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恐怖靈異 > 月冷長平

正文 21 但聞人馬行 文 / 米小亞

    那女子見到胡衍,先甜甜叫了一聲「胡大哥」,可轉見到月夕跪在地上,頓時咯咯笑道:「你平日裡不是挺威風的麼?怎麼也會服軟啊?」

    「阿璃妹子,你怎麼來了?」胡衍訝聲道。

    「我是陪著福伯來的。」阿璃笑道,她目光在眾人臉上都轉了轉,停在了趙老夫人面上。

    「福伯?你是老將軍從前軍裡的那個……」趙老夫人瞇著眼睛看了半晌,遲疑道。

    「老夫人,是我。」福伯恭恭敬敬道。

    阿璃上前一福,笑道:「這位是趙老夫人罷?福伯年紀大了,想同你們一起去雁門養老,不曉得老夫人可願意捎上他麼?」

    「路上能多一個故人,我們求之不得。」趙老夫人和聲道。

    「我不走……」福伯嚷了一聲。阿璃瞪了他一眼,他氣勢立刻弱了,吶吶道:「叫我走,我便走;可我心裡不想走。」他見到月夕跪在地上,上前又拉起了月夕,嚷道:「這麼冷的天,誰讓你跪在地上,也不怕跪出毛病來。」

    「福伯……」月夕拉住了他,搖了搖頭。聽見胡衍問阿璃道:「外面有很多人麼?」

    「對啊,」阿璃手指著門外,大聲嚷了起來,「外面有不少士兵,把這馬服君府都圍住了。還說什麼趙王有令,許進不許出。胡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皆是一驚,朝外一看。眼下天色已然都黑了,府外四處果然隱隱有火光之色。月夕面色微變,朝著王恪使了一個眼色。王恪輕身躍上了牆頭,頃刻便跳了下來,輕聲道:「不像是趙王宮的侍衛,倒像是正兒八經的趙軍。」

    「趙軍?趙丹派軍中的人來幹什麼?莫非是要攔住老夫人離開邯鄲麼?」月夕正在沉吟,只聽到門「光當」一聲被打開,一名武將帶著一隊人馬,衝進了門來。口中大呼小叫道:「快,快,趙王有令。不許一人走出馬服君府。」

    月夕、王恪、胡衍三人對視了一眼,王恪正要衝上前去,胡衍將他手一扯,往下一按。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他上了前去。抱拳道:「這位將軍,我是府裡的管事,不曉得我們犯了什麼事,趙王要派人這樣圍住我們?」

    那武將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大聲道:「趙王有令,馬服子有罪,雖不株連馬服君府上下,可趙老夫人也不能擅自離開馬服君府。老夫人……」他衝著趙老夫人一拱手。道:「瞧你們這大包小包的,是要遠行麼?我勸您還是就此作罷。留在這馬服君府。又有什麼不好呢?」

    「這……」趙老夫人同福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答話。阿璃卻有些氣不過,上前嚷道:「你們趙王是怎麼回事?既然不問罪,幹嘛要將人家孤兒寡母的軟禁在府裡?」

    武將喝斥道:「住口,小小丫頭,豈可對趙王無禮。」

    阿璃輕輕哼了一聲,朝武將扮了一個鬼臉。武將咳嗽了一聲,又和聲道:「趙老夫人,這天寒地凍的,不如我叫人送您回房去罷。」

    趙老夫人只是沉吟著,她心中沒了主張,抬起眼來不住地瞟向月夕。見月夕朝著自己微微頷首,她心下頓時一安,便聽月夕問道:「這位將軍,趙王不許趙老夫人出府,可說了緣由麼?」

    「這……」武將抽了一口氣,訕訕道,「這倒沒有。」

    「無緣無故,趙王為何要為難她們幾名老弱婦孺呢?趙王是懷恨在心,藉故問罪罷?」月夕冷笑道,「他出爾反爾,難道就不怕天下人笑話麼?」

    「這……」這武將又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他為人倒也乾脆,索性直言相告:「這緣由我是不知道了,我們也不想為難老夫人。可趙王以虎符下令,除非見到另外半片虎符,否則我們不能叫老夫人出府半步。」

    小小一個馬服君府,三四名老弱婦孺,竟能讓趙丹調用虎符,可見他心裡是何等地重視此事。月夕不曉得趙丹打得是什麼主意,又想到他幾次連累趙括。趙括死在長平,固然是自己與爺爺一手造成,可難道不是也有這趙王一半功勞?

    她心裡恨極了趙丹,不禁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叫趙丹來見我。」

    「混賬,你竟敢直呼趙王名諱?趙王又是你相見就能見的?」武將怒斥道。

    「喚他趙丹的名字又怎麼了?」王恪亦冷笑道,「他若曉得月兒要見他,只怕早就巴巴的自己跑來了。」

    「將軍……」月夕見武將與王恪眼看著便要動起手來,擋身到了王恪面前,淡笑道,「將軍,你去同趙丹說,若還記得當初是誰從秦王宮裡救了他,就叫他來見我。」

    「你好大的口氣……」武將怒道。胡衍忙上前幾步,從懷裡不知摸了什麼東西,往武將手裡一塞,笑道:「我這些朋友都急糊塗了,將軍不必理會。不過,我想趙王既然關注馬服君府,將軍也該及時將這府裡的動靜呈報趙王。將軍抓到了幾個古怪的人,請趙王定奪,是大功一件,趙王自當嘉許將軍。」

    武將摸了摸手裡的東西,溫膩厚澤,確是一塊好玉。胡衍給的借口又合情合理。他是軍中之人,對馬服君府內的人多少也存了幾分體恤之心,刻意裝作猶豫了片晌,便叫人去通稟趙王。

    夜深天冷,胡衍安排著果兒幾人將府內的暖爐都搬到院子裡,點起了爐火,又叫王恪搬了一張小榻子出來,請趙老夫人與福伯坐下。他細心體貼,前前後後十分周到,便是將那武將和手下的兵士都打點的舒舒服服。

    不僅僅是神氣相似,便連為人處世,他也同趙括有幾分暗合。月夕望著他,一會覺得是胡衍,一時又似瞧見了趙括,回眼見趙老夫人也是目不轉睛地望著胡衍,更是胸口酸痛,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可再看坐在一旁的福伯,面上雖有些不耐,可對胡衍,卻是絲毫也不放在眼裡。(……)

    ps:因為章節發佈錯了,如果對不上前後章節的,可以跟我說一聲,我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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