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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6 頭好疼,能不能不戴助聽器了 文 / 沁譽

    沒有人知道卓聿衡心裡的悔恨和痛苦,沒有人知道他的無奈,他也想像秦墨陽那樣即便是折斷了對方的翅膀也要將對方禁錮在自己的世界裡,可他不能那麼做,因為那樣的話只會增加傅新月的危險,他不能眼睜睜讓她成為別人挾制他的工具,除非……除非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為止……

    卓聿衡轉身看著窗外的高樓林立和下面如同螞蟻一般川流不息的車流,他很喜歡這種站在高處往下看的感覺,居危思安,只有站的更高才能體會到那種得到的來之不易,想著站的更高只有這樣才能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

    中午吃飯的時候傅予航帶新月去了廟街後面的小吃一條街,熙熙攘攘的人特別的多,傅予航怕擠著新月就一直在她後面護著,看著她裹在白色羽絨服下面的纖腰他多次想伸出手去扶,就這樣手來來回回在後面盤旋了很多次。

    新月倒是沒意識到身後傅予航的小動作,因為耳朵裡的那個助聽器堵的她耳朵十分的難受,再加上身邊的人多小吃攤上的老闆都在吆喝著做生意她只覺得整個右耳連著右腦嗡嗡疼的發悶。

    本來想忍著的可眼見著小半條路都下來了她還是沒忍住猛的停駐了腳步回頭,傅予航頗有些驚訝的盯著她剛想問怎麼了,就看見她背後一個抱著包飛奔的男人直直衝著她就要撞過來,他眼疾手快一把攬住了新月的腰轉了一圈,那男人擦過去的時候他本能的將她的頭往自己懷裡按了按,很快後面零零散散追上來幾個人嘴裡都喊著:「有人搶包了,抓小偷……」

    於是原本就人聲沸騰的小路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吵吵聲越來越大新月埋在傅予航的壞裡捂著右耳不停的晃著腦袋。

    傅予航怕人多擠著新月連忙護著她的腰慢慢的退出人群的包圍圈,遠離了人群找了一塊僻靜的地方停下來,剛想說沒事了,就聽見新月悶悶的聲音:「頭好疼,能不能不戴助聽器了?」

    傅予航低頭看見新月正捂著右耳疼的一張臉都沒了血色,他連忙托住她的臉微微側向左邊,小心翼翼的去取她右耳裡的助聽器:「不戴了……我幫你拿掉……你忍忍……忍一忍就好了!」

    助聽器被傅予航拿出來的時候新月整個右耳廓已經紅了,他看著手裡小小東西竟有些火,說出來恐怕都沒人信堂堂傅家大少爺竟然會對著一隻助聽器發火?

    雖然助聽器被拿掉了可新月的頭還是嗡嗡的疼,她臉色微白指著外面停車的地方:「我不餓,我要回家!」

    傅予航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想去摸新月的頭可卻在看見她額前的那道疤痕時停駐了:「好……我們回家。」

    回到車上的時候一下子安靜下來的空間讓新月煩躁的心情和總是嗡嗡疼個不停頭疼瞬間緩和了許多,她半個人靠在椅背裡閉著眼睛看上去彷彿睡著了樣子。

    傅予航給她蓋毛毯的時候看見她輕輕顫動的睫毛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這姑娘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連裝睡都不會。陣爪陣扛。

    知道她難受他也不去擾她而是安靜的開車,起初車子自動播放著極輕的輕音樂致愛麗絲。

    傅予航怕吵到新月伸手就直接按了靜音,卻沒想到過了幾分鐘後面的新月竟然幽幽的開口了:「挺好聽的別關……」

    傅予航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新月,毛毯被她拽到了脖子擋住了整個身體,鵝黃色的羊絨越發的襯得她的臉色白皙,就如同初雪一眼隱隱的閃耀著光芒,他徑直取消了靜音。

    歡樂輕快的致愛麗絲,悠揚清淺的鋼琴音彷彿一段緩緩流動的溪水輕輕的沖掉了新月心裡的煩躁也帶走了那該死的頭疼。

    她嗅了嗅鼻子再一次拉高了身上的毛毯,聲音彷彿有點發嗡:「當初沒有向伊麗莎白表達愛意貝多芬應該十分後悔吧?」

    傅予航想了想回道:「可如果表白了就不會有這首出名的致愛麗絲了。」

    「可伊麗莎白最終還是選擇了勇於表白的那個人,如此看來貝多芬不是很可惜嗎?」

    傅予航皺了皺眉:「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像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完美的,人生也亦是如此總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總會有坎坎坷坷,而這些坎坎坷坷就是人生最好的歷練!」

    新月沒再說話只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羊絨毯下的手緊緊的扣在了一起,她不禁在心裡問自己:傅新月,卓聿衡是你這輩子遇到的最大的一個坎嗎?如果是你又要怎樣才能跨過這道坎呢?

    她這麼問自己的心,本以為會有答案,可等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一度認為自己就快真睡著的時候,那顆心也沒有答案……

    回到傅家新月就喊累,連飯都沒吃就上樓了。

    傅予航打發了下人給新月送飯,可人足足在臥室門口站了五分鐘也沒能敲開門。

    最後還是傅予航親手接了托盤,敲了兩下門表明了是自己以後徑直扭了門把進去。

    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臥室裡只點了一盞橘黃色的小檯燈,床上淺淺的凸出一塊來,他慢慢的走進放下手裡的托盤探身拉了拉被子。

    怪不得下人敲了那麼久的門都沒人回應,她是真的睡著了。

    他俯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熟睡的她,手指情不自禁的慢慢滑過她細膩的臉頰,還有濕濕的,他歎了口氣一定是剛剛又哭過了的。

    半邊臉被長髮遮掉,他伸手挑了挑幫她別再了耳後露出了整張清麗乾淨的臉蛋。

    輕輕撫著她眉心上方的那道疤痕他心裡五味雜陳,喉嚨間如鯁在喉剛想說什麼卻被口袋裡突然震動起來的手機給悄然打斷。

    他站直了身體伸手抹了一把臉,慢慢的掏出手機看清了來電顯示之後他果斷的接了電話,一邊壓低了聲音一邊拿了托盤出了臥室。

    一直到關上臥室的門他聲音才稍稍加高了幾個分貝:「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是你親自對我說的我們各幹各的,我過我的陽關大道,你走你的獨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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