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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做朕的妻 文 / 瑤澀

    「像不像不重要,重要是看這場戲的人信不信。」齊妃悠悠的吐了口氣,拍打了幾下身上滿是灰土的裙衫。

    藍水似懂非懂,不過見天色不早,一會還有事情,不禁改了口,「娘娘,皇后娘娘都已經走了,咱們也走吧,一會新後要給太后敬茶,咱們去晚了可是不好。」

    「不著急。」齊妃說著勾起一絲算計至深的微笑,「你去找幾個宮女和太監來一起陪著我找那朱釵,若是他們問起那朱釵的樣子,記得要說的能多仔細就多仔細。」

    「娘娘,您這是打算……?」

    「藍水。」齊妃打斷藍水的疑問,口氣跟著變冷了下來,「你最近的問題還真是越來越多了。」

    「藍水不敢。」藍水抖了下肩膀,轉身展昭齊妃的吩咐去找人了,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最近的齊妃好像是變了很多,變得有些太過讓她似曾相識了,她真的很怕再這麼下去,齊妃會再回到以前那般走火入魔的模樣。

    柳嬤嬤等人一直將年瑩喜送到了龍吟殿的正門口,才福身的退了下去,只餘下了年瑩喜自己在正門口發呆。

    年瑩喜左右瞧瞧見並沒有看見桂祿海的身影,索性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此時的宣逸寧正在台案後面專心致志的批閱著奏折,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他總是可以透析人心思的銳利雙眸,只餘下了挺直的鼻樑與溜尖的下磕,在燭火下忽明忽暗。

    年瑩喜左右打探的時候,正巧看見了台案後的他,見他專心且仔細,不禁放輕了步子的坐在了左面的軟榻上。

    無聊之餘,她將來回晃動的目光再次投在了他的身上,說實話,她從來沒見過他批閱奏折的模樣,不得不說,他認真的樣子少了一分平時的老謀深算,多了一分少有的專注,這樣的他還真是好看的很讓人移不開眼,「年瑩喜,過來。」他沒有抬眼,卻是朝著她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恩?嘴裡含著半塊糕點的年瑩喜一怔,隨後起身蹭了過去,「宣大爺,有何吩咐?」她嘴裡的糕點渣屑因為她說話的用力過猛而噴出來了些許,落在了台案上的奏折上,很是醒目。

    宣逸寧看著眼前的糕點屑,擰了擰長眉,抬頭對上她抱歉的一笑,忽然伸出手臂將她嘴邊上的半塊糕點給拿了下來。

    「宣逸寧,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我很餓!」她怒瞪,她折騰到了現在一口飯都沒吃到嘴裡。

    他暇以好笑的扯了扯唇,在她的怒瞪下將她剩下的半塊糕點扔進了自己的口中,細嚼慢咽之後,淡淡道,「朕也很餓。」

    年瑩喜徹底驚呆,盯了他半晌,贊同的點了點頭,「我看出來了。」要不是他餓瘋了,又怎麼會吃沾著自己口水的糕點?

    他見著她呆愣的樣子輕輕一笑,眼中似水波流轉,迎和著他唇邊的笑意,是足夠讓人神魂顛倒的艷麗。

    「倒是一點就透。」他說著,指了指自己左手邊的一張地圖,示意她過目,「你看看這張地圖,如果朕要想派兵攻打這裡,你覺得需要些什麼?」

    年瑩喜從呆愣之中回神,垂眼朝著他飽滿之間按著的地圖上看了去,大致的瀏覽了一番,搖了搖頭,「如果可以選擇不打這場仗的話,盡量不要打。」

    「為何?」宣逸寧對她的答案倒是有些許的驚訝。

    年瑩喜歎氣,為了能夠仔細說明,她直接擠到了他的身邊,蹲下了身子,「宣逸寧,你要攻打的這個地方多有水路,而據我所知,宣國境內根本毫無川河湖泊,所以我敢說宣國的士兵就算是上了船,也會水土不服,一場仗,打的確實是最終的勝利,但大部分的決定權並不在謀權人的手上,而是在將士們的身上。」

    似乎是聽懂了她著重的話語,他微微斂起眉目,「如此看來,若要真是兩國交戰,朕便只能坐以待斃了麼?」

    年瑩喜忽視掉了他的幽歎,指了指底圖,「這地圖上是哪個國家?」

    據她所知,自從宣逸寧登基以來,已經征伐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國家,那些國家雖然還是自立門戶,但每年都會給宣國以貢品已保自國平安,這也是宣國之所以愈發強大的原因,如今冷不丁的瞧著地圖上出現了這麼大的一個國家,她難免還是有些驚訝的。

    「白國。」他疲憊的一笑,倒也是不瞞她,「如今白國的平陽侯虎視眈眈,朕現在提前做的這些,也不過是防患於未然,若真有朝一日白國進攻攻打,朕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他臉上的疲憊,透著的是全天下百姓的憂愁,年瑩喜看在眼裡,驚在了心裡,宣逸寧這個陰暗又腹黑的男人在她的眼裡或許是一個不適合當老公的人選,但她必須要承認,他確實是一個明盛的帝王。

    集天下百姓之憂而憂,與天下百姓之樂而樂,簡簡單單的兩句話,能做到十全十美的帝王從古至今又有幾人?

    她的心被他帶動的燃起了一絲火苗,讓她不想再袖手旁觀,算是為了他帝王的不易,也算是為了她很多年前無意間欠他的那個債,她決定要幫他分擔一次。

    「宣逸寧。」她說著又往他的身邊蹭了蹭,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的底圖,考慮再三的開了口,「其實想要攻打水路多的國家,也不是毫無辦法。」

    「什麼辦法?」

    「適應。」

    「適應?」宣逸寧疑惑的看著她,「何為適應?」

    「首先,你要讓先讓士兵們習慣水上作戰,不能說是精湛,但絕對不能暈水。」年瑩喜說著,抽出了他手中的毛筆,在空紙上畫著,「弄些船隻,然後讓士兵們先上去排排站,什麼都不需要做,只是要先學會去適應。」

    「你的意思是只要適應就可以?」宣逸寧的眼睛也是亮了起來。

    「不。」年瑩喜笑了笑,「你先派人讓士兵學會適應,然後我再幫你做幾個可以作戰的船隻出來,我無法答應你一定會勝利,但最起碼我可以讓你維持現狀。」

    她自己說完,嘿嘿的先笑了出來,她好像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只是一種興奮,對戰鬥的興奮,她喜歡挑戰。

    自從穿越過來到現在,她一直在女人之間徘徊,說到底都是一些的小打小鬧,如今有這麼熱鬧的事情,她怎能不興奮?

    宣逸寧瞧著面前她像是小人得志的樣子,唇角微微的勾起了一個弧度,伸手親親撫上她垂在地上的墨黑髮絲,感受著那絲絲的華潤穿過之間的舒適。

    「你可是帶了髮帶?」沉默之餘,他施施然的開了口,手上的動作不停,一縷一縷輕而緩慢的將她散落的髮絲盤了起來。

    「髮帶?」她懵了一下,想要回頭,卻被他又強行的轉過了去,雖然是跟不上他跳動太快的思維,不過還是答了一聲,「沒帶……」

    「哎……」他早就料到的歎了口氣,伸手拉開身邊的抽屜,拿出了一條粉色的綢帶,繫在了她的發上,「年瑩喜,你真該慶幸是朕娶了你。」

    「宣逸寧,你這話是說反了吧?」她摸著自己被盤起來的長髮,起身朝著鏡子的方向走去,「你應該是慶幸將我娶了回來,不然就我這樣的……女……」到了嘴邊的話,只說到了一半,後面的話她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鏡中的她眉目清秀,繚繞的墨發被高高的盤起,只餘下兩條帶著絲穗的尾帶,搭在了左右肩膀的兩側,說實話,這絲帶搭配著她身上的裙衫很是協調,然後就是這協調的絲帶,卻是讓她呆愣在了鏡前。

    這絲帶她是那麼的記憶猶新,不……應該說是印象深刻,因為這正是當年她莫名穿越時,自己親手繫在宣逸寧身上的那條腰帶。

    他竟然是一直保留在了至今……

    「小喜……」他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伸出雙臂將她困在了自己的胸膛前,望著鏡中她那呆滯的雙眼,他輕輕垂頭埋在了她的脖頸上,「做朕的妻子可好?就這樣安靜的陪在朕的身邊,不要再放開朕的手,這一次,朕有足夠結實的臂膀,讓你可以放心的依靠。」

    「宣逸寧,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她直直的盯著鏡子裡那個埋在自己頸邊的男子,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佛過她的鼻息與面龐。

    「小喜,你當年說過會回來找朕,之所以朕會答應的那麼的肯定,是因為當時朕就已經決定,只要是再次抓到了你的手,就再也不會放開,而這一次,你也別想再放開朕的手……」

    「你終於是知道了。」她眨了眨眼中的酸楚,扯唇露出了一絲的苦笑,伸手睜開他溫暖的懷抱,轉身直視著他充滿眷戀的眼,「可就算是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宣逸寧,感激不是償還,也不能假裝當**情。」

    懷中的空蕩讓他一顆炙熱的心寒冷了下來,他一步步的朝著她走去,嗤笑而譏嘲,「年瑩喜,你總是那麼的自以為是,你沒試過,怎知朕對你只是感激?」

    「好!咱們不說這個。」她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不打算再和他繼續打車輪戰,直接挑明了的道,「做我的男人可以,但必須有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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