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善意，釋疑 文 / 敲爛木魚

    那是什麼概念？少位界主的內宇宙小世界，直徑也不過一千公里……對了，少位界主的內宇宙小世界，指的是球體直徑一千公里。但如果內宇宙小世界不顯然球體狀態，而是扁平的圓柱形空間，那麼，直徑就不止一千公里了，少說也有數千公里。

    少位界主的小世界，直徑一千公里到一萬公里之間。變成圓柱形，就是直徑幾千公里到幾萬公里。

    如此……眼前的洛縈，極可能是中位界主級別的存在。

    就算吳空的實力全部恢復，也沒有絲毫取勝的把握。

    更何況，這裡還是對方的小世界？

    不是內宇宙小世界投影，而是對方真正的內宇宙小世界。這就意味著，這片天地的一切法則，受著她的掌控，這片天地的天地意志，就是她的意志。就如同吳空的意志在他的內宇宙小世界當中，也相當天道一般的存在。

    「這個世界，整個混沌塔第五層世界，天地法則強大無比。在別處，就算想要讓小世界投影出來，都極困難，更別說直接把小世界與現實完全融合了——這意味著，你必須先將這片區域中的天地法則完全排斥走才行。您如何辦到的？」吳空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那洛縈盯著吳空看了一會，突然微微笑了笑，玉容解凍，美艷不可方物，吳空都點看傻看呆了。

    好美……

    突然。心神一顫，吳空把心思收斂回來，卻是頭冒冷汗。

    他發現。自己剛才居然差點被洛魅惑了。

    更要命的是，吳空推斷得出，這洛縈根本不是專修魅惑類法則的強者。換句話說，她剛才只是無意中散發出來的精神念力，就撼動了吳空的心神。這意味著……壓倒性的精神優勢。對方的精神意志強度，遠在吳空之上。

    只是，這洛縈似乎沒有惡意。右手一揮，一張巨大的白紙。懸浮於虛空當中。

    「你看……這是畫紙。最初之時，一片雪白，任人在上面作畫。就算是凡人中的三歲小兒，也能隨意塗鴉。但是……」

    洛縈話說著。右手突然出現一支毛筆，瞬間在那畫紙上畫出了一片山河日月圖。

    畫得非常之好，不僅止栩栩如生，甚至……內蘊著時間法則、空間法則、地水火風四**則，還蘊含著光之力量，暗之力量，以及……生命法則的力量。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吳空瞳孔收縮。

    他看得出來，那畫紙上面畫著一個真實的世界，可以把活人放進去又弄出來。

    只不過。這個世界的空間相當薄弱，即便是最普通的聖境凡人，也能輕易打破這個空間。根本不能用來融入蘊界期強者的內宇宙小世界當中。

    「好畫！！」吳空讚了一句。

    洛縈沒有吭聲，又用毛筆在上面畫出了一道道不同的線，組成一個個網格，把之前的美麗畫卷給破壞了。

    「當有人在紙上作畫，畫滿了所想要畫的東西，那麼……如果還有人想在紙上畫點什麼。那就困難了。」

    說著，她手上的毛筆。墨水就變幻了另一種顏色，在畫上一塗，淡淡道：「不管後來者畫上什麼，都是對本來的破壞……」

    隨後，收了手，看著吳空，問：「你明白了嗎？」

    吳空點點頭：「您的意思是說，這混沌塔第五層世界，很久以前，根本沒有太多的法則，這裡的法則也不森嚴，不管是哪位強者，想要在上面刻畫法則，劃分區域，都很容易。但後來者想要在這裡動用種種法則，在這天地間展示自己的力量，就會被以前在這裡佔據地盤的強者們的法則壓制……比如說，天尊？」

    「是的。」洛縈點點頭。

    「也就是說，這層塔世界，各個地方都被各位天尊佔據了，不管去到哪裡，都受著不同天尊面預先布設下來的天地法則和天地意志的壓制。唯有實力強於那位天尊，才能不受那片區域的法則壓制。否則……只能借助法則之力，而無法破壞法則，更無法吸噬天地法則化為己用，與混沌塔其它世界不同，是嗎？」

    「嗯。」洛縈又點點頭。

    吳空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頭皮發麻，全身起雞皮疙瘩，似乎心中想到了某種令他震驚無比的可能性。

    洛縈眼睛微微一瞇，但卻不僅沒破壞她的美感，反而比之前多出一股不同的風韻。

    吳空沉聲道：「洛縈仙子你如果想要解釋這個事情，只需要在普通的紙上畫出普通的畫，再隨意添加幾筆就可以了，何必凝聚時間法則空間法則及其它種種法則力量，在紙上創造出一個世界呢？我想，其中必然有深意。」

    洛縈只是微笑，不語。

    吳空道：「您所畫出來的畫，上面蘊含的空間法則力量薄弱，所以就算是『地級』的普通凡人也能輕易打破那個畫中世界。只有修為低於『地級』的凡人才會被困在其中。您所畫出來的畫，內蘊的地水火風等法則較弱，所以，普通『地級』武者法師，就能在畫中世界擁有移山填海毀天滅地的威能。

    「但是，如果來到這現實之中，天地間的空間法則強大，就算是界主級別存在，也難以打破空間。混沌塔的空間法則更強，哪怕是中位界主，恐怕都無法從這層世界直接撕裂虛空進入下一層世界。

    「那大宇宙當中呢？別的世界呢？是不是意味著，那裡的空間法則更強？更難以打破？

    「我以前曾有幸見識過大宇宙中的力量，哪怕是黑洞顯化，哪怕是超新星爆發。哪怕是中子星與黑洞的可怕重力交錯，也沒聽說過有真正的空間裂縫形成和產生。但反過來，在這混沌塔世界當中。『地級』『天級』『蘊界期』『界主』……各種境界的強者，隨意撕裂虛空，隨意凝聚創造崩滅法則，甚至凝成內宇宙小世界，體內另辟時空，隨意創造萬物，這顯得很不可思議。

    「莫非……整個混沌塔內部世界。也是某位強者所創造。如同洛縈仙子您所畫的畫中世界一樣？不同的是，您的畫中世界。聖境就可以打破，而這混沌塔世界……不同的塔層，打破空間需要的力量就不同。到了更底層，恐怕……唯有超過創造混沌塔的強者的實力。才能打破虛空，真正超脫混沌塔之外。否則……一切超脫，都是虛妄！！」

    洛縈微微歎息：「你倒是會聯想……」

    吳空道：「不知我猜測是否有錯？」

    洛縈淡淡道：「雖然我做畫給你看，不是想告訴你這些，但你能想到這些，也算是厲害了……」

    「混沌塔內的世界，真是由人所創？」吳空驚問。

    「不清楚，但層層世界的法則強大程度不同，是可以肯定的。有可能是有某位強大的存在創造。有可能跟那磐龍七珠相關，也有可能……是大宇宙天生出來的產物，是宇宙初開之時精粹法則凝聚而衍生的混沌至寶。總之……至少要到混沌塔的地下一層。那裡的天地法則才有可能與大宇宙內的天地法則相同。甚至，指不定要到更深層次的世界當中，才會與外界的大宇宙法則完全相同。」

    吳空問：「如果這混沌塔真是某位強者所創造，那麼……」

    洛縈微微搖頭，沒有多說，顯然也不願多說。

    吳空稍一沉默。躬身行了一禮：「先感謝洛縈仙子的解惑，其次是感謝您之前阻攔了趙康的追擊。但恕我有一事不明。您為何……」

    為何會跟吳空說這麼多？

    兩人並不熟。

    而且這個洛縈，似乎也不是喜歡多說廢話之人。

    此時，她只是輕聲一笑：「我知道你的實力不凡，而且是天從混沌塔第六層世降臨下來的，而且，曾經與中位界主抗衡不敗，對吧？」

    吳空大吃一驚：「你……」

    洛縈手指著那幅畫：「如果混沌塔第五層世界，是這幅畫卷的畫紙，那我們天尊就是作畫之人，卷冊上的畫，就是我們的法則之力。如果有外來的強大力量進入這世界，就如同新來的墨水沾染到那畫捲上，改變了圖案，我們豈能不知？」

    吳空臉色一沉，緊張地盯著洛縈。

    洛縈道：「不過，我們天尊，與你並非敵人，甚至可以說，是戰友，所以你不用害怕我會出手對付你。而且，當你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也有資格知道一些秘密，所以，之前才會向你解釋這個世界的秘密。」

    吳空搖頭：「等乖，你剛才說……戰友？」

    「是的……」

    「為什麼會是戰友？與誰戰鬥？」

    「這裡不好解釋，但可以告訴你，在這層世界，實力達到一定程度，邁入天尊之境的強者，都可算是我們的戰友。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的答案……到仙界去吧。從小仙界飛昇上去，到時侯，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並肩作戰，那時侯，你就能看到一切的真相。」

    吳空心中一凜：「並肩作戰？一切的真相？」

    「不錯。」洛縈點點頭。

    吳空沉默，好一會，問：「洛縈仙子對我的事情似乎很瞭解，但那趙康，對我的事情似乎根本一無所知？」

    「不，或許祂對你的事也知道一點，但卻知道不如我這般多。而且，有些人比較自私，是否知道你的事情跟祂是否與你為敵，不相衝突，不矛盾。」

    吳空若有所思。

    洛縈道：「前面不遠有一座大城，如果你想要參與百族爭霸大賽，就過去吧。前面的賽事不需參與，到了爭奪前百的淘汰賽事時，你再參加。憑你的實力，前面可以免試。」

    話聲落，洛縈朝吳空微微點頭，然後身形漸漸消散，彷彿不曾存在。

    但吳空卻知道，她是一直都在的。

    這片天地是她的世界，那麼，她的意識就是這方天地的意識，她的意志就是這方天地的意志，她的法則就是這天地的法則。這天地間發生的一切，她隨時都能目睹，瞭解一切。就如同吳空對自己的內宇宙小世界中的情形一樣。

    吳空沉默了一下，往前急速飛行。

    穿過平原，穿過高山，處處可以看到充滿元素之力的植物，看到充滿靈性的動物，看到種種奇花異草種種靈獸魔獸。

    陡然，眼睛一亮。

    前方是一片雪山，皚皚白雪，山下是綠的，半山腰的綠間稀疏，山頂上則是一片雪白。

    吳空稍稍接近，眼神一凝：「有點不對勁。」

    迅速飛到山頂，就見這裡的元素之力陡然變弱，天地間的元素變得稀薄，一絲絲一縷縷法則之絲交錯成網，與之前全然不同。

    在這剎那間，吳空心頭警兆突現。

    時間法則運轉，剎那之間，吳空感到周圍的一切變慢了……不，應該是他自身的時間出現了變化，加速了，對比之下，才發現周圍慢了。

    他身形一晃，迅速後掠，一瞬間退到了魔法平原上。

    前方大片雪山山脈就轟隆一聲，其中一座大山憑空倒塌了。

    吳空臉色微微一變：「是界主級別強者的氣息……」

    有人就潛伏在那雪山附近，突然偷襲。

    吳空臉色凝重。、

    轉頭朝側面飛行，不久之後，離開魔法平原，看到了大片的沙漠，吳空卻只站在沙漠邊緣，久久不進。

    轉身離開，身後遠方的沙漠當中，傳出一個輕輕的歎息之聲，如同充滿遺憾。

    吳空再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飛，不久之後，到了魔法平原盡頭，就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遙遠的海中，隱隱有海妖哥唱之聲，沿著海風傳來。

    吳空凝視著海面上的天地法則，沉吟良久，退了回來。

    「洛縈仙子，不是說天尊與我應該算是戰友嗎？為何……四方都有人堵在外面？」吳空問。

    天地間沒有聲音回應。

    吳空有些尷尬。

    因為他與那洛縈談得好好的，卻轉身要離開她的小世界，現在還想問她為何他會在外面受阻……

    「罷了，先進入那城中吧。參加大賽，終能離開。」

    吳空之前是不喜歡一直被人監視著，但現在，他發現，天地意志似乎沒意凝聚在他的身上。比方說，他釋放出精神念力護體，周圍大片區域就沒有天地意志。這是洛縈尊重他的**。

    不久就看到一座大城，城池有著防護罩，天地法則滲入裡面，都隱隱有所改變。

    吳空恍然：「洛縈的神念，雖然隨時監視著天地，但在這城中，凡人也有隱秘可以保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