般模樣,當真不知是該說她敏感多疑,還是該誇讚她心思夠用了。

    從自己堆在身後的衣服裡,掏出了一個小藥瓶仍在了她的手上,他仍舊保持著這份若有似無的笑意,施施然道,「這是止血藥,記得一會幫朕撒在傷口上。」

    接過藥瓶的時候,年瑩喜還詫異了一下,這宣逸寧果然是神奇起來足夠神奇,竟然出門連止血藥都帶在身上,正想開口挖苦他幾句,卻不想被他佔了先機開了口,聽完了他的交代,年瑩喜真真有一股子衝動,想要將這藥瓶扔到地上狠狠的踩幾腳,這王八蛋,還真拿自己當大爺了!

    一滴血,從他肩膀上被箭羽貫穿的傷口處,慢慢的流淌了下來,看著那鮮紅的顏色,年瑩喜將剛剛想要爆出口的粗話嚥了回去,一邊單膝跪在床上,一邊安慰自己:何必和這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孔雀男人一般見識?而且他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靠山,金主,如果他真要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以後的那些金銀珠寶,房契良田,可就變成浮雲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宣逸寧瞧了眼神遊太虛的她,語氣輕柔,近似哄騙的道,「你可是在腹誹朕?」

    年瑩喜一個激靈回神,笑著打起了馬虎眼呢,「怎麼會呢,宣孔雀……」話一出口,便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年瑩喜趕緊閉上嘴巴,裝作查看傷勢的,直接躲掉了宣逸寧慢慢瞇起的長眼。

    宣逸寧見她終於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自己也不再為難,況且肩膀上的疼痛持續劇增,他也不想再耽擱時間了。

    看著肌肉上那又深入了一些的箭羽,年瑩喜心說:看樣子只能通過外力的震動,將那已經深入皮肉的箭羽直接震射出來了,不然在耽誤下去的話,真的就不好辦了。

    主意打定,年瑩喜一邊活動著自己的手腕,一邊沒話找話的分散他的注意力,「宣逸寧,你可說了給我一個條件,不會反悔吧?」

    宣逸寧緊盯著他手上的動作,漫不經心的回應著,「說說看。」

    「其實很簡單……」年瑩喜說話的同時,忽然翻轉手腕,抬起手臂卯足力氣,一掌狠狠的拍在了宣逸寧**進箭羽的傷口上,隨著那箭羽射出皮肉,釘在床框上的同時,她鬆了口氣接著又道,「讓我帶我喜歡的人進宮服侍我。」看著那並沒有帶出多少血的箭頭,年瑩喜暗自慶幸,看樣子是沒刺破血管。

    肩膀上的猛然一疼,讓宣逸寧擰起了眉頭,其實在她剛剛轉動手腕的時候,他便猜到了她想要幹嘛,只是他心裡更清楚這是唯一的辦法,所以便不動聲色,任由她動手,直到那箭羽釘在了床框上,他的身體才跟著放鬆了下來。

    忍著余痛的宣逸寧抬眸朝著她望去,當她那狡黠的笑容入進了他的眼時,他淡然的輕動薄唇,「既然這是你的條件,朕自然准許,只不過……」他聲音一停,看著她那同樣定格在臉上的笑容,很是滿意的再次開口,「你院子裡的侍衛,必須要從朕的人裡挑選。」

    我了個擦!年瑩喜登時咬牙切齒,「宣逸寧,你還真是無恥,竟然話裡有話和我玩文字遊戲!」她也不傻,自然懂得他說要在他身邊挑侍衛的意思,這不是擺明的想要繼續監視她的活動麼。

    宣逸寧笑的悠然自得,指了指自己還在流血的肩膀,「這裡,該上藥了。」

    噗噗噗!年瑩喜氣的心都躥起了火苗,不過只能咬牙切的拉過宣逸寧的肩膀,粗魯的將藥粉灑在了他的傷口上,再故意加重力氣的給他纏上紗布,畢竟宣逸寧是皇帝,就算他現在不說在她身邊安插侍衛的話,以後等她進了宮了,他想做也還是要做的,她氣的不過是他深不可測的城府,與萬惡資本資主意的腹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對於她的報復,宣逸寧雖然是擰著長眉,不過唇角卻是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的,他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人如此真心實意的幫他包紮傷口了,也忘記了真正的被人關心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他在很小的時候,他的父皇便告訴過他,乾清殿的那把交椅,是一條通往孤獨的路,可當他真正坐上那把交椅的時候,才發現,這條路不但孤獨,還是一條不歸路。

    「宣逸寧。」一邊幫著他包紮著傷口,年瑩喜一邊疑惑的問道,「每個皇帝身邊不都是有成千上萬的死侍護衛麼?你何必總是這樣自己出來辦事?」

    「成千上萬?」宣逸寧胸腔震動,發出了一聲淺笑,「這麼多人,這麼多張嘴巴,你幫朕養著?」

    他口中帶著薄荷的氣息,吹氣了她面頰邊上的髮絲,那些髮絲瘙癢進她的耳朵,讓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免也跟著重了幾分。

    「嘶——!」宣逸寧終是忍不住抽了口氣,說話的聲音裡,不免多了些少有的無奈,「沒想到朕竟然娶了一個虎妻。」

    側了側自己一再被某人騷擾的耳朵,年瑩喜不耐煩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不過她就算是再加速,也還是又用了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才將那傷口徹底的包紮好。

    活動了一下酸脹的手臂,年瑩喜正想起身,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肩膀上一沉,側眼狐疑的一望,驚訝的愣在了原地,怪不得她剛剛還覺得耳根子清淨了不少,原來這宣逸寧竟然靠在了她的肩膀上睡著了。

    『叩叩叩——!』門外再次響了敲門聲,伴隨著芊芊的聲音,悠悠的傳了進來,「小姐,薑湯煮好了。」

    回過神,年瑩喜再次看了看就連睡覺都是一臉防備的宣逸寧,歎了口氣,朝著門外輕輕的喊道,「芊芊你將薑湯放在門口便好了,我在換衣服,一會我自己去端,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芊芊總覺得今晚的年瑩喜怪怪的,不過哪裡奇怪她又說不上,不過眨眼的功夫,她便打消了自己的疑慮,自己家小姐做事一向有分寸,自己又何必還在哪裡瞎擔心?彎腰將薑湯放在了地上,囑咐了一句,「小姐可要記得趁熱喝。」便朝著自己的屋子走了過去。

    「知道了。」年瑩喜回應了一聲,直到聽著芊芊的腳步消失在了院子裡,才放鬆下了身子,坐在了宣逸寧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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