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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相互的付出 文 / 瑤澀

    安陽侯得此一招的將於淑蘭送到白帝的手上,無非就是他早就懷疑了宣雨辰與白帝之間的勾當,安陽侯深知現在是大戰期間,如果要是直接點破了宣雨辰和白帝之間的關係,保不住白帝和宣雨辰聯手會反咬他一口。

    所以他為了自己和現在的局勢考慮,將於淑蘭作為誘餌的給了白帝一夜,而就算現在宣雨辰心知肚明安陽侯的用意,對白帝也會殘存戒心,畢竟於淑蘭是宣雨辰的女人。

    其實從今日白帝知道於淑蘭身份時候的那份驚訝,她便已經看出,白帝雖然是侮辱了於淑蘭,但並不知道於淑蘭的身份,想必若是白帝知道了,就算是再飢不擇食,也不會碰觸於淑蘭的才是。

    這一場毫無硝煙的戰役來說,安陽侯贏得是漂亮的,因為無論如何,宣雨辰都不可曾再對白帝知無不盡了。

    可就算於淑蘭來的正是時候,但安陽侯此棋的狠還是為免太過殘忍了些。

    而對于于淑蘭來說,她既然已經成為了讓宣雨辰和白帝破裂的棋子之後,便暫時沒有了用處,如果不趁著這個時候將她送出去的話,保不準日子長了,還能不能再送出去了。

    看來宣雨辰還算是有些良心的,終是給於淑蘭留下了一條活路,雖然這條路上充滿了無數的未知。

    「難道,就算他不送我離開,你也會送我離開的是麼?」於淑蘭笑眼落淚,身子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會的。」年瑩喜回答的肯定,「無論你這一趟是為了誰而來,我都會不負千心萬險的將你送出去。」

    其中的理由,她自然不會告訴她,既然於淑蘭已經受到了本不屬於她的傷害,那麼她又怎麼能忍心,告訴她這個殘忍的事實。

    「呵呵……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於淑蘭嗤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卻是將宣雨辰給她的銀票,全部塞在了年瑩喜的手中,「這些銀子,你拿去,反正我也用不著。」她說著,便要起身。

    看來她這一趟是真的多餘了,不但沒有幫了任何的事情,反倒成為了她所有熟知人的累贅,看來任性這個詞,當真不適合放在她的身上。

    年瑩喜見著她眼中的悲寥,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臂,「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而來,但是淑蘭,我很抱歉我不能將你留在身邊,現在事態險惡,你也見著了,我連我自己都無法保全,又怎麼能保護好你們這些留在我身邊的人?」她笑,無奈而酸楚,「淑蘭,我很感激上蒼,讓你我成為了朋友,而你,是我的感恩也並不是我的累贅,只是我現在無能將你留在身邊,但是我請你出去以後好好的照顧自己,別讓我失去你。」

    年瑩喜此話一出,站在一邊的芊芊不敢相信的伸手摀住了自己的雙唇,這樣的年瑩喜對於她是意外的,因為她實在是想不到,年瑩喜竟然為了一個曾經有過瓜葛的於淑蘭付出至此。

    「小喜……我又怎值得你這這樣……」於淑蘭低低的啼哭,雙肩不住的抖動,她眼中的年瑩喜是那般的驕傲,是那般的閃光,可是此刻,年瑩喜卻是卸下了所有的一切,放下身段,只為了讓沉浸在悲谷中的她抓住希望。

    手臂收緊,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年瑩喜柔聲輕歎,「我感恩於每一個停在我身邊,與我息息相知的人,因為是你們的陪伴,讓我對這個殘忍的世界有了本質上的改觀,不要總是說我為了你們而付出了多少,其實你們也教會了我許多未知的感情,我的驕傲,我的光芒,我的一切利刃只是針對於敵人,而對於你們如親人般存在的知己,我可以放下一切,扔掉所有,只為你們每個人幸福安康。」

    「宣國皇后,時間差不多了,若是一會過了交班的時辰,屬下們也無能為力了。」營帳外一直在等候的侍衛小聲的提了個醒兒。

    年瑩喜聽聞,笑著鬆開了自己的手臂,將銀票放回到了於淑蘭的手中,珍重而道遠,「好了,快擦擦眼淚隨著他們去吧,記得我的話,人的一生,不是只有單調的悲傷,好好的在宣國的某一處角落等著我,因為我不但會去找你,也許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

    到了此時此刻,於淑蘭還能說些什麼?她雖然極力的擦拭著不斷滾落下來的淚花,可仍舊是哽咽的除了狠狠的點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芊芊見狀,也是觸景傷情的留下了眼淚,上前幾步安危的拍了拍於淑蘭的肩膀,正要催促她時間來不及了,卻聽聞於淑蘭喃喃的開了口,「要想等你,我就要回到宣國的營地,如今皇上就在營地,你沒有什麼話讓我帶給他的麼?」

    她那已經放棄掙扎的心,終於是為了年瑩喜的放下一切,而重新燃起了希望,也許年瑩喜說的對,人的一生若是只有悲哀,那麼就顯得太過單調了,她還沒有真正的幸福過,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就輕易的道出了放棄?

    沒想到於淑蘭會突然這麼說,這次倒是換年瑩喜詫異了,不過只是一瞬,她便再次的恢復了笑容,「如果見到他……」後面的話,她並沒有發出聲音,為了防止隔牆有耳。

    於淑蘭瞭然的點了點頭,顫巍的伸手從自己的裡衣裡掏出了一塊玉珮,快速的塞在了年瑩喜手中的同時,轉身匆匆的走出了營帳。

    年瑩喜慢慢攤開手心,看著安靜躺在自己手中的玉珮,擰眉想了半晌,慢慢將那玉珮放在了鼻息間,只是輕輕的一聞,剛剛那慵懶的眸子,登時驚訝的擴大了幾分。

    「小姐怎麼了?」芊芊詫異的走了過來,一邊擦拭著眼角的淚光,一邊低頭朝著那玉珮看了去,「這玉珮,怎麼看著這般的熟悉?」她確信自己一定是在哪裡見到過,可究竟是在哪裡,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墨修……!」攥緊手中的玉珮,年瑩喜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一顆心如被人狠狠鑿了一記的悶錘,怎麼呼吸,都無法阻止那將要窒息的感覺。

    「對啊!」芊芊聽聞,算是徹底的想了起來,「難怪我覺得這玉珮眼熟,這不是墨修劍柄上掛著的那玉珮麼。」說完,她又覺得哪裡不對,再次的疑惑了起來,「可我記得我們是在小姐離宮前走的啊,而從始至終我們也沒碰見過司南王妃,那司南王妃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這玉珮?」

    她要是沒記錯,墨修的劍是從來不會離開自己身上的,而且再加上墨修性格太過冷清和獨特,是絕對不可能與司南王妃有瓜葛的才是,而且……最主要的是,想要有什麼瓜葛也沒工夫和機遇啊!

    怎麼會……?從哪裡……?

    年瑩喜仍舊閉目,卻是擰眉而笑,於淑蘭是獨自一人正大光明走進白國營地的,也就是說宣逸寧並不知情於淑蘭的舉動。

    而於淑蘭又是這般小心的將玉珮深藏在自己的裡衣中,想來是她很清楚這玉珮若是被人發現,定會惹出大亂。

    如今,她在離開之前,將這玉珮交給自己,想必是某人給了她交代才是。

    玉不離劍,劍不離身,是在告訴她,這玉珮的主人從來未曾離開過自己的周圍麼?

    看來於淑蘭定是在白國營地的附近,遇到了埋伏在暗處的墨修才是,而墨修之所以還沒有潛進來,是因為還探到自己真正的所在,所以他才會在遇見於淑蘭的時候,讓於淑蘭將這玉珮帶給自己看,為的,不過就是讓自己知道他就在附近,好悄悄的給他一個自己所在確切方位的信號,以便他能潛伏進來,將自己營救出去。

    忽然睜開雙目,年瑩喜掏出懷中的一方白色絲帕,仍在了芊芊的手中,「將窗簾捲起來,將這帕子繫在上面。」

    「可是小姐,外面起了好大的風。」芊芊猶豫的拿著手中的帕子。

    年瑩喜口氣焦急,不容置疑,「就算是外面下了刀子,也將窗簾捲起來!」

    芊芊一愣,趕緊點了點頭「是。」走到窗邊,迎著風,吃力的將本就比較沉澱的營帳簾捲了起來,隨後又按照年瑩喜的交代,將那絲帕繫在了窗口處。

    看著那隨風瘋狂左右搖晃飄動的絲帕,年瑩喜再次用力的握緊手中的玉珮,任由那玉珮在自己的掌心生生做疼,依舊不曾變換目光的看著窗外,可心中,卻恨不得在此刻狠狠的掄起巴掌,抽死這玉珮的主人。

    白國陣營之中猛將無數,豈能是你一人想沖就能衝進來的?墨修啊墨修,到了此時此刻,你怎麼還敢如此的一意孤行……!

    『轟隆隆……!』在一陣震天響的悶雷聲中,一列遲來的大隊人馬,迎著瓢潑大雨,緩緩進入了宣國的營地。

    連帶著軍糧,物資,以及數不清的馬匹和士兵在宣國的營地之中整頓的同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忽然高聲而起,「奶奶個熊!白國老兒在哪裡!竟然敢捉了我們宣國的仙女姐姐,看我不一刀砍下他的頭顱當凳子……!」

    正在和宣國營地副將整頓物資的寇司彥聽聞,無奈的道,「李敏達,你想丟人,不能不能挑一個我看不見的地方盡情的丟?」

    「放屁!」李敏達豎起眉毛,「老子哪裡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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