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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越難過越像是我還活著(4) 文 / 嫵冰

    雖然這樣說,但是這樣的情況下,想讓施允老實下來好像是不可能的。

    她就像是個跳蚤,即使靳淮寧警告了多次,她還是轉過頭來,「靳淮寧,」他拉著她胳膊,「你就告訴我唄,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了?」

    「你給我好好坐著。你……」

    話還沒說完,手機短信的提示音響了。靳淮寧看一眼手機,眉頭皺了皺。

    「誰來的短信?」施允支著頭,「我看看。」

    「垃圾短信。」

    「你什麼時候有過垃圾短信?不是說只有我給你才發短信的嗎,還老說自己煩短信這套。喔……」她長長的喔了一聲,表情誇張道,「我明白了。是池筠對吧?我就說嘛,老電話也太直接了,時候大了發個短信才顯得有情趣。」

    靳淮寧瞪她,「你怎麼這麼話多?」

    「我話多是因為……」她眼睛轉了轉,又牽起他的胳膊,微微的晃,「靳淮寧你趕緊的嘛,你不說我都要憋死了。」

    事實上她自己做這樣的表情都深覺噁心,靳淮寧同樣覺得厭煩,但卻好像真吃這套,「別耽誤我開車。」就當施允覺得此法也不奏效的時候,幾秒後他又開口,「沒說些什麼,只是警告他自己知道咱們的事情便罷,不要告訴那什麼於蘇杭。」

    「就說了這個?這麼長時間?」

    「你還指望我們說些什麼?」車子流暢的轉了個大彎,靳淮寧突然勾起唇弧,「不過施允,你恐怕任重而道遠。」

    施允茫然的看著他。

    「據我看,你那容老師對於老師不是一般的死心塌地。我就說了幾句你們於老師的不好,他都恨不得起來咬我。所以說你要想成功插入兩人感情,就以你的智商和能耐,」他笑意更深,瞥了一眼他,「恐怕還費些時日。」

    聽完這話,施允「啊」的一聲,洩氣的坐回在椅子上。

    「還有,我警告你一件事。」靳淮寧語氣稍稍加重,「少攙和那什麼於蘇杭。」

    靳淮寧的車子開的很快,不到十分鐘他們就到了家。大概是遭受到打擊,施允一路上都沒精神。靳淮寧也懶得管她,到了車庫便逕自下車,留下施允一個人磨磨蹭蹭抱著包下來。等到了客廳的時候,樓上浴室已經響起了水聲,靳淮寧有輕微潔癖,回家第一件大事就是要洗澡。

    等洗完澡,靳淮寧一邊擦著頭髮邊走向客廳,只見施允還坐在沙發上垂著腦袋。「放心,不是有句話嗎,沒有拆不散的夫妻只有不努力的小三。用不著自艾自棄,你就拿小三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好了。」靳淮寧啪的一下將濕掉的毛巾扔到她身上,「還不洗澡?」

    施允被砸的一哆嗦,抬起頭時愁眉苦臉,「靳淮寧,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靳淮寧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哪裡?」

    「這裡,」她別過手扒開後面的領口,「你快幫我看看,我後面是不是又起疙瘩了?這半天我覺得特別癢。」

    果真,白皙的皮膚上生出幾個偌大的紅疙瘩,周圍的皮膚也有些淡紅。施允覺得癢,還要伸手去抓。被靳淮寧一把拍開,「不行,我們快去醫院。」

    「再吃些過敏藥就沒問題。」因為癢,施允坐回沙發來回磨蹭,「除了癢,沒覺得憋悶。」

    「等你覺得憋悶就晚了!」靳淮寧往她身上扔上衣服,「快點。兩分鐘。」

    靳淮寧別的事預告的不准,但是在施允的身上向來有先見之明。

    去醫院的路上,施允已經開始出現了呼吸困難的症狀。她弓著身子,手支撐著座椅,大口大口的喘氣,完全像是被即將被殺的半死不活的魚。即使有著便攜吸氧機,她呼吸的聲音還是尤為刺耳。靳淮寧瞪她一眼,想大罵一通看她如此難受,最後只擠出兩個字,「活該!」

    「靳淮寧……」她伸手去扯他的衣服,艱難扯出個笑容,「我真的是吃了藥的,我……」

    「你給我閉嘴!」

    事實上不閉嘴她也說不了太多的話,到了醫院,施允直接被推到了急救室,過敏性哮喘來勢洶洶,前一分鐘還像是好人,後幾分鐘則完全氣息奄奄,彷彿會隨時死過去。

    但施允還是聽到了外面醫生訓斥靳淮寧的聲音,「明知道病人有酒精過敏症狀,還逼著她喝酒,而且還喝了這麼多!這不是要命是幹什麼?」

    「本來酒精對於病人來說便是強刺激性食品,還進食了海鮮!這對於過敏性體質的人而言,這就是慢性自殺知不知道?」

    就像是在說單口相聲,醫生的訓斥一聲高過一聲,靳淮寧一聲不吭,沒發出一點聲音。

    後來施允也聽不下去了,一把拔下氧氣罩,任憑身後護士再三勸說,扶著牆艱難走到門外,「醫生……不怨他……」她拽著他衣服,強扯著嘴角笑,「是我以為吃了……事先過敏藥就沒事了。」

    「你怎麼出來了?」

    「我……」

    她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身子一輕,自己已經被靳淮寧騰空抱起,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簡直是被他扔到了病床上,然後往她身後墊上枕頭,掖好被子,插上氧氣管,又往她嘴裡噴上噴劑,整個動作簡直一氣呵成。

    有護士這時走來打急性脫敏針,施允皺著眉,緊緊咬著嘴唇。她的血管本來就偏細,來的又是一個新護士,足足打了三針才找到血管。等護士離開,靳淮

    淮寧伸手按住她的另兩處針眼。久病成醫,陪伴施允這樣多年,他已經知道如果不及時按壓剛拔出的針眼,這地方因為回血不暢就會形成大面積的淤青,對接下來打針更沒好處。

    而據他估計,施允這麼一折騰至少又要在醫院住一星期。

    他皺眉盯著滴答的藥水,一下一下,耳邊伴奏的是施允急促的喘息聲。忽然手機鈴響,靳淮寧看了下屏幕,走到窗前接通電話。

    那邊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聽他回復簡練——「嗯」「不用了」「沒時間。」

    又說了幾分鐘,最後簡直是發了脾氣,「能拖就拖,拖不了就放掉。」

    「姜迦彤,」他一手插兜,頓了一頓,「跟了我這麼長時間,這點事情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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