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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下水道的秘密(1) 文 / 觀雀樓主

    我和二毛也立刻緊張了起來,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但好像除了偶而的水滴聲外沒有其他任何聲音,聽了一會兒,大毛放鬆下來,「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什麼人在小聲說話,可能是我聽錯了」,大毛解釋道。

    「這下水道裡除了咱們不可能還有其他人,在這陰暗的下水道裡再加上神經緊張很容易造成錯覺」,我說道。

    我們也就沒有特別在意,我問大毛:「你們倆為什麼半夜在這廢棄的廠區裡?」

    大毛和二毛聽到我問這個,神情有些失落,向我講述了他們的身世。原來他們倆個不是親哥倆,都是在很小的時候被人從家鄉拐騙出來的,大毛記得好像是四五歲的時候,二毛連什麼時候都不記得了,他們只隱約記得他們的家鄉在福州一帶,但具體是什麼地方,他們就不知道了,那個拐騙他們的人並沒有把他們賣給別的人家,而是被一個團伙帶到了南京,很小的時候就被團伙中的人指使冒充孤兒在街頭行乞,被規定每天必須乞討到多少錢交給團伙,否則就會挨打,他們那時也不知道挨過多少打,有時團伙裡的人還不讓他們睡覺,不給他們飯吃,他們覺得自己的身世很像三毛,就給自己取名叫大毛和二毛。由於大毛和二毛是同鄉,大毛比二毛年紀大一些,所以大毛一直像親哥哥一樣照顧二毛,把僅有的一些吃的東西留給二毛,有時還替二毛受罰。再大一點兒,團伙就教唆他們坑蒙拐騙和偷東西,逼著他們幹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如果他們不干就會遭到威脅和毒打,有一次,二毛偷東西時失手了,當眾被人抓到毒打了一頓,回來後,團伙的頭頭知道了這件事,要剁掉二毛的一個小手指頭以示懲罰,那時二毛還小,嚇得大哭起來,大毛為了不使二毛受到傷害,就替二毛受了罰,被剁掉了半截小拇指,從那以後,大毛和二毛就下定決心要逃走,但那個團伙在南京一帶勢力很大,一直沒有機會。

    等到他們成人後,再也忍受不了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也不願再幹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就商量著等機會逃跑,直到有一次,他們和團伙的其他一些人在火車站偷東西的時候,團伙裡的兩個人被抓了,他們趁亂擺脫了團伙中的其他人,混進了車站,躲在一輛運送家畜的貨運列車裡,才終於逃出了南京,等貨車到站後,他們偷偷跑出來,才發現到了西安。

    由於他們從小沒上過學,沒有什麼化,也沒有合法的身份證明,所以找不到什麼正經的工作,二毛身體壯,就在工地或者貨運站打一些零工,幹一些體力活,大毛腦子靈活,有時幫助一些個人或小公司幹一些推銷、打雜之類的工作,為了維持生計,也撿廢品去賣,就這樣過去了七八年,雖然辛苦,但比起在南京時的日子,他們覺得很幸福,因為不用再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有一次,他們無意中來到廢棄的七七一廠,發現這個地方很僻靜,很少有人來,有許多廢棄的房子可以住,有時還能從廢墟中挖出一些廢銅爛鐵之類的拿去賣,所以就決定暫時住在這裡。

    我這時才知道大毛和二毛為什麼半夜在這廢棄的工廠裡的原因,也為他們悲慘的身世感到很同情,我看這哥倆兒很可憐,而且救過我的命,突然想到現在我自己開了店正缺少人手,就問大毛和二毛願不願意跟著我,大毛二毛聽到後高興的蹦了起來,激動的都快哭了,要知道對於無家可歸者,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家」的意義是多麼重要。大毛握住我的手說如果我願意收留他們哥倆,一定會盡心盡力,肝腦塗地,不管我到哪兒都願意跟著我,我看到大毛和二毛高興的樣子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大毛和二毛管我叫老闆,我聽著很彆扭,自己只是開了個小店,也不是什麼大老闆,就不讓他們叫我老闆,直接叫我的名字郭向東,大毛和二毛說那怎麼行,最後大毛想了想說如果我實在不願意讓他們叫老闆,以後就叫我「東家」吧,因為我叫郭向東,這個稱呼倒也貼切,我聽後也就沒再推拖。

    大毛說道:「東家,不是我多事,您這麼晚自己來這工廠幹什麼?外面都傳說這工廠鬧鬼、鬧狐仙,您自己不怕嗎?」

    我簡要向大毛和二毛說了我的經歷和來這裡的原因,大毛皺了皺眉說道:「我覺得張萌老闆說的不錯,這一定是個陷阱,但我和二毛都是粗人,也不能幫助東家弄清這裡面有什麼陰謀,但您剛才講的在十四號廠房看見的那個三米多高的怪人我卻知道怎麼回事」

    「哦?怎麼回事?」我好奇的問道。

    還沒等大毛說話,二毛在旁邊憨笑道:「呵呵,東家,那三米高的怪人就是我和大毛」

    大毛補充道:「其實您一進廠區就被我們哥倆盯上了,因為有上次那記者的事兒,一是很好奇,想看看您大半夜的跑這工廠裡來幹什麼,二是怕再像那記者一樣是為了出名來找那狐仙的,萬一有什麼危險我們沒準可以幫個忙,後來看您果然到了十四號廠房,那兒就是傳說中鬧狐仙的地方,我們就合計準了您是來找狐仙的,本想直接出去勸您回去,但就我們哥倆兒這樣估計您也不會聽,所以就想了個辦法,我騎到二毛的脖子上,把草帽蓋到臉前頭,站在黑的地方,心想您冷不丁看見這個『怪物』還不就給嚇跑了,哪承想您撿了塊磚頭衝我們哥倆就砸來了,雖然沒砸著,但二毛一躲摔了一跤,二毛還好,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可就慘了,我騎二毛脖子上直著就摔下去了,差點沒把我摔冒泡,呵呵。」

    我一聽真是哭笑不得,我還真以為是什麼怪物,原來是這哥倆兒搞的鬼,一場誤會,不過這哥倆兒也確實是好心。

    大毛接著說道:「我們本以為您還不得嚇跑了,沒想到等到了大路上一看,您還在那轉悠呢,就琢磨著您可能不是來找狐仙的,想看看究竟,所以就一直跟著您,今天晚上風大,廠區裡的荒草又深,所以直到跟到那學校裡您也沒發現,看您進了學校的樓門,我們哥倆就蹲門那偷偷瞅著,開始看您上了樓,後來就聽見砸門的聲音,我們哥倆兒這心裡還想呢,您八成不是小偷吧?但這工廠廢棄了這麼長時間有什麼好偷的,就更

    好奇了,打算看個究竟。結果等了一會,發現您從樓上下來了,躡手躡腳的不知道要幹什麼,結果看您走到一樓的樓道那頭一個房間前偷偷扒著門往裡看,看了一會兒好像看到了什麼特別可怕的東西似的,扭頭就跑,結果不知道什麼原因跑到樓門這兒愣了一下沒出來,卻往樓上跑去了,我們看到您身後跟著個東西,速度很快,像一團白光一樣,就猜到八成又是那吃人的狐狸,就想找傢伙事兒去救您,但在這院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別的,二毛找了根鐵棍子別在腰後,我倆又找了半截枯樹幹子抱著衝了進去,還好正巧就把您給救了,這就是以往的經過」

    我聽大毛講完,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長出了一口氣,幸虧有大毛和二毛住在這廠區裡,否則今天晚上我非出事不可,看來這果然是個陷阱,但這個約我來的姓袁的人為什麼要害我呢?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始終琢磨不透。

    突然,我又想到了什麼,剛才在聽大毛講那記者好像在和一個「看不見的人」聊天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我在那樓裡聽見有人彈琴,然後循著琴聲走到一樓樓道最裡面第三個房間,就看見了房間裡那可怕的一幕,先是看到我和張萌在恭王府看到過的「美女」,然後這個美女突然變成了醜陋的老太婆,接下來那張臉又變成了狐狸,然後那狐狸就向我撲來,是否那記者看見的那個「人」和我看見的那個彈琴的「美女」都是那狐狸搞的鬼?

    我問大毛道:「大毛,你剛才說看到我在一樓那個房間往裡看的時候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彈琴?」

    「沒有」大毛回答道。

    「我也沒聽見」,二毛在旁邊補充道。

    「東家,您想起什麼了?」大毛問道。

    「哦,沒什麼」,我解釋道:「看來這狐狸不是一般的狐狸,我以前聽說過這世上有兩種動物最能迷人心智,一個是黃皮子,也就是黃鼠狼,再有一個就是狐狸,我懷疑你說到的那記者好像在和一個看不見的人說話,以及我聽到和看到有人在彈琴,這些都是被那狐狸所迷惑,但這也只是猜測,至於黃鼠狼和狐狸善於迷人心智也只是聽說罷了,不知道是不是確有其事」

    說到這兒,我又想起在**公墓的事情,當時我和小胖還有老秦剛進守墓人的小屋時我好像也看到窗戶上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那會不會是狐狸尾巴?難道那天晚上我在**公墓經歷的那些奇怪的事情也是被狐狸迷了心智造成的嗎?我雖然聽說狐狸有這種能力,但它的能力真的大到能造成這一切的幻象嗎?還是有其他什麼原因?

    另外,大毛還說過那記者是被狐狸尾部射出的一道煙迷倒的,我之前兩次失去意識也是在聞到一股香氣後,難道我和張子恆變成「假死」狀態也是這狐狸造成的嗎?

    這到底是一隻什麼狐狸?在崑崙飯店的時候,唐英曾用他唐門的銀鉤絕技打傷空調排氣道中的一個東西,銀鉤上有綠色的血液似的東西,後來在明朝妃子墓中,那被刻著「你不動我,我不動你」的石鎖鎖住的螢石棺材中的「潛屍」突然消失了,棺材底部有一個小碗口大小的洞,小胖在棺材裡也發現了那種綠色血液似的東西,胡奇據此推斷,具有綠色血液的,並且能吃掉《盜墓手冊》中排名第三的「潛屍」的只有一種東西,那就是傳說中的「九尾狐」,難道這隻狐狸就是「九尾狐」嗎?!可是據胡奇說九尾狐早在秦朝時就滅絕了,它為什麼會出現在現代?雖然種種跡象表明這隻狐狸很像傳說中已經滅絕的九尾狐,但我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

    在一旁的大毛看我有些愣神,說道:「東家您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和二毛從那樓門進去的時候樓門還是好好的,可救您出來的時候樓門卻他媽不知道怎麼消失了,變成了一堵牆,十有**也是被那狐狸迷了心智」

    「很有可能」,我道:「不但樓門沒了,我看到的教室裡也沒有窗戶」

    「這就是了,一定是那狐狸搞得鬼」,大毛說道:「我和二毛哥倆兒以前也去那學校溜躂過,要麼我怎麼知道廁所裡有這個下水道呢,二毛還在那撒過泡尿呢,雖然沒去您說的二樓那個上鎖的房間,但這樓裡的教室肯定是有窗戶的,看來那狐狸想迷住您的心智,把您困死在樓裡,真他媽惡毒。不過話說回來了,雖然我也聽說過狐狸能迷惑人,但都是看著它的眼睛才能被迷惑,像這狐狸能憑空讓人產生幻覺,這麼大本事的以前還真沒聽說過,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什麼人在搞鬼?」

    「很有可能」,我若有所思的答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此時,我突然想到那黑板上的字和「我」曾經在那間教室裡上過課的痕跡是不是也是被那狐狸迷惑產生的幻覺呢,我趕忙把手伸進我的書包裡,卻失望的發現我從「我自己的課桌」裡拿的那本教材還好端端的在我書包裡,說明那不是幻覺。可如果「我」真的在這個學校裡上過課這件事情不是幻覺的話,又是什麼原因呢?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事情?我真是無法想像。還有那黑板上「我」的筆跡在若干年前寫下的「它來了,快跑」到底是什麼意思?「它」難道就是指這隻狐狸嗎?這句話是提醒我的嗎?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大毛突然低聲說道:「快聽,那聲音又出現了,我剛才就是聽到的這個聲音」

    經過大毛提醒,我立刻回過神來仔細聽著,果然,從下水道深處傳來有人小聲說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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