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站在時間長河之上 文 / 敲爛木魚
諸多強者的注意力都被吳空手中的磐龍七珠給吸引住了。
只不過，這所謂的磐龍七珠不是七顆，而是八顆，稍稍讓人意外。
這瞬間，每顆綻放異芒的珠子，周圍都呈現出一個個奇異的小世界投影，顯化出珠子內部所蘊的世界。
有珠子投影出來的小世界是充斥著電芒，有珠子投影出來的小世界是充斥著烈焰，有珠子投影出來的小世界是充斥著寒冰，也有充斥著混沌氣息，有著扭曲的時空，有著種種不同的場景。
一個個不同的小世界投影呈現，籠罩著珠子。
這裡吳空獲得初賽冠軍時得到的《噬界神訣》功法，足以將珠中的小世界投影引出。
「是真正的磐龍七珠？」哪怕是從歷史長河當中召喚出來的強者，此時都不由得震驚起來。
只見一顆顆珠子懸空，綻放著奇異的光芒，一個個珠子的小世界投影流溢。
「接我這一招……七星鎮宇！！！」
吳空瞬間投擲出七枚珠子，飛射向不同的強者，而自身則追在某顆珠子背後，撲向那時間神器所在之處。
諸位強者神色驟變，不管是女媧的投影還是太一帝俊，都不由得緊張起來。
磐龍七珠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猶其是祂們這種層次的強者，怎麼可能對磐龍七珠不瞭解？哪怕是仿製品，這些珠子也不容小窺。
更何況。吳空還把珠子當中的力量給引發出來，還喊出「七星鎮宇」之類的聽起來似乎很牛叉的招數。
於是，一個個臉色凝重。用自己最強大的手段來接住磐龍七珠。
沒錯，是接住，不是避開，不是打飛，而要是抓住那珠子。
祂們的神念牢牢鎖定珠子，各自伸出手來，一抓。
剎那間。七顆不同的珠子分別落在七名不同強者的手中，第八顆珠子也落在了第八位強者的手中。
沒有任何異狀。輕輕鬆鬆，就如同接住別人投過來的一顆普通珠子，沒有恐怖的大爆炸發生，沒有異常的力量波動。
諸位強者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各自手中的珠子。
用力一捏……絲毫無損。
果真不愧是磐龍七珠，哪怕是仿造品，也堅固無比。
但是，在這一瞬，所有強者臉色都難看起來：「上當了！！！」
一個個轉頭朝吳空看去，卻發現，吳空不知何時，已衝到了古城中心處的時間碎片旁。
那碎片被封印著，困在一個強大的防護罩內。
但吳空的右手卻抓著一幅卷軸。狠狠砸在那罩子之上。
「小子，爾敢！！！」
諸位強者大怒，瞬間撲來。
可是。吳空身上早已凝聚重重古神像投影，此時身邊又有小世界投影凝現，瞬間轟隆一聲巨爆。
恐怖的大爆炸，這能量並不能真正傷到周圍的諸位強者，但卻能形成強烈的能量衝擊波將祂們震飛出去。縷縷法則之絲反震反彈，將一名名強者橫掃出去。
時間神器碎片周圍。方圓千米範圍內，暫時居然只有吳空。他的一隻手抓著那祭壇。另一手握著的卷軸扣在罩子上。
其它強者不是被轟飛百里，就是被轟飛到蒼穹之上，從這地下空間飛出那巨大的洞口飛到外面，瞬間就被紫鎧男子和羲首及盧雪華等人聯手圍攻。
太一和帝俊反應迅速，揮手釋放空間裂縫在身前，吸走吳空爆發的力量，所以沒被吹飛太遠，但也是慢了一線，所以仍被轟離時間神器碎片一公里。
這一刻，吳空右手抓著的卷軸，嘩啦一聲被抖開，但仍沒有異狀。
吳空只能看到卷軸上面畫著一幅奇怪的星空圖，畫著一幅地下遺跡之圖，還有一個奇異的陣勢。
吳空的神念湧入圖冊當中，這一瞬，那星空圖被投影出來，遺跡之圖也被投影出來，統統護在吳空身體周圍，那圖捲上的奇異陣勢，也投影出來，籠罩住時間神器碎片的防護罩。
這一瞬，時間神器碎片的防護罩消失了，祭壇上的輪迴之環也消失了，只有時間神器碎片仍然懸浮著。
吳空眼神迷離，感受到碎片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神念凝入雙眸，一剎那間，就彷彿看穿千古，往穿過去未來。眼前就能過去時空種種無數場景紛亂呈現。
「時間的力量……好強大的時間之力，比起我以前所掌控的所感受過的時間之力，都強大了不知多少倍！！」
吳空難以抑制心情的激動，一瞬間伸手握住時間神器的碎片。
「住手！！！」
周圍傳來驚呼，女媧投影及太一帝俊等人，紛紛朝這邊攻來。
但是，也是在這一瞬間，一圈奇異的光波從那時間神器碎片上綻放出來，光波過處，女媧、太一、帝俊、燭龍、玄武，饕餮，等等等等，統統化作縷縷光絲，被吸入時間神器碎片當中，消失不見。
只有一枚枚的磐龍七珠掉落下來。
也是在這一瞬間，紫鎧男子祂們反應極快，高速自虛空朝這裡撲來。倖存而未殞落的蘊界後期強者們，統統往下撲。
然後，又只是一剎那之間，吳空感到周圍虛空扭曲，天地變幻，只一剎那之間，吳空就來到了一片漆黑的虛空當中。
天地間，其它地方都是一片漆黑，看不清，神念掃蕩不到，沒有無形的法則之力存在。除了漆黑，除了吳空自己的身影，就是一條巨大浩瀚的長河。
河水滔滔，源源不斷，從無垠黑暗虛空而來。再往無垠黑暗虛空而去。
此河前不見源頭，後不見極往。
河水泛著光，細看。就發現，那一滴滴河水，其實就蘊著一個個小小的世界……不，應該說是，一段段過去歷史曾經發生過的場景。
在那一滴滴水珠當中，蘊著一個個不同的歷史片段，代表著一片片區域不同的歷史片段。混沌塔第五層時空和小仙界的某些地方的某些歷史片段。
無數水滴當中，就是無垠廣闊世界在過去歷史時空當中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這就是……時間長河。歷史長河？」
吳空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凝神望去，河水之中的種種場景，乍看似乎清晰，但仔細一看就又覺得迷糊。河面上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氣息，阻擋吳空的探測。
「這就是……所謂的歷史的迷霧？阻止後人探測過去歷史發生的真相？」
吳空心中一動，再度凝集精神仔細一看。
他身上，不知何來由，就有一股光散發，頭頂上，懸浮一塊時間神器碎片的虛影，光華籠罩。這股光，加持到吳空的身上。吳空的雙眸就變得越來越亮，凝視河中，可以看到歷史上的一位位強大人物。
「那是……趙康？」
吳空看到了。天尊趙康年幼時修煉的種種經歷。只不過，每一滴水珠當中，只包含著祂的少許歷史片段，想要再找下一個片段，卻有些困難。
在吳空頭頂的那片時間碎片的力量引導之下，吳空看到了歷史長河當中。還有著絲絲的奇異光澤閃爍。
「那是……因緣之絲……不，是因果法則之絲！！」
吳空心中一震。
沿著趙康的因果法則之絲。很快就找到另一個趙康所經歷的一切。
一個趙康，在不同的歷史不同的時間段上，就被分成一個個不同的趙康，處於不同歷史場景上的趙康，心境和行為方式都各有區別的趙康。年幼之時與少年之時與青壯年之時，趙康的行為方式及修行感悟都不一致。
吳空凝神望著，就看到祂所做的一切，聽到祂所說所聽的一切。
彷彿真的伴隨趙康經歷了半世，親眼看著祂的所為，悟祂所感悟的一切。
「原來，趙康的生平，也可以算是波瀾壯闊，可以書寫一段驚天動地的傳奇。但可惜……」
吳空搖搖頭。
趙康的修為，比起現在的吳空，太低了些。吳空的實力雖未恢復，但他的眼界，早就超過了趙康。
於是，又將目光投向歷史。
尋找那些被歷史迷霧籠罩的強者，那些強者，在歷史的迷霧當中，塵封得越是迷糊，越是神秘，往往就越是強大的。
吳空找那些看不穿的強者，比如太一、帝俊、燭龍、女媧，甚至還有盤古一閃而逝的身影。
這些強者們，修為強大之後的種種一切，吳空看不到，看不透，但祂們年輕之時，年幼之時，種種一切，吳空都能看清看透。
太一初生之時，沉睡於烈日恆星之內，抱混沌鍾而生。
混沌鍾散發著淡淡的時空氣息，掃蕩四周，浩浩烈日的太陽真火滲透，蘊養著太一的軀殼。
時間的力量，空間的力量，太陽真火的力量，三種力量在祂體內交匯著。由於祂將生未生，感悟能力不強，只能本能地去適應……漸漸地，太一掌控了控制太陽真火之力，一呼一吸之間，太陽真火一舒漲一收縮，力量起伏。而時空的力量，仍受混沌鍾控制，太一隻是與混沌鍾漸熟，稍稍控制住混沌鐘。
只見那鍾微微一震，一圈奇異的力量波動擴散，萬界漫天星辰的活動就瞬息停止不動，進入時間停止狀態，再一瞬，萬界漫天星辰的活動就恢復了。
這是時間的偉力，比吳空所見過的種種時間力量都強大可怕。比起造化神器時間之輪的碎片似乎還強大。
接著，混沌鍾又是一震，一圈能量波紋擴散，所過處，整個世界瞬間被攔伸擴張，世界變得巨大了，漫天星辰之間的距離擴張，宇宙盡頭的混沌宇宙擴張，空間變大。
這是空間的偉力。比起吳空所見過的種種空間之力都要強大可怕。
「混沌鍾……」
吳空驚駭，欣喜，神念滲透過去。試圖通過歷史的長河感受混沌鐘的種種。
但一陣鐘聲響起，切斷了歷史，斬斷了時間之輪的法力，吳空眼前就是一陣迷霧。
「不好，混沌鍾太過強大了，造化神器時間之輪的碎片，根本無法與它抗衡。想在這未來世界看到過去時空的混沌鐘，會被它阻攔。既然如此……」
吳空眼神再凝。一瞬間，再度看破歷史的迷霧。
這一刻，吳空不敢再盯著混沌鍾瞧，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個沉睡中的太一。一隻新生的三足金烏。
吳空感到自己的精神迷迷糊糊的，恍恍惚惚間，一縷因果法則之絲，將他和那歷史過去的太一，連在一起。這一瞬，吳空就感到自己彷彿變成了太一，沉睡在太陽之內，抱著混沌鐘。
歷史上的太一所感受到的一切，吳空統統能感受得到。
歷史上太一所感悟的種種。吳空都能感悟得到。
甚至，太一對混沌鐘的力量，所無法理解無法感悟的那些信息。也源源不斷被吳空獲取，記在心中，有一些甚至參悟出來，領悟到了絲絲縷縷的混沌鐘的玄妙。
不知不覺當中，吳空的內宇宙小世界當中，竟然有一隻混沌鐘的虛影呈現。綻著放圈圈波紋，可惜只能釋放出半米。就已消散。
吳空的真身在時間長河之上，在歷史長河之上，食指划動，就有一道道類似混沌鍾波紋的力量光波擴散。
「這是……混沌鐘的力量。可怕的時間與空間之力……只不過，這兩種力量，不適合用於攻擊，而是防護。防護一切攻擊，唯有受到強烈攻擊時，這種波的殺傷力才強大……如同一個巨鐘，受到外界的衝擊越強，發出的聲音就越響，聲波就越強烈。相反，受到的衝擊不強，聲波就弱。
「混沌鐘的本義，當如太極拳，遇強則強，反發制人。所以，以混沌鍾之力主動殺敵，乃是下下之手段，唯有以混沌鍾防禦，先受攻擊而後反擊，這才能發揮出混沌鐘的力量……」
心念轉動間，內宇宙小世界當中的混沌鍾虛影，就一瞬間化成無數光點，凝入那古神像虛影當中。
「噹！！！」
吳空的古神像顫動，發出如古鐘之音。
吳空哈哈大笑：「我的防護能力更強了，接下來，領悟的時空之力越多，這古神像的防禦就越強。而且……未來指不定能蘊有真正混沌鐘的部份神威。兼具神像與混沌鍾之威能！！」
吳空心念轉動，再次盯著那沉睡中的初生太一。
可是，就在此時，一股可怕的氣息籠罩心頭，吳空就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轉頭一看，就發現，時間長河上空，竟然有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睛，平靜地盯著他。
一股令吳空難以呼吸且意識幾乎泯滅的可怕意志，籠罩下來。
「太……一！！！」
吳空倒抽涼氣，一瞬間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想。
頭頂上的時間之輪碎片的氣息籠罩著護著吳空，那太一的眼睛盯著這邊片刻，看不出什麼東西，就漸漸退開，虛空中的眸子消散不見。
吳空張開眼睛了，頭冒冷汗：「好可怕，剛才那雙眼睛，是太一的？莫非……是未來世界或現代世界當中的太一，也在通過時間長河看著過去世界的太一？
「對了，祂將出生而未出生之時，雖然抱著混沌鐘，受太陽真火蘊養，但那時的智商不足，悟性不足，參悟能力不足。所以……長大之後的祂，要看剛出生之時的祂，重新感悟參悟那時的一切。由此，發現了我的眼神的注視，然後就通過時間長河找到了我這邊？」
吳空吃驚：「果然強大……在混沌塔第六層所見的太一，未必是真正的太一本體，否則，不會強到如此程度！！」
吳空沉吟了一會，就又再次追溯歷史長河。
這一次，他仍冒險選擇一些強大的存在。
比方說，帝俊、羲和、女媧、帝江、九鳳、燭龍、玄冥、后土……等等。甚至看了盤古一眼。
只不過，吳空比之前謹慎了許多，不管看哪個強者，基本上都只是看一眼，最多出就看兩三眼，絕不看久，而且都是盯著對對方獲得一點有用的信息就迅速回收自己的目光。
然後，再尋找一些歷史上存在的中位界主、上位界主、乃至太位界主，從祂們那裡獲得種種信息。
時間長河流逝，不知不覺間，吳空得到了莫大的好處，得到了莫大的造化。
但是，他頭頂上方的時間神器碎片，光芒也漸漸黯淡了起來。
吳空陡然一驚，抬頭一看：「不好，這股力量要化盡了，如果不盡快回去，我會不會就此迷失在時間長河當中？」
如果掉進過去時空的歷史，掉到過去歷史的任何一瞬，吳空都不怕。怕就怕……直接灰飛湮滅。
而且，他也害怕，這歷史長河未必是真實存在。
如同人類的圖書館，記載著過去的歷史，但並不代表著能從書中回到過去的世界。
這歷史長河，也許是混沌塔將過去歷史發生的種種記錄下來，蘊入時空之力。那樣一來，迷失於此，不僅無法回到過去，還有可能被封入其中，無法超脫。
還有可能，這是真正的歷史長河，是時間長河，可以回到過去……但是，現在的混沌塔已毀，過去的混沌塔未毀，造化神器時間之輪的碎片能將吳空送到混沌塔沒毀之前的歷史階段？
吳空不信，不相信它有如此逆天的威能。
連磐龍七珠所化的七龍珠，現在都還沒能辦到，何況這時間神器碎片？
吳空雖曾在刑霜的力量下回溯時光，雖然也曾在時間神器的力量之下回溯一小會的時光，但那僅止是幾分鐘乃至十幾分鐘的事情，跟這無數年的時光回溯，完全不同。
「必須回去！！」
吳空心中有著這樣的念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