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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清風明月(二) 文 / 紅紅兩千金

    南宮和羽少有些羨慕的看著白明月給羽少把脈,恨不的自己也馬上生個病,好讓白明月給他們也把把脈,接觸一下廣寒仙子的玉手。

    「我雖然跟我父母學了點皮毛,卻也給很多武林中人把過脈,可以肯定你一定是修煉內功心法不得要領導致走岔,你脈象很亂,裡面真氣亂竄,你根本控制不了。」白明月的表情很是認真。

    羋丫頭拿來了小皮卷,白明月把他攤開在茶台角上,皮卷裡插滿了長長短短的各式銀針。她捏出一根很長的銀針,冷不丁一下從羽少的頭頂插了下去,只有漏出針尾,那手法異常迅疾。羋丫頭,南宮和小輝都一起張大了嘴巴「啊」的一聲。羽少卻沒有一絲感覺,太快了,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白明月又把兩個短針插入了太陽穴,這些地方都是致命的穴位。

    南宮和小輝絕不會看錯,白明月身負絕世武功,那手法羽少那有這反應,如果是兵刃腦袋已經被劈為兩瓣了。羽少看不倒,反而沒那麼驚駭,但從他們的表情已經讀懂了。

    他們也是見過很多扎入身上各個穴道的銀針,卻從來沒見過長長的銀針從頭頂插入沒頂的。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白明月又迅速的拔出了銀針,放回皮包中,接著拔了兩枚短銀針又快速的插入羽少的太陽穴,又快速的拔下。

    羋丫頭馬上前去看看羽少的腦袋,南宮和小輝也連忙問道:「有什麼反應。」

    「不會有事的,我紮在羽少頭頂上的是百會穴,可以清熱開竅,升陽通絡,為人體陽氣聚會之氣。針扎太陽穴可以醒腦明目,清堵除煩」。白明月仔細的講給大家。

    羽少呼了口氣,感覺很是舒服。「沒事,好像胸口沒那麼悶了。」

    「還好不是紮在我身上,這麼長的針,我看到都怕。」小輝心有餘悸的說道。

    羽少起身向白明月拱手說道:「多謝白姑娘的妙手啊。」

    「你還好沒有走火入魔,這邪功有什麼症狀我沒能弄明白,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你暫時不要修習了,我幫你疏通了一下真氣,並不能根本解決,只是緩解一下,你身體熱的厲害,我明天調製一些冷泥丸給你服用。」白明月說的很是認真,臉上有些擔憂之色。

    羽少的症狀他是難以啟齒的,神秘中年男子教他的內功心法又是那麼是邪乎,這麼會想到修煉十年後會帶給自己無盡的煩惱,沒有武林能人能疏通的了他的真氣,不但沒有就連這門內功聽都沒聽過,連自己都不知道是那門失傳的神功,雖然威力驚人。羽少很是納悶。也很鬱悶。

    南宮和小輝聽到羽少患有如此重症,也都無心喝茶閒聊了,神情關切的看著羽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寬慰的話。

    羽少見他們表情凝重笑笑說:「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修習這門邪功了,現在又了白姑娘的妙手回春,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們看我身體好著呢,白姑娘不是說了麼,我是剛剛開始有些症狀,就算目前沒法解決,但白姑娘能控制我的真氣,不會真的走火入魔。」

    羽少雖然有些鬱悶,但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心境豁達,胸襟開闊,萬事隨緣。

    南宮和小輝也瞭解羽少,這個人就算刀架在脖子上火燒眉毛了還會笑的出來的,他從小接觸儒釋道的各種典籍,悟性很高,也經常跟他們說禪悟道,也很有佛性,見解非凡。所以他們一直很崇敬羽少,雖然他們聽不懂,稀里糊塗的,但也經常看到羽少會跟到王家大院的各種人聊得起勁,和尚道士可以和羽少談上幾天幾夜。羽少從小就有超然的姿態。

    羽少叮囑了在場的人,不要把自己練功出岔的事告訴別人,特別是他的父母,不想讓他們擔驚受怕的。

    南宮和小輝乘興而來,敗興而去,雖然看到了仙女般的白明月,但得知羽少的情況也是心情有些沉重。

    羋丫頭更是傷心至極。

    羽少雖然不清楚白明月的武功深淺,但也見識了他的精湛醫術,也可以想像父親的救命恩人的確是位神醫,卻為什麼沒跟白明月一起來。羽少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問她,父親也沒有提起。心想等父親回來問問。南宮和小輝告辭後,白明月又在羽少頭背面的風池穴紮了兩針,也是祛風解表,通腦活絡的穴道。而後白明月有些羞澀的對羽少說:「我只能在你頭上扎針,身上有很多的穴道可以瀉針出氣,傳導經脈,你如果想學我可以教你,像關元,中極,氣穴這些奇穴得你自己扎針,效果會更好」。

    羽少小時候聽過中年男子的認穴,也知道這些穴道的大致位置,都在腹部以下的部位,那些部位他都會每天「齷蹉」的撫摸一下,也看到過羋丫頭的酮體,女人的那些部位他也知道,聽到白明月這麼說起肚臍到恥骨的部位,低下了頭,也臉紅了。

    白明月看出羽少好像認識一些穴位,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低下頭喝茶了。

    兩個人就這樣悶著頭,一言不發,杯中早就沒了茶水,還在裝著樣子抿嘴喝茶。羋丫頭看到他兩這幅神情,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走到茶台邊看著兩個人的茶杯,笑著說道「你們兩在想什麼吶,茶杯都空著了還在啃」。

    經羋丫頭這麼一說,羽少和白明月同時抬起頭來。

    目光相接的一剎那,兩人的心裡都好像有股閃電闖過,麻酥酥的,莫名其妙的柔情糾結,欲說還休。兩個人的眼神都不願意先離開,直勾勾的看著對方,兩顆小心肝噗噗的跳個不停,身子裡小鹿亂撞。白明月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雙手捧著小瓷杯,不知道該收起還是放下,嘴角那一絲絲的笑容帶著甜蜜,好像自己心裡那塊冰冷的雪山被羽少炙熱的目光給融化了,變成了一肚子的似水柔情,那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此時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剩下的都是愛意。羽少也是春風拂面,滿臉紅

    光,心裡那團熱火幾乎把他烤焦,**裡的女神就在眼前,吹氣如蘭,溫柔如水,那一汪水靈靈的眼波,化成了汪洋大海吞噬了自己的一切。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羋丫頭看著柔情蜜意的兩個人,真不忍心打攪。

    兩個人還是第一次這麼的看著對方。昨天只是匆匆一瞥,今日也是好友在旁,都沒能仔細的打量過對方。

    羋丫頭終於忍不住,輕輕的咳了一聲。兩人都收回了目光,心情久久難以平復。今天的陽光也變得格外的明媚。

    「月兒」羽少不知不覺的對白明月叫出甜膩膩的稱呼,「今日天氣不錯,我們去湖邊走走如何?」

    白明月聽到羽少叫自己「月兒」好像沒覺得不妥,也沒感到肉麻,反而心裡甜滋滋的很受用,輕聲的應了一聲--「嗯」。

    羽少情不自禁大膽的拉起白明月的手,朝著門外走去。白明月也很自然的讓羽少牽著自己手,臉色也不再那麼冰冷,嘴角微微上仰,眼睛裡泛著**。

    走到門口羽少才想起羋丫頭還在院子裡,轉過頭來看了看。羋丫頭正站在水塘邊,撅起小嘴滿腹委屈的看著他倆。白明月也回過頭來,用另一隻手向羋丫頭招了招手,羋丫頭跟了上去。

    「帶羋丫頭一起去吧,大院裡反正有人看著。」白明月溫柔的對羽少說著。

    「嗯」羽少點了點頭,也覺得把羋丫頭撂在這裡也不好,平時都是一步不離的跟著他。

    「還是白姐姐對我好。」羋丫頭挽著白明月的另一隻手,還對羽少嘟嘴白眼。

    白明月被羋丫頭拉著手,羽少也只好依依不捨的放開白明月的手,不然看起來很是彆扭,倒像是白明月帶著兩小孩,像什麼樣子。

    「少爺平時沒欺負你吧,如果有,告訴姐姐,我一定為你討回來。」白明月好像一下子變得活潑起來,也很會關心人了。她溫柔的摸了摸羋丫頭,幫她整理了幾縷亂髮。

    白明月靜賢淑,不像殷小妹那麼開朗活潑,所以羋丫頭和殷小妹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也會幫著羋丫頭「教訓」羽少和他的「狐朋狗友」,但羋丫頭看到白明月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姐一樣,聽到白明月的說話,還這麼溫柔幫她梳理了亂髮,心頭有種被親人關懷的感覺。「少爺什麼都好,就是老要捉弄我們,他的朋友也喜歡捉弄我,少爺也不幫著我,還跟著瞎起哄,老爺和夫人都說他沒個正經。」羋丫頭好像真找到了親人一樣,對著白明月「訴苦」,調皮的看著羽少,還嘻嘻的笑著。

    白明月轉過半身對著羽少,一隻玉手握成爪形,在羽少的頭上落下一通「爆栗」。羽少抱頭求饒,向著湖邊「逃跑」。白明月拉著羋丫頭緊追不捨的到了湖邊,羽少「窮途末路」只好任由白明月「處置」。白明月放開羋丫頭,雙手齊上盡情「折磨」,「看你還敢不敢欺負羋丫頭」。羽少一副痛苦委屈的模樣,還喊著誇張的「啊,啊」聲,心裡卻想著要白明月多「折磨」一會兒。

    羋丫頭看著這一對冤家,心裡也有種羨慕的感覺。他們真是比翼鳥,連理枝,就是太湖邊的鴛鴦鳥。她也知道殷姐姐和少爺也很好,可少爺在殷姐姐面前從來沒有那種灼熱的眼神,那眼神可以把冷若冰霜的白姐姐融化,那種眼神連羋丫頭在旁邊都能感覺到一股力量。白姐姐的眼神也是那麼的柔情如水,那種眼神沒有男人可以抵抗,連羋丫頭也感覺到了一見鍾情。

    在羋丫頭想入非非之時,羽少和白明月又手拉手的出現在羋丫頭的面前。

    羋丫頭怕羽少和白明月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看到湖邊停泊著一葉小舟,就對羽少說:「少爺我們去划船吧,白姐姐從北方來,一定沒有在水中遊玩」。

    「好啊,我還正沒有劃過船,我大部分時間都在草原度過,我想坐坐。」白明月說完溫柔的看著羽少。

    「月兒,你不怕暈船的話,我們就去。」羽少也很溫柔的對著白明月說道。

    「不會,如果暈船,我隨身帶著鎮定丸」白明月說完就先走了過去。

    羽少展開輕功飛入小舟,羋丫頭也躍了上去。白明月看到羋丫頭也會輕功就讚美了幾句,看到小舟搖搖晃晃的,卻在岸邊不敢上去,怕站立不穩落入水中,那可就糗大了。

    「不用擔心,我在這裡會拉住你。」羽少對著白明月喊道。

    白明月下定了「決心」,在岸邊腳步一蹬,一招「登萍渡水」,輕飄飄的向小舟飛去,穩穩的落在小舟上。小舟晃動的厲害,白明月不知道在水中保持平衡,差點跌倒。羽少一把抓住白明月的胳膊,讓她坐了下來,羋丫頭坐到了白明月的身邊,告訴她放鬆自然的隨著小舟搖晃,就不會落水了。白明月很開掌握了要領,跟羋丫頭拉起了家常。羽少坐在他們的面對面,蕩起雙槳賣力的劃著。

    劃過三九水路,羽少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賣弄采,給白明月介紹起了太湖的傳說。

    太湖位於長江洲的南緣,古稱震澤、具區,又名五湖、笠澤,橫跨江、浙兩省,北臨無錫,南瀕湖州,西依宜興,東近蘇州。湖區有四十八島,七十二峰。

    相傳,遠在四千多年前,中國治水祖師夏禹夏奉舜帝之命在太湖治理水患,開鑿了三條主要水道,東江、婁江、吳淞江,溝通了太湖與大海的渠道,將洪水疏導入海。這就是司馬遷在《史記》中記載的「禹治水於吳,通渠三江五湖。」太湖水面遼闊,東西二百里,南北一百二十里,廣為三萬六千頃。

    據史書記載,春秋末年,吳王夫差攻入越國,越王勾踐困於會稽,俘至姑蘇,事奉夫差。而後范蠡獻計,獻上傾國傾城的美女西施與吳王夫差,使他朝歌夜舞

    ,沉緬酒色,喪失鬥志。越王臥薪嘗膽,經過「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終於報仇雪恨,滅了吳國。「平吳霸越」之功,范蠡被封為上將軍。但是范蠡深知「大名之下難久居」、「久受尊名不祥」,所以明智地選擇了功成身退,「自與其私徒屬乘舟浮海以行,終不反」。他曾跟大夫仲說「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為人長頸鳥喙,可與共患難,不可與共樂。子何不去?」。種未能聽從,不久果被勾踐賜劍自殺。滅吳稱霸後,范蠡化名悄然離開了越國。有人曾看見,蠡范攜西施,駕著一葉扁舟,出三江,泛五湖而去,杳然不知所向。而後從商,家資巨萬,成為富翁,世稱陶朱公,壽終正寢。對於范蠡的功成身退,終得善果,歷代人墨客感慨頗深,晚唐詩人汪遵寫了《五湖》一詩,對范蠡的深謀遠慮大加讚賞:「已立平吳霸越功,片帆高颺五湖風。不知戰國官榮者,誰似陶朱得始終?」

    也有傳說范蠡功成身退,偕西施隱於五里湖,後人為了紀念范蠡就把五里湖叫蠡湖,在蠡湖畔漁莊撰寫了《養魚經》。他們泛舟湖上,穿梭於四十八島,遊走在七十二峰中,晨看「煙收遠樹山徐出」,暮見「月落寒濤水正平」,過著神仙美眷的日子。

    此時此刻,白明月沉浸在美麗的傳說中,幻想著跟羽少一起追尋范蠡和西施的足跡,就像今天一樣,一葉扁舟泛太湖於波濤之中,享受著湖面上吹來的微風和溫暖的陽光。

    「我們的對岸就是無錫城,環抱著蠡湖。」羽少指著湖面對白明月說道,「小輝家的虎威鏢局就在無錫城裡,湖中有個貢山島是南宮世家的小島,下次我們準備些酒水,駕船過湖到西山鎮,無錫城,那裡可比王家大院熱鬧多了。」

    「好啊,我跟著你就是。」白明月樓住了羋丫頭的肩膀說:「當然得把羋丫頭帶上。」

    「嗯,羋丫頭我待她如妹妹一樣,能不帶上她嗎。」

    「多謝白姐姐和少爺,沒有丟下我。」羋丫頭高興的說著,把頭靠在了白明月的肩膀上。

    羽少忽然想起父親說白明月是他的女兒,難道是父親跟外面的女人生的,如果是這樣白明月豈不是我的親妹妹,我對親妹妹這樣柔情蜜意……羽少露出憂鬱的神色。

    「怎麼了,羽少,那裡不舒服嗎?」白明月關切的問道。

    「我父親說你是他女兒,那我不是多了個妹妹。」

    白明月看出了羽少的「邪惡」用心,如果自己是他的妹妹,就不能和她相愛了,這個羽少也太那個了。看到羽少的灰頭灰臉,有些想笑,不過羽少對自己倒是一見鍾情,自己對羽少也想情根深種。白明月看著羽少有些急切的想她解釋一下,就緩緩對著羽少說:「我的養父母對伯父有救命之恩,他們都去世了,伯父在北平遇到了我,就把我帶到了江南,伯父待我如親生女兒一樣。」

    羽少心頭一塊大石落下,頓時神采奕奕,不過被白明月看穿了心事,有些扭捏起來,臉上也紅的**辣的。白明月抿著嘴對羽少白了一眼,羽少知道白明月一定在想這個不知羞恥的傢伙。羽少心裡倒是甜蜜的很。

    羋丫頭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的,覺得自己像是多餘的,就豎起了頭離開白明月的肩膀,對著白明月問道:「那你的親生父母呢?」

    「在我沒有記事年齡前他們就走了,有個和尚救了我,他是出家人不方便,就把我交給了我的養父母,現在他們也去了,和尚也沒有再見過。」說起這些白明月的眼圈開始發紅,眼睛裡滿是淚水。

    「對不起,白姐姐,觸到了你的傷心事。」羋丫頭也飽含淚水。

    「沒事,都過去了。」白明月又抱起了羋丫頭的肩膀。

    「白姐姐,我也是個孤兒,沒有一個親人了,是老爺收養了我,難怪我看到就像是親人一樣,像親姐姐一樣。」羋丫頭在白明月的胸前大哭了起來。

    「以後我就是你親姐姐。」說完白明月居然也把頭靠在了羋丫頭的頭上,兩個人相擁在一起抱頭痛哭。想必兩位都是苦命的人,提起往事互有感觸,不禁悲從中來,心生苦悶,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那哭聲真是「驚天地,泣鬼神,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這下把羽少弄的手無足措,心慌意亂。想過去安慰一下,可三個人呆在一頭,這小舟非翻了不可,想說點寬慰人心的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真當是束手無策。自己是個男子漢也不好陪著他們一起哭,也沒有那麼多的傷心事,多年來從來沒有自己不能解決事情,但眼前這一幕讓他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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