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法則之鏈，尾隨者 文 / 敲爛木魚
這哪是什麼鮮花綠草之地啊，分明就是一片漆黑的冥土。
到處都是黑漆漆而乾硬的土地，除了沒有亡靈骸骨，沒有陰魂飄浮，別的就跟冥界其它地方沒什麼不同。
仍有著冥氣的流轉。
天地間，隱隱有著一條條巨大無比的金色鏈條，非常之淡，半透明狀，貫穿天地，無數道巨大的鏈條，橫亙天地而不動，彷彿要將這片虛空封鎖起來。
而在這些鏈條之外，還有一股股冥氣流轉，時時凝成一條鏈條，時不時又消失。時而有冥氣幻化成鮮花綠草的模樣，時不時又重新變回了冥氣。
「這是什麼？這些鏈條……」胡剛正想發問。
歸仁武沉聲道：「法則之鏈！！」
「什麼？」施雨琳駭然：「法則之鏈？這……所謂的法則，不是無形之物嗎？不是一種稱呼而已嗎？真有這種鏈條存在？」
「法則……是某種力量的規律吧？比如春暖夏熱秋涼冬冷，這是無形的大自然法則之力存在，這種無形的規律，怎麼可能凝成具象化的鏈條？」胡剛也是不解。
歸仁武道：「大自然當中的法則，無形無象，自然不大可能形成真正的鏈條存在。但這裡不是大自然，而是冥王的神國啊。
「這些鏈條，應該是冥王的神力凝成，內蘊著特殊的法則，融入虛空當中……或者說，多條巨大的鏈條。纏鎖固定住這個神國。其它的力量與物質就依附在這些鏈條上，依一定的規律流轉，就形成了神國，構成了一個神域，如果這些鏈條消失不存在，這個神國也就崩壞消失了。」
頓了頓，歸仁武又道：「打個比方……如同鏈條沉墜進入一片湍急水流中，然後就有水底雜物能附於鏈條上，然後上面能夠生出青苔，或攔住一些水草。甚至直接積淤泥而長水草。然後有食草的魚來吃青苔或水草，又再有吃草魚的肉食魚過來。
「如果以這些鏈條為中心，再丟入枝條等物，那麼。就會在湍急的河流裡面。構築成一小片擁有許多水生動物的小世界。一個小小的，特殊的水中環境。
「當這些鏈條崩壞消失，那麼。這片小小的水中樂園，就會完全消散。沒有青苔水草，沒有普通的石螺草魚等小動物，就沒有食物動物過來，釣魚的人也不會在這片特殊水域垂釣。
「但若鏈條未崩壞，上游不斷流下來的東西會在這裡積淤，讓這片水域世界越來越大……
「而神祇建造神國，利用的不是自然界的鏈條，而是以無形的神力凝成的法則之鏈，並融入虛空當中，用這種鏈條捕自然世界當中的種種力量種種能源，捕捉種種普通的散亂法則之力和空間之力，最終憑空構築出一片空間，再在此基礎上，構築成神國的法則……這，就是神域的構築之秘。」
眾人大驚：「原來如此，神靈竟是這般打造神國的？」
「不過，歸老頭你怎麼知道得這麼多？」吳空問。
「雅典娜女神跟我說的……」歸仁武出聲。
眾人又是一驚。
「她剛剛，聯繫上我了，提醒我們千萬不要嘗試斬斷這些鏈條，否則會引發神國的力量反噬。而且一旦神國崩壞，這片冥土極樂神國毀滅，我們也會跟著一起完蛋。」
歸仁武話聲一落，吳空突然一劍斬出，狠暴的混沌之氣凝成劍氣狠狠轟中虛空中的一條金色法則神鏈。
但是，只有極少量的混沌劍氣碰觸到那些神鏈，導致鏈條震動，整個神國轟鳴巨響，處處震盪。
其它混沌氣息，卻是穿過神鏈，如同光線穿過水面，如同光線穿過鏡子，兩相不交錯——在吳空的混沌氣息撞到這些神鏈之前，神鏈就產生了變化，吳空的混沌之氣被迫進入另一個次元，碰觸不到這些神鏈了。
「好堅固的法則神鏈。就算全面承受我的一劍轟擊，哪怕混沌劍氣沒穿透過去，全部力量被法則神鏈承受，恐怕也傷不了幾分，這個神國，不容易摧毀啊。」
吳空話剛說著，歸仁武就跳腳了：「你在幹什麼？不是說不能摧毀的嗎？」
吳空道：「我不是故意收斂了兩成的實力嗎？如果這個神國如此容易被毀，早就完蛋了。我如果不試試這些法則神鏈的承受力，那等下要怎麼打？真正戰鬥起來，難道我還得顧及這個神國崩毀？」
歸仁武啞然。
「這個……想要摧毀這個神國，也得先救了女神再說。」歸仁武想了想，這般說。
吳空笑了笑，道：「如果你們承受了冥王的攻擊，第一時間通知我……對了，能聯繫到雅典娜？問問她，能不能跟我的混沌內宇宙產生共鳴，讓我與她直接聯繫？」
「不行。」施雨琳出聲：「女神的力量無法進入你的混沌內宇宙當中，會被吸收吞噬掉。」
「咦？」吳空吃驚地看著她。
卻見這施雨琳通體綻放著金色的光芒，一股柔和而溫暖的力量，從她身上湧現出來。
「這是……」
「女神與我聯繫上了，我的小宇宙，能感受到她的存在……阿賴耶識……可以直接與女神溝通。」
「第七感？還是第八感？」吳空皺著眉頭，突然心中一動：「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
「什麼不對勁？」
「女神力量的屬性，有點不對。」吳空皺眉。
雅典娜可是戰爭與智慧之神，但現在散發出來的力量，這般柔和而溫暖，給人感覺和詭異。
智慧之光，的確是能讓人身心愉悅，特別是當人類想通一些難解的問題時。那種身心舒適之感，難以言述。
但是，這種智慧之神的力量，就該是那種恍然通透而心情突然得到放鬆的奇妙難言的舒服感。
戰爭之神的神力，應該是讓人充滿勇氣和鬥志的，不應該是這般柔和而溫暖。
「是女神的轉世之身，還沒領悟自身力量的真諦？還是……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妙，精神狀態出了問題，導致釋放的力量都出問題了？」
想著，吳空沒有多問。就道：「走吧。雅典娜在哪個方向？指給我，我們殺過去。」
眾人正要動身，大黑豬道：「可是，神國的法則還沒被破壞吧？」
它伸著蹄子指著空中的法則神鏈：「冥王可以借助這神國的力量吧？我們會被壓制的。」
「如果我們破壞了這些法則神鏈。我們會被先吞噬進入虛空的。」施雨琳說著。眸中有著淡淡的金光閃過。
吳空輕笑道：「放心。我現在已經有辦法，讓冥王不能安心借助這個神國的力量壓制我們了。」
眾人愕然。
「走吧。」
一行人往前。
動作並不快，疾步而行。秒速不過十餘米罷了。
片刻之後，數千米過去。
「怎麼感覺我們還是在原地？」大黑豬皺眉。
吳空道：「周圍冥氣給你的錯覺罷了……我的混沌領域自動攻擊周圍的空間，空間法則之力不大可能對我們影響那麼厲害……你說對嗎？雅典娜小姐。」
吳空突然問那施雨琳。
她微微點頭，突然一愕，盯著吳空：「你叫我什麼？」
吳空笑了：「我也懂得第七感的，更何況你現在在我的混沌領域當中？我豈能看不出你的變化。你是有一股意志轉移過來，附到施雨琳身上，還是……她根本就是你的轉世之身？」
歸仁武等人都是大驚。
施雨琳眸光微微閃爍，那縷金意消散了，她吁了一口氣：「女神回去了。」
眾人愕然。
「她剛才……真的附身到你身上？」
「不是，只是借助我的眼睛，想看一看吳空……」
說到這裡，施雨琳淡淡瞥了吳空一眼：「她說，她感到你很危險，不知道是否可以信任你。」
吳空嘴角抽搐，什麼都沒說。
雅典娜那臭婆娘居然不信他？
可惡，她又怎麼那麼容易信任其它人？包括那隻大黑豬，都沒懷疑嘛。
吳空沒說話了，帶著眾人一路疾行。
不知怎麼的，走著走著，玄幽卻時不時回頭去，並悄悄傳音給吳空：「主人，我感覺，後面似乎有人跟蹤，有人盯著我們？」
「嗯，我也感覺到了……不過，他們應該沒有惡意，你不要出聲，裝作沒發現他們。」
玄幽很吃驚：「主人認識他們？」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跟我們也許不是朋友，但是，卻未必現在就是敵人。因為，我在某個人的身上，感到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氣息啊……就像那黑無常一樣。」
吳空輕聲笑著。
玄幽不明所以，想再問，吳空卻不答了。
施雨琳期間也微微皺眉，並未回頭，只是詢問吳空，吳空道：「你也感覺到了嗎？放心，也許，這些人會是我們的助力。」
於是，一行人無話，繼續前行。
前方越來越黑暗，周圍的冥氣越來越重，但仍可看到那些法則神鏈。乍一看，天地間的法則神鏈彷彿沒什麼變化，只是眾人的觀察角度與之前已經不同了，說明已經走了一大段路。
終於，在前方黑暗之中，看到了一片亮光。
那光芒越來越亮。
來到近前，發現居然是一片美麗的花園。
景致相當之優美，但卻建立在冥土之中。
這片花園的邊緣與冥土交界處，有著一些孤伶伶的小花，在風中微微晃動。
那花園裡面，有花有草有樹有湖有小溪，還有一些涼亭。
遠遠望去，甚至還可以看到幾位冥鬥士站在那裡。
「這又是幻境？像之前的景致一樣？」大黑豬發問。
「不……這裡是真實的，剛才我們所見的，應該是這裡投影過去的景像。」施雨琳對空間之力相當瞭解，一看就看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