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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午夜風雨(四) 文 / 紅紅兩千金

    柳葉飛大聲的宣告南拳會盟結束,然後就抽出寶劍伸向了大鼎之中,輕巧的挑起了『赤金鉞』,伸向了天空,『赤金鉞』在柳葉飛的劍尖上旋轉起來,就在快落下的一剎那,一根長長的鐵鞭在上空出現了,迅速捲到了『赤金鉞』的黃金把柄上,一股內力也從柳葉飛的劍尖傳到了他的手臂,差點震掉手中的寶劍,手掌有些酸麻麻的生疼。柳葉飛驚呆了,此人的內力至深生平未見,比起有意隱藏自己武功的熊本元和休明和尚有過之而無不及。人未見聲先到,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

    難道是黑寡婦到了嗎?江湖傳聞黑寡婦駐顏有術,至今還是青春少女的模樣,聽這美妙的笑聲應該是個年輕的女人,可武林中人聽到這笑聲臉色都一片煞白,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殺光了見過她面貌的所有人。只有羽少覺著這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在那裡聽到過。

    羽少聽到笑聲的同時也看到了柳葉飛的『赤金鉞』快要不保了,柳葉飛幾次幫助自己擺脫各方糾纏,而在他失意落難之時也幫不上什麼忙,有些愧疚。羽少見到突然飛來的鐵索捲走了柳葉飛的『赤金鉞』,馬上一招『蘭花劫指』,運氣深厚內功彈出一顆鐵砂,在風浪雷電的狂鳴中仍然能清楚的聽到『嗤嗤』聲,不偏不奇的打中了鐵索,羽少近十年的內力修為也把拿鐵索的女子震得手掌發麻,鐵索回收的途中也變了方向,那『赤金鉞』也旋轉起來,鋒利無比的斧刃同時劃過鐵索和柳葉飛的寶劍,雙雙被『赤金鉞』劃為兩段,劍尖和索頭都落入大鼎之中,『叮』『叮』的落地有聲。『赤金鉞』也同時落回到大鼎之中,更是撥亮了大鼎中的火光。冒出一片火星。所有的人都發出一片驚歎,都親眼目睹了『赤金鉞』的威力,只是那麼輕輕一碰,兩支兵器就被削斷了,當真是削鐵如泥啊,大家更是對著神兵利器讚歎不已。只有柳葉飛和拿鐵索的女子暗中敬佩有個高手身負絕世內功。柳葉飛說的是拿鐵索的女子,而拿鐵索的女子卻是稱讚發射暗器的高手。羽少的鐵索甚是細微,在午夜大風中誰也沒有見到,只是聽到了『嗤嗤』聲,任誰都沒有發現是羽少發出的暗器。

    隨著『赤金鉞』重回大鼎。那名拿鐵索的女子也現身到了擂台之上,一身黑衣,頭罩黑紗,只露出一對漆黑的眼睛,犀利的眼神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大家都驚恐的迴避著她的目光。這女子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可那妖嬈嫵媚的身段和剛才銀鈴般的笑聲還是可以想像出這女子一定是個絕色美人。在場的人看到如此打扮的年輕女子,更是以為是黑寡婦到了,是要索回曾經擁有的『赤金鉞』。

    羽少在台下思索了一會兒。回想起了在家鄉宜興酒樓中遇到過這身打扮的女子,是個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不經意間就把殷小妹的手臂弄傷,當初還有個女僕跟著。武功也是不弱。羽少雖然沒見過她的真面目,可也面對面的交談過幾句,聞著她的體香應該還是個黃花大閨女,絕不會是放蕩成性的黑寡婦。是不是和黑寡婦有淵源,這倒是有些可能。

    這個蒙著黑紗的女子在尋找剛才發射暗器的人,看到了台下的羽少也是一驚。沒想到他會在這裡。她和羽少暗中相遇了好幾次,在貢山島上的南宮世家還暗中對視了一整夜,更是在宜興酒樓中暗中試探過彼此的內力,這少年公子身負一身邪功,雖然不像是練武之人,可內力至深超乎所料,能輕易的彈開她的手臂,叫她記憶深刻,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黑紗女子看到羽少在場倒是覺著討不了什麼好了,卻不知羽少除了內功幾乎不會什麼招式,『蘭花劫指』也就是出其不意的逃命所用。

    羽少也發現黑紗女子看到了自己,索性大大方方的向她打招呼了,對著台上的黑紗女子問候道:「姑娘,怎麼如此有緣在此相見,宜興一別頗為想念,那時我家小妹對你無禮,真想對你賠禮致歉,你卻轉頭就走,沒想在此碰上,相請不如偶遇,我們這就去敘敘別來之情。」羽少笑瞇瞇的調侃道。

    羽少嬉皮笑臉一副吊兒郎當的浪子模樣和現場恐懼嚴肅的氣氛極其不搭,不過在此的人也都竊竊私笑起來,這少年公子不知是何門何派,柳葉飛一直忙碌著,誰也不知道是柳葉飛帶來的。都覺著這少年公子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跟令武林聞風喪膽的黑寡婦調起情來,不過這樣一來大家的恐懼心理倒是緩解了不少。只有柳葉飛心裡更是恐懼,以他的猜忌性格一定又懷疑羽少是不是黑紗女子的同黨了,聽到羽少如此說話可以說明黑紗女子不會是黑寡婦,心裡有些欣慰,可如果兩人是同黨,在場的人加上自己絕不是他們的對手,羽少雖然不會武功,可內力之深無人能敵。

    黑紗女子聽到羽少的說話倒也沒有生氣,而是風情萬種的笑著回道:「公子還真有心,不過我們也沒那麼熟悉,他日我摘下面紗,公子未必會認得我,所以也沒有舊情可敘。」

    「嘿,姑娘的面貌在下雖然無緣見著,可你甜美的聲音和嫵媚的身姿,還有那獨有的體香,在下必定認得是你。」羽少繼續調侃著。

    「呵呵,你難道長著狗鼻子,還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不過我長得及其難看,以後真與公子直面相對,還請公子不要迴避啊,哈哈。」

    黑紗女子顯得很從容,倒是不急著奪取『赤金鉞』,而是饒有介是和羽少開起了玩笑,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傳聞都說黑寡婦是個冷傲美女,絕不會跟人廢話,看來此人真還不是黑寡婦了,那她到底是誰呢?江湖中也沒聽聞過有如此高強武功的年輕女子的名號啊。

    「姑娘這麼可以說自己難看呢,你這麼說天理難容啊,你絕對是為傾國傾城的美人。」

    「哦,你難道還能看透我面紗不成?」黑紗女子聽的羽少如此誇獎自己的容貌,心中也是一絲絲甜蜜。自己整天帶著黑紗,閒下來時看著的也是幾個上了年紀的女傭,還真沒有聽男人誇過自己美貌。

    羽少自小在女人堆中長大,對付女人到有些心得。他這樣說也是為了柳葉飛得有機會先拿回『赤金鉞』來,引開黑紗女子的一些注意力。可沒想到柳葉飛無動於衷,還在懷疑羽

    羽少是不是黑紗女子的同黨,和羽少認識不過幾天,根本不瞭解他的真正身份,並且羽少和這黑紗女子打得火熱,兩人對話熱情洋溢肉麻之極。更是疑問重重。

    全場只有兩個人的聲音,那就是羽少和黑紗女子的閒聊。羽少繼續說道:「姑娘的美貌不用看,猜也能猜到,不信就摘下面紗給大家看看,我說的是還是不是。」

    「你誆我啊,你這臭小子,我可不是三歲小孩,本姑娘美不美也不關你事,看在認識的份上。你就別來攪局,趕快回太湖去吧。」

    「我千里迢迢的來這,孤身一人,難得碰到熟人。姑娘你美若天仙,心腸也一定很美,就帶我一同離去吧。」羽少有些耍無賴了。

    「你這臭小子還真不識好歹,好吧。看你和我有些淵源的份上,等我拿了『赤金鉞』就帶你一同離去。」黑紗女子居然同意和羽少一起走,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會說出口。看來這羽少還真有些魅力,黑紗女子自己也覺著莫名其妙的,再次看到羽少並講了這麼多無聊的話,黑紗女子雙眼越發的光亮,還有些心跳加快了,只是罩著面紗擋住了通紅的臉頰。

    羽少看到黑紗女子準備硬奪『赤金鉞』也慌了,展開輕功一躍上台,來到了黑紗女子的前面,用無比真誠的眼神看著黑紗女子的閃亮眼睛,羽少再次近距離的看到了一雙波光粼粼的大眼睛,似有千言萬語難以描述的故事,這眼睛真是太美了,羽少覺著這黑紗女子必定是個絕色美人,如此對著美女羽少收起了那副風流浪子的嘴臉,用溫柔的語氣說道:「姑娘,這『赤金鉞』你不能拿走,是我朋友的鎮莊之寶,你武功高超何必用這兵器護身,這斧鉞也跟你美人的身份不相配,在下自然無力阻撓你硬奪,可還是厚著臉皮向你求情,請你高抬貴手啊。」

    黑紗姑娘聽到羽少如此真誠的看著她說話,俊俏的面孔上一對犀利的眼睛直視著她,稜角分明不卑不亢,說話翩翩有禮中帶著幾分倔強,偉岸的身軀散發著男人的氣息,一時間黑紗女子有些心慌意亂了,從小到大還沒有男子這麼近距離的和他說過話,何況這男子是那麼的英俊瀟灑,那麼的質彬彬,而又那麼的桀驁不馴,那麼的溫柔體貼。黑紗女子籌措不前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一動不動的和羽少對持著。

    「羽少你,我好吧」黑紗女子有些語無倫次了。

    柳葉飛現在總算明白羽少的意思,羽少擋在黑紗女子和大鼎之間,就是要讓自己趁機出手先拿到『赤金鉞』,可此刻他已經退到了擂台的邊角上,以防黑紗女子的突然發難,好讓自己又還招的機會,可也失去了奪斧鉞的最佳時機。因為在黑紗女子有些意亂情迷真想答應羽少的時候,一個淒厲女人的聲音從擂台之後傳來,「香兒,你難道忘了血海深仇了嗎?」,沙啞的怨婦聲音一下劃破了夜空,蓋過了風聲、浪聲、雷聲和議論紛紛的人聲。

    黑紗女子聽到後一把推開眼前的羽少,仰天長歎大聲的回答道:「我沒忘,永生難忘。」

    羽少一下被推到大鼎之邊,幾乎沒什麼防備,也來不及躲避了,被大火燒了半夜的銅鼎已經如同通紅的烙鐵般熱燙,羽少的飄帶一貼上大鼎馬上就著起火來。柳葉飛面對突如其來變故,根本來不及相救羽少,黑紗女子的出手實在是太快了,快過了柳葉飛眨眼的功夫,心中甚是懊悔,懊惱自己懷疑了羽少的一片好心,卻無辜為了自己柳莊的事務遭難。

    擂台下的人看著羽少即將被大鼎灼燒,都張大了嘴巴發出了「啊」的一聲。

    羽少瞬間感到了熱浪燒灼,大火焚燒中的大鼎已經烤捲了羽少的頭髮,這讓他想起了殷商時期妲己發明的炮烙之刑,沒想到這黑紗美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羽少自覺此劫難逃,難保背身毀容,這比死還難受。既然毀容還不如去死,羽少無辜的閉上了雙眼,等著災難的降臨,向後倒了下去。

    黑紗女子立即反應過來,她無心傷害羽少,可一提起血海深仇也就失去了本性,變得凶殘起來,可發現羽少跌向大鼎也於心不忍,馬上捲出鐵索困住了羽少的身體,可由於慣性羽少的身體根本沒來得及拉回,還是靠向了大鼎而去。

    就在火燒眉毛千鈞一髮之際,台下有人硬生生的把大鼎舉下了擂台,一時間台上台下的人都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羽少也得救了,倒入了黑紗女子的懷中。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救了羽少小命的人身上,一位大漢真忍著傷痛把一隻手插入了地面下,接收點地底下的涼氣,臉上掛滿了汗滴,再次把手抽出時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一隻手拚命的在空中劃拉著,旁邊一位小姑娘從包裹中取出幾顆藥丸捏碎敷在了他的手掌上,小姑娘也不知那來的力氣,並撕下自己的衣袖把大漢的手掌包紮起來,這才向台上的羽少打招呼道:「羽子哥,你還好嗎?」

    羽少驚魂未定,一時間迷糊起來,在黑紗女子的懷中停頓了很久,聽到了沈冰熟悉的聲音,這才脫離了黑紗女子的懷抱。看到沈冰俏生生的站在台下,旁邊的人居然是獨孤鴻,是他救了自己。羽少一下躍到台下,抱住了沈冰和獨孤鴻,大恩不言謝,羽少抱了他們很久才放開了他們,也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羽少抱著沈冰和獨孤鴻的時候,那個提醒黑紗女子勿忘血海深仇的女子也現身了,也是黑衣蒙面的打扮,悄無聲息的來到黑紗女子的前面苛責道:「小姐,你身負重任,怎能被英俊男子迷惑。」

    黑紗女子生平第一次擁抱了男子,強烈的男子氣息確實讓她有些暈了,而且對這男子還是頗有好感,至少不覺得討厭,這在一直是蒙面出現的黑紗女子眼中已經是難能可貴的意願了。黑紗女子慎在那兒,連有人近身都沒有發覺,還好這人是她最親的貼身。這人羽少更是認得,在宜興酒樓裡見過她的真面目,一直保護著黑紗女子,黑紗女子的武功雖然高,可江湖經驗卻沒有這位大嬸豐富。大嬸雖然叫黑紗女子為小姐,顯然是主僕關係,可大嬸的話黑紗女子沒有不從的

    ,一番呵責下黑紗女子有些懺悔道:「姑姑教訓的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了。」

    「小姐,我們這麼多人的希望全在你身上,只有你才能成事,可別辜負了大家的一片心血啊,『赤金鉞』倒是其次,絕不能讓外人亂了我們的計劃。」大嬸帶著哭腔泣血訴說。

    「姑姑,我不會的,我自有分寸。」黑紗見到大嬸哭泣馬上安慰道,說的是斬釘截鐵的。

    「憑你的美貌,還怕沒有美男嗎,到時候天下多少男子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嗯,知道了,姑姑,我們這就取了『赤金鉞』馬上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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