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軒轅劍魂 文 / 敲爛木魚
沒多久，就碰到融化的海水，再往下，深潛不知多少里，兩旁都是厚厚凝實的冰壁。中間卻是水，水壓極重，就算是鋼鐵在這裡，也不是被壓扁，而是會被碾壓成液態，變成流質了。
這裡的水有多沉重，對兩旁的冰壁有多強的壓力，那冰壁又有多結實穩固，都是難以計算難以想像。
繼續往下，冰層消失，四周全部是水。這裡是海底。浩瀚的海水滾滾朝前方湧去，但卻是暗流。
普通的一股暗流，在這種壓力極大的地方，都蘊著強大可怕的力量。吳空和蘭軒一動不動，任憑海水沖刷，不久就看到一個巨大的海底深淵，直徑超過千里，天地間的海水朝此集聚，海底下都有轟鳴咆哮聲不斷傳來。
以神目觀之，這樣的場景，都可稱之為壯觀。
這片區域，沒有什麼植物與深海凶獸惡魚敢接近，海怪海獸都不敢接近。
「這，就是『歸墟』？」
「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太古之時前往冥府的道路，只有亡靈魂體才可穿行的地方。但現在……就是前往鬼州的唯一道路所在。」
蘭軒說著，與吳空一起沿著海底暗流掉進歸墟當中，沉墜了不知多深，感覺四面黑暗，最後就腳著地。
這是一個海底巨坑，側壁上有一個巨大的洞口，蘭軒帶著吳空往裡面飛，直入百里，再往上浮升千里。就出現在一個神秘的海底空間。
周圍都是空氣，地面也是乾燥的，頭頂上是海水，但海水怎麼也壓墜不下來。
這個龐大的空間像是廣場，此時卻無人，只有幾個寂靜不運轉的傳送陣勢。
再往前就是一條海底甬道，四壁是奇異的水晶，可以看見外面的海底世界，看到有少量的一些海底凶獸活動。
吳空跟著蘭軒往前走了段距離，突然皺眉：「咦？這是……」
「感覺到了嗎？」蘭軒笑了笑。
吳空點點頭：「天地法則。似乎有所不同。變得相當詭異。」
蘭軒道：「據說，在極古老的年代以前，混沌塔第六層的世界，是一個整體的世界。後來發生大戰。天道化身被擒而鎮壓。大地分割成數塊，然後才形成了六個世界。
「剛開始，世界與世界之間。不過是混沌晶壁，還有法則凝成的壁障。時間長了，那一個個世界之間，法則就有所不同，兩個世界的交接處，就是兩個世界的法則碰撞，出現了空間扭曲和時間扭曲之類的現象，法則之力也是紊亂。
「哪怕是帝天陛下，估計也感應不到這裡對祂的呼喚，更別說刑霜等人。通過這裡，我們就可以抵達世界之門了。」
一路前行，不久之後，又看到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像是一個高達萬丈，直徑超過三十公里的大廳，或大山谷。前方就是一面厚厚的混沌晶壁，中間有一個高達三千多丈的巨大門戶。
「這是門嗎？是一座絕壁吧。」吳空苦笑。
周圍還有一些其它的強者聚集，蘊界初期中期後期的都有，甚至在不遠處還看到一座小城。
「兩位，也是打算要過世界之門的嗎？」突然有人打招呼。
一看，卻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子，貌美妖嬈，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聲音中帶著點誘惑之意。此女居然只穿著三點式泳裝，外面披著一襲長袍，打扮看起來詭異，與此世界中人大不相同。
「此地以前是有傳送陣的，但現在這傳送陣突然不起作用了，沒辦法直接從這裡傳送到鬼州對面，也無法傳送到雪州後面的城池當中，所以很多人都是從海底進入歸墟，再來到這裡。
「想進入鬼州，唯有打開『世界之門』，可惜的是，現在這世界之門變得比以前還要沉重，如同要推動一個龐大的小世界，就算是使用小世界投影的力量來加持，也難以推動。兩位如果想要過去，最好還是找人組隊比較好。」那女子說著。
吳空和蘭軒上下打量著她，那女子卻是落落大方的樣子，不忌諱被人看。
蘭軒臉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問：「不知朋友如何稱呼？」
「我叫芷馨。」
「我是蘭軒，這是吳空。」蘭軒直接將兩人的姓名說了出來，就問：「你之前說，這世界之門變得極沉重？」
「是的，據推斷，堪比一塊直徑超過一千公里的球狀混沌晶壁的重量，但它卻不是球體，想要推動，堪比扛起直徑一千公里的球體混沌晶壁，太難了……」
蘭軒臉色微沉：「以前都沒這樣麻煩。」
「是啊……似乎是因為雪州這邊的天地法則產生改變，與鬼州那邊的天地法則差距拉大，所以就……」
「原來如此……嗯，芷馨陛下是打算與我們組隊嗎？」
「的確有此意……我們那邊已經有三位同伴，都是蘊界後期的存在，只需再多等幾個人，聯手應該就能推動世界之門。」
「現在可以組隊推門？以前是考驗單人的啊。」
「是啊……只要人數不超過一定程度，就可以推門。但人數上限是多少，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之前有好幾位蘊界後期顛峰的存在聯手推開過此門，後來就無人可開了。」那女子說道。
蘭軒若有所思，看看吳空，吳空神念傳音：「蘭軒陛下可有把握推開此門？」
「開玩笑……」蘭軒搖搖頭：「雖然我的內宇宙小世界的直徑超過一千公里，但畢竟不是真正的界主。就算是真正的界主，小世界當中的一千公里直徑世界，也不可能扛起直徑一千公里的混沌晶壁吧？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等次。」
吳空道：「那就難辦了。組隊吧……只是，要組上多少人，才有可能推動此門。」
蘭軒只剩下苦笑，沒吭聲。
一般來說，不管是蘊界期的強者還是界主，全身爆發出來的最大推力，不超過內宇沒小世界的整體重量。如果加上法則之力的燃燒爆發，可提升若干倍。
但是，混沌晶壁的質量，可比中子物質重數倍數十倍乃至數百倍。而中子物質往往比蘊界期強者小世界內的特殊岩石重數百萬倍。想要推動那世界之門。又談何容易？唯獨使用小世界投影。干涉周圍的法則，令世界之門附近的重力法則和摩擦法則及其它諸類法則都產生改變，然後才有可能推動。
「我先試試……」蘭軒走上前，雙手按在世界之門上。全身發力。
浩瀚的神威波動從祂身上湧現。但卻壓抑在一定範圍之內。小世界投影轟然綻現。
幾息之後。祂收起全部力量：「不行，世界之門上，同時蘊含著兩個世界的天地意志。必須將這股意志消彌驅散，我的法則才有可能讓世界之門變輕，才有可能推動。」
只能組隊了。
就與吳空及那個芷馨朝一邊走去。
她果然還有幾個隊友，相互介紹了一番，吳空和蘭軒就在那裡坐了下來。
以蘊界期強者的能力，小世界當中的物質隨意取出，很容易就能在這裡弄出一個舒適的小屋，桌椅之類的。
吳空卻只是盤坐有蒲團上，沒興趣跟這些人多聊，意識回到內宇宙小世界當中，凝形成一個法則之身。
法則之身的右手拿著軒轅劍，左手屈指在上面彈動。
「軒轅劍魂……莫非，你想要等著我出手將你的真魂攝出，你才肯出來？」
那軒轅劍沒有動靜。
吳空道：「如果我出手，到時侯，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是抓出你慢慢逼供，還是要用世界樹根須纏著你，慢慢把你吸噬掉呢？」
軒轅劍瞬間綻放金光，微微顫動，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嗖地從裡面飛射出來，站在身旁。
他一身灰白布袍，仙風道骨，卻是一臉惶恐的模樣：「主人恕罪，小的之前在修煉，不知主人召喚，實在是，實在是罪該萬死。」
這傢伙，在吳空以前還是聖境武者的時侯，一副倔傲的樣子，根本就不甩吳空。哪怕吳空掌控此劍，他都不肯相助釋放軒轅劍氣，直到吳空真的遇上大危機，而他又能從那敵人那裡吸噬力量得到好處，才順手釋放了劍氣幫吳空一把。
這倚老賣老的傢伙，吳空早就看不順眼了。
沒想到，今天這傢伙突然變得如此恭敬。
「堂堂軒轅劍魂，居然如此前倔後恭，如同市儈小人，實在是讓人失望。」吳空道。
軒轅劍魂苦笑。
吳空臉色冰冷：「我問你，為何你之前一直沒跟我提過，軒轅劍內，蘊含著一個萬里時空？為何沒跟我說，軒轅劍並非普通神器，而是蘊界神器？」
「這個……這個……」
「哼，事到如今，還不老實交待？想我將你抹殺掉嗎？」吳空臉色冰寒：「以我如今的實力，將你抹殺而又不損害到軒轅劍本身，並不難辦到。」
軒轅劍魂打了個哆嗦，忙道：「主人恕罪，小的招了……其實，小的也不清楚這軒轅劍內，蘊含著萬里江裡。」
「什麼？你說你不清楚？」
「是的。」
「你是在開玩笑嗎？」
「這個……軒轅劍煉出之時，我並未誕生……」
「哼，你可是劍魂啊。更何況，軒轅劍這種神器，初生之時必定蘊有靈性，靈性漸成劍魂，你足以憶起軒轅劍初生之時的事，更何況只是內蘊的萬里山河社稷空間？你居然說你不清楚？」
「這……主人容秉，其實我並非初代的軒轅劍魂。」
「什麼？」吳空瞪大眼睛。
隨後臉色一沉：「你好好把事情給我都說出來。」
「是……」軒轅劍魂道：「軒轅劍煉製成之後，曾有軒轅劍魂蘊生，斬殺無數魔物，威力無窮，劍魂漸生智慧。後來，此劍神威太重，所以就有強者煉製了軒轅劍鞘。
「此鞘能鎮封軒轅劍不發動之時的劍威，也算非凡。久而久之，受到劍意熏陶，所以也生出了器靈，名為軒轅劍童……乃侍劍之童子……也就是我。」
吳空眉頭微皺：「那初代軒轅劍魂呢？哪去了？」
軒轅劍童一聲輕歎：「一次大戰，與敵偕亡。強大的力量襲捲軒轅劍，導致劍體內的小世空間封閉，只留下一個儲物空間，而初代軒轅劍魂也自此不知去向，有可能魂飛魄散，也可能有超脫劍體獨存，還有其它可能……但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而我的劍鞘崩壞，幸運有一股蘊著意識的殘魂被軒轅劍吸進去，因為無惡，所以被封在軒轅劍的內部小空間當中。
「歲歲年年，不知何時，我漸漸得到軒轅劍的認同，可以控制部份軒轅劍威，還得到它的蘊養，就此成為了軒轅劍魂。
「但是，我只能藏身在軒轅劍內的一個小型空間裡面，或是出來，或是將身體臨時與劍體融合，暴發強大威力。但是，我一直不清楚，此劍內另蘊有一個時空。
「只有前些日子，主人您將那個萬里河山的時空釋放出來，我才知道，那個小世界一直封印著，那個小世界一直等待著有緣人才會開啟。
「而且，直到如今，我還無法進入那個萬里河山小世界……」
吳空眉頭仍是微蹙：「居然是這樣……」
吳空感到相當失望：「這麼說，留著你也沒什麼用了……」
「且慢！！」軒轅劍魂急道：「若是滅了我，對主人您也沒好處啊。而且軒轅劍這等神器，劍魂滅了想再蘊生，可就困難了，需要的時間會非常非常之漫長。我這軒轅劍魂的身份，或許以後會對主人您有用呢？」
吳空想了想，覺得這軒轅劍魂的話有點道理，就道：「好吧，倒是可以將你留下。但是，你必須將部份神魂分離出來，供我控制。從此為主僕，主僕靈魂契約訂終身。否則……本座不介意將你丟給世界樹根須吞噬。
「將你的記憶讀取，淨化掉你的神魂，化為我的力量，然後我再分出一縷魂來入主軒轅劍，說不定……呵呵，不用劍魂，而以我的神魂分身進入裡面，這種煉器方式，聽起來很熟悉嘛，是不是？似乎更能方便控制軒轅劍哦。」
軒轅劍魂當場大吃一驚，雖然他心中很不樂意，表面上卻是一副急著要完全認主的樣子。
之後，就與吳空訂下了主僕契約。
吳空滿意地點了點頭，暗想：「軒轅劍蘊有極大的秘密，雖說把我的神魂入駐裡面更容易控制，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患？」
比如，把自己的一縷神魂弄到別人的領地當中，到時侯指不定自己就被別人給控制了。這軒轅劍是蘊界神器，萬一它本身就是一名劍形的界主，正在扮豬吃虎，吳空把自己的神魂送進去，那就是羊入虎口了。
除此之外，神魂入劍，那軒轅劍就變成本命神器了，吳空與它就是共榮共損，它的威力會因吳空而增強，但它受損吳空也會跟著受傷，這是吳空不大樂意的。畢竟，他已經有本命之物了……就是那法則之心。
而且，這是「軒轅劍」，而不是「吳空劍」。此劍承載著異時空的氣運，內蘊的山河社稷疑似與女媧有關，此劍名稱又與軒轅黃帝有關，吳空把它弄成本命神器，天知道會招惹什麼樣的因果。
所以，此劍可用，可控，但不可與己相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