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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紛爭 文 / 贗佛

    艷陽高照,天池城東區中央有一佔地十餘畝的大宅子,建的闊氣非常,朱漆大門正中央掛著一副牌匾,金燦燦的三個大字揮斥方遒,如龍飛鳳舞,金剛正氣沖天,正是「四堂會」。

    只見一身裹紅妝的妙齡少女一陣風似的穿過大門,乍見,有個十五六歲,身後一個衣衫襤褸,滿臉污泥,坦胸露乳的小伙子緊緊地跟在身後,正是秦瀟湘與蕭明陽。庭院的奴僕們見了,更是驚詫不已,不知道四堂會的這位正義女俠又在搞什麼名堂。

    秦瀟湘帶著蕭明陽穿過側院,來到一個優清靜的院子,對著蕭明陽道:「阿牛啊,怎麼說你也是我的跟班了,這樣,我管你吃穿住,一個月呢,給你三兩銀子,怎麼樣啊?」蕭明陽一聽,還真大方,在村子裡,一戶人家一年的消費也用不了10兩銀子,看來自己還真是賺大了。忙到:「全聽小姐吩咐。」秦瀟湘笑了笑,道:「什麼小姐不小姐的,以後叫我秦姐好了。」

    蕭明陽從小在農村長大,村民們質樸耿直,說話從來不繞彎子,蕭明陽為難道:「小姐,我年齡一看就比你大,怎麼可以叫你秦姐呢,可不能這麼幹,我聽我爹說,輩分亂了,可能遭天譴的。」秦瀟湘聽見,不樂意道:「好小子,才當了跟班就不聽話,以後還了得。叫聲姐委屈你啊,你叫不叫?」

    蕭明陽倔道:「不行,舉頭三尺有神明,我不幹。」秦瀟湘氣道:「好小子,還真是大笨牛一個。」一跺腳,指著一間小屋道:「這是你的房間,還有,今後你也算是四堂會的一員了,總不能邋裡邋遢的,我讓丫鬟們給你燒盆熱水,洗個澡,換個衣服,我就帶你去見二伯。」

    蕭明陽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只見桌椅床凳,一應俱全,全屋環繞著一股清香,說不出的舒服。蕭明陽從小農家長大,小時候為了修煉自己,更是在深山老林裡一呆就是半個多月,與野獸同吃同睡,從小血腥味特濃。除了回到家,母親的懷抱讓他倍感親切外,他一直都在嚴格的要求自己。

    今天秦瀟湘的安排讓蕭明陽感到溫馨,突然想起了母親,看著溫床軟枕,蕭明陽眼睛裡閃著淚花,哽咽道:「秦小姐,謝謝你。」秦瀟湘只是個少女,哪懂得這麼多情懷,道:「你這是怎麼了,我委屈你了嗎,看急的都快哭了,你是我一個跟班,難道我把我的屋子騰出來給你睡啊。」

    蕭明陽連連擺手,道:「不是啊,我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沒有別的意思。」秦瀟湘一聽:「這還差不多。」

    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進來:「這不是秦姑娘嗎?怎麼,這是招了一個下人嗎?何必用姑娘親力親為啊,我讓下人來就好了。」只見一身素衣,手中一把折扇,瀟灑飄逸,是四堂會第二把交椅段倚的兒子,段羽。

    秦瀟湘眉頭微皺:「不勞公子費心,這是我剛剛收的跟班,來,阿牛,見過段羽段公子!」蕭明陽忙施禮道:「阿牛見過段公子。」

    段羽將折扇一揮,自顧自的扇了起來,對著秦瀟湘,全然不理會蕭明陽:「小姐在四堂會裡還是安穩的好,今天無故領回一個身份不明的外人,現在天池城正值多事之秋,如果出了事情,誰能擔待。」

    秦瀟湘越聽越氣,正要發作,蕭明陽拽住她的衣角搖了搖,段羽見到,眼中寒光一放,秦瀟湘回頭看了看蕭明陽,道:「段公子放心,我看中的人是不會有問題的,待會我會向伯父請安的,請段公子移駕,這鄙陋的小屋容不下您。」

    段羽見對方下了逐客令,狠狠地看了看蕭明陽,轉身離開。

    秦瀟湘見段羽離開,氣呼呼的坐到凳子上,道:「他這算什麼,本小姐的私事都要他管,真不把我放眼裡了。」蕭明陽覺得秦瀟湘人特好,不想再給她添什麼麻煩,更何況還有擎龍會在一旁對他虎視眈眈的,於是道:「小姐,不用為我傷神了,我現在離開吧。」

    秦瀟湘馬上回應道:「不許走,本小姐說話一言九鼎,就是天王老子也改不了。沒事,你先洗澡更衣,好了叫我,一起去拜見伯父。」說完就離開了。

    蕭明陽暗自決定要報答這個對他很好的小姐。不一會,丫鬟們送上水和衣物,蕭明陽利落的洗完換上衣服。照了照鏡子,暗道:「不行,畢世華,見過我的樣子,我得好好的改改裝。」於是從舊的衣物裡掏出一大片皺巴巴的人皮,這是天明臨走是交付給他的。

    照著鏡子貼到左臉頰,就像一個被火燙傷的人。連他自己都有點認不出自己了,雖然看起來有點猙獰,但他自己還是蠻滿意的。

    「小子,你好了沒啊,從沒見過讓小姐等人的跟班。」秦瀟湘這時在屋外叫道。蕭明陽趕忙拉開房門出去。秦瀟湘見到蕭明陽這個樣子,訝道:「阿牛,這是怎麼回事啊?」蕭明陽早就想好了托辭,道:「只是小時候被火燙傷的,沒什麼打緊,十幾年下來都習慣了。那會被泥擋住了,小姐你看不出來而已。」

    秦瀟湘聽他這樣說也沒什麼懷疑,就帶著他去正堂拜會四堂會的當家歐陽華。當蕭明陽來到大廳時正是四堂會例行的會議,只見正堂大廳內坐著八個人,都算是四堂會的元老。

    正中間坐著一位方臉大耳,濃眉鳳眼的中年漢子,挺拔的身姿,看上去滿身正氣,正是歐陽華。右首位上一位短小精幹,特別是一雙眼睛明亮精靈,像是可以看透世間萬物的男子,正是四堂會三當家天游。下首六人有老有少,段羽也在其中。

    秦瀟湘帶著蕭明陽走入大廳,恭聲道:「二伯好!見過天游叔!」蕭明陽也跟著行禮。歐陽華笑道:「侄女來了!」天游也道:「瀟湘啊,這位是?」

    秦瀟湘道:「天游叔,這是我新收的奴僕,以後做我的跟班。」沒等天游開口,段羽跨前一步道:「三當家,天池城正值多事之秋,擎龍會,五行更是對我們虎視眈眈,向秦小姐這樣亂收奴僕,我怕四堂會的機密會就此而露,敗壞了幫會

    大事。」

    秦瀟湘怒道:「段羽,你……」沒等秦瀟湘說完,歐陽華咳嗽一聲道:「羽兒說的有理,天池城現在是風雨飄搖,三會都在緊鑼密鼓的鬥爭搶奪,我們的內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漏洞,不然,四堂會的基業可就毀了。」

    天游繼道:「是啊瀟湘,你還是給他一筆錢,讓他走吧,如果過了這段時間,看他再想來就來吧,」秦瀟湘慍道:「二伯,天游叔,我不答應,為什麼段羽一句話就能干擾我的私事,這是給我自己找跟班,和整個四堂會關係不大。如果你們要他走,我也走。」

    蕭明陽見狀,趕忙上前道:「承蒙小姐恩惠,小的感激不盡,小的不想再給小姐添麻煩,希望小姐保重。」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秦瀟湘趕忙道:「慢著,你走,我也走。」蕭明陽一陣感動,道:「小姐又何必呢!」

    天游也不想事情一發不可收,道:「瀟湘怎麼還是不懂事啊,那天游叔問問這位小兄弟可以吧?大哥,你說呢?」歐陽華點了點頭。

    天游一雙眼睛在蕭明陽身上遊走,好像要看出點什麼似的,問道:「小兄弟你今年多少歲?從哪裡來的?做什麼?」蕭明陽道:「三當家,我叫阿牛,今年十六,來自天池城外的祈天山的小村莊,父親見我力大,就讓我來城裡做碼頭的運貨工。今天是第一天工作。」

    天游凝視著蕭明陽的眼睛到:「那怎麼認識瀟湘的呢?」蕭明陽道:「我見有好幾個人找小姐的碴,所以想上去幫忙,好生提醒了兩句,承蒙小姐恩惠,覺得我有點狹義情懷,便將我帶來了,給口飯吃。」

    天游問完輕輕地向歐陽華點了點頭,歐陽華道:「那好,阿牛小兄弟就留下來跟著這個丫頭,別讓她每天惹是生非的。」秦瀟湘高興地叫道:「呵呵,最二伯好了!」

    段羽急道:「可是,大當家……」歐陽華「哼」的一聲愣是將段羽的話打斷。原來,天游懂得觀人之術,只有心中稍有瑕疵,也可以被發現。誰知蕭明陽所說,字字屬實,天游也只能見好就收,給秦瀟湘個台階下。

    這時,一個四堂會的兄弟,著急的跑進大堂,道:「大當家,三當家,不好了,二當家在路上被人暗算,昏迷不醒啊。」

    這消息可謂是晴天霹靂,二位馬上站起身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段羽聽見他父親受傷更是急不可耐。蕭明陽,秦瀟湘也趕了出去,只見擔架上一個虯髯大漢,銅鈴般的眼睛,粗狂的外表與段羽的瀟灑可謂有天壤之別啊。只見嘴唇紫的發黑,雙手青氣遊走,像是中了毒。

    天游向歐陽華道:「像是五行的『克影』,看來,其他兩會都有動靜啊。」歐陽華道:「呵呵,是啊,是像,但是不能肯定,擎龍會的陳煜一向智謀過人,手下能人眾多,我怕這是他們的反間計,來個坐山觀虎鬥,他不就坐收漁翁之利了嗎?」說著,右手真氣鼓蕩,在段倚的週身大穴一陣拍打,段倚一口黑血吐出,歐陽華又封段倚的心口要穴,道:「抬進去,讓老張看看,開幾副方子,應該可以調養過來。」

    天游道:「大哥,看來擎龍會或是五行還真有那個胃口,想把整個天池城吞下啊。」歐陽華道:「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對了,這次的襲擊該是為了一個月後的武會,這次比試可是關係著三會在城中心的商區與地盤,誰贏了,天池城可就有多半塊落入手裡了。「

    天游道:「是啊,看來,一個月後的今天是個不平靜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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