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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 省府 文 / 青木雙翼

    作為省府,張恆歷史悠久、位置重要,但察哈爾設省不過幾年,和很多省府相比,差距甚大,薛儒接任張家口市市長,感覺壓力很大,這不同於陽高小縣,農業為主,最重要的是陽高不是全省政治中心,不用考慮方方面面的問題。

    將家安置在上堡察哈爾都統府所在的明德街,薛儒一家人算是成了半個張家口人,新成立的張家口市市府在下堡裡,趙子梧兼任張家口市長時,省市兩級是合併辦公的,雖說有很多不便,不過時間並沒有多長,如今趙子贇主政,省市自然分開,現在的張家口除了省府所在的大清河東西兩岸外,還包含原有的萬全縣全部,萬全縣府自然不在保留。

    新的市府緊鄰察哈爾高等法院,是一個**的院子,薛儒每天步行上班,現在的他可以說比妻子和趙子贇更瞭解察哈爾的省府。

    治下連同萬全縣有三十萬人,在張家口一帶大約有十五萬人上下,分住在大清河東西兩邊,通過一座鐵橋和一座石橋相連,橋西是老城,街道狹小,土木房子居多,橋東是形成,以磚木房子為主。

    橋西上下堡完全是以前駐兵和旅蒙商業興趣所形成的,除了大大小小的作坊、商號,就是為這些作坊、商號工作的工人、學徒的居住區,可謂張恆的貧民區。

    橋東因平綏鐵路的經過而形成,外來人口居多,一些大商號、新公司都選擇在靠近鐵路的橋東新建房屋,道路也寬敞不少,汽車行駛完全沒有問題。在薛儒看來,橋西、橋東都不好管,經過多年戰亂,整個城市顯得破敗一些,別說和大同、太原比,就是和陽高比都有些差距。

    唯獨讓張家口看著有些像省府的地方就是橋西南部張家墳一帶靠山的北方大學和察哈爾職業學院,出大境門的張家口鋼鐵廠也算規模宏大,除此之外,說得上有些看相的就是緊靠北方大學的新光華醫院即陸軍總院,還有火車站附近的新發電廠。

    不過這些都不是薛儒主導的,他治下的重大工程只有大境門外的東北民眾安置區和大清河上,在北方大學連通橋東的新橋。由上堡沿大清河南下到北方大學的路在他眼裡不值一提,不過就是把原來的路擴大到可以通汽車而已。

    每日漫步在南大街上,薛儒總是會望著這座城市走神,他想建北方的大城,可錢…….,張家口的歲入眼下連陽高的零頭都趕不上,作坊多可稅收少,商號也是去年有了交易會才有些氣色,每每想到著,他就有些惱火,憑什麼多倫交易會的收入是多倫的,而這張家**易會卻是省府的?為此他和陳淑珍沒有少爭執,可妻子更缺錢,談及這事直接不搭理他。

    還是得靠自己,還得從商業入手,薛儒不停的讓人統計張家口現有的工商業,然後召集手下想對此。

    「市長,張恆自古以皮毛業為主,我們統計下來,現有各種作坊、商號五百餘家,從事皮裘、粗皮、白皮、黑皮、制革等,每年買賣在五百萬元上下,乃是百業之首,各種皮年購入在七百萬張上下,人員在四萬人左右…….」

    聽著實業局局長的匯報,薛儒還是有小小振奮,那局長看他神情舒緩,話鋒一轉:「市長,聽著這張家口的皮毛業不錯,恐怕市長是不知道兩年前這張恆的商家怎麼都有近七百家,每年交易額要到七百多萬!」

    薛儒一愣,那意思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怎麼會這樣?」

    「原因有三,這一,張恆的皮毛業自外蒙中斷,本來就日漸蕭條,加上國外商人不斷減少單子,不但量減,而且價格也不大好,這二,自多倫新建皮毛廠,張北、正紅旗也自己加工,皮毛原料價格上漲,而且量供不上,這三麼…,趙主席上次在上下堡一弄,不少作坊、商號都關門離開張恆……」

    越聽越心煩,薛儒打斷他的話,也沒心思聽其他的,他草草結束會議,要了汽車,出門便奔上堡,他想知道,在趙子贇心裡,這張恆到底是什麼地位。

    沒多久,都統府正堂,薛儒坐在椅子上,表情嚴肅。

    趙子贇望著這位老大哥,看表情就知道他心裡不爽,他其實知道薛儒來的意圖,張家口以後建成什麼樣,他和老師也不止一次討論過,太小氣,有損察省形象,太奢華,不但招南京惦記,以後戰事一開,難保不是廢墟,錢就白花了。

    「薛大哥,先說說你的想法。」

    我有想法還找你?薛儒氣不打一處來,不過趙子贇問,他還是粗略談了談,商業是重點,而皮毛業又是商業中的重點。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薛儒更惱火,教育馬麟直接插手,城建的道路什麼的,陳振林管著,就是實業,楊受成也是不是踏上一腳,老實說,他覺得這個市長當得有些窩火。

    繁繁雜雜說了一堆,趙子贇算是聽明白了,薛儒的很多事和省府是有交叉的,這確實是問題,各廳對省府這個地方也比其他地方重視,往往造成薛儒成了執行者,而不是設計者。

    「我會和各廳說,張家口的事情必須聽從你的意見,不過薛大哥,這省府也在這裡,很多事情無法區分得那麼清楚,你看這樣行不行,各廳以後和張家口有關的文件都要送市府批示,這樣,你也可以根據各廳的想法做出自己的方案來?」

    「行!不過這商業到底如何做,你得交個底!」

    「怎麼做我也沒底,不過我可以說說我對張家口的設想。」

    薛儒掏出本子,準備記錄。

    趙子贇笑了笑:「薛大哥,想法而已,聽聽就行。」

    「我心目中的張恆,不要太奢華,既有河東的新氣息,也有河西古香古色的味道,他是察省商業、教育、政治的中心,是民眾願意生活的一個地方……」

    「……就商業來說,我不認可薛大哥說的,皮毛業繁榮是以前的一些因素造成的,我們不能因為張恆有這個歷史,就限制口外的發展,那些小作坊、商號,以後是沒有存在的價值,再說,薛大哥不覺得那些作坊又難聞又差嗎?」

    薛儒不語,他住在上堡有時都招架不住這種氣味。

    「張恆商業的定位是中心,就像永興、光華,公司大可在張恆,不過這工廠就沒必要了,就算有幾個,也不適合在上下堡,甚至是河東……」

    沒有工廠何來稅收?薛儒頭大。

    趙子贇彷彿看穿了他心思,接著道:「商業不僅僅是工廠,比如這皮裘,如果在上堡有個皮裘一條街,專門賣好皮裘,讓外地客商來此購買,豈不更好?」

    薛儒想了想:「你說得到容易,這工廠不在張恆,卻在張恆賣東西,稅繳在張恆,那哪個縣願意接收工廠呢?」

    「這是個問題,不過可以調整,幾次交易會後,我和淑珍嫂子也發現這個問題,因此,我們打算在稅收上做些改變,生產是一個稅,售賣是另一個稅…」

    「這公平嗎?」薛儒不解。

    趙子贇笑了,他一開始也覺得不公平,不過和老師商談後,他發現自己有個誤區,「薛大哥,我舉個例子,我是做東西的,我把工廠做的東西賣給你,我繳稅沒問題吧?」

    「沒問題,然後呢?」

    「假如你是個商人,你從我這裡買來,再在某個城市的店面售賣,賣給用的人,你繳稅也沒問題吧?」

    「沒問題……」薛儒有了些頭緒。

    「現在是你我各賣各的,如果我一個人就把這兩件事都辦了呢?應不應該繳稅兩次?」

    「你這麼說倒是有些道理…,不過還是有些不對……」薛儒沉思。

    「不對的地方只有一點,你買我的東西賣,要加價,而我一個人辦這事,如果沒加價,等於白繳稅一次。」

    「對!就是這麼回事!」薛儒急道,「那些作坊就是如此。」

    「好像吃虧了,不過薛大哥,沒加價是我自己的事,你認為呢?」

    薛儒頓悟,是啊,加價不加價是自己的事,就算買別人東西去售賣,還有降價賣的,這和公平不公平無關。

    「再說這商業有不少是自己不做的,就是買賣而已,張恆要做的是成為這麼一個中心,商業要發展,商品就必須流動起來。」

    「流動?」

    「對,各地、全國,甚至是外國的,都要通過張恆這個地方再察省流動起來,買得到,賣得出才行,同樣,還要有其他的,比如銀行,比如運輸,比如吃住等等,這些行業同樣要繳稅的,我很希望張恆有一天寸土寸金,商號、公司日進斗金,而不是那些小作坊小打小鬧。」

    想法很好,不過薛儒卻無從下手,公司、商號又不是他開的,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將難處一說,趙子贇也有些棘手,他除了能讓名下的公司做些事,商會他也不好干涉。

    想了想,他說道:「要不這樣,我們先做個定位,這上堡以後往商業區發展,商號、店舖都往這邊集中,下堡是金融和教育區,什麼銀行、書局、報館這些往那邊集中,上下堡之間也這大致劃分,永興幾個公司我讓他們從橋東搬過來,順便成立永興集團,光華公司也搬過來,你手頭上不是有上次我們收回來的一些店舖嗎?就那這個做籌碼,和那些商號、外國人談一談。」

    這到是個法子,至於效果如何,還要另說,不過省府在上堡,薛儒覺得弄成商業區有些不妥,趙子贇聽了,笑道:「這省府也是臨時在此,我打算緩和一段時間,搬到橋東去。」

    「那這都統府……」

    「老祖宗留下的,我這麼佔著不像話,我打算修繕一番,向民眾開放,讓人來張恆遊玩,也是不小的收入呢!」

    薛儒大拇指一豎,佩服,他也算文人出身,這開放對外人的吸引力他清楚,這給了他些靈感:「那賜兒山、臥雲山、東太平山、西太平山也可以做些文章,也讓外面來的人看看咱們張恆美景。」

    又說了會商業上的一些辦法,話題轉到其他方面,趙子贇也是邊說邊思考,這會功夫,他也想到不少:「就拿這教育來說,教育廳考慮的只是在張恆多建一些高等中小學校,不過在哪建這就是薛大哥可以做的事,張恆不可能一直這樣,人會越來越多,學校的佈局就很重要了,那些地方先建,那些地方後建,都是需要深思熟慮的。」

    「道路也是如此!」薛儒笑道,他算是找到一些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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