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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江心孤嶼(四) 文 / 紅紅兩千金

    羽少總算在巴掌大點的象巖上點起了一堆火來,經過一時的歇息也恢復了些體力,並打著了幾條魚烤了起來。對面的島嶼近在咫尺,可沈冰不能再讓她涉水了,剛從鬼門關把她拉了回來,還異常的虛弱,昨天從進入酒樓開始就沒進過食,必須的先吃點食物增加點體力。現在是清晨時光,四處都是炊煙裊裊,倒也不會太注意這裡的煙火。

    沈冰在羽少的內力支撐下慢慢的恢復了些元氣,吃了點熟食後就被羽少扶上馬背,和羽少一起來游到了島上,並沿著島岸邊走去。在走到島嶼西江邊時,羽少扶著沈冰到了前面的澄閣歇息片刻,看到一塊與象巖差不多大小的礁石,在江心嶼澄閣前江中,巖形極像雄獅盤踞在江中,惟妙惟肖。獅巖的附近漂著三具屍體,一身的衣裳破成一條條的,勾住了獅巖上的一些荊棘爛木。羽少認定是諸葛氏三兄弟,看到他們平白無故的與都尉府交惡,為了一己之利卻客死他鄉,倒是為自己的沈冰的出逃創造了機會,倒也跟他們沒什麼仇恨可言。羽少有些於心不忍,讓沈冰自個歇歇,重新入江游到獅巖上,把三兄弟逐個弄上島來。

    諸葛氏三兄弟經過一夜的浸泡已經週身浮腫,他們都不黯水性卻駕著小船進入甌江,在江中不時就被大浪吞沒,喝飽了江水後就昏死過去,被洪濤捲到獅巖上,大水退去後就被那些荊棘浮木勾住了衣裳,也幸虧這樣才沒被江水沖走。

    羽少用食指探了探他們的鼻息,倒還有一息生命,羽少雖然討厭這三兄弟的囂張跋扈,可和他們倒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見死不救不是羽少的為人,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佛理羽少還是懂的。羽少努力的壓出三兄弟的腹中江水,可要對嘴呼氣救人羽少還是下不了嘴巴,只是用蘭花劫指撐開他們的大嘴巴,讓新鮮空氣可以進入。也虧得三兄弟體格健壯,他們不識水性只是在水中撐飽了江水,在羽少的一通擠壓下,倒出了污水後都醒了過來,只是全身乏力無法起立了。

    羽少看到三兄弟都醒轉過來也是欣慰,可馬上想到三兄弟一旦恢復了體力,還是要逼他說出厲海和諸葛楓他們的下落。雖然羽少現在也的確不知道他們去了那了,可這三兄弟不會善罷甘休的,必定認為羽少知道他們的去處。羽少為了省些麻煩,趁著三兄弟還沒能力對他使強時就背著沈冰離開了獅巖附近,一路向著島嶼中心而去。

    江心嶼古時為兩個小島。東晉南朝宋初郡守謝靈運曾登上孤嶼,寫下「亂流趨正絕,孤嶼媚中川。雲日相輝映,空水共澄鮮」名句。唐季以還,嶼上逐漸建成梵宇和浮屠。

    羽少從江心嶼的東塔下面總算找到了吃的。熱乎乎的混沌吃了幾大碗,這些都是島上的人為了遊客的生意早早就出攤了。羽少從包裹裡拿出些碎銀子付賬,他的大部分銀兩都沒了,余留的幾張銀票也在江水中泡的稀爛。現在也只吃的起混沌的了,還的留些上陸地的船費,本來可以舒舒服服的在準備了很長時間的大船上出海的,現在倒是很快就要成為乞丐。羽少方知錢財的好處,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羽少生性豁達並不在乎成為乞丐,倒是擔心沈冰吃不了沒錢的苦楚。

    沈冰吃了些熱乎的混沌後。又喝了些薑湯,是混得攤的老闆奉送的。慢慢的沈冰的身體從裡到外的暖和起來了,已經恢復了些往日的風采。沿著東塔內外的飛簷走廓向上望去,塔頂居然有顆蒼翠的大樹,小販告訴羽少這是自然生長,是一株百年樹齡的榕樹,無土培植,根垂塔中,全年常綠。羽少看了也驚奇不已,索性就背起沈冰登塔而上,並讓小販幫忙照看他的白馬。

    東塔外圍層層有平座、欄杆和出簷,內有扶梯直上塔頂。羽少和沈冰俯瞰甌江澎湃,飽覽風光旖旎的鹿城全貌。此時太陽升起,朝霞染紅了潮水,這讓他們不由的想起昨晚的腥風血雨。也想起此刻還在廖承衣的掌控之中。

    沈冰一時興起既然登過東塔就想到對面的西塔看看,羽少滿口答應,兩人都明白一下子是沒什麼辦法離開這孤島了,不但已經身無分,而且對岸的溫州衛更是凶險萬分,那裡一定在廖承衣的命令下真搜查他們的下落,現在著急是沒用的,還不如欣賞眼前如畫美景吧,也好離諸葛三兄弟遠點。

    羽少和沈冰想得一點沒錯,廖承衣知道羽少是個能人,波濤洶湧的甌江未必要了他們的性命,雖然回來覆命的人都說親眼看到羽少他們被大浪捲到了江中心,可廖承衣還是希望羽少和沈冰都還活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才能跟朝廷有所交待,不然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命令溫州衛的五個千戶所出動沿江找尋羽少和沈冰的下落,可就是一時沒想到羽少他們就在眼前的江心孤嶼上,而且那糾纏不清的諸葛三兄弟也還活著,沒被大水沖走,也在江心嶼上。廖承衣心急如焚,壓根沒想到要上江心嶼上搜索。

    羽少騎著白馬,前面坐著沈冰去了西塔,遠遠望去,碧水藍天,全身披綠的西峰山托著磚紅色寶塔,塔剎直入雲端,蔚為壯觀。就近處,江風吹動四十二個簷角的銅風鈴送聲,四周枝頭飛禽清脆的啼嗚,交響成趣。塔周圍置青石坐凳,萬木扶疏。他們登塔而上,塔每層每面均有小佛龕,內置石雕佛像,造型精緻,神態自然。

    在塔頂沈冰緊緊的依偎在羽少的身邊,抬頭看著羽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真癡癡的望著遠方發愣,知道他一定是有些想家了,昨晚死裡逃生讓沈冰覺著欠著羽少太多恩情了,就拉了拉羽少的衣袖,細聲細氣的對羽少說道:「羽子哥,是不是想太湖邊的家人了?」

    羽少漫不經心的回道:「有些。」

    「羽子哥,是我拖累你了,是我死皮賴臉的黏上你的。」沈冰已經兩眼淚汪汪的了。

    羽少看到沈冰如此就安慰道:「你可別這麼說。我年紀雖然大你許多,其實也是個沒有經歷的毛頭小伙,本就想出來歷練江湖的。」

    「可羽子哥為了保護我已經數次歷險,我心裡很是不好受,羽子哥,我現在孤孤零零也沒法報答你的恩情如山。」

    「我可一直把你當成了親妹妹的,為了妹妹做哥哥有責任保護你的,要什麼報答啊,我如果連你都保護不了,我就枉為男子漢了。」

    「羽子哥對我的好我心裡明白。可我也不想羽子哥為我送命,想起昨晚的風雨驚雷我就害怕,我在馬背上叫喊你,你沒有聽到,我也看不見你了,那時我真是害怕。」

    「都過去了,你羽子哥就是命大,只要我還有命就不會拋下你的。」

    「嗯,這我知道。在那象巖上時,你以為我死了,你居然哭的那麼傷心,我都聽到了。那時的心情我感動的無法描述了,羽子哥,你知道嗎,如果你死了。我會毫不猶豫的和你一起死的,我現在覺得去不去雲南已經不重要了,如果沒有朝廷的追殺。我就跟你回去,我不能沒有你。」

    羽少聽到沈冰的肺腑之言也是很感動,摸了摸沈冰的腦袋說道:「我不會半途而廢的,昨晚的鬼門關都已經過來了,還有什麼困難可以抵擋我們呢,我一定會安全護送你到爺爺那兒的。」

    沈冰把眼淚擦了去,面露微笑的說道:「羽子哥,要是你不嫌棄,我以身相許嫁給你好嗎?」

    「啊,這,這,你一個小姑娘別胡思亂想的了。」羽少有些猝不及防的回道。

    「我不介意跟白姐姐爭搶夫人之位,你把我當丫鬟使喚也可以。」

    「你才幾歲,那懂得什麼情愛緣分之事。」

    「我是不懂,可我知道白姐姐的心裡只有你,我也一樣心裡只有你,我這輩子都不想離開你的,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反正我以後非你不嫁了。」沈冰開始調皮的撅起了小嘴。

    羽少被沈冰說的有些臉紅了,小聲的罵道:「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想些什麼烏漆嘛糟的事情,再這麼胡說八道我可生氣了。」

    沈冰笑了,呵呵的說道:「我還沒見過羽子哥生氣。」說完向羽少扮了下鬼臉。

    羽少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只有勉強克制住,說道:「真拿你這小鬼頭沒法子。」說完搖搖頭向著整個江心嶼俯瞰去,不再和沈冰接話了,以免沈冰又有什麼想法出來,弄得自己尷尬,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一個這麼小的女孩有什麼想法的。

    羽少在西塔上向江心嶼的腹地望去,發現有不少的亭台樓閣,綴於鬱鬱蔥蔥的樹木之中,此時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天空真是說變就變。就下得塔來,來到了江心嶼的中心腹地,有一座寺廟名為「江心寺」。江心寺分前、中、後三殿。前殿為天王殿,東西有長廊,兩端置鐘鼓樓。宋代古鐘尚存。中殿為圓通殿,最為壯觀,供奉的是觀音菩薩。殿內檻聯匾額,琳琅滿目。具為名家所書。寺院大門兩邊有題為宋王十朋撰書的疊字聯:「雲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潮長長長長長長長長消」。寺周古木參天,景色清幽。江心嶼確實風景秀麗,東西雙塔凌空,映襯江心寺,立於江心寺大殿前,南望鹿城,煙雨如絲,正合「春風又綠江南岸」的詩意。前人題詩云:「是煙復是雨,東風不開束,一夜霏空瀠,染得城頭綠。」歷來被稱為「甌江蓬萊」。

    羽少和沈冰隨著善男信女進入江心寺中,此刻遊人頗多,都在觀音大士的前面虔誠祈禱,讓神佛保佑全家安康。就在沈冰也下跪為羽少祈福的時候,羽少看到諸葛三兄弟也進來了。

    他們看到羽少倒也沒有了昨天那麼的盛氣凌人了,在迷迷糊糊的醒來時知道是羽少救了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向羽少發難,也承他的救命之恩,客氣對羽少抱拳行禮。

    羽少也做輯還禮,說道:「看到幾位已經脫離性命之憂在下也深感欣慰。」羽少如此說也向他們表面是自己救了他們,總不能很快忘情吧。

    諸葛吾能說道:「在下兄弟幾個還的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他日公子如有難處,我等必定報還你的恩情。」

    「好說好說,我和閣下幾位並無怨情,昨日還的感謝幾位的出手,才讓我們逃離虎口。這兩下就算扯平了吧,你們也不必承我的情。」

    「公子說的在理,我等也只好厚著臉皮接受了,如果公子方便一起喝杯水酒如何?」諸葛吾能邀請道。

    羽少正愁身無分吃個午飯,就爽快的答應著說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大家哈哈大笑著來到江心寺旁邊的一家酒樓,諸葛吾能向酒家吩咐了上好的酒菜,沈冰看到昨晚氣勢洶洶的三兄弟居然請客吃飯,雖然心裡有些疙瘩,可有羽少在身邊,沈冰也是膽子很大,不客氣的大吃大喝起來。

    酒過三巡,諸葛吾能還是熬不住問起羽少來,「公子可否告知那諸葛楓的下落?」

    羽少瞇起眼睛緩緩的回道,「我知道各位一定會問起的,可我確實不知道。」

    「公子一定是知道其中緣由的,那諸葛楓不但盜取了本門秘籍,也拐跑了我的媳婦,公子是個明大義的人,還望告知,我答應你不傷害諸葛楓和俞嫣,我也可以成全他,只要他還回本門的秘籍。」諸葛吾能有些央求的語氣說道。

    羽少知道諸葛三兄弟已經不可能找得到他們了,就如實的說道:「之前我是騙了你們,我也本想和他們一起走的,可昨晚在酒樓被你們看住,又被都尉府的人包圍了,我們沒能走成,現在他們早就出了甌江不知去向了。」

    「那他們沒留下什麼線索要去哪兒嗎?」

    「他們和我們一樣,對海上的情況並不瞭解,海上島嶼眾多,幾位又窮追不捨,他們必定是出海越遠越好。」

    諸葛三兄弟交頭接耳了一番,認定羽少並沒有說謊,情緒有些低落,辛辛苦苦並工於心計的多方盤算,結果卻是什麼好處也沒有得到,還若了一身騷,被

    被武林同道所不齒,還丟了本門的武功秘籍,現在還無緣無故的若上了都尉府,連八卦門都會有滅頂之災了。這些事情擱誰身上都不會舒服的,三兄弟異常的鬱悶,糾結於如何應付都尉府的那幫人,得馬上回去諸葛八卦村和老夫商量一番。

    他們說的都是土話,羽少聽不明白,但基本清楚三兄弟所說能容,事已至此,三兄弟也只好無奈的放棄追尋諸葛楓他們的了。三兄弟已經食之無味了,早早就付賬想乘早離開這鬼地方,讓羽少他們繼續吃喝。羽少倒是樂意的很,也禮貌的送出酒樓門口,回到沈冰旁邊繼續吃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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