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選擇，踏古路，極樂神國 文 / 敲爛木魚
吳空道：「你也沒說錯，他們的確沒騙你。只可惜……他們實力太弱，連自己已經被冥王暗中操控著，都不清楚。就算你用什麼測謊手段測出來的結果，也是他們沒撒謊。因為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所得的消息是假的。」
歸仁武彷彿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樣？吳空閣下，你可願意加入我這一方？」冥王一副很有誠意的樣子。
「抱歉，我是很難信任你啊……雖然我也想信任您。但可惜……」
「神誓，是不可違抗的。神靈的誓約，就算是我，哪怕是更為強大的神祇，也不能亂許，許下的神誓，必須應驗，否則，帶來的後果，就是神祇自身的殞落。這是天地間的至高法則之力，神靈的誓言，就是用那至高法則為見證，哪怕是人品再低劣的神明，哪怕是謊言之神，也不敢在這方面作假。所以……你應該信任我的誠意。」
冥王再次誠懇邀請。
歸仁武等人怵然一驚，都盯著吳空，歸仁武更是大聲喊：「不可以……不可以加入冥王一方！！」
「為什麼？」吳空冷笑。
歸仁武一噎，隨後道：「你斬殺了不少冥鬥士。」
冥王的聲音道：「區區冥鬥士，被斬殺也就罷了。吳空你之有不也斬殺了萊因哈特？只要本神不放在心上，其它冥鬥士們也不會放在心上。」
歸仁武頭冒冷汗。心急，卻不知該說什麼了。
眾人也都看著吳空。
「你的意見如何？」冥王再問。
吳空輕聲笑了笑：「我覺得，還是繼續跟著雅典娜女神混著。比較好。」
「為什麼？」冥王睜大了眼睛。
吳空笑道：「因為她的轉世之身，有點腦殘。」
歸仁武差點沒吐血：「吳空！！！」
其它人也都是大囧。
冥王好奇問：「為什麼這麼說？」
吳空道：「所謂上位者，你可曾聽說過，有誰寧肯自己不獲救也要保全手下的？」
「嗯，這種行為，太過愚蠢了。」
「的確，是很愚蠢。還婦人之仁，如果她稍稍有野心。跟別人爭霸，那她的手下，每一個都是她的弱點，太蠢了。」
「所以。這樣的神祇，不值得投靠，是嗎？」冥王反問。
「不。」吳空搖頭：「三國之中，我最為欣賞曹操，但若讓我生於那個亂世，我更喜歡投靠劉備。」
冥王怔了怔：「能不能說得簡單清楚一點？」
「簡單點來說，雅典娜這個女神，我很喜歡，特別是她的轉世之身。只要我肯加入她這邊。那就必定會得到她的保護，哪怕我得罪了別的神明，哪怕她陷入危機而又憑我們的力量無法拯救她時。她都會先顧及我們。再然後，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喜歡她的，我隨時可以反叛出去，只要不與她為敵，那也不與她為友，我想。看在往昔的情份上，這婆娘應該也不會對我動粗。這種來去自由……我最喜歡。」
冥王默然。
吳空問：「如果我加入您這一方。您認為，您能做到這樣的大度嗎？」
冥王良久，長歎一聲：「的確，不可能做到……因為這已經不是大度了，而是愚蠢。」
吳空輕聲笑了笑：「那就是了……如果我身為您的神衛，一旦您遇上了危險……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萬一真的發生，那必定是我與其它神衛護衛或冥鬥士來攔阻敵人，您獲得逃跑的機會，哪怕我們因此而陷入形神俱滅的危機……嗯，雖然您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很少，但必定也是有可能存在這種事的，不是嗎？」
「的確……但是，這是上位者的正常做法。」冥王道。
吳空笑道：「是啊，如果我站在您的位置上，遇到了我極可能會死掉並形神俱滅的下場，卻有人可以幫我頂一下，那我也會讓人來幫我頂著，大不了事後再想法幫他們復活。但若讓我犧牲自己而保全手下，這是不可能的。可是，換了個立場，我所守護的神明，遇到了危險，這時侯，我卻不希望祂拋下我而先開溜。」
「你還真是個無恥的混蛋，真小人。」冥王道。
「是的。」吳空點點頭。
「可是，你跟著雅典娜，是沒有好下場的。未來可見的是，人間世界，諸神復甦，諸神並起，戰亂，爭霸，這種事必定會發生。如果你跟了那個蠢女神，到時侯為了她的其它手下，很有可能連你也陷入危機。她那種神靈，在亂世，在亂神之戰中，活不了多久。」冥王道。
吳空笑了笑：「或許……但大不了，到時侯我逃跑就是了。我喜歡別人因我陷入危險而來救，別人陷入危險我也可以去救，但為了救別人而搭入自己，我卻不樂意。幸運的是，女神這邊，我還是可以脫離的。加入您這邊，萬一真想退步回頭，卻辦不到。如此，二選一，很了然了。」
吳空想得很清楚，如果加入冥王這一方，日後他的實力提升得更厲害，甚至成神，那就擁有更強的威脅到冥王的實力，那種情況下，冥王就會忌憚吳空了，甚至有可能下手暗害，就算暗害不了也會有別的手段。
但在雅典娜這邊，就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哪怕她這蠢蠢的轉世之身恢復了前世的全部記憶，變回英勇果決的戰爭女神，那也不會忌憚手下的崛起。因為……她是戰爭女神，不是戰鬥女神。
「真不再考慮考慮了嗎？」冥王仍不死心。
吳空道：「其實，我之前所說的理由。還有一個很關鍵的，讓我不可能跟著你走。」
「什麼理由？」冥王問。
吳空道：「因為……你很好色。」
冥王啞然。
「別否認，奧林匹斯神族是什麼貨色。聽聽神話就知道了。你也不得不承認，你很喜歡美女。但偏偏，我也很喜歡美女。如果投靠了你，你身為我的主神，卻會跟我搶美女。但如果我投靠了雅典娜，她卻不可能跟我搶美女。那麼，做為一個富有野心富有理想的雄/性/生命體。我只能很遺憾地拒絕你了。」
吳空話說著。
「看來，你我只有一戰了。」冥王道。
「是的。不過。你剛才問了我很多問題，作為報答，你是否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問。」
「這個七色祭壇……如果它真是能通往你的極樂神國的星空古路的祭壇，為何你不直接把它丟進深淵當中。而是放在這裡？」
冥王道：「本神，也要借之歸來……」
「原來如此……」
吳空微微點頭，突然間，右手軒轅劍動了。
一股刺目而強烈的光芒綻現，混沌氣息彷彿炸裂，化成無邊劍氣，千萬劍影密密麻麻朝冥王轟去。
「萬劍歸宗！！！」
無數劍影如浩瀚長河，聚合而為一劍，刺中那個長得很像萊因哈特的男子。再剎那間炸碎開。
恐怖的氣浪將周圍其它人統統襲捲炸飛出去，包括吳空身邊的歸仁武等人也都被迫退出極遠。
「吳空！！！！」歸仁武睚眥欲裂，憤怒至極：「為什麼又要殺人？！！！」
強烈的大爆炸當中。吳空慢慢走了出來：「一，不能讓冥王利用他們幾人的力量。二，他們並沒死。」
吳空手上分別挑著三顆頭顱，拋向歸仁武，再加上手上的妖艷女子的頭顱，也丟了過去：「他們現在是靈魂之體。這裡的頭顱，雖只是部份靈魂。但還有復活過來的機會。
「你拿著，封印起來，日後見了雅典娜女神，看看她的決定……是饒恕他們並救活，還是將他們統統幹掉，那就由女神說了算。」
歸仁武哼了一聲，將那頭顱收起。
玄幽突然悄悄湊到吳空這邊，小聲問：「主人，那個長得有點像萊因哈特的人，若是日後得了女神的饒恕，再復活過來，會不會因為你斬殺萊因哈特而向你報仇？」
吳空輕聲笑了笑：「放心，我剛才用混沌之力把他這頭顱淨化掉了。另外三個頭顱倒是沒動手腳。日後如果有空餘的精力就讓神龍把萊因哈特復活，復活成功也就罷，順便把這傢伙的記憶復甦。如果復活不成功，那就讓他這樣子。」
「主人您真陰險。」玄幽道。
吳空臉色微微一變，玄幽忙道：「呃，我其實是讚美你來著。我覺得……別人陰險是一件壞事，但自己的主人陰險，那是一種美德。」
吳空鬱悶：「你的道德觀有待加強。」
「是。」
於是，幾人聯手搬動那七色祭壇，堆放回到深淵之畔。
吳空等人分別注入力量，又引來冥氣融入其中。
未久之後，七色祭壇綻放奇異光芒，一道奇異的七色神光從那祭壇湧出，穿透虛空，將深淵前方的世界照亮，虛空之上，竟真的有一條斑駁的古路出現。綿延至冥界遠方，直至看不見。
眾人默默看著，吳空道：「玄幽，讓你的影子殺手出動。」
「是。」
「等等，九戒，能否先讓你的念能力具現的東西走過去？」吳空問那大黑豬。
大黑豬沒反對，很快就具現出人影，讓那人走上去。
虛空中的斑駁古路看起來像是半透明的，彷彿是從哪裡投影出來的，但古怪的是，具現化出來的人影，竟然能安然無恙地在上面走，一瞬間就飛逝出非常遙遠之處，直到看不見。
「你具現出來的東西，走得這麼快？」胡剛問。
大黑豬道：「不是具現出來的快，而是那條古路有古怪，我具現出來的東西一走上去，就以極可怕的速度被傳送遠了，切斷了與我之間的聯繫。」
吳空想了想，讓大黑豬再試一次，結果還是如此。
接著，就到玄幽的影子殺手上去。也仍然是這樣。
「有沒有危險？」吳空問。
玄幽古笑：「我也不清楚。」
吳空沉吟了好一會，道：「罷了，走吧……哪怕這星空古路本身是陷阱，也必須走這一趟。」
如果不走，別說冥王了，就算回到人間，那神祇惡念或別的什麼強者，也不會放過吳空。比如什麼光明神之類。
所以，必須盡快救出雅典娜，然後讓自己恢復可以提升修為的狀態。
於是，讓歸仁武把那龜盾交出來，玄幽拿著，最先走上星空古路，然後是吳空……不是吳空大公無私，而是前面可能有冥王的埋伏，到時侯，如果不是吳空頂在前面第一個出手，其它人可能會被秒殺掉。而吳空身前的玄幽實力強大又有龜盾，吳空攻擊最強正好接應，能保全其它人的性命，對接下來的大戰，有很大作用。
更何況，就算讓別人走前面，吳空也不清楚別人是否遇到危險，總要自己走一趟才知道。
因此，玄幽在前，吳空隨後，其它人跟在後面。
玄幽一踩上那星空古路，身影就瞬間遠去。
吳空也迅速一步踏上去。
吳空就發現，周圍的時間流逝速度彷彿變慢了。
冥冥之中，似乎有種神秘力量壓制著他，讓他無法動彈，只能站在那星空古路上。
而他的身體，則自動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飛逝。
吳空有種感覺——如果使用自己的混沌之氣，或是軒轅劍，有可能打破這種神秘力量的壓制，但那時侯，就會失去星空路的傳送之力的相助，到時是否還能前進，就難說了。
於是，沒有亂動，只是靜靜站著，打量著四周的風景。
腳下的斑駁古路彷彿一直延伸出了冥界，甚至穿過了空間屏障，直達這個世界的外層。
吳空現在，就真的看到了星空。
外面是茫茫星野，一顆顆星辰非常之遙遠，彷彿真的離此億萬萬公里年。
腳下的星空古路，就像是時光通道，像是能夠把空間壓縮，把億萬公里凝縮成為數寸。
吳空轉瞬間，就在古星上傳送了不知多遠。
突然，轟隆一聲，似乎撞破了什麼東西。
然後就看到，前方極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茫茫混沌之色，竟像是這個諸神牢籠世界的外側屏障。
但恍惚間，吳空又看到，似乎有一些奇異的負面精神力量，黑乎乎的，從不知明的地方傳送而來，融入混沌當中。
「那時什麼？來自外界時空的負面精神念力？」
吳空隱約感到，自己似乎發現了一個非常了不得的秘密。心中隱隱有一種可怕的猜想，也許能夠揭露這個世界的本質。
但是，在他正打算仔細觀看時，眼前卻是一亮，白茫茫的一片，什麼混沌之氣，都看不見了，思緒也被打斷了。
抬頭一望，就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冥土的極樂神國？」
意想中，這所謂的冥土極樂神國，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但現在，吳空就看到，前方竟是一個直徑數百公里的美麗小星球，上面有山有水有花草樹木，還有浮雲，隱約可見那裡的湖面反射著光芒，隱約可以看到那裡有著無數閃光的星星，在空中飛行，散發著種種交芒，照射在大地。
還有一些樹上，樹葉也在熒熒泛光。
這是一個美麗得如夢似幻的世界。
「這……就是極樂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